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声走到墙壁前,目标明确地取下右下方的一根黑色牛皮制软鞭。
黑色手套包裹着修长纤细的指节,握着软鞭看起来十分禁.欲,还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慕声款款走到周烛面前,落步站稳。
倏而——
手臂一挥,一米长的软鞭如毒蛇吐信,迅速而精准地击中身后的瓷瓶。
鞭子扬起的风从周烛的脸颊擦过,像无形的刀片喇着肌肤,有一股清晰的刺痛。
瓷瓶“呲啦”一声全部破碎。
软鞭是最难控制的一类,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但是刚才试手的一鞭,威慑的一鞭。
从脸颊划过的气流、瓷瓶破碎的声音,周烛瞬间清晰地认识到一点——
慕声对鞭子的掌握绝对是顶级,无论是力度、速度、角度、落点,都百分之百地炉火纯青。
同样,周烛也清晰地明白了一点——
以前的惩罚,慕声绝对控制了程度,甚至说是“温柔”。
忽然地,周烛对未知的惩罚生出一点恐惧,他不知道这一次慕声会惩罚到什么程度。
小狗的表情变化,主人都看在眼里。
慕声用鞭柄勾起周烛的下巴,神色平静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让你知道自己的错误而已。”
这句话简直有一股巨大的魔力,周烛紧张的思绪瞬间得到安抚,无声地缓了口气。
“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周烛答:“主人,小狗不该粗心大意,让主人误食了覆盆子,对主人的身体造成了伤害。”
慕声的眸色深了深,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小狗茫然地看向主人,难道不是这个原因吗?
慕声收回指尖,捏了捏手里的软鞭,指令清晰明确:“接下来,我将对你执行惩罚。软鞭,十下。我要求你报数,并承认错误。如果你有任何报错,或者遗漏,都将重新计数。听明白了?”
周烛点头,回答:“明白了,主人。”
“衣服脱了。”
周烛剥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的胸膛暴露在慕声的视线里。
下一刻,软鞭“咻”地一声落在胸.前。前所未有的刺痛钻进神经里,瞬间肌肤就红了一道,但没有破损出血,只有刻骨的火辣痛感。
切实落在身上的一鞭,周烛彻底地明白——慕声真的生气了,这一次是真正的惩罚。
主人的惩罚可以分为两种:情.趣型和惩戒型。
有的惩罚可以唤醒性..欲,让人欲.仙.欲.死。有的惩罚是纯粹的教训,让人痛不欲生。
如果非要定义的话,周烛可以断定以前的惩罚介于两者之间。
以慕声控制鞭子的能力,如果是铁了心要惩戒他,第一鞭他就会皮开肉绽、当场昏迷。
并且慕声也考虑到他的接受程度,才定下十鞭的数量。
周烛不禁心头放软,主人即便是生气了,要真正的惩罚他,也会考虑到他的承受度,不会伤害他。
肌肤上的刺痛越来越强烈,周烛的声音都在发.抖:“一,主人,我错了。”
第二鞭应声落下,周烛忍住闷哼:“…二,主人,我错了。”
承受了两鞭的胸膛滚烫刺痛,第三鞭落下的时候,周烛的意识有点乱,压制不住地叫了一声,“啊,主人我错了。”
“错了,重新报。”
头顶落下的指令利落且冰冷。
执行惩罚的时候,主人的威严不可侵.犯,主人的命令必须服从。
下一鞭加重了力度,似乎在提醒周烛集中注意力。
忍着灼烧感,周烛压着声音:“一,主人,我错了。”
宽阔的房间内,是软鞭挥舞的声音,以及极力忍耐的声音:“……二、唔……主人,我错了。”
在他说完以后,软鞭没有落下,似乎是给他几秒的喘.息。
胸膛的红痕无论是角度、还是间隔,都完美的呈现一个“X”,每一道都精准、毫无误差地覆盖在上一道的痕迹上。
最后一鞭落下,周烛浑身是汗,眼泪终于涌出眼眶,带着浓重的哭腔:“……十,主人,我错了。”
软鞭收回手中,折成两折虚虚地握着。慕声伸手拭去周烛的泪,问道:“现在,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周烛的眼泪像喷涌的泉水流个不停,嘴唇都在细细发抖。
