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计划：M&C调查报告 第7章 她是我的K

第七章她是我的K

“自然，都听你的。”

K松了手，我接过盒子，转身去了床头，我真怕自己维持不住表情，原形毕露。在我准备的时候，我听见K反锁了卧室的房门。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无论如何，K愿意接纳我。

K从背后抱住了我，这让我大为诧异，难为她这么主动。K藏在心里的依恋，透过软软绵绵地声音传达至我的心坎里，“我真的好想你。Catherine.”

这可不怪我不信守承诺，是她先勾引我的。偶尔失控，也不全然是我的错。但我真的发誓，我已经很克制，很轻柔，很尊重她的意见了。我们玩闹到将近17点半，中间喝过一次水。一起沐浴的时候，我又拉着K来了三次，我喜欢看她动情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时候，K的眼睛里装满了我，只有我。

等我们整理好，已经18点半了。看着K对着镜子遮盖锁骨的吻痕，我都得极力忍着不笑。这人爱面子，死爱面子。我心情是极好的。出门前，K报复性地在我脖颈处印了痕，我觉得没什么。在外人面前，我总是顾及K的体面。

下楼，上车。K开车，我坐后排。我发现K竟然体贴地给谢鸢准备了见面礼。K适时开口，“只是礼节性的交往。不可失去礼貌。”

“嗯，”我放下属于谢鸢的礼物，拿起新手机查验通讯录，爸爸、Peter、Tom、Jason等德氏家族的核心成员都在其中，心理医生Diana和K的朋友李圆圆也在。大K的名字置顶。我忽然问她，“现在北陆的网络可信了？怎么他们都有MM账号？”

K解释道：“盟约已成。我们的圈子受最高级别保护，放心用吧。”

我问K，“见了谢鸢，要加好友吗？”

“加吧，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K告诉我内部消息，“如果李氏复辟顺利的话，谢鸢会是皇子妃，陆氏已经在准备新闻了。我们需要维持好与她关系，所以我带了见面礼。以我们共同的名义送的礼物。”

“你支持李氏吗？”

“小k，李氏和北陆世家跟我们都没有关系。我的态度和意见都不重要。我已经完成了爸爸交代的任务。等Peter与李容正式完婚，我们就可以回小岛过自己的日子。他们不会再干涉我们的任何事。小岛的所属权会完全划分给你。”

“K，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不要怕。”

“你的朋友圆圆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害怕你去见谢鸢，害怕，”

K慢慢停了车，靠在闲置的路边，扭过头来看我，“Catherine, 我很高兴你跟我说这些。你听我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管过去怎么纠缠，我都会坚定地选择和你在一起。”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你的安全，你似乎与李氏牵扯太深，我恐怕你不能全身而退。而我这几日细细复盘，总感觉有人故意引导你来北陆寻找记忆。总觉得寻找记忆本身就是设置的诱饵。”

K静静聆听，我知道她在思考，我继续说出我得到的信息，“李圆圆收养了谢鸢和李钰的女儿。李圆圆怀疑，你与李钰是双生，因为那个小孩眉眼很像你。李圆圆怀疑她跟李陌陌是堂姐妹。她告诉我，李陌陌就是你失忆前的名字。”

“小k,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不愿意戳破。因为我只想做莫利纳，我只是K，只是Marina.”K启动车辆，“圆圆对我的认知还停留在过去。她的话，不能完全代表我的意思。小k,唯有理性思考不会背弃我们自身。就像我，丢失记忆没关系的，有理性思考，就会有想要的结果。”

“嗯，李圆圆不愿意告诉我K的代号意味着什么。”

车子开动了，K说，“意味着我是暗夜行走的无冕之王。我不能走到明面上去，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们就过平凡的日子，不参与他们的是是非非、争权夺利。小K，你不要怕，我能保护你，也能保护德氏家族。”

“你没骗我？”我有些怀疑这是K自作骄傲，骄傲是一件危险的品质，“为什么我感觉你刚来北陆的时候，束手束脚，害怕和顾忌很多事情？”

K叹气道：“因为你是我的软肋啊。我不想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Peter与李容联姻，能稳固德氏的地位，也能给你多一层保护。我管理的疆域，内部意见不一致，我已懒得搭理他们。能者居之，强者为尊。我平时低调谨慎，只是想和你过安静的生活，不想被打扰。”

