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小朋友越来越能说话,越来越喜欢出门溜达,赵爷爷和冯奶奶都赶不上她小短腿的速度。
虽然花花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但有一件她非常不愿意的事就是去医院打针。
花花从出生开始就身强力壮,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生过病,但是医院倒是去过不少次,当然是岑蕾带着去打疫苗的。
这次打疫苗的时侯,赵学军正好在家,岑蕾就让他带着女儿去医院。
“学军哥,花花这一年多来打疫苗都是我和奶奶带着去的,你还没有带她去过医院呢,这次刚好能体验一下。”岑蕾循循善诱。
赵学军想了想,的确是这样,除了女儿刚出生的那时候,他还没有带女儿去打过疫苗,所以他欣然就同意了。
岑蕾就笑得非常温柔地把父女俩送出门了,她心想终于把烫手山芋交出去了,这回女儿不会再跟她冷战了,太好了。
前几次岑蕾带花花打疫苗后,花花就记仇,不理妈妈,岑蕾只好费尽心思哄着女儿,等一个星期才能让女儿忘记小胳膊上的疼痛。
这次岑蕾干脆就没有跟着一起去,到时候女儿就只会记得是爸爸抱着她打疫苗的了,就不会不理她了。
至于赵学军被女儿嫌弃,岑蕾想应该是不打紧的。他又不是每天都回家,等他去训练了,花花见不到他,过几天她自然就会忘了。
果真如岑蕾所料,赵学军欢欢喜喜地抱着乖女儿出门,回来的时候抱着泪流满面不停扑腾地女儿进了门。
“哇!妈妈!爸爸坏!打针!哇!”花花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看得岑蕾又好笑又心疼。
赵学军也不好受,“回来的时候就不肯让我抱,我一抱着就哭。又不能自己走,一个劲儿地喊你,我只能抱着她跑回来了。”
岑蕾从赵学军的手上接过了女儿,用早就准备好的温水给她洗了脸,一边哄着她,“好了,咱们不哭了。嗓子疼不疼?乖,妈妈抱着呢,已经不疼了!花花已经回家了,咱们不打针。”
花花渐渐止住了哭泣,不过一直用小屁屁对着赵学军,任他说什么都不看一眼。
等岑蕾把女儿哄睡以后,赵学军就跟她说,“花花这脾气可真是犟!她以前也这样吗?”
“当然!”岑蕾点了点头,“每次都是我抱着她打针,奶奶根本就制不住她。打完了就跟我翻脸,不要我抱,不要我喂,就扒着奶奶不放。小丫头记性还不错,得生气好几天呢。”
“今天是不是故意让我去的?想让女儿生我的气?”赵学军问。
岑蕾大方地点头承认了,“不错,你身为花花的爸爸,当然要知道她打疫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跟你说一百遍还不如你自己体验一遍,这几天你就好好哄着她吧。”
“你呀!我还以为你工作忙所以才没跟着一起去,没想到就是想让我受苦。”赵学军笑着说,然后他话锋一转,“蕾蕾,这一年真是辛苦你了。带花花打一次疫苗就这么费劲,你却带着她打了那么多次,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对不起,也真的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得对不起,也不需要你的谢谢。”岑蕾说,“我只需要你平安,健康。”
“我一定会尽力,涡轮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拼尽我的全力保住我的性命。”赵学军说,“但是,我也只能是尽力,不能跟你保证,对不起!蕾蕾,我只能这么说,真的对不起。”
岑蕾问他,“学军哥,你又要出任务了,是吗?”
赵学军点了点头,“嗯!下周出发,这次应该要二十多天,不过我今晚就得走。”
岑蕾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就算她问了,赵学军也不能说更多。
千言万语只能她说一句话,“平安回来!”
等花花睡饱了醒来就找不到坏爸爸了,她就臭着脸跟岑蕾喊,“爸爸!坏爸爸!爸爸!”