慕声安抚地用指背轻抚他的脸颊,嗓音放软放低:“看来你还没有明白。”
“一,从你周六到达这里开始,一共出神了十三次。我的要求是从周六上午十点到周日下午两点,你的全部注意力必须放在我身上。显然,你没有做到。
二,从你的反应来看,让你出神的是一个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棘手问题。而从你第一次出神到出错,甚至是此刻,你都没有想过求助你的主人。我说过,你要做到绝对且唯一地信任你的主人,这一点,你也没有做到。
这是你受罚的真正原因。”
周烛的眸光重新闪烁,视线终于找到了一个焦点,直直地看向慕声,声音都带着颤:“主人……我知道错了,小狗的一切都属于您,由您支配。请主人原谅我。”
慕声点头:“我原谅你。”
指尖从小狗的脸颊划到鬓角、额头,沿着眉心落到鼻梁,隔着柔软的皮质手套,修长的手指像在临摹一幅精美的画卷。
“你是我的小狗,我的从属、所有物。这不是一场扮演游戏,我是你绝对的主人。你的行为和思想,我会严格掌控。我的每一个要求,你要记住,并且做到。如果你犯错,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记住教训。”
“是主人,”周烛享受主人的安抚,喜欢主人的触碰,“我永远属于主人。”
慕声满意地轻笑:“惩罚结束,擦完药回你自己房间。”
周烛的眉眼开朗起来,完全忘记了疼痛,乐呵呵地应了声:“好的主人。”
定制的药膏涂在身上,很快就减轻了那种刺骨的发烫和疼痛。胸膛无法沾水,周烛用湿毛巾擦拭身上。
躺在床上,精神一瞬间松懈下来,周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漆黑,只有零星的建筑灯光。
糟糕!他周日下午两点要离开的!
周烛迅速从床上起身,将被子都叠好。从楼梯上下来,目光转过拐角,他竟然看到慕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他下来的动静,抬眸看过来。
“醒了,”长指合上书籍,慕声起身,“吃点东西。”
周烛跟在慕声身后,走到餐厅,一眼就看见桌上已经做好的饭菜。胸膛上的伤口又开始发烫,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一种溢出心头的惊喜。
用完餐,慕声没有让他收拾,起身离开餐桌的时候,淡淡地说了句:“太晚了,你可以明天离开。”
“好的主人!”
周烛的精神力快要压制不住身后的尾巴了。
一晚上心情异常愉悦,周烛跪在慕声脚边,陪他一起看书,眼睛像星星一样眨呀眨,全部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主人身上。
看他精致的侧脸,看他思考时时而紧抿、时而放松的唇。
第68页,主人只看了两秒,一定是有效信息太少,主人不感兴趣。
第76页,主人的眼眸在某个地方停留了十秒,一定是在思考。
第92页,主人看完后过了一分钟又翻回来,一定是发现了书里的逻辑错误,在前后对比验证。
周烛的心里一朵一朵的绽放烟花,他已经能够通过慕声的细微动作,感知主人的情绪。
这种感觉,好奇妙,也很美妙。
快到睡觉时间,慕声回了主卧,周烛一个人去客浴洗澡。
主卧的阅读灯亮着,慕声还在翻看那份没看完的研究报告。
房门被敲响,慕声回了句:“进来。”
小狗穿着黑色浴袍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和昨天一样的表情,因不敢看他而低着头,两只手交叉垂在身前,大拇指紧张地绕圈。
“主人,那个……我有点…认床——”
“床”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慕声打断。
“撒谎和隐瞒是会被惩罚的,你想清楚了再说。”
“主人我想睡在那!”
周烛一秒都不敢犹豫,抬起头直视慕声,语速飞快,手指着床下的地铺。
慕声很轻地失笑了一声,问:“为什么想睡那?”
