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 第372章 善意谎言

听这句“欢迎再访瑞文戴尔”奥斯卡有种恍如隔世的错愕。

“你叫什么名字？”另一位精灵来到仍旧跪在地上的弗兰克跟前俯下身友好询问。弗兰克刚刚一直处于四肢跪地抬头目瞪口呆的样子，那精灵来到跟前后他才忙不迭站起身，途中还脚软了一下，被精灵扶住了才没出大糗。

“哦，抱歉，我实在是——”弗兰克挠着头傻笑着说，“我叫——我叫弗兰克。”

“你们看起来真是累惨了。”那精灵笑得爽朗，“我们已经派人先行通禀领主大人了，他一定会为你们提供舒适的休息处。”

“所以……所以我也能去？”弗兰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我以为——”

“好吧，”跟奥斯卡面对面站着那精灵耸耸肩说，“事实上你是去是留，还是得由领主决定。主要是埃隆领主在奥斯卡离开后曾向瑞文戴尔的每个守卫都传达过指令——若是奥斯卡再次出现在瑞文戴尔任何区域，我们都要表示欢迎并且尽量提供帮助。”

“但你确实是我们没有料到的陌生人。”另一个精灵又道，“你看起来像是奥斯卡的随从之类，所以我们姑且先领你进入瑞文戴尔，但之后——”

“了解了解，”弗兰克连连摆手道，“主要是，我现在实在是太冷太累了……能不能……”

“也是，别站这儿聊天了，咱们回去吧。”奥斯卡跟前那精灵对同伴招呼道，“至少先让这位烤烤火换身衣服。”

“你们先让他进去吧。”奥斯卡低头看了看自己说，“给我留一套衣衫就行。”

“你不会是想在这里晒干换衣服再进去吧？”弗兰克挑起一边眉毛问。

“不然呢？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得体吧？”奥斯卡低头看了看只穿裤衩的自己。

“想什么呢？”奥斯卡跟前那精灵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当然不可能让你这样就去见领主，但你完全可以进入瑞文戴尔后找个更合适的地方更换衣物，这种帮助对瑞文戴尔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

“……也是。”奥斯卡挠了挠头掩饰尴尬，“那就这么办吧。”

“给你！”

那边弗兰克抬手丢过来一件衬衫，奥斯卡还没看清楚就被迫用头接住了。确实，虽说身上还是湿的但套件衣服总比光膀子进瑞文戴尔强。于是奥斯卡边走路边套衬衫，与弗兰克二人跟随两位精灵守卫踏入通往瑞文戴尔的小道。

上次来这里还是骑马进去的，奥斯卡边走边回忆，没想到下次拜访居然是像现在这样，光着脚浑身湿透，一种介于狼狈和随性之间的微妙状态。

以他的认路天赋，这一路走进瑞文戴尔的鸟语花香中，沿途风景对奥斯卡来说都十分眼熟，其实他根本用不着带路，靠自己走到埃隆领主面前都行，只不过精灵们友善的表示没必要拒绝。

“哇……这——”

弗兰克毫不意外的是对沿途所见赞不绝口，不，与其说是赞不绝口不如说哑然失语。大桥前守卫的两个全副武装的精灵卫士看到奥斯卡就这么光着脚吊儿郎当地走上前，都不约而同地露出震惊表情。还是带路的俩精灵上前解释了一番两个守桥者才表情勉强地放行。

弗兰克边走边伸出手感受桥下大瀑布冲刷上来的水汽，奥斯卡总觉得他有随时一脚踏空的危险，好在这种事最终没有发生。过桥后奥斯卡和弗兰克分别被带去不同的方向。奥斯卡果然被先领至一休息室内擦洗身体换上干净衣物（本来招待奥斯卡的精灵甚至表示可以给他提供热腾腾的洗澡水，奥斯卡想了想拒绝了），并且他很难不好奇为什么瑞文戴尔哪来的这么合他身并且还符合人类审美的套装，不会是阿拉贡的旧衣服吧？

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无甚意义，换洗一新后的奥斯卡拒绝了准备带路的精灵，问到目的地之后便独自一人前往埃隆领主所在的书库。

瑞文戴尔的大书库跟奥斯卡上次来时看到的几乎没有变化，奥斯卡走进大厅时埃隆领主正手捧书籍不紧不慢从台阶上下来，走进落地窗廊外投射进来的明媚阳光中。

虽然奥斯卡行礼行得非常敷衍，但埃隆只是保持笑容，看来并无芥蒂。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见面啊奥斯卡，坐吧。”埃隆指了指被阳光照得有些灼目的窗边座椅说，自己先坐了下来，动作和奥斯卡记忆中的一样优雅。

