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之维港往事 第3章 国你/白玫瑰2

酷拽野性地下拳击手JK x温柔乖巧邻家白月光

“身处劣势，如何不攻心计，流露敬畏试探你的法规。”

“Loretta小姐，麻烦把你桌上的那堆情书收一收，简直要挡住我视线了。”你刚一走进教室，后桌的圆脸女孩便故作生气地抱怨起来。如果忽略她眉眼间笑容的话，或许还是有那么一两分威慑力的。嗯，或许。

你们就读的圣保罗中学称得上是全港最好的学校，无论是首先规定学生必须穿着校服，还是开男女同校之先河，圣保罗对于港城的教育事业发展都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你将书包放下，弯腰开始将桌上大大小小的信封和彩纸礼物收拾成一沓，无奈地朝女孩道歉：“对不起呀Katie，我看有人放了你钟意的朱古力糖，拿去吃吧。”

江羡本就只是打趣，能够吃到舶来品简直是意外之喜，当下喜滋滋地欢呼一声：“过年啦！”

她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地剥开朱古力外层包裹的锡纸，替你出谋划策道：“你不要把情书藏起来嘛，直接告诉田柾国，让他把那些死衰仔狠狠收拾一顿，保准马上清静。”

学生时代最耀眼的女仔无非是具有三样：长得好看，成绩好，有钱。

除了有钱，前面的两样你都占了，甚至拥有前两样的你，比三样都拥有的大小姐更受欢迎。

因为贫穷，你不能活得肆意，连拒绝都要小心礼貌。

对那些学生哥来说，无论是出于真心亦或只是玩弄，你都是更好的选择。因为招惹你毋须顾忌，也不用成本。

你不是没想过将这些苦楚告诉田柾国，你也知道少年一定会暴怒得将他们全部收拾一顿。

但是揍完之后呢？这里不是地下世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不愿田柾国因为你受伤，只觉得将这些骚扰忍过去就好。

“没事，反正已经中五了，以后会好的。”你抬眸看了看腮帮子鼓鼓的江羡，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圣保罗中学作为屹立中西区百年不倒的百年名校，是港城当之无愧的顶尖赢家。无论是稳居全港前百分之五的港城中学文凭试还是远超全球三十分平均分的国际教育文凭试，都如神话一样如雷贯耳。

所以那晚你穿着校服裙去酒吧找田柾国，才会接收到那么多奇怪的目光。

以你的成绩申请海外学校，大概就是牛津、剑桥、伦敦国王学院、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这类一等名校随便挑选。

很快会好的，你要跟田柾国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这是很多年前唯一疼你的阿嫲因病去世后，你哭倒在田柾国怀里就已经决定好的事。

港城留给你们的只有不堪回首的伤害，你对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没有半点留恋可言。

走出校门时，你看见田柾国面前站着一个很熟悉的女生。

身姿高大挺拔的少年穿着与学生们格格不入的黑色皮夹外套，搭配浅蓝色的牛仔长裤称得上英姿飒爽。即使是标准的古惑仔打扮，但因为是拥有顶级长相和身材的田柾国，好像一切的不羁和反骨都能够被原谅。

“Loretta，你得看好你家竹马啊，他什么时候跟这位大小姐认识了？”因为你忽然停住脚步，身边的江羡视线随你望过去，惊讶地瞪大了眼。

谁不知道，圣保罗中学的两朵花，一朵是温柔乖巧的小白玫瑰林知意，另一朵是明艳带刺的红玫瑰大小姐任云筝。

任云筝啊，是港城□□四大家族之首新义安的大小姐，一众学生哥绝不敢染指的存在。

你太过熟悉田柾国的每一个小动作和微表情，不是面对你的话，少年的神情总是慵懒而冷漠的，就像是一头在暗处蛰伏的孤狼。虽然危险，却因为万兽之王的野性更加迷人。

江羡紧张地要陪你一起过去找回场子，你轻轻拉住了女孩的手腕。

对于你的少年，你百分百信任。更何况田柾国现在眉头紧锁，饶是谁看都能晓得他们的对话并不愉快。

田柾国和任云筝的交谈没有持续太久。你只看到大小姐翻了个白眼，径直坐上早就等候在旁的私家豪车离开。

少年一早就感知到了你的存在，对于你方才的信任和耐心等待显然很是受用。

他满身从地下拳场沾染上的戾气和习惯性对人设防的冰冷尽数散去，自然地走上前接过你的书包，像抚弄小宠物一样含笑摸了摸你的脑袋：“我们回家。”

地下拳场的比赛不是每天进行，田柾国打一晚上挣得的薪水也很丰厚，但在港城，没有人会嫌自己钱太多。

白天除了接送你上下学，他也会找些零工做。

七十年代的港城经济飞速发展，却有一颗毒瘤深嵌其中，以亚洲最大贫民窟之名孕育着肮脏杂乱。那是罪犯们的天堂，是贫民们赖以生存的温床，是臭名昭彰的黑色地狱，新世界的乌托邦。

“那里没有街道，只有漆黑、堆满了垃圾的走道，在香港，曾经有4万人挤在那个黑暗，具有传奇色彩的贫民窟里，他们中有难民和罪犯，有牙医和妓女，而整个贫民窟，就仿佛一个乌托邦一样，肮脏、拥挤，却又散发着别样的魅力。”（注1）