在主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嗓音中,周烛诚实地、毫无保留地说出心里的想法,直白、直接:“我想和主人睡在一起。”
慕声的眸底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兴意,目光落回手里的纸张上:“想留就留下。”
周烛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立刻关上门,大步流星地走到慕声身边跪着:“好的主人,谢谢主人。”
隐隐有一股熟悉的香气飘到鼻尖,慕声的视线又从报告上落到周烛身上,视线扫了一眼他还有些湿漉的头发,以及身上的浴袍,唇角微勾,带着一抹轻淡的惬然:“洗过澡了?”
周烛点头回应:“嗯……是的,主人。”
慕声俯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鼻尖凑到周烛的侧颈嗅了嗅,一声轻微的笑钻进周烛的耳里,而后是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的肌肤上:“用的是和我同一款沐浴露?”
周烛点头回应:“是的……主人。”
气息扫过肌肤,相同的沐浴露味道在空气里流动、交织、交汇,融为一体。
慕声侧眸眼神勾了一下小狗,嗓音里的笑意深了深:“这么想睡我这儿?”
“是的主人。”
慕声直起身子,指尖划过周烛的下巴,轻微地挠了下,以一种无奈而又纵容的语调说道:“小狗就是好.色。”
小狗经不起逗,脸皮瞬间涨红。慕声的唇角扬起一抹悦意,本来要收回的手转个方向,按着周烛的脑袋趴伏在自己腿上。
一手拿着报告,表情严肃地看冰冷的数据;一手随性地勾着小狗的发梢。
谁也没有说话,感受着时间悄悄流逝,身体至灵魂异常充实、充盈。
寂静的黑夜,床上、床下,呼吸的节奏渐渐一致,在同一个空间,呼吸同一片空气。
第二天,周烛按时从别墅庄园赶到电视台。
一周过去了,关于研究院的那期节目还是没有一点好消息。孙兰说,她舅舅送了一包金条、一幅价值三百万的字画给那位领导,就得到个“会考虑的”四个字。
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孙兰想去廉察部举报。
距离节目播出还有四天。
周烛站在台长办公室门口,毫无疑问他又吃了闭门羹。手里的通讯器震动不停,全是同事发给他关于备选内容的准备资料。
走廊尽头是巨大的落地窗,周烛遥遥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沉默地站了五分钟后,他举起通讯器,点开那个惦念又不敢经常打扰的铃铛头像。
斟酌了十分钟的字词,周烛的眉眼拧紧,手指飞快地打字。编辑、删除、撤销,洋洋洒洒地写了很久,指尖按下发送键。
最后一次机会了。
“求助信号”在城市的最中心最辉煌威严的行政建筑——白楼“东宫”内响起。
慕声拿起桌上的通讯器,点开信息。目光扫了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翻都翻不到头的“申请信”。
目测有一千字,若不是通讯有字数限制,简直怀疑发信人是不是会写篇万字论文。
津海交大毕业的高材生,还是有真材实料的,通篇逻辑缜密、引经据典、条理清晰、有情有理。
慕声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像在做阅读赏析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同时间,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慕声按下开门键。
玛丽安推开门站在门口,带着美奥口音的嗓音汇报工作,夹杂点对慕声的感叹:“My powerful boss(我强权的老板),广电司来电汇报,已经给津海台致电过,本期节目许可证五分钟前已经审批通过,可以按原定计划播出。启元研究院的院长也回复接受采访,亲自出席节目呢。并且这两位领导不约而同地申请想要亲自来向您汇报工作,都被我礼貌地回绝了。yep,good job(我干得真棒)。”
慕声点头,眼眸都没抬。
早已习惯这位“powerful boss”的漠视,玛丽安无声无息地关门退出。
当慕声全部读完信息后,已经过了十分钟。对话框跳出一条新消息——
“谢谢主人。”
慕声无声地抿起笑,指尖按下按键,回复了一条。
对面的人看完消息后,脸颊“唰”得红透,心脏乱七八糟地跳动,眼睛不由自主地反复阅读屏幕上的字——
“我不接受口头道谢,想要谢我,这周六用你的行动表达,东西给你准备好了。”
行动、东西、道谢……用身体……
周烛开始不受控地想入非非。
脑袋好像在冒烟。
距离周六上午十点。
5天,120小时,倒计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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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臣服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