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与彼女 第111章 101、宇智波家的未来

其实若细想来，她也有一些虚伪。

早在宇智波长老们提议之前，她实际上已做了有伤四代目夫妇感情的事。

如今闭上眼睛，依然能想起水门的身体和包括那时缠绵在内，所有亲密的回忆。这是她记忆中虽然有愧却难忘的一部分。可这不能代表宇智波长老就可以将她当婊（隔）子卖了。

她绝不允许受到那种对待，也绝不要当一个坏人拆散别人的婚姻——尤其在鸣人出生之后——和幸福的家庭。的确，她做过荒唐事，但彼时彼刻她确信是因为爱这个男人，当然此刻也依然相信。她不想让任何人窥探这段记忆，也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水门和她自己污蔑了这段美好的感情，她会珍藏好，待到灰飞烟灭的那一天。

因为水门是那样美好和阳光的人，而他们共有的仅此一段的回忆也是如此脆弱但美丽。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逼她下贱。

此时富岳话锋一转，也还是意在挽回族中长辈的颜面：“不过长老们也是为警备部最近的处境感到着急。小夹，你也知道火影大人将调查和逮捕宇智波斑的任务授予警备部，说白了，就是由我族负责。这件事非同小可，在外我们的亲族要冒生命危险，在内又要承担可能失职的风险，眼下任务进度受阻，还有日向一族在旁盯着我们。警备部既不能有辱火影的期望，又不能出现失败任人耻笑。你可能理解？”

小夹顿了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富岳把道理讲的这么细是为什么，这些道理显而易见，他总不会这么小瞧她，以为她看不明白。

“据我所知，任务第一阶段已经出现迟滞，火影大人原本的要求是到3天前就要调查到目标的踪迹，对吧？”小夹拿已知的情况反问他，也是为了告诉他不用多费口舌，直接进入问题。“按说宇智波斑也不是什么小角色，想要抓他本来就很困难，火影大人想必也清楚这点，所以才会委派两大家族协同执行。况且迟了3天，他也没说什么，这不就证明他能够理解任务的困难程度，也表现出宽容了么。”

水门到底还是水门，下达决策时果断，对待下属时宽忍，没什么毛病。

富岳听她这么分析，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但“川”字眉还是没打开。

“那依你看，火影大人这样的安排，是有意要让日向监督我们吗？任务已经延迟了，即便目前火影大人理解我们的难处，这样下去如果再无进展，火影大人会否让日向取代我们的地位？”

小夹乍一听愣了，原来富岳竟有意要让她分析局势。总该不是病急乱投医了吧？

她沉吟了片刻，倒不打算吝啬自己的建议。如果说宇智波族长真地看得起她，肯像火影那样参考她的想法，其实是好事。

于是小夹不多废话，直接像面对水门时一样分享自己的观点：“我认为警备部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也大可不必将日向视为此次任务的监工。不若应将他们视为合作者，真正发挥到最大的价值。”

她顿了顿，详细说了日向能力在任务中的长处，其实日向太适合做此类搜索、调查工作了，但之所以由他们的帮助还出现任务进度延迟，除了任务本身确实难度很高之外，便只能说明配合的很不好。

“我直说吧，只怕日向也不想和‘我们’争什么主次先后，他们现在的态度八成是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出力但不出头。”以小夹对两家族个性的了解，她能想象得到这两家族史无前例地在非战时配合起来，将会呈现何种状态。

宇智波那不甘示弱、争强好胜，日向那低调沉默、高高挂起的样子很快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简直让人想笑。

她也确实弯了弯唇，“而宇智波家的人呢，即便嘴上不说，也一定心里瞧不上我们的‘白眼’兄弟。其实何至于，这是火影大人安排的帮手，用好便是。明眼人都知道日向人才辈出，若用不好，总不能最后埋怨火影大人派了一帮‘废物’来帮忙吧？以日向的矜持，他们也不可能将废物送到宇智波面前，自取其辱何苦呢？

“因此放心地用吧。不光任务中要借助白眼的能力，先遣小队和之后派出的抓捕小队还要让日向参与战术拟定，无论到警备部的沙盘前、会议桌，还是前线的火堆旁——如果不让他们参与，就无法得知最适合他们施展的情形是什么、最无力的情形又是什么——到了实际作战中，也才能知道让他们如何施展。宇智波善攻、日向善守，现在或许还不起眼，将来这枚‘棋’却有可能起到破局的作用。

“此外，任务的目标毕竟不是普通对手，仅以同样围绕写轮眼展开的战术，对我方不利。斑是什么水平？可以想象。我同他交过手，即便已经耄耋，他的体、忍术与对写轮眼的熟悉程度都不容轻视。富岳大人，你可以占据‘王将’的位置，甚至可以是执棋手，但在迫近‘玉将’时还应考虑做好包围准备，迟早还是要配合的。”

小夹用了三个方面来说服富岳接受火影的安排及用意——只不过有些用意她没有提到，另有一些却是她演义的——大意总是不错，这回能稍稍说动一点了吧，哪怕对方是以固执著称的宇智波。

