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十三载 第11章 新年

再次睁眼，已是黄昏。仿佛睡了一个世纪，窗外得景致已不复从前，天空得只有几片黑压压云朵飘荡，枝头鸟儿不再嬉闹，行驶得车极少再压过水洼，死寂沉沉的。唯有天角的火烧云，刺破苍穹，带来一丝生机，也唯有它见证了这段过往

窗外的明月，已经从厚重的云层挣脱出一角，与星辰大海一起，温暖着人间。

云开雾散，往事随风飘扬。

雨水滋润万物，携带着夏天的气息，席卷江临城。

‘‘这么拼啊，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陈煜阳调侃着，随后，怯生生地说‘‘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命也搭进去了嘞，那时候我害怕死了。’’

‘‘死不了，我比你更爱惜自己的羽毛。’’然后随意瞟着，‘‘没有联系我姐吧？还有我手机呢，我请个假。’’

‘‘不是我们说不说的问题，已经上临江新闻了。’’陈煜阳将桌子上的手机递给她，‘‘这次什么原因。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啊。’’

‘‘意外，没想到运气这么衰。’’我简言意骇，边给老板发消息边转移话题，‘‘你怎么再这，这么巧。’’

‘‘恰巧经过，想问问你过年怎么过？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他揉揉了鼻子，眼神飘散。

‘‘心理学上说眼神向左瞟，揉鼻子是说谎的表现。’’我拆穿，似笑非笑地挑弄他‘‘陈同学，我说的对吗?’’

''嗯？''我语气上扬，带着蛊惑性地询问。

‘‘江同学，说的对。’’陈煜阳乖巧地点点头。

好像一只大金毛。

纯情狗狗，耳朵红了。

‘‘因为想见你，所以我来了。’’少年依旧直白而赤诚。

‘‘见到了就走吧，我吊完这瓶就出院，大过年的，赶紧回去吧，家里人会担心的。’’我说。

‘‘和你一起，贺枝意马上也来了，去她家过年。可以吗?’’陈煜阳耷拉脑袋，失落地说，‘‘不要拒绝我好吗？即使当朋友也不行吗?’’

‘‘行，永安没有遇见心仪的吗？我弄清楚了自己的情感了，仅仅是羡慕而已。不敢肖想。’’我冷漠地说，‘‘做朋友的话肖想的还是算了，以后你女朋友也会介意。’’

‘‘大家都再忙着学习啊，在班上排在中上游了。’’陈煜阳接话说，‘‘好吧，这么绝情。聊点别的。’’

‘‘过得挺好，学习很快乐。半年没啥好讲的，除了学还是学。不然就是打工赚钱。’’我撇撇嘴，手机上贺枝意聊天。

‘‘嗯。’’陈煜阳低声应下，满是苦涩，

“你瘦了好多，也性格变化好大。好冷漠啊”陈煜阳坐到我面前，“理理我啊，姐姐。”

听到这个词，我挑眉看向他，疑惑地问“先做姐弟后做。爱是吧?收敛一点你的心思啊。”

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

连带着脖子也红了。

我直起身来，望向他，叹了口气“没啥好说的。无非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而且我有男朋友了，我感谢你的帮助，医疗费多少，我转你。不是卸磨杀驴，而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不好，你也不想落个不好的名声吧。”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他。”他依旧刨根问底。

明明你也喜欢我，明明我们最契合。

“因为我喜欢他。”

“你骗我对不对?”少年红了眼，声音哽咽地问，“明明昨天你看见我也很开心啊。”

我笑得恶意，轻飘飘地说：“是啊。是骗你的。”

他呆愣了一下，心情忽上忽下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你不回呢？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啊，你担心影响成绩，担心我会阻碍你，担心在一起和预期不一起，最后闹得大家不愉快。但是，我也是以学业为主啊，或许是因为被拒绝的不甘心吧，就当圆了我的愿望？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开心就在一一起，不开心就分。反正都是我自找的。”

像是自嘲着“我快被心魔折磨死了，救救我吧。即使是玩玩我，也行。”

“我救过你的命吗?原来我魅力这么大。时间也没消散你的想法？下次见面，如果我拿下第一，我就告诉你答案。”

“不知道，原本都变淡了，只是昨天见到你，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如果我在，或许能帮上什么。”他诚恳地说。