九龙城寨，是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处落脚点，是拼命想要逃离的故乡。

“阿伯，斩一只烧鹅髀。”田柾国牵着你来到经常光顾的斩料铺面，小飞虫在街边暖黄的灯光下乱撞，他的侧脸隐匿在光影中有些朦胧。

街头斩料即烧寄卖，来光顾的也通常是周边熟客。阿伯算是看着你们相依为命长大，每次都会多装一点肉，朴实的善意在这个时代显得弥足珍贵。

你们从小记着阿伯的恩情，在田柾国出社会挣钱后，总会多给上一点钱，即使阿伯百般推拒。

“意妹什么时候坐大飞机啊？去鬼佬的地方出人头地啦。不知那边有没有斩料卖啊？”老伯麻利地将烧鹅腿打包装好，调侃道。

在他身边收钱的老婆婆瞪他一眼：“人家意妹去切牛扒开香槟啦，还用得着吃你的烧鹅髀啊？”

往常这时候，田柾国总会柔和着眉眼接上几句玩笑话，今日却不知怎的有些沉默。你心中疑惑，面上却是乖乖地讨这对老夫妻欢喜。

城寨作为无政府状态下的三不管地带，混杂了三教九流的人，小到难民大到罪犯，□□组织三合会基本控制了这里。

三万多人挤在两万平方公里的小城内，居民们大量私建房屋，街道狭窄，卫生环境更是极其恶劣。叫人啼笑皆非的是，自从□□控制这里后，城内自成法则，帮派与居民一个坐东一个居西，互不干扰，倒也带动了生意发展。

田柾国用坚实的手臂牢牢揽住你，目不斜视地绕过一排排站在街边丰腴婀娜卖肉的年轻女人，野狼般猝了冰的凶狠眼神将那些试图靠近你的不省人事的瘾君子震慑住。

“要命的话，就不要踏入九龙城寨一步。”

这就是无论多忙多疲惫，他都坚持一定要每天接送你的理由。

僭建的建筑一层搭一层，永远都不会有阳光照进来，正午当空都要点着灯。

原本你和田柾国是邻居，但在你们的至亲一个个离开后，他索性打通了你们两家之间的墙。

“以后我就是你哥哥，我们就是亲人。”你永远记得那天，当时也是小屁孩的田柾国拉着你站在唯一能看到阳光的天台，笑得干净又纯粹。

你们都是从吃苦挨饿的童年里走过来的，自然不会挑食，甚至只有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你才会生出些许安全感。

两个人的一餐总是很简单，色泽金黄的伊面放下锅，煎两个荷包蛋，再炒个青菜。你嗅着香味放下英文书，将装着烧鹅腿的塑料袋解开。

电风扇在头顶转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港城终年炎热不会下雪，你只能每天祈祷居民们偷接的电线不会被掐。（注2）若是停电了，你这头乌黑长发只能等自然风吹干，田柾国是绝对不准你湿着头发睡觉的。

“我吃不下那么多，小国吃。”少年将切开的烧鹅腿都装进了你的碗里，美曰其名是要给他家中五生补充营养。但白天做体力活晚上打拳的明明是他，既然泡胀了的面条也能填饱肚子，荤菜当然应该留给他。

田柾国将碗往自己的方向推了推，避开你夹给他的肉：“肉都吃掉，面吃不下了再给我。”

物质匮乏的年代里，你跟他都心照不宣地撒着善意的谎言，竭尽全力地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对方。

少年并不富裕，但对你倾尽了一颗最滚烫的心。

田柾国收拾好碗筷后，放轻脚步走到你身后，听着你背诵那些他不识得的外文。

邻家女仔的声音甜甜脆脆，就像秋天成熟的嫩白如雪的梨，他觉得比电视上那些女歌星的声音美多了。

可是女仔的心愿不是做歌星，少年知道你是迟早要飞走的候鸟，心气高，又肯搏，九龙城寨挡不住你，他田柾国也留不住你。

田柾国耳边又响起下午那位新义安大小姐的话，忽然烦躁得想抽根烟，却又在摸索到烟盒时顿住了动作。

跟你同居千万般好，有一点委屈的就是，他不能在你面前抽烟。

“小国得长命百岁呀。实在控制不住想抽烟的话，就吻我吧。”

小脸微微泛红的女仔虽然害羞，却还是温温柔柔地说了那样的话。

长年累月盛开在他心尖上的小白玫瑰花，最会拿捏他。

哪还有什么委屈呢？一想起你，一看到你，心里就甜得直冒泡。

英文书忽然被一把合上，你来不及回头，便被后面的少年拦腰抱起。

“我还没…”堵住你余下未尽的话的，是田柾国炽热又柔软的唇。

“怎么忽然袭击呀？”

“我试着克制过了。”

朱古力：巧克力旧的翻译名，比较接近法语的读音，在粤语中经常出现。

注1：本段摘自德国《明镜在线》。

广东伊面：一种油炸鸡蛋面，起源于开封，后来流传到广东、福建、苏州等地区。

注2：由于港英政府对此地并不供电，居民们唯一的电力来源，就是偷接路灯电缆，住家屋顶都被私接电缆慢慢覆盖，但偷接的电线经常被掐，停电成为了家常便饭。

最近要准备很多结课考试和实习面试，所以码字比较慢。泰亨在大纲里是下一个故事的男主，还是会照常写的。不管怎么说，请大家都过好现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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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国你/白玫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