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不知所起 第47章 第 47 章

小鹿蜜一样躺在百思身上，微微喘息，她细长的脖颈和脊梁水光莹莹。

**渐渐平复，火也小了，还都没穿衣服。一股寒风灌进山洞，小鹿下意识搂紧百思，却没有要起的意思。

“穿上衣服吧，”百思推下小鹿，“嗯？”

小鹿还想和百思温存一会，却禁不住冷空气的侵袭，在她怀里点下头，恋恋不舍地挺起身子。

迅速穿好衣服，小鹿痴迷样盯着百思。看她黑亮的长发绸布一样披在肩上，肌肤莹白细腻到透亮，几条浅粉色疤痕格外刺小鹿的眼。

手抚着微凸的疤痕，小鹿心疼不已。百思转过脸见小鹿神情忧郁明白是为她难过，便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她嘴角的笑靥，犹如黑夜中绽放的花朵，有着不合时宜的完满。

小鹿望眼外面，这洁白的世界，没有战争该多好。

想到百思悲壮的结局与战争脱不开关系，就......

喜欢就是不说，爱意也从眼睛里跑出来。小鹿的眼睛像要下雨，什么雨呢？凄风苦雨吧！！！

小鹿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准备为百思束发。

“我自己来”，百思的语气带着一丝轻微的笑声。她想：小鹿会束发么？她都没头发的。

在百思眼里，小鹿的短发与没有头发思意差不多。

百思三两下把一头秀发利索地束好在头顶。她束发和不束发，气质完全不同。

方才冷艳明媚的美人转眼成了俊酷潇洒的少年郎。

这就是所谓的：亦雌亦雄，男女不分的长相，当然也男女通吃。

这样完美的人，竟是她小鹿的了。想着不禁笑出声，百思莫名瞅她一眼。

“笑什么？”

“没”，小鹿搂住百思，脸贴着她耳廓，语气俏皮，“就是太开心了，总算和我喜欢的人‘生米煮成熟饭’了。”

百思笑着解下腰间一枚玉坠，递到小鹿手边，“送你，”

“好漂亮的玉坠，”小鹿由衷赞叹。

乳白的玉坠，摸起来温润细腻，一看便知料质上乘，是稀有的好东西，“鹅还是鸭子？”她边看边咕哝，“应该是鸭子，鹅的脖子长才对。”

“......”，好没见识的一个人，百思无奈地看小鹿一眼，“这是一对鸿雁。”

“哦”，小鹿若有所思，而后嘻嘻笑道，“我倒忘了古人用鸿雁象征爱情，你是在向我表达爱意吗？”

“再不加柴”，百思跳开目光，下巴往后一抬，“火要熄了。”

“奥”，小鹿识趣地把玉坠好好放进贴身衣服里，起身去加木材。

小鹿一根根往火堆扔木材，木材碰到一起，撞出点点闪闪噼啪作响的火星。

火势渐旺，山洞渐渐回暖。小鹿依然跪在火堆边似在出神，她嘴角轻轻扬着，满面红光，眼里噙着文字无法形容的幸福神采。

一滴泪闪闪的从小鹿侧颜滴落，被火光投射到百思的眼底。她目光也湿漉漉的，垂下眼眸，会心一笑。

雪过天晴，阳光明亮。从洞里出来，小鹿眼睛被雪蛰了一下，痛地直眨眼。

“百思”，小鹿跑回去，捂住百思眼睛，“先别睁开，”她说着揉着百思的眼睛，“太刺眼了。”

“哈哈，”百思拿开她的手，放在嘴边哈口气，又放在她掌间捂，“你手好凉。”

看样子冷冷酷酷的百思，好温柔啊。

下了两天一夜的雪，厚度几乎与她们的马靴齐平。幸好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烤得热烘烘的，才扛得住洞外温度。

