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蕾就跟赵学军吐槽,“他俩就不告诉我那家人到底要多少彩礼,过几天我给岑雨打个电话。”
“别费心了,爸他们既然连你都不说,更不可能跟岑雨说。”赵学军说,“你也别担心了,爸和岑光都说能处理好,咱们就相信他们吧。还有,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能想别的男人。”赵学军还重重地亲了岑蕾一口。
岑蕾无语,“我想我爸和我弟,这也算想别的男人?”
“当然!”赵学军点头,“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都是别的男人!夜星也是,你以后少操他的心!”
“那我是不是得跟你说以后别抱着花花腻歪了?”岑蕾说,“赵大队长,你怎么这么会吃醋啊!”
赵学军爽快地承认,“我就是吃醋了,你答不答应我?我跟你保证,我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你,花花都得排第二。”
“我可不信,你脑子里想的最多的肯定是工作,别想糊弄我!”末了,岑蕾还哼了一声。
赵学军好笑,“我工作的时候当然满脑子都是工作,但其他时间都是在想你。”
虽然岑蕾知道赵学军的话有很多的水分,但她也很开心。至于说为什么她知道赵学军的话有水分,是因为她自己就做不到只想一件事。家里的事一股脑地涌到脑袋里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可能专心只想赵学军一个人。
夫妻俩的日子既温馨又甜蜜,或者是不能天天腻歪在一起,两人之间更多了一些理解和包容,每一次见面都觉得很高兴,根本没有结婚多年的夫妻两看相厌的情况。
过了几天,岑蕾给老家的人挨个儿打了电话,终于弄清楚了岑光的对象家要求的彩礼钱到底是多少。
岑蕾再给岑光打了电话,“岑光,你结婚的时候姐可以给你六百,随礼另算。你要是想和对象结婚,明年就把婚结了吧。咱大哥的那间屋子你也可以用来当新房,夜星不会介意的。”
“姐,我结婚真的不用你出钱。”岑光说,“她们家不是要八百八十八嘛,我每年攒两百,三年后就能攒够六百了,加上这些年的积蓄,我可以自己出彩礼钱。姐,谢谢你为我着想。”
“行,你长大了,我也不多说了。”岑蕾说,“不过,等你结婚的时候姐还是会给你钱的,岑雨也一样,你可不能再推辞。”
岑光就笑着答应了,说有大哥大姐就是好,岑蕾也就笑了。
翻过年,一九八八年初,岑夜星突然就告诉家人,他决定跳级,春季开学的时候读高中二年级,下半年升到三年级,明年七月参加高考。
岑蕾已经对儿子的跳级没有很吃惊了,她只是很详细地了解了高考的相关政策,得知岑夜星要回白石镇高考的事情无法更改。
“要是岑夜星同学的户籍在我们这里,以他的数学天分有可能得到保送的机会,可惜了。”岑夜星的班主任老师这么说。“不过,要是岑夜星同学能在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拿到名次也能获得保送大学的资格。”
岑蕾就开始了解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相关消息,岑夜星也说他的数学老师建议他今年报名参加预赛。
岑蕾就告诉儿子,“妈妈支持你,你喜欢就去做,没有拿到名次,没能进到决赛也没关系,你依然是妈妈的好儿子。”
“我知道的,妈!”岑夜星说,“我考试的时候你每次都说这些话,我都已经会背了。”
“嫌弃妈妈唠叨了是不是?告诉你,你这辈子都逃不开我的唠叨,你认命吧!”岑蕾狠狠揉乱了岑夜星的头发。
有了岑夜星这么一个好学又聪明的儿子做对比,正在上幼儿园,只知道一加二等于三,却不知道二加一也等于三的花花就显得很普通了。
而且现在花花正在客厅面壁思过呢,一家人轮番跟岑蕾求情过,岑蕾都不为所动,赵学军就把岑蕾带回屋子里说话。
“蕾蕾,你可不能比较他们俩啊!夜星是夜星,花花是花花,你不能要求他们两个完全一样。夜星性子文静,花花是活泼,咱们得正确引导。”赵学军为女儿说话。
“学军哥,你想哪儿去了,我只不过就是说说,又没想怎么样。我让她罚站,不就是在引导她吗?”岑蕾笑着说。
“说说也不行,要是花花听到了就该伤心了。”赵学军坚持。
岑蕾点头,“行,我不说了。生怕你女儿受委屈是不是?告诉你,你女儿鬼精鬼精的,小脑袋里鬼主意多着呢,不会受委屈。”
花花不喜欢算数,写字,喜欢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儿,而且还是一群小朋友们中间领头的,经常带着小朋友们搞恶作剧,家属楼里已经有好几个嫂子跟岑蕾反应过了。
其实,花花也不会闯什么大祸,只不过就是抓些虫子放进菜篮子里,或者是爬树下不来,又或者把家禽累到不想生蛋,等等等等无伤大雅的小事。
赵学红也会和她一起玩儿,不过赵学红很听岑蕾的话,经过几次教育已经不会轻易被花花说动了。
今天也是,花花和几个小孩子把晾衣绳给弄倒了,把几个嫂子家里洗的衣服都给弄到了地上,她们都要重新洗一次。岑蕾这才让女儿面壁思过,赵学军这是给女儿求情呢。
“花花那是脑子灵活,将来可是能干大事的。”赵学军无条件偏袒女儿。
岑蕾又点头,“是啊,等以后长大了,闯的祸就越来越大了,到时候可不就能干大事了吗?”