如果富岳真的是一位优秀的家族领导者，或至少有这样的潜力，也总该对她的话有所思考，只要不是全然无动于衷，一切便可以转圜。

说一千、道一万，最让她惊讶的，还是富岳会主动咨询她的看法——但愿不只是闲聊吧；这位族长不像爱闲聊的人——这给了她更大的底气，说不定真能实现来宇智波的目标，也就真地能完成四代目火影交给她的“任务”了。

“你说的这些，我会考虑。”富岳听完她的言论后，也没有讲太多。

其实小夹并未说太多实质性的内容，可能因为她掌握的信息也有限，无法真地像军师那样替他制定作战方案。但确实有几点启发性的提醒，只是他还不是十分确信该如何用到。

小夹不再多说，也因不清楚富岳到底会听进去多少，以及是否完全信任她。信任这东西是要经年累月培养的，在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一个银行叫信任，没法随时随取的。

不过，她倒向拿这件事试试看：“族长大人、夫人，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在正式告退之前，她忽然再次开口，努力在富岳和已默然许久的美琴面前坐正。

“若你们信得过我，也觉得火影大人兴许对我有些‘青眼’，”她说着冷笑了一下，很快又收起讽刺的表情，正色到：“我倒有一个提议，与其将我推到火影大人身边——还不知会引发怎样的尴尬——不若选派族中一名天赋好的子弟，跟随火影大人学习，就像此前的带土那样。”

富岳没有作声，等待她说下去。而美琴却如同已经察觉到什么，忽然定睛朝她看来。

这里她要先对带土说声抱歉——“带土虽然也从小就跟随水门大人，但我总觉得……他不是太灵光。”说话的同时，她还面含愧疚地指了指脑袋。为了实现她的目的，只能牺牲带土少年的声誉了。“明明跟随这么久，可还是不如同组的卡卡西。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让他在火影大人身边真正担起重任。单就上次选调暗部新成员，卡卡西被选中了，他却没被选中，便可见一斑。”

她决定了，这计划要是成了，她一定好好慰劳带土，哪怕少年啥也不知情。

“你的意思是……”富岳亦心有所觉，几乎要动摇了。

“如果族长和夫人同意，你们也放心让我去试的话，我可以劝说火影大人收下鼬君为学生，如果鼬君天分够好、而火影大人也忙得过来的话，在其正式成为忍者后就予以指导。”

火影“登基后”的关门弟子，先不说是不是首位，还很有可能是唯一的一位。如果小夹自己作为家长，或许都会动一下心。除非家长们对孩子的期许不是成为更强的忍者，而是别的什么，比如惟愿他一生平淡祥和之类的……如果是小夹，或许也会如此希望吧。

“——呐，鼬君，你说呢？”抱歉，到了这一步，她也不能让鼬步入平凡之列了。虽然很残酷。

没等族长夫妇反应，小夹就扬声问在外面偷听墙角的孩子。

按理，以她当前的状况是不足以发现听墙角的。可实际上鼬自她坐下开始就一直在廊上看护弟弟。如果说以开始佐助还“咿咿呀呀”地弄出声响，证明鼬在陪他玩，到了后来则完全听不到声音，可鼬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她开始对美琴“告状”说长老们的打算，到后面和富岳谈论捉拿宇智波斑的任务，再到现在谈起向四代火影推荐门生，即便真正谈话的范围在3名成人之间，宇智波鼬也一直都在，只是躲在“背景”里。

小夹无法假装鼬只是在那发呆，也没法将他当成普通的小鬼。这段时间她已注意到鼬会偷偷跑进客房，每次被她抓到时都在翻她带来的书。

他在找什么，又能看懂多少，小夹不得而知。或许因为她前段时间曾在有关书本的问题上忽悠过他什么，她自己也记不清了。但鼬在用自己的方式找答案，而他的问题只有自己知道。

大公子大约从小心思就很深，这是她能猜到的事。

被点到名字的男孩从廊上默默地站起来，转过身时可见其怀中的弟弟已经甜睡。他面带愧意地走到房间门口，朝着父母亲和小夹喃喃道：“对不起，我在偷听。”

小夹没忍住垂首笑了。美琴听到长子这样说，刚要诧异，却立即意识到是她将幼子托给长子太久，用本不是鼬的责任将鼬困住了，于是赶忙站起来将佐助接过来，轻声对儿子说抱歉。

富岳无可奈何地看着母子3人，即便其中还有个小家伙连话都不会说，只擅长睡觉和在别人睡觉时吵醒别人。

值此良夜，有花气与晚风相伴。无论未来如何，这一刻的宁静是真实的。

这位年轻的大家长一面看着，一面思忖，良久叹了口气，以为要与小夹刚才所描绘的绝佳机会失之交臂，“我想了想，还是……”

可没等他开口，便有童音自告奋勇：“爸爸，我想试试。”

孩子的言语引来父亲的侧目。“鼬，你确定？”

鼬点点头，形状精致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闪亮，“就让火影大人亲自考验我吧，我会做好准备的。”

小夹笑眯眯地打量这一家人，等待富岳做决定的同时，思绪似乎也穿越时空回到了回不去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