海鸥盘旋窗边发出鸣叫,隔壁似乎在举行part,激烈的摇滚声震耳欲聋。
开着门的浴室里,孟合意脑子里的弦崩断了。
浴巾掉在地上,手被按死在墙壁上,即使看不见,孟合意也能想象到自己是多么难堪的姿势。
唇瓣被含在嘴里吮弄,像是被什么吸力很强的东西裹住了,疼麻逐渐遍布全身。
十多年来固有观念坍塌,孟合意涌起剧烈的痛苦、绝望、自责。
他那么用力挣扎着,手腕甚至开始发红,身体却只是在轻轻地蹭孟顺颂衣服。
柔软的地方抵上冰凉的金属扣子,头发上的水珠沿着眼睛往下流,他一动也不动了。
孟顺颂吐出孟合意的唇瓣,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哥。”
那淡红色的,总挂着微笑的双唇,被他吃咬得肿大一倍,变得很艳丽,口舌分泌出来的甜津泛着湿漉漉的水光。
如果没有吃过,还可以克制,可当品尝到美味,便更加地渴求了。
“不会有其他人。”
孟合意别过脸,发抖。
“你出去。”
……
林愿一天没见孟合意了,吃过晚饭,去孟合意的房间,他先是敲门,没人答应后,才用房卡打开了孟合意的房间门。
盛风工作时候他和孟合意虽然不同房间,但是还是住在一起,所以进孟合意的房间和进自己的房间一样。
房间内的窗帘紧紧拉住,连灯也没有开,床上鼓起一个包。
“合意哥,你睡觉了吗?”
孟合意慢慢坐起来。
林愿打开床头的台灯。
孟合意看起来有些萎靡,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精神气都没有了。
脸色苍白,唇瓣却又红又肿,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对。
“你是不是不舒服?”林愿担忧起来。
本想着孟合意和孟顺颂和好了,两人需要单独的相处时间,林愿忍一天没有找孟合意,结果现在看到孟合意这个样子。
“……没有。”
察觉到林愿在看自己的嘴唇,孟合意涌起一阵背德过后的羞耻感。
他偏过头去。
“晚上是不是没有吃东西,我让工作人员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不用了。”
林愿却已经走出去。
吃了点东西后,林愿告诉他,“晚上有表演,我们一起去吧。”
陈升明邀请了国内著名的剧团表演。
表演时间定在晚上八点。
自己待着总是胡思乱想,一想得多了,他头会痛,还不如出去转转,换换心情。
孟合意打起精神收拾收拾,和林愿一起去了。
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情,在之前,孟合意绝对想不到游轮里还能有一个恢弘的戏院。
一共是两层,舞台在一楼,大红幕布紧紧拉起来,台阶之下便是观众席,分为一排一排的。
二层也是观众席,二层的观众席是大圆桌,和幕布配套的红色桌布,放着晶莹的餐具,白玫瑰馥郁。
表演没有开始,站在入场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庄严,林愿在旁新奇的瞧来瞧去。
孟合意也本该这样,可他心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无法轻松起来。
陈升明在船上,又当主人又当仆人,从酒局中脱身,又站在迎宾小姐的旁边。
他看见孟合意,眼睛一亮,“唉,我正找你呢。”
“别坐这里,走我带你去上面。”
早该从陈升明殷勤的态度上就应该猜到不对的,孟合意站在全戏院视野最佳的看台上想。
那张摆满甜品的圆桌上,已经坐了两个人。
常峥广抬手打招呼,“合意哥,快坐,快坐。”
孟顺颂也抬起头,盯着孟合意。
孟合意不与他对视,站在那里没动。
常峥广眼睛机灵一转,“合意哥,顺颂跟前有你爱吃的玫瑰饼,你坐顺颂那里吧。”
“最近胃口不好。”孟合意微笑着,“就坐在这里吧。”
孟合意坐在孟顺颂的对面。
孟合意坐在那里,林愿便跟着他坐在那里。
于是就成了常峥广和孟顺颂挨着,孟合意和林愿挨着,隔着一个桌子。
常峥广察觉到不对劲。
他先偷偷看了孟顺颂一眼,孟顺颂衬衣外面套了件马甲,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露出深邃立体的脸庞,很像是那种民国时期带点混血的少爷。
如果是刚上游轮那时候,孟合意和他坐这么远,孟顺颂身上的气压会非常低,阴森得骇人,可是现在,孟顺颂只是不停用拇指蹭弄自己的唇。
再看孟合意,肉眼可见的精神不太好,脸很苍白,只是那双淡红色的唇瓣变成了艳丽的红色。
上面还有结痂,像是被什么咬了,肿着,很有肉感。
他下意识关心一句,“合意哥,你嘴巴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看起来好像流血了。”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关心,让孟合意猛地打碎了跟前的杯子。
平时一向沉稳的孟合意有些惊慌,“抱歉,抱歉。”
孟顺颂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跟前,按住他要去捡那些玻璃渣的手。
孟顺颂看了常峥广一眼。
常峥广闭上嘴,不说话了。
可随机又觉得委屈,他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只是问了问孟合意是不是受伤了。
巡视的工作人员听见声音走了过来。
“没关系,先生,你不用动,我们会收拾的。”
桌布很长,几乎延伸到地上,工作人员打扫期间,孟顺颂按孟合意的手改为了握。
孟合意挣了挣,那只手握得更紧了。
孟合意不知道孟顺颂的手已经变得那么大了,可以完全包住他的手,让他没办法挣脱。
“哥,你帮我夹一个那个。”
林愿一直在吃甜品,吃完自己跟前的,又想尝尝孟合意跟前形状是梅花,但不知道叫名字的糕点。
“……好,好。”孟合意应着,在凉爽的戏院里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哥,你怎么了。”
孟合意的手一直在桌子底下,被桌布盖着,他看不清孟合意的手在底下干什么,但能看到桌布在动。
“是不是被割伤了。”林愿惊道。
这一声也吸引了常峥广的注意力,“严重吗?”
如果再不出来,就要被发现和自己的弟弟在桌子底下握手的事情。
其实兄弟之间握手并没有什么,可是在桌布底下握手,难免会让人多想了,更何况……
林愿和常峥广都在看他。
孟合意脊背冒出冷汗……
束缚一松,孟合意的手被放开了。
“没有受伤。”他强装镇定拿起筷子。
孟顺颂在一旁,看着他手腕微微颤抖地给林愿夹东西。
雪白手背上印着他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