“怎么会呢,有你这个定海神针在,花花绝对不可能犯原则性的错误。”赵学军说,“蕾蕾,花花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也知道错了,让她吃饭吧。”
岑蕾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就把女儿喊了进来,花花还知道博同情,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看到妈妈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花花就跑到了岑蕾面前,立刻熟练地承认错误,“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把晾衣绳弄倒,让上面的衣服都掉下来。妈妈,你原谅我嘛!妈妈!妈妈!”说到最后,就想钻进岑蕾的怀里撒娇。
“赵彤,给我站好。”岑蕾把让女儿不准撒娇,“明天,跟我一起去道歉,然后把你今天穿的衣服洗了!”
花花点头,“我会用洗衣机!”
“我是让你用你得手洗,热水我给你准备好,把你今天穿的裤子和上衣洗干净就行。”岑蕾说。
花花就看向赵学军,希望爸爸帮她求情,但,赵学军爱莫能助,还说,“花花,听你妈妈的。”
花花只能点了头,岑蕾就牵着耷拉着脑袋的小姑娘出去吃饭了。
“爷爷奶奶,对不起啊,让你们久等了。”岑蕾给两位老人夹了易消化的菜。
冯奶奶摇头,“也没等多久,不过岑蕾,花花还小,你要跟她好好说,她会听明白的。”
“奶奶,我知道分寸,不会真饿着她的,您放心。”岑蕾说。
冯奶奶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个劲儿地给花花夹她喜欢吃的菜,以弥补她被罚站受伤的小心灵。
隔天,岑蕾先带花花去几个邻居家里道了歉,其实昨天她已经道过歉了,今天只不过是想让花花知道自己做错的事要自己负责。
之后,岑蕾真的烧了热水,搬了个小凳子,让花花洗自己的两件衣服,岑蕾就坐在旁边监督。
花花哼哧哼哧地洗了半个小时,小手被搓红了,又拧不干衣服,急得都掉眼泪了。
赵爷爷和冯奶奶在一边心疼的看着,想要劝劝岑蕾又没说话,因为经验告诉他们,在这时候说话,岑蕾肯定加重对花花的惩罚。
“妈妈,呜呜,好重!好多水!我拿不动了!”花花哽咽着说。
“花花,你昨天弄掉的那些衣服,都是伯娘婶娘们这么辛苦地洗出来的,你把晾衣绳弄倒了,她们就要再洗一次。你说,你是不是做错了?”
花花点点头,用湿漉漉的小手擦眼泪,把小脸蛋弄得像个小花猫一样,“我错了,我再也不弄倒晾衣绳了。妈妈,我手疼,眼睛疼,呜呜,我好可怜!”
岑蕾就给女儿洗了脸,然后又给她换了衣服,最后和女儿一起把两件小衣服洗完挂到了晾衣绳上。
“妈妈,我以后不再弄倒晾衣绳了!”花花由衷地说。
冯奶奶也放心了,“好了,衣服洗完了,花花快来吃点心。”
花花看了看岑蕾,岑蕾点了点头,她就开心地去找太奶奶要点心吃了。
姚语茵看见了岑蕾母女的互动,笑着说,“放心,花花再也不会把晾衣绳弄倒了。她可是从来没有犯过同样的错误,都是你的教训太深刻了。”
花花犯了什么错,岑蕾就让女儿把那些事同样的再做一遍,就像今天让她洗衣服一样,之后花花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也不知道她下次会给我惹什么样的祸回来!”岑蕾也笑着说,“语茵姐,你同时养两个孩子,可真是辛苦你了。”
这一年来,岑蕾深刻地认识到了养孩子的不易,她养一个孩子都觉得辛苦,姚语茵要同时养两个孩子,而且龙凤胎的性格也和花花一样活泼爱玩儿,姚语茵当时应该会很崩溃。
“当时是觉得辛苦,不过现在想来那些也都是回忆。”姚语茵说,“等花花上了学,懂事了,不再喜欢粘着你了,你就会想起这个时候了。”
“或许吧,可现在我希望她快点长大,等再长大个两三岁,她闯的祸就让她自己善后,我不管了。”岑蕾一边对厨房里吃得满脸都是的女儿挥手,一边如此说。
姚语茵也跟着一起向花花挥手,话却是对岑蕾说的,“不可能,你现在虽然这么说,不过到时候肯定还会管,谁让她是你得女儿呢!”
两位母亲就交换了一些彼此的育儿心得,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心累,不想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