说着说着，K语气就有些怪罪我的意思，“如果不是你要一场盛大婚礼，Jason也不会调查我。我也不会如此奔波劳碌。我既要藏起来，又要对你爸爸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身入局，平衡他们的势力，然后金蝉脱壳。小k, 这段时间我很累的。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让李氏知晓我就是暗夜K。否则，我可能就无法和你一起离开北陆。”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对于李氏家族而言，有用就是工具，无用就是弃子。他们放弃过我，利用过我，也折磨过我。我是不可能再回去加入他们的阵营。如果他们发现暗夜K回来了，会害怕我报复，也会恐惧我背后积攒的势力，他们更会不择手段地拿你威胁我。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当年暗夜行走，我都做了身份伪装，没有人知道李陌陌就是暗夜K。李圆圆和谢鸢他们也不知道。”

K再三叮嘱，“以后若是有人试探你，你只相信我亲自告诉你的事实就够了。”

“那你还让我喊你K，也不阻止我。”

“哈哈，小k,听说过灯下黑没？越是摆在眼前的东西，越是看不见。”

我也笑了，心中越发相信K，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好，也觉得K是表演型人格。好在，我可以确认的是，她在我面前的表现很真实。

“我们预计什么时候可以回小岛？”

“嗯，不出意外的话，等明年春天。我们走得太快的话，容易惹人怀疑。”

“也就是说，我们仍需要谨慎低调行事，藏好身份，大隐隐于市。”

“没错！”

“若是他们全部背叛，可有紧急预防机制？”

“Catherine, 你长大了。你的思考方向很对，不如你来做几份紧急预防方案。我们彼此交叉，互相隐瞒。以防一方有内鬼。”

“我明白。分散风险，给保护盾加上保护盾。即使每个部分都有内鬼，也足够叛徒区分甄别真假消息，借此给我们争取生存时间。”

“很好。”K毫不吝啬地肯定我，又嘱咐我，“我们快到了，在外人面前，我们仍需？”

“平凡、低调、谦逊、不争。”

“嗯，理解到位。”K停车等红绿灯，“还要保持微笑。这有利于我们保存自身安全。”

“我明白，我们都是无害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姑娘。”

“咳咳，倒也不必如此示弱，太刻意反而不好。”K根本没意识到我在说她自己，她还在教育我，“如果遇到危险，还是得抓住时机，奋力搏击，挣出一条出路。不能一味示弱。”

“你说的很对。K。”我不想多加讨论这些无聊的生存策略，我不需要这些，我需要K关怀我的情感，满足我的生理需要，但K迟迟都没有行动。K在□□方面，实在是太保守，太害羞，总觉得不好意思。

在我愣神的时候，K已经停好车。我下车，手里拎着带给谢鸢的见面礼。K接了礼物，一手牵着手，安抚我，“别担心，谢小姐跟我们交集不会太深。礼节□□谈即可。”

K带我走进了云间小筑，服务人员迎接上来，K报了谢鸢的名字。K解释说，云间小筑是谢家的产业。

他们让我们稍等，很快走下来了谢家的人。谢鸢没有亲自下来，我心稍安，至少对方摆正了位置，符合礼节。也符合K对自己身份的伪装。

我们步行上楼，来到雅竹间。临近门口，K似乎才想起来见面礼，她把见面礼递给了谢家的仆人，而没有当面给谢鸢。

“小姐就在里面，贵客请进。”

K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进去了。服务人员都退了下去，雅竹间的房门被关上。整个屋子里，只有我，K，谢鸢。

我想K一定不喜欢谢鸢，K不喜欢摆谱的人。谢鸢站了起来，想要礼节性地拥抱一下老朋友。K没有放开我的手，先一步向谢鸢介绍了我，“谢小姐，这是我的妻子，Catherine.您也可以叫她莫克。”

谢鸢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请坐，莫利纳小姐、莫克小姐。”

K拉着我坐下了，我们距离谢鸢有三个座椅的距离。谢鸢似乎在打量我，我微微一笑，低下了头，K拍了拍我的手。

“请随意，莫克小姐。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说。”

有我在，她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寒暄。我也有些不自然，因为弱者不好扮演，我实则想做强势的那一方，但在外人面前，我需要给K体面。

“我们不会跟您见外。”K接了话茬，“我此次回来是为了治疗失忆症。听圆圆说，我们是故交。”

我也慢慢抬起了头，再次微笑致意，开始打量谢鸢。一句故交，似乎让谢鸢有些动容。

“确实有些交情。”谢鸢点了点头，“你这些年好吗？”