“好吧，”奥斯卡在埃隆跟前坐下来后瞟了眼埃隆放在桌上的书籍《阿尔达历次非自然地形变迁录》，首先表达了感谢，“感谢你的招待，埃隆领主，敢问我的侍从现在在哪？”

“你说那个叫弗兰克的人类？”埃隆十指交叉起来微笑道,“他冻得瑟瑟发抖两腿打颤，而且身体状况实在急需静养，所以我让人先把他带去房间了。你有事要找他吗？”

“不不，没什么事，只是想确认他的情况。”奥斯卡摇着头道，“我只会在这里停留一两天，缓过劲儿就会继续前进。”

“前进？能问问你的目的地吗？”

“这……我得想想。”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来重温旧路吗？”埃隆的眼神有些探究意味，“你上一次离开瑞文戴尔后下一站是哪儿？”

短短对话间奥斯卡终于回忆起了上回他离开瑞文戴尔后发生了什么。

嗯，他误入荒山野岭中掉入哥布林洞穴，来了场惊心动魄的极限运动。一回忆起当时画面奥斯卡耳廓里还能回想哥布林们尖锐刺耳的嘶叫声，甚至还带洞穴回音。

“我迷路了。”奥斯卡诚实回答，“掉进了哥布林洞穴。”

“哦，”埃隆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那之后肯定不太好过吧？”

奥斯卡认为以埃隆的认知能力肯定能想象得到他死在洞穴里面过，只是说话比较客气委婉罢了，于是奥斯卡简单说了说自己掉进哥布林洞穴之后的遭遇，时间很漫长，但并不复杂，也就是打打打摔摔摔，一次比一次延后的死亡轮回。埃隆皱着眉听完之后叹了口气说：“所幸你是不死人，否则那样的洞窟独自一人陷入，几乎没有任何生还可能。那些哥布林虽然个头不大但异常狡猾残忍，他们甚至干过把兽人分尸煮食这种事，雾山深处这种巢穴不止一处，但我也没有人力和精力去扫清剿灭，只能在边境严加设防，也许黑魁首的倒台能让这些黑暗中的邪恶生物全都灰飞烟灭。”

“所以……”奥斯卡比划着说，“你能介绍一条安全的路径穿过雾山吗？我确实——不想再经历一遍，那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当然可以。”埃隆答应得干脆，“其实你上一次在雾山深处的遭遇，跟老比尔博和他矮人同伴们曾经遭遇的差不多，他们要是有耐心等到我派人指引他们上路而不是不告而别，旅途大概会更轻松些。不过往东的山路确实很复杂，等你离开的时候我会派人为你引路。”

“那就多谢了。”奥斯卡大大松了口气说，“我想甘道夫带着弗罗多一行人从这里出发时走的也该是更稳妥的路。”

语毕奥斯卡突然后悔一时嘴快了。

“哦？你听说了多少有关护戒小队的事？”埃隆微微眯起眼问，虽然脸上仍然笑吟吟但奥斯卡还是立刻提醒自己须得仔细回话。

“我……之前去过罗瑞恩。”奥斯卡谨慎组织语言，“罗瑞恩的领主夫妇向我提起过此事，不过只是提了一嘴，并未多言。”

“哦是吗？这我倒是想起来了，盖拉德丽尔夫人确实向我修书一封，特地提到过一位人类骑士与精灵战士勇闯多古尔都将其掀了个底朝天的事，只不过……那是一月份的事。”

奥斯卡瞬间浑身冰凉，尴尬无处遁形。

“但是，”埃隆领主眯起眼笑得高深莫测道，“弗罗多一行人到达罗瑞恩是2月中旬，1月的罗瑞恩领主夫妇如何未卜先知向你告知护戒小队的行踪？”

“是……水镜！”奥斯卡急中生智道，“是盖拉德丽尔夫人的水镜！那个神奇的水镜不是能够预言未来么？盖拉德丽尔夫人说她在镜子中预见到了，我将与携带至尊戒的弗罗多一行人发生巧合际遇，但是没有透露更多的。”

“她提到了至尊戒，”埃隆不着痕迹地重重吐出口气说，“你还指望她向你透露什么？”

“我明白你的担忧，”奥斯卡冷静下来了，他决定把这个谎撒到底，“非要细说的话，盖拉德丽尔夫人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告知我护戒队行踪的，她说的是那个矮小半身人携带的是能够影响整个中土命运的神奇，希望我能够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们。当然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