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 第7章 心动琴室

“这个给你，这个是新的，别嫌弃啊。”齐在往南愈怀里塞着一个玩偶。

玩偶是一个千纸鹤。

“肯定不嫌弃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南愈把玩偶翻过来翻过去，“为什么要买千纸鹤形状的娃娃呀？”

“因为我原来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千纸鹤形状的娃娃能祝我好运，然后折千纸鹤能实现我一个愿望。也算是迷信的一种吧，所以我就买了。”

“是的。我奶奶也告诉我折一千个千纸鹤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但我从来都没有折过，大部分原因是不信，小部分是因为懒。”南愈看着娃娃满脸幸福。

梅珞是他生命组成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千纸鹤我也没折过，没空去折，也没去学怎么折。”

“走吧，去我宿舍看看。我宿舍有面包，现在吃饭也来不及了，去我宿舍吃面包吧。”

“好。”齐在走出房间。

“你好歹让我走前面啊，走这么快，你知道我宿舍在哪啊？！”南愈抱着娃娃跟在齐在后面，一步三个台阶。

齐在一步四个台阶。

个子高了不起啊？腿长了不起啊？！

“我知道啊。”齐在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301。

“你怎么知道的？”南愈紧跟着也到了。

齐在宿舍在二楼204。

“原来我带你去找宿舍时，我看着你进房间才走的。”

“……”南愈面部扭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宿舍门。

“你怎么还有锁门的习惯？我家长都不准我锁门的。”齐在看着屋内的陈设。其实每个宿舍都一样，但别人的宿舍感觉就是不一样，就是很新奇。这是人的一种特性，不是自己的就是稀奇。

“说起来有安全感一点，万一进小偷了呢？”南愈把娃娃放在桌子上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紫米炼乳面包，“给，先吃点垫垫肚子，不够你自己拿。我先去上个厕所。”

“嗯哼。”

齐在的注意力被一个本子吸引了，那个本子很大，很惹人注意。

“南校花！你这个特别大的本子可以看吗？”

“可以，你随便看。”

经过允许，他翻开了本子。里面都是画。有人的肖像，也有一些著名地点的风景图。比如海上的东方明珠和汉武大桥。

画的最好的要属于头鲸。很大，占据了画纸面积的一半还多。他的身上缠绕着铁索，面前有一个人拿着钥匙——看样子。是铁锁的钥匙。

鲸的身体上有很多深可见骨的伤口。画是明暗素描画，很有质感，完全可以想象到海水是红色的。

“在看哪一幅画？”南愈从厕所出来。他走到齐在身边，抽了张纸擦手上的水，“这幅画我画了好几天呢，纯想象。厉害吧？”

“厉害。你学过画画吗？”

“没有。小时候家里穷，没有学过，都是自学。借同学的漫画书照着上面画。在后来有了手机，照着手机上的教程来画。”南愈随手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这么厉害？天赋啊。其实你也可以走特长生这条路。”

“这就是我一个爱好，不打算走特长生这条路的。”

“咱俩表演《大鱼》怎么样？”齐在问。“可以啊，我没问题。是合唱吗？”“我可以弹琴。”

南愈想起那天看他做桂花糕时的那一幕。还真会弹钢琴啊，怪不得手又长又细又好看。

“那我跳舞。谁唱？那高音我可上不去。”

“不唱呀，我弹钢琴当伴奏，你跳舞就可以了。”

“嘿嘿，好嘞。那我们去找戴老师报名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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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和齐在要报名参加军训汇演。”南愈和齐在在办公室内。

戴初阳的办公室在三楼，一进门就可以看见。

“好，表演什么呀？”戴初阳翻出一支黑笔和一张a4纸。“表演《大鱼》。”“节目名字就叫这个吗？”“啊？我们没有想。”南愈和齐在对视一眼，挠了挠后脑勺。

“没关系，想好了再来。我暂时用《大鱼》代替。你们俩想一段节目开场白，然后一块给我。”

“好的。”

“呀，这是你们班南校花吧？长得真漂亮。”坐在戴初阳对面的年轻女老师笑呵呵。“可不是呢，我们班的门面。”戴初阳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

“给，这是琴室的钥匙，你们前两节晚自习去排练。校长安排的是后两节晚自习，你们前两节去，不用和别人挤到一块。”她不厚道的笑了笑。

“好的，谢谢老师。”

“嗯，没事，拜拜。”

“写开场白的神圣任务就交给你啦。有了你的文学造诣，一定会让我们的表演更好。锦上添花！如虎得翼！”南愈边下台阶边夸。

“多说点，我爱听。”齐在扬唇。

“你爱听？”

“嗯。”

“我偏不说。”南愈用手指转着钥匙，喜笑颜开。

“行，白眼狼。”

“我怎么就白眼狼了？”“我带你找的宿舍，我给了你一个口罩，我做了桂花糕给你吃。”齐在一脸无辜地伸出三根手指头。

“你应该这样。”南愈定住脚步，把齐在的小拇指弄直，食指弯曲形，成一个“OK”的手势。

“为什么？”齐在看着南愈。他站的台阶比南愈的低一格，视线刚好可以持平。

“代表你同意了，我可以不说你爱听的话。”

齐在无可奈何般笑了笑：“行行行，可以不说，可以不说。”

南愈看着他满含笑意的眼睛，须臾间愣了神。“也不知道你这双眼睛会祸害多少女生。”

“也不知道你这张脸要祸害多少女生。”

“彼此彼此啦。”南愈笑了笑，“快回教室吧，午休上课铃都打好久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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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人都在睡觉，除了南愈和齐在。