“不要随便介入别人的因果。这件事和你无关，没事别圣母。你就是可怜我而已。”我直接揭穿，“那如果你知道今天，你会留下来吗？”

“不会。永安也是我梦中情校。”陈煜阳坚定地说。

这个回答到不意外，相反，那种说为爱牺牲得不现实。

最后落得‘‘如果不是为你，今天我就不会这样。’’的锅

而且我不需要，自我牺牲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

‘‘新年快乐，小鱼干，想你啊。’’贺枝意穿的非常喜庆。

古风的红色袄子，上面用金丝绣的玉兔，马面裙上以祥瑞为主题，有点违和，可能不是出自一套。手执纸灯笼，像我走来。

‘‘又是这件白色大棉袄？过年哎。’’贺枝意不满说，‘‘给你哒，大红包。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一定更好。’’

‘‘新年快乐。还有生日快乐。先上楼吧。’’我提议道，接过她手中的毛绒绒的包。

贺枝意，是在大年初一的时候过生日，而今天她偷偷逃出来与我度过。

进入破旧小楼，忘记说了，高一开学之后从学校搬了出来，因为半夜开小夜灯也很影响室友。

幸运地是，在听了我的遭遇和我的不错成绩下，房东阿姨给我免了500的房租，只需要交水费，有空辅导一下她不争气的子女。

这也下定了我的搬出来决心，反正一直在学校，水电费又不多，算下来，比住宿费更便宜。

不仅如此，阿姨儿女成绩也肉眼可见的增长，可把她高兴地，有时受了不少恩惠和帮助。

我将凳子拉开来，肆意她坐。

“十几平米大点地方，到真腾不出地方招待小寿星。”我愧疚说着，拿出我准备的红包和礼物。

是个手链，纯金的小花和红色玛瑙作陪。

“好看，好喜欢。花了不少钱吧，你钱够用吗？”贺枝意担心地问。

“够了，脱房东阿姨的富，将我介绍给帮亲戚孩子补课，一个小时50。存了不少，而且估计都没大小姐给的多。”我边把红绳系上边回答，“而且，十六岁的你，总是值得的。”

“那生活也算步去正轨了，或许，真可以考虑一下他，感情又不是买卖，一定要这么权衡吗，你忍着不难受吗？”贺枝意揽着我说。

“再说吧，新生活怎么样。”我打着哈哈。

“挺好的，我遇见了一个对我好冷淡的同学，激起了我的征服欲，和刚见面的你一样。”

“呦，整明恋啊，为什么甜甜恋爱都是别人在谈啊，我们学校没有。”

“你不留意吧，最多也就点头之交，在陈某同学之后，你就没胆子了吧。坚定的不心动挑战失败。”

她翻出一张合照，照片里，二人都笑的灿烂。

俊男靓女。挺登对的

“这是拿下了，这眼神笑意藏不住啊？也是就你这才华横溢肯定迷得不要不要的。”我指着男生问。

“是吗，我试试平a能不能换大招。”贺枝意恍然大悟。

“然后呢？” “在一起。在甩了他！让他这么高冷.”

我只笑笑没说话。

她从包里掏出一套棉服.“试试看，我看着设计图的时候想着你穿上一定好看。”

说完推着我进厕所换，然后拿出手链拍照朋友圈和短视频，并配文：谢谢你的礼物，明年也要一直在一起。爱你。@风自由也就是我的微信。

因为是不公开号，只有零散的几个好友，加上朋友圈很文雅。基本上是无病呻吟的诗画景。头像也很简单是黑白交杂，一轮弯月。

贺枝意朋友都以为我是男的，评论区99，还有一些阴阳怪气地：加起来没我鞋码大…

确实平a换了个大招：恋爱了？我认识吗？你喜欢这种文弱书生？成绩怎么样，有我好吗？

……

泼墨式浅绿色的袄，印有黑色剪影竹叶，相互交错，下半身马面裙，以毛笔书写，是行楷，简单认了一下，是王勃的千古骈文《滕王阁序》。

衣服是好看的，但总觉得穿上，少了点韵味。

我从厕所走出来，问她：“怎么样？感觉有点显胖。或许买个束胸，到还真撑得起那股书卷子气”

“先把里面衣服脱掉说话。”贺枝意抬头指着里面的衣服说。

“冷啊，哥。不是要美貌不要腿毛了是吧。这小冷风一吹，我腿毛都得颤抖两下。”我撩起裙子说，“加棉也有风。”