“大部分时候都是挺好的，就是受不得累。我的主治医生Diana告诉我，心病需要解开心结。我也很希望能找回过去的记忆，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线索。”

谢鸢神色黯然下来，“你想要哪方面的线索？我尽力帮助。那一年帝国动荡，很多资料都焚毁了。我尽力回忆。”

“我委托侦探查过我的过去，调查结果显示我是孤儿。我不相信这个结果，这跟我梦中零星的片段不符合。我借助医生的催眠术，找到了李圆圆，又找到了你。我甚至找上了陆源，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李陌陌是谁。”

李陌陌。我没想到K这么直接。谢鸢显然也没想到。谢鸢很快调整状态，“你想起来了？”

K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查到了李陌陌这个名字。北陆没有关于李陌陌的记录，仿佛这个人从来不存在。”

谢鸢问，“你见过李芸了吗？”

K蹙眉，“听我妻子说过，圆圆收养了你的女儿。我还没见过她。”

谢鸢看了我一眼，我直觉要出事，想要说话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李芸是你女儿。”

“你在骗我。”K站了起来，紧紧绷着脸，“你绝对在骗我。我的身体我清楚，从未有过生育行为，在遇见Catherine之前也没有过亲密行为。”

谢鸢也站了起来，“我能力有限，保护不了孩子太久。我已经给你提供真实可证明的线索，你自己去查吧。”

“是李氏当权时期的ABO项目？”K神情松懈下来，“还有没有其他卵子？”

“你就只在乎这个？”谢鸢走上前来，与K对峙。

“不然呢？”K言之凿凿，“若我猜的不错，只有ABO项目能提供合理解释。我必须确保其他卵子没有被乱用。”

“没有被乱用。”谢鸢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帝国覆灭时，已经被毁掉了。李芸是意外。她跟我没关系，跟你也没关系。”

“生父是谁？”

“王朔。”谢鸢警告K，“我奉劝你，在你没有万全把握之前，李芸只能是李钰和我的孩子。这是有心人会查到的真相。也是我让李圆圆相信的真相。我只是不确定还能隐瞒多久。”

“不可能是王家的人。”K振振有词，“你一定是哪里搞错了。ABO项目筛选机制极为严格苛刻，王家人不满足这样的条件。李氏那些老家伙们不会同意用掉仅剩的一颗卵子。”

谢鸢苦笑，“你都想起来了，不是吗？自己去查证。何苦再来逼问我。也有可能是他们在骗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K冷静下来，恢复了稳重，“谢小姐，我只是想知道李陌陌的身份。看在曾经你和李陌陌有交情的份上，告诉我她曾告诉你的事情吧。我真的失忆了，也厌倦了分辨真假。我所拥有的信息，十之**都来自调查报告。过去的记忆对我很重要，从始至终，我都只是想平安过日子。”

K为谢小姐倒了一杯水，诚恳极了。谢鸢接过水杯，回落座位，K就坐在了谢小姐旁边。我也想知道小宝是不是K的血脉。我发现北陆人太能互相折腾了，一个谎言套着一个谎言，一个圈套连着一个圈套。难怪K总是喊累。还是南陆的武力取胜简单一些。

“我确实无法证明小宝是李钰的孩子，还是你的孩子。北陆的医疗机构，ABO项目的机密性，都不是我能插手涉足的领域。”

我明显松了一口气。听起来，还是李圆圆的调查更可靠一些。像，不一定是。

“我是在小宝的满月宴上见到了李氏家族的人。他们穿着黑衣红袍，服装非常崇尚古风，很像影像记录里的大秦，奇怪的是又披着西方才有的教会大主教才有的红袍。内红外黑。给人一种森严可怕的感觉。”

“走在中间最前面的是一位穿着白衣短打的青年男子，偏瘦弱一些。他们都戴着青铜面具，唯有那位青年男子戴着黄金面具。他们要看孩子，王家主就带他们看了。”

“青年男子单独见了我，他取下面具，我看到了那张与你一般无二的脸。他说他叫李钰，孩子是他的。他见我盯着他看，就问我是不是见过一位和他长相一样的人。”

“我说没见过。我只是想看看孩子的父亲长什么样子。他就不再说话，戴上黄金面具走了。紧接着，他们就商量好了，要我脱离王家，要小宝回归李氏。”

“经此一事，我就怀疑，李陌陌还活着。我联系了李圆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然后，你回来了，你却声称自己失忆了，还娶了德氏家族的姑娘。世家们都在观望，没有人会主动捅破窗户纸，除了李圆圆会这么做。”