“你爸去工作了,别找了。”岑蕾揪了揪女儿的小鼻子,然后把一个玩具小汽车给她拿了出来,“这是你爸爸给你做的,拿去玩儿吧。”
那是赵学军用弹壳做的小汽车,他做了好几个月呢,刚好能送给女儿让她消气,可是他却不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女儿不生气的模样了。
花花依旧臭着脸,可是双手紧紧地拿着小汽车不放,虽然爸爸坏,但玩具还是很好玩儿的。
赵学军出任务的这段时间里,岑蕾的工作状态非常出色,她已经完成了两篇儿童版水浒传的故事画稿,正在着手第三篇故事。
在四月末的时候,岑蕾又收到了阳光文具的利润分配,这次比上一次还多了一千八百块,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岑蕾笑开了怀。
然后,突然就担心起了正在出任务的赵学军,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获得及时的治疗。
想了几天,岑蕾就更加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只有在全心全意画画的时候她才能摒弃一切杂念,也能不再担心赵学军的安危。
等五月中旬的时候,岑夜星要跟着何老师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去北京参加一个数学竞赛。岑蕾就想着她也跟着一起去,一方面陪着岑夜星去参加竞赛,另一方面还可以把画好的儿童版水浒传画稿给出版社送去。
这一次来回需要五天,岑蕾不舍得离开花花,就决定把花花一起带过去,岑夜星就很高兴,说有妈妈和妹妹帮他加油助威,他肯定能取得好成绩。
岑夜星跟着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坐硬座,岑蕾就带着女儿坐卧铺,没想到居然在火车上见到了黄一一和她的儿子。
黄一一跟何兵的儿子比花花大了几个月,长得虎头虎脑的,很可爱,岑蕾就让女儿叫哥哥。
两个小朋友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玩儿得很好,岑蕾就和黄一一说话。这些年两个人一直有联系,所以有很多共同话题。
黄一一这次是带着儿子回老家的,因为何兵的父亲生病了,说想看孙子,所以黄一一就带着儿子回去。
“我公公他就做了一个阑尾炎手术,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天天叫着想大孙子了,我就不得不带着我儿子回去一趟了。”黄一一吐槽婆家人。
前世,她就只看到了岑蕾光鲜亮丽的一面,没能看到她不得志的那一面,也不知道当时岑蕾有没有被何家人这么歪缠着。
虽然何家人是有些难缠,但黄一一还是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的,所以对岑蕾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老人家嘛,毕竟在身上动了刀子,难免有些担心。”岑蕾说,“你回家还能去见见你爸妈,也是好事。”
黄一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回家就住我娘家,让我公公婆婆看一眼孙子就可以了。你呢?你去北京要住哪儿?你们家的房子都租出去了吧?租金都按时收到了吗?”
“三个房间的租客都是本分人,有时候虽然会拖欠,但过几个月都能还上。”岑蕾说,“夜星他们学校让孩子们住在招待所里,我也想住在那里,方便送夜星去考试。”
“我在那学校附近有个房子,可好久都没有住人了,也不方便让你住进去。”黄一一说。
“我就待三天,住招待所就好,谢谢你的好意。”岑蕾道谢。
因为有了朋友,花花在坐火车的时候也很开心,等到了北京要下车的时候两个小朋友还依依不舍的,还都哭了鼻子,弄得岑蕾和黄一一有些哭笑不得。
这一天岑蕾就带着女儿在招待所安顿了下来,等第二天的时候在招待所送走了去考试的岑夜星。
“夜星,你别紧张,就当是来玩儿的,我跟你们何老师说好了,回去的时候你跟我一起走。”岑蕾跟岑夜星说,“明天咱们去看秦奶奶,再吃点好吃的,后天回家。”
岑蕾没有一句让岑夜星好好考的话,她是真的不在乎,她觉得岑夜星跳了级读初二已经非常好了,再说他通过了市里的选拔来北京参加竞赛就够让她高兴的了,所以对他的成绩岑蕾真的一点要求都没有。
不过岑夜星可不这么想,“妈,我一定会拿到好成绩的,你和妹妹就放心吧。”
“行,那我给你加油!”岑蕾还让花花给哥哥加油,花花也很听话,大声说,“哥哥加油!”
其他几个学生就逗花花,“小妹妹,你就只给你哥哥加油吗?我们呢?我们也需要加油啊!”
花花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加油两个字还是懂得,所以她就再次大声地喊,“哥哥加油!”
学生们就都笑了,紧张的氛围也就被驱散了不少,何老师带着面带笑意的学生们去参加竞赛了,岑蕾也带着花花去出版社见周洋和苏编辑了。
等下午岑蕾回到招待所,岑夜星等人也都回来了,花花一见到岑夜星和他的同学们就喊,“哥哥加油!”
所有人再次被逗笑,岑夜星就把花花抱了起来跟她说,“哥哥已经加完油了,谢谢花花帮哥哥加油!”
其他同学也纷纷说谢谢花花,花花就很开心,不停地说,“哥哥加油!哥哥加油!”
等睡觉的时候她才不说了,岑蕾看着女儿的睡颜笑了笑,真是个不禁夸的,被人夸了就连睡着的时候都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