吃了两天的叶子汤，两人脸色都发青。好在两人是受过极训的人，眼下的困难还困不住她们。

爱人相伴，即便道阻且长，也能一起携手渡过。这就是爱的奇迹和力量。

凭借超凡的毅力和生存技能，百思和小鹿在互爱互助中，成功脱险，回到了军营。

“你就是鹿跃？”贺元帅威严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深谋远虑。

“是，”小鹿望一眼贺廷玉，想起百思的叮嘱，忙垂首抱拳，“属下鹿跃拜见元帅。”

“这次你功劳不小，”贺廷玉抚着胡须，盯一眼小鹿后，目光移到花百思身上，“强将手下无弱兵，花校尉带兵有方。”

‘老头真偏心呵，’小鹿心里笑道：‘军中传言不假，这老头对百思果然青睐有加，夸谁时都忘不了夸一下百思。’

也是，每场重要战役都少不了百思坐镇指挥，劳苦功高的一个人，夸夸很正常。还冒死救出他儿子，怎么褒奖都不为过。

“属下惭愧，”花百思此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轻敌冒进，折损不少士......”

“唉......”，贺廷玉打住她，“事情始末本帅已经知晓，敌中竟有会使巫术的妖人，怪不得你，换做别人恐怕损失更为惨烈，切莫自责过甚。”

“铭记元帅教诲”

“你起来吧，”贺廷玉又把威严的目光笼上小鹿，“有功者赏，你如此骁勇，本帅提拔你为前锋卫，正式纳入花校尉麾下，为我大周国效力，可否？”

“谢帅元”

事后，百思被元帅留下商议军事，小鹿落寂的在营中四处逛荡。

“哎，小鹿”

“干嘛？”小鹿扭过身，看是吊着一只膀子的李克，她抬抬下巴，问他，“手怎样？”。上次战役他手伤得挺重的。

“好得差不多了”，李克惭愧一笑，“若不是鹿兄及时赶到，我恐怕活不到现在。”说着他一手搂过小鹿，“我们是过命的兄弟，日后有难，哥哥我一定舍命相助，绝不虚言。”

小鹿抬下肩膀，想让开他，却不想他手像钳子一样夹在她肩上，耸了一下没耸掉。

“你好瘦啊，”李克摸着小鹿肩头，啧啧道，“身子太薄了点”，随即他嘴巴凑近小鹿耳朵前悄声说，“哥哥藏了不少好东西，等会分你点。”

“咳”，身后突然一声咳嗽，把两人都吓一跳。

“百思，”小鹿猛地发力挣开李克，笑着跑过去，“我还以为元帅要留你吃饭呢。”

“李克，”百思没看小鹿，而是眸色沉沉地盯着李克，“手好了是么？”

“啊是，”李克看百思脸色不妙，但没往自己身上想，还以为老大关心他，笑嘻嘻打趣道，“当时还以为骨头断了，原来是打脱臼了，赵军医给我接上后，感觉立马好很多。”

“你看，行动自如了现在。”李克一脸无知的上下左右抡胳膊抡地起劲。

“那好，”百思一副正经口吻，“前线防御工事缺人手，不如......”

“哎呦，哎呦呦......”，李克手立马怂了，没骨头似的垂下来，“老大，我刚用力太猛，怕又错位了，哎呦，我得回去找赵军医帮我重新再看看，你们忙。”

李克装模做样搂着那条胳膊，忙不迭走开去，生怕被抓了壮丁。‘修缮防御工事哪儿轮得着他们前锋营的人去干啊？’李克心里嘀咕，‘老大怎么想的？奇了怪，才一见面，我没惹他吧？

“我们回屋，”小鹿笑着拉百思，百思手却一躲，背到身后，一脸严肃，“下次不要和他们太随意，那帮子人除了沙场上其他时候手脚都不老实，你要注意。”

小鹿憋着笑“哦”了一声

“你要防着点他们，”百思眉头皱着，歪头看小鹿，像对小鹿的反应有些不满，她凑近强调，“我当真的。”