K问谢鸢，“如果交给你来判断，你认为李陌陌跟李家什么关系？是敌是友？”

谢鸢道：“不清楚。戴着面具行走的人，很可怕。或许李圆圆知道李家的秘密，但据我所知，她是远房旁支，她也不愿意跟我多说。我隐隐觉得，李陌陌跟李家的关系非同寻常。他们似乎迫切的想要找到李陌陌，找到之后，又不敢靠近，只是在观望。如果你能秘密地验证一下自己与小宝的亲子关系，我想你会顺藤摸瓜找到你要的答案。”

“不找了。忘了就是忘了。”K站起来，与谢鸢握手告别，“我原以为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往事，没想到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环环相扣。就好像有人故意引我来。我的理性告诉我，应该停止追查。谢谢你，谢小姐。或许以后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谢鸢也恢复了常态，与K握手告别，忽然来了一句，“怎么不见你的手链？”

K已经转身，来牵我的手，听见谢鸢的发问，她仿佛也有了新的发现，“什么手链？李陌陌的旧物？”

“红绳，系了一枚铜板。以前的李陌陌从不离身的护身符。”

K笑了，“谢小姐别说笑了。一枚破铜板当护身符？以前的我有那么可笑吗？”

“你没见过？”

“可能见过，也可能没见过。不太有印象了。”K说，“我现在习惯戴婚戒。”

谢鸢似乎有些生气，“那是李陌陌以前拼命也要守护的东西。很重要。莫利纳小姐，你最好找到它，至少要比李家人先找到它。”

“真能保命？”K问谢鸢。

谢鸢点了点头，“嗯，能保命。我知道护身符会护着你。”

“可惜了，真不见了。我回去再找找。”K看了看我，颇觉歉意地说，“谢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

谢小姐又强送我们一程路，直到云间小筑楼下。闲谈中，还是被迫交换了MM联系方式，成为了好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的那种好友。

一上车，K就有些低落，“Catherine, 真的很抱歉，让你参与这等无效社交活动。实在是累人。”

我问K，“李家很强吗？”

K说，“我也不知道实力如何。只知道有传言说，他们是上个纪元流传下来的人类支脉，可以觉醒其他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能力。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

车子启动了。

我谨慎地开口，“他们似乎很在意那枚护身符。”

K不在意，“管他们呢。就是个吉祥物配饰。反正，属于我们的东西，他们不能抢。”

车子驶向主路，K又说，“你累的话，歇一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嗯。”

我假寐，并未真的睡去。K开车有些急躁，不如来时那般惬意。我知道，谢鸢提供的线索还是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她。我只祈求失去记忆背后埋藏的真相不那么伤害K，K的内心真的很脆弱易碎。

手机屏幕亮了。我本不欲理会，K显然通过中央后视镜逮住了我瞥向手机的动作。K问我是谁的消息。我打开看了看，告诉K，“李圆圆。她发了几张图片给我，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我无事，小k,你告诉我结果。”

“是李钰和谢鸢的宝宝。圆圆目前有八成把握，你和李钰是双生子。”

有一些沉默。

“K？”

“嗯，我无事。不必担心。”K似乎有些怀疑，只是不知是怀疑检测报告，还是怀疑李圆圆。李圆圆对我们的行踪掌握太精准了。又或者说，她和谢鸢互通了消息。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相信K都不喜欢外人干涉她太多。

K的边界感很强。有时候，就连我也需要做一些让步。

一路无话。到楼下后，K才唤我。进了家门，K就抱我。显然，今日的K格外欠缺安全感。我都不敢孟浪，只想事事顺着K，抚平她内心的不安与褶皱。这样脆弱的K让我心疼。

“记忆非找不可吗？”

“嗯，非找不可。”K趴在我肩头呢喃，“不找，不完整。有一种残缺感。会虚弱，会越来越虚弱。”

我把K带回卧室，安置她躺下，“我给你做饭吃。你先歇着。”

K拉住我的胳膊，“几点了？”

我瞥了一眼钟表，“晚上九点半，还能吃。多少吃点。”

“烧点热水，把冰箱里的牛奶倒进玻璃杯，沉浸在热水里，给牛奶加温。喝一杯牛奶就好了。我想喝牛奶。”

“嗯。”

“别忘记喂一喂小乖。”

“嗯。”

Catherine: 听K的话，体贴她，包容她 ，还有爱她～

Marina：谢鸢就是个骗子，我只想着Catherin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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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是我的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