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 第375章 夜游

奥斯卡在崖顶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回到瑞文戴尔，毕竟如画的绝景实在令人流连忘返，奥斯卡确实有过那么几个瞬间痛恨自己完全不懂绘画，不然高低带点颜料画纸什么的在画纸上留下纪念。

想到这里奥斯卡又回忆起了那个在世界终焉之地流连的白发小女孩，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奥斯卡实在是无从猜测，更无法想象，直觉告诉他那是个就算在世界末日也会执着画画的小画家。

回到瑞文戴尔后天色变化并不大，仍然是深夜星空晚风习习。奥斯卡本想趁夜在瑞文戴尔多逛逛，但突然想起弗兰克曾经约过他晚间的时间，现在这会儿起码离晚间数个小时了，奥斯卡决定先回房间看看情况。

果然，等他进了屋就发现弗兰克趴在小客厅里圆桌上睡得正香，胸口下压着她的本子和羽毛笔。奥斯卡想了又想，还是走上前把她摇醒。

“啊！你终于回来了！”弗兰克猛抬头睡眼惺忪地招呼，“给我等睡着了都，快快快，继续说你的故事。”

奥斯卡抱着胳膊跟弗兰克隔着桌子坐了下来，挠挠额角问：“我上次说到哪儿了？”

“奥斯卡大战金花领主。”

“那……瑞文戴尔的经历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啊？就这么点？阿拉贡和阿尔温呢？”

“哦差点忘了，但我知道的实在不多啊，说不定还没你了解得多。”奥斯卡又挠着下巴望着天花板思索道，“我只是见过他们两人共处一室而已，就这样。”

“没……发生点别的什么？”

“你觉得他们能当我面发生什么？”

“我说的不是那种事！”弗兰克翻了个大白眼说，“他们总不可能在你面毫无互动没有对话吧？”

“……那倒是，但问题是现在我也想不起他们当我面聊了什么，哦，可能就是一些介绍来介绍去的客套场面话，没什么特别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离开了，不然呢？当时是阿尔温来探望受伤的阿拉贡，你还想我如何？”

“唉那我自己发挥吧。”弗兰克看起来真心实意充满遗憾地叹了口气，“所以你在瑞文戴尔的所有经历——我是说排除现在，就这么结束了？”

“是啊，我已经说过了。不过——”奥斯卡突然想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不过我刚离开瑞文戴尔时……听到不远处传来洪亮的钟声，但我至今没有发现瑞文戴尔哪儿有那样的大钟，你有发现吗？”

“没啊，也许是我探索的地方还不够多？”弗兰克挠挠头奇怪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埃隆领主，我听说你们两个单独见面过了。”

“忘了，毕竟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事。”奥斯卡说到这儿时心头突然升起某种古怪的违和感。

“离开瑞文戴尔后你去了哪里？”

“密林。”顿了顿奥斯卡又补充，“不过在那之前先去了换皮人的家，登门过程不太愉快。”

“换皮人？？”弗兰克兴奋地瞪大眼睛眨了眨又问，“是传说中能突然变化成别的动物的奇特人类吗？他们还能叫人类吗？”

“我也说不上来，”奥斯卡挠了挠头说道，“不过我确实认为即便贝奥恩和比约恩不是熊的姿态，看起来也——和普通人很不一样。”

于是在弗兰克的强烈要求下奥斯卡又细致说明描述了贝奥恩家那个物产丰富的大农场，花园果园，牧场草场在盛夏时是什么样的。他还真是对贝奥恩那院子里母鸡满地跑，猪牛呣呣叫的光景历历在目。当然，比约恩变化成棕熊形态时扑向自己那与野熊别无二致的腥味和震耳欲聋的咆哮他也记忆犹新。

不过说到比约恩……

他的情况恐怕现在不太妙……或者说随着玛伦的“死亡”，他身上那活死人昏迷般的诅咒也被消除了？

奥斯卡愿意相信是这样的。

虽然他隐隐又直觉结果不会这样完美，毕竟……

玛伦的诅咒，就是世间纯粹恶意的具象。

奥斯卡突然就感到自己很有必要去贝奥恩家里瞧一眼。

也许是因为等人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的弗兰克是边问边打哈欠，眼皮越发地上下打战，所以她只坚持到奥斯卡喊瑟兰迪尔撒开他准备冒死进洞救援时就撑不住了。

“不成了，实在太困了。”弗兰克揉着眼睛说，“虽然我真的非常想知道后续，但也只能——”

“明天再说。”奥斯卡替又张大嘴打哈欠的弗兰克接上话，“晚安不送。”

属于他的夜游时间终于到了。

弗兰克哈欠不停摇摇晃晃地离开后，奥斯卡也立马出门走到楼下院子里闲逛起来。

奥斯卡楼下那小院并非就是一大块平坦空地，而是由栏杆圈起来的又一个露台，来到露台中瀑布水声突然变大，仿佛脚下就是奔腾的大瀑布。然而事实上奥斯卡越过栏杆往东北方向望去，真正的大桥与瀑布离他直线距离得有几百步远。瀑布水流声中夹杂着稀稀拉拉的夜虫鸣叫，配上洒落满地的清冷月光，倒也不嫌嘈杂。