“嗯，”小鹿笑意更浓。

无意间显出小女人憨态的百思，与往常冷酷干练的形象反差好大，她这样子小鹿还是第一次见，由不得她不激动。

只有非常信任一个人，才会在她面前毫不顾忌地流露真情。

“我是爱屋及乌。”小鹿高兴地有点忘乎所以，一头扎进百思怀里，捧起她脸颊，迷恋又俏皮地轻声道，“他要不是你手下，我早一拳打飞他了。”

“放肆，”百思一把拉开小鹿，忙四下看看，继而低声喝斥道：“这可是军营，不准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百思那种见不得人的反应，令小鹿自尊心备受打击，她委屈又倔强地看着百思。

“大庭广众，”小鹿使起性子，百思立马放柔声音，“先跟我回去再说。”

百思转身前，深望小鹿一眼，那里有点讨好的意思。

太喜欢一个人，是舍不得让她难堪的。只要百思稍稍放低姿态，小鹿立刻就坡下驴，乖乖跟着她去了。

小鹿合上门刚转过身，百思冲上来用身子将小鹿抵在门上，脸埋进她颈间。

“方才我不是想凶你，是想让你记住那样很危险”，百思的唇在颈间游移，压低的嗓音，充满**，沙哑而有磁性，“如果被人看去，遭人耻笑，我们会颜面尽失，到时......”

“百思，”小鹿不想听。她胸口起起伏伏显得呼吸很紧促，“现在可以吗？”她的手开始解百思衣服，却被百思抓在手里动不了。

“现在不行，”百思吻了吻她额头，又朝唇缓缓靠近，“等天黑去山上。”

“嗯，”小鹿盯着百思红润的唇，胡乱点头。

“唔，”喜欢小鹿为自己情动。

两唇深深纠缠到一起，很大缓解了身体上的饥渴。

在吻的过程里，小鹿因势利导地把百思推到椅子上，自己跨到她腿上紧紧夹住。

“不......不可以”，百思被蹭的身心酥痒难耐，再不止住她，就止不住了，“等......等天黑......”

“就一次，”小鹿难缠的像条美女蛇，在怀里扭动着，神情又像个挨饿的小孩，哼哼唧唧想要吃的，“一次就好。”

“小鹿......”，小鹿可怜模样，令百思狠不下心再拒绝。

“这样可以么？”百思扶住小鹿，把腿颠了几下，“嗯？”

“嗯哼~~”，颠得好舒服。

直到小鹿恢复神智，百思才松开她的嘴。她知道小鹿在动情时，会控制不住自己，这里毕竟不太安全，倘若自己营房传出什么声音，那些久经世故之人，绝难善了。

天一黑，两人摸上山去又彻底缠绵了几番。

“如今，我不想你留在军营陪我过打打杀杀的日子”，百思搂紧小鹿，怔怔盯着洞顶，她眼中**还未完全消退又溢着忧虑，使蓝色眼眸格外迷蒙深邃，“可也舍不得放你离开，我究竟如何安置你才好，小鹿？”

“打不了多久了呢”，百思充满爱怜的语气，令小鹿动容，从她温暖的怀里微微仰起脸，“阿史那告诉我，他们的王汗要向你们君主求和了。”

“阿史那？！”百思陷入沉思，而后缓缓开口，沉声问道，“那次救我们的人？”

“嗯，”小鹿点下头，“就是他，突蛮国师。

“他为了你出卖了自己的国？”百思郑重地盯着小鹿，“你和他......”

“他是我救命恩人，就这个关系，其他什么都没有”，小鹿一口气解释完，瞪着坦诚的两眼看百思，她不想让她再对她产生一丝的怀疑。

“你若不信，我可以当面和他对质”

“我信”，两人都松了口气。

“消息可靠么？”百思沉吟后问道。

“以我对阿史那的了解，他不像会说谎，他那人很有原则，”小鹿认真说道，“算个正人君子。”

“这么多年苦战，死了那么多人，”百思叹息一声，“换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小鹿没有接话，默默趴在她胸口，聆听她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