“额，我忘记你的千年老寒腿了。没事可拆卸的，天气暖的时候在穿。”贺枝意尴尬抚额。

我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折叠好，放在一边，看着她盯着手机发呆。

“来，姐帮你一把。看好了，什么叫平a换大招。”我接过她手机，自信仰头。

……

“你是，枝枝的朋友？你是在说我吗？成绩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吧。”

“你是？随意动别人手机不太好吧？”

“枝枝让我玩的。青梅竹马的关系。”1

“我叫周澜。她同学。卑微的追求者关系。”

你别说，你真别说，要不是小说男女主呢。名字挺好听的，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身后的贺枝意起身，从包里找出一个竹节发簪，将我头发挽起。

在寻求同意之后，一个视频电话直接打过去。

我笑得邪恶，“你好啊，周同学。我是枝枝的青梅竹马。”

对面沉默。

“内敛的男主是追不到女主的，小心我让男二上位。”

“我只是在整合信息。你好。江同学。我听她说过你。”

“查户口了，查户口了。”

对面低下头，昏暗的灯光下，那点红晕显眼得嘞。

有种见家长的感觉，怎么回事。这小男生行不行啊？

“嗯。我叫周澜。家里只有我一个，家庭条件良好，和意……贺枝意也算门当户对，希望江同学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故作不满“可是枝枝说，感受不到你的喜欢啊，她还以为你讨厌她。是吧枝枝。”

我将手机递给她，她慌忙接过。

“对，对啊。你不会是想报复我开学第一天我把水倒你桌上吧，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你自己不盖杯子，而且我也道歉，还赔了你书，你也接受了。”

“我没有那么小心眼。原来，网上说的你靠进篝火怎么会感觉不到温暖呢是假的啊。我还以为，我表现的够明显了。”

……好一个，默默发力的男主。

再这样下去，早晚变男二。

“我记得你的生理期，知道你这时候会肚子疼，所以总是拿保温杯装好热水等你。知道你喜欢吃甜食，所以兜里总装着糖。运动会的时候，你跑长跑，我也在边上陪你。相册里的照片，也都是你。至于刚开始你说我高冷，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话而已。”

“额，我以为，你只是直男癌，莫名其妙的让我多喝热水，我以为你只是喜欢吃甜食，运动会我以为你闲的慌，运动一下，照片，我以为你在怕我丑照。不理我就是不礼貌，回个嗯也好啊。我多尴尬”

“嗯。我错了。我改。”

经典话语，要是加个称谓就好了。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对面打直球问道。

上道。

“看你后面表现吧。你努努力转个正”

……

“果然直球才是恋爱的必杀技。”我感慨道。

“烦，原来很多事情可以靠嘴问。早知道不内耗了。所以我的事解决了，你的呢。”贺枝意摇了摇手机界面，是和陈煜阳的聊天页面。

“虽然陈某长的一般，成绩一般，人品一般，总而言之配不上，但是人还行吧。毕竟有家族教导。所以明天我家聚会你去不去，我妈妈约你来，想着你一个人也无聊，都是你认识的，事先也通了气。”贺枝意抱住我，嘴里嘟囔着。

“去啊，为啥不去，阿姨的菜好吃。”我回答道。

“嘴一个嘴一个，终于有伴陪我了，每年就是见到陈煜阳阿谀奉承的嘴脸，烦死了装什么，今年让我们制裁他！”

……

“这半年你过的好吗？今年我可是报了3000，挑战一下自己，可没把自己跑死。”贺枝意躺在床上问我。

“还好学校家两点一线，除了学还是学，已经稳定在年30了。争取下学期进前10。”我回握她的手。

“这么凉。怪凉快的”她捂着我手说，“可以啊进步这么大。早晚拿下年级第一。”

“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目标，却发现好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所以我现在在全方位拓展自己。每个领域都尝试一点。”

“哼哼。不行，拿下年级第一让我吹嘘！我还没有一个年级第一的朋友呢”

“你未来男朋友不是年级第一？那他不行啊，小说男主不都是第一？”

“啊？我是咸鱼女n，所以他是咸鱼的追求者，都追求咸鱼了，能有什么出息！不过其实还是不错的。”

聊到很晚，我将她送回她家，她家人里还没睡，还在等她，院子里热闹极了。

真好啊。

……

“我可是永远在吃瓜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