奥斯卡将四下美景尽收眼底，为了让这样的地方尽可能长久地存在，避免其成为彻底的废墟，那不就是传火的意义所在吗？

扶着栏杆离开露台后奥斯卡走上了一道不算太长的廊桥。廊桥悬空而建，造型简约质朴，奥斯卡莫名感到这廊桥很有人类的风格，少了许多精致俏丽的“花里胡哨”。桥两侧虽然没有扶手，不过路面够宽，不至于令奥斯卡再次恐高发作。他能一边漫步一边隔空欣赏谷中山坡上繁茂的林木和月色。

行至桥头时奥斯卡发现桥头两侧的石盆里养着初绽的莲花。他不由得疑惑起来这个季节是莲花该开放的时候吗？还是说瑞文戴尔有些什么神奇魔力？能保证此地植被四季常青？

奥斯卡甚至怀疑这个桥头位置是经过设计考量而建的，因为站在桥头往外望去，刚好能望见山谷两侧当中V字形的广阔视野，山峰是苍青夹着灰白，谷中天光则是丝绒一般的深蓝，跟奥斯卡在雾山悬崖篝火上看到的夜空非常相似。

视野再拉近下方不远处更低地势处还有个开阔平台，平坦又空旷，地砖泛着月白色。更令奥斯卡感兴趣的是平台边悬崖上紧挨着建起了一座小凉亭，这倒是极有精灵风格的建筑，雕花纹饰繁复又精致，远远看去像个过于精致的鸟笼子。奥斯卡加快脚步走下台阶来到下方平台上，观察一番发现通往凉亭的台阶低于平台水平面，而且坡度挺陡，所以之前奥斯卡乍看去以为那凉亭可能是由什么精巧机关连接，要么就纯粹是建来好看的，走近看才能确定那是段绕着平台边缘竖直基座搭建的阶梯“栈道”——没有护栏。

虽然奥斯卡对瑞文戴尔整体印象极佳，但他无论怎样都很讨厌没有栏杆的高空通道。

可那个小凉亭位置实在太奇妙了，奥斯卡还是没忍住想要领略一揽谷底景致的冲动，踏上了盘曲的狭窄阶梯，努力忍住不往下看，走进了鸟笼子般的凉亭里。

果然，站在这小凉亭里可以说大半个山谷，从上到下从南到北的风光都一览无余。奥斯卡低头往下就能看到夜雾中朦朦胧看不清水面的谷底大河，能看清山谷两岸莽莽幢幢的茂密林木，还有依山而开的山路小径上有一个个成排的柔和光点在移动。

那是啥？

奥斯卡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山腰上的小路上确实有一个个发着微光的人影排成队鱼贯穿过树影，奥斯卡当然不会以为那是闹鬼，即便了解很有限，他还是能一眼看出那是精灵们正在穿过山林。不过他不能确定发出微光的是他们手里的提灯还是他们自身。

他左右望了望，这队伍还挺长，奥斯卡顺着队伍一路往出发方向望去，果然发现后续队伍穿过瀑布大桥，应该是从瑞文戴尔大门走出来的。

不，应该说肯定是。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通过模糊的柔光轮廓，奥斯卡还能看出他们有人步行有人骑马，看起来可不像是只是集体春游而已。

难道……真是迁徙？

他们要迁去哪儿？

奥斯卡就那么带着疑惑抱着胳膊看这条长长的梦幻般的迁徙队伍从瑞文戴尔大门出发穿过山林，渐行渐远，慢慢隐没在向东延伸的蒙昧山路上。

奥斯卡没那个耐心目送精灵们全部离开，驻足片刻后便转身沿着来路回到平台上。之后他又独自漫无目的地闲逛，趁月色几乎踏遍了每一条亭台楼阁间穿行的小道，瞎逛时误打误撞来到了寂静无人的清冷餐厅，还发现由树墩打造的餐桌下方掏空放了盏小夜灯，走得远了还无意中闯入充满严肃气息的圆厅之中。这厅正中央有个大理石高台似乎是用来放置重要物品的，奥斯卡绕了一圈，初步猜测这是议事厅，就类似更早前他在大门附近不远处发现的另一个铺了层落叶的圆形广场。

天光熹微时奥斯卡返回了住处，他不能肯定自己把瑞文戴尔每处美景都领略过，但总之也心满意足了。果不其然大清早的弗兰克和比尔博又来敲他的门，奥斯卡严重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俩都清楚明白他不需要睡眠才来这么早的。

不过奥斯卡也正好逮住机会抛出了疑问，询问昨晚后半夜看到的精灵夜游是什么情况。

“哦，”比尔博挑挑眉表情微妙，“那是组队前往灰港西渡的精灵，他们会先在灰港住上一段时间，受到瑟丹的招待和庇护，等到时机成熟再登船。”

“他们……”弗兰克挠挠头问，“不会再回来了吧？”

“当然，”比尔博应得干脆，“既然问到了，我提醒一句，你们最好别在阿尔温小姐面前提起西渡，她不爱听这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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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