“南愈？”齐在低声喊他。“怎么啦？”南愈头偏过去对齐再说。同学们都在睡觉，声音小一点比较好。

“我看了半天，就这封情书，情感最真挚。”“我看看。”南愈接过齐在递来的情书看了起来。

不一会他开口：“这个我留着行吗？和这封情书一起的礼物也给我，可以吗？”“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还问我可不可以。”齐在把一个正方体的盒子放在南愈手上。

“不一样哒，给了你就是你的啦，不是我的。”南愈笑眯眯的把盒子放进柜肚，动作很轻。

“你留着这封情书干什么？她都没留落款，你要和她谈恋爱吗？”齐在问南愈。

这难以理解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嗯……应该是怕他遇到坏女孩的担心。对，没错。我就这一个知己，可不能让他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然后一颓不振！

“你要注意，小心那个女孩骗你情感！”

“哈哈。”南愈小声笑着，“我不谈恋爱的，这封情书是拿回去给我奶奶看滴。”

齐在松了一口气：“你奶奶不会骂你整天情情爱爱的吗？”

“当然不会啦，我奶奶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南愈眨了眨眼睛，“如果你和你父母聊这些，他们会骂你，你就来和我说。我愿意当你的倾听者。”

齐在嘿嘿一笑：“好。”

有知己真好，有南愈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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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室在哪里啊？”南愈东张西望着。“我也不知道。你带手机了吗？可以用手机看分布图。”齐在问。

“没带。”“我也没带手机，那只能去问别人了。”

“等我一下，我去问一下前面那群人。”

“好。”

齐在大步走过去，南愈则悠哉悠哉的慢慢走。

“你好同学，请问琴室怎么走？”齐在拍了一个里面身高最高人的肩膀。那人转过身，其他人也都停下脚步。

看来这个人是这群人的核心。

“回宿舍的桂花路左边有一条石头小路，走到尽头就是。”

“谢谢了。”齐在看着南愈走到自己身边。

嗯？沈继？

“我们走吧。”南愈对齐在说。“哎，等一下。”沈继出声，“你是南愈吗？”

“我是，怎么啦？”南愈耐着性子说。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你比照片上还漂亮。”“谢谢。”“加个联系方式？”“那个…我现在还有事，改天行吗？”南愈搪塞着。

“好。”“拜拜。”“拜拜。”

得到回应，南愈拉着齐在火速离开了现场，一路狂奔到桂花路。

“怎么了？这么避嫌？”“他是正校草。”南愈平复一下呼吸，“他爸爸是桂市的教育局局长，有钱有势，还是少和他接触为妙。”

“这咋了？”

“就是因为他爸爸是教育局局长，好多人想巴结他，所以正校草才是他。不然正校草就是你了。”

“评选结果什么时候出来的？”齐在啼笑皆非。“吃晚饭那段时间。想和你说来着，忘记了。这些都是我在评论区看到的。”

“边走边聊。”

“行。”齐在应了一句。

“倒不是说歧视有权有势人家的孩子，但如果你不小心惹到他了，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

“有这么夸张吗？”

“有的！”南愈表情严肃。

“好好好，有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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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条小路。”南愈和齐在一前一后走到了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规则的四方体房子。黄色木板的墙体上有些许爬山虎，艺术气息很浓重。

“还挺大呢。”南愈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嗯。”齐在关上门。

琴室只有三面墙。有一整面玻璃，可以从里看到教学楼。夕阳打在黑白钢琴上，像是镀了一层金。

“周末去租衣服？”南愈摸着钢琴。“我周末有事，你帮我租，回头我给你钱。”“好。”

“其实我小时候也想学钢琴的，可是家里条件不允许。”

是家里条件不允许，还是家长不给你学？“你坐下，我带你弹琴。”

齐在走过去，强行把南愈按到椅子上。

“我一点都没接触过，不行的。”

“你早上是怎么说我的？”

“……”南愈垂下眼帘，“嗯…好吧，我试一试。”

齐在站在南愈身后弯着腰，左手覆他的左手，右手覆他的右手，头偏在他头的左侧。

“弹《大鱼》？”

齐在妈妈很爱听这首歌，所以他弹得很熟。

“好……”

低沉的前奏响起，南愈看着自己灵活的手指很是惊喜。虽然不是自己弹的，还有一些掩耳盗铃的意味，但还是很欣喜。

南愈的眼神一直随着琴键的转换而跳动。

曲至**，南愈的心里涌起了一片海浪。这种声音就像是要净化了人的心灵，给人从头到尾脱胎换骨。

他转头看向了齐在。

晚照似乎要穿透了他，整个人嵌在了幽深的旋律中，熠熠生辉。他的眼神不算明亮，甚至有些黯淡，但一直很认真的看着钢琴，没有丝毫分神。

南愈忘记了呼吸，直到快要窒息时才反应过来。他感到自己的脸和背部都在发热。

这么帅，怎么才当副校草？

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怎么原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心跳跳的好快啊……

南愈低着头，他没看弹琴的手，也没看齐在的颜，大脑完全混乱，思绪不停变化。

这……这……这应该是遇到知己的欣喜之情吧?南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想着中午和齐在的话。嗯……只对我有这种感觉？我也只对他有这种感觉…

嗯！没错！就是遇见知己的欣喜之情！对！就是这样了！

南愈茅塞顿开。

“嗯？”齐在感觉到手上有温热的液体，抬眼看了一下。

血？！

钢琴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齐在猛然扳过南愈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