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第6章 Chapter 06

“再说我早上又不要早八，怕你羡慕嫉妒，就躲着偷偷赖床咯，怎么样，贴心吧？”林泽已经叫到了车，套上毛衣准备着离开。田屿又拉着抱来抱去，他最喜欢林泽穿毛衣，毛绒绒的大毛衣罩在林泽身上把人都衬得毛绒绒软嫩嫩的，让人想起电视剧里主人公在冷天里幸福地紧紧抱着的泰迪熊，好rua好暖。

“那我走啦，不用送也不用等我到家了，你赶紧睡觉哈，晚安。”在门外施舍给田屿一个飞吻亲亲，林泽就按电梯下楼了。早晚温差真是大，在小区门口等着网约车，被冷风一吹，冻得林泽直吸溜鼻涕直搓手，瑟缩着从裤带掏出口罩戴上，这下不会被冷风吹成面瘫了。

林泽只觉得不过夜对田屿比较好，就这么坚持了，具体怎么好他讲不清，至少他们分开，没有他的物品在田屿家里，田屿不用烦恼如何处理吧。不在乎答案的年纪，更是明白很多事情不仅没有答案，也会没有结果，重在体验，享受过程即可。可是爱一个人会不期待结果吗，就像浇灌一棵树苗，总还是想等到开花结果，享受胜利果实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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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网约车上，林泽没来由地想起了现在在临市帮姐姐带娃的父母，当年的父母和姐姐选择无条件相信自己，这也是让他在舆论乱飞中坚持下来的强有力后盾。老家是永远不回去了，父母和姐姐常联系却不见面，维持现状就很好。他的家人完全理解他不再相信感情这回事的决心，但是田屿家不一样，果然那时还是应该装作没看懂的。

虽然已经是半夜，林泽还是决定想了就做，给姐姐发去了信息，“想你们了，发几张大猪猪小猪猪的照片给我吸一吸。”大猪猪小猪猪是林泽给他的龙凤胎侄子侄女起的可爱外号，不出意外明天就起床就可以收照片了，小朋友的，姐姐的，还有爸爸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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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周林泽去代团操课的次数突然激增，没有代课的时段，又刚好被几个新老私教会员约了去。临近年终，田屿也很忙，全年的线上运营活动要归纳总结，特别是活动出岔子造成不可挽回损失的那回，更要小心斟酌。掰着手指算两人快一个月没见着面了，发给林泽的信息对方也爱回不回的，田屿一肚子怨气，偏偏王组长还在他附近阴魂不散，字里行间提醒他搞砸了活动，阴阳怪气他现在下班没人接。

流感横行的季节，最忌讳没休息好导致抵抗力下降。早上被喉咙的剧痛弄醒，林泽一步三摇晃到厨房炫了两大杯水也没有缓解，头也开始晕乎乎起来。把眼睛完全睁开的力气都没了，林泽半睁着眼睛给店长请假，又给今天上课的会员发改期信息。

林泽身体素质好，大学毕业以来就基本没生过病。这次一生病就仿佛要把前几年的感冒额度补齐，浑身剧痛，难受到不行，一量体温38.9度。身体上的不适放大了想念的声波，他想田屿了，一个月没见了，本不该有的委屈被病毒驱赶得涌上心尖。温度过高的脑壳，熏得林泽的眼睛又热又酸胀，地心引力轻易就把眼眶里的泪水哄得落下。

林泽又蜷缩回了被窝，按照自己一贯的作风就该玩消失，等人好了再全方位出现在田屿身边，可是他好像已经幻视到了那个年轻男孩受伤的委屈表情。那就让自己假装脆弱一回吧，他拿起手机给田屿发信息，“感冒了，难受，想见你”。勉强撑开的眼很快就汇满了酸涩的泪，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耳朵，林泽蹭了蹭，用枕头擦干泪水，闭上根本睁不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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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的家田屿来过，也知道入户密码。收到信息后，田屿回了信息又打了语音，都没回应，吓得不行，火急火燎地请假，直奔林泽家去。

按了一次门铃提醒门内人他来了，田屿输入密码开门进门。林泽的金渐层猫主子在离门不远处喵喵叫着，看到来人，又一溜烟哒哒哒地跑走了。

不到40平的单身公寓重归寂静，只有冰箱偶尔的嗡嗡声。套内面积虽小，但还是有玄关的，田屿在门口换好鞋，往前走了一步，玄关就已经挡不住人看全整个客厅了。

三人位沙发正中，端坐着一颗用衣服毯子包裹而成的粽子，林泽正垂眼盯着某块迷人的木地板发呆，视野中闯入了活物，眼睛本能地进行追踪，眼球的震颤把滞留在眼眶里的小珍珠挤落，一颗瞬间划入衣领，一颗倔强地挂在苹果肌上晶莹剔透。

39度的脑子根本转不动，林泽懵懂抬头，面色酡红，被高温画上了猩红颜色的唇微张，两颗无辜兔牙探头探脑，那颗泪珠却像被冰冻，仍然呆在刚才的位置。

林泽的眼睛湿漉漉的，泪水把睫毛捋成了一簇一簇的，可怜娇弱吸引人，画面太美，看得田屿只想放任脑袋爆炸。没来由地想起娇滴滴的林妹妹，田屿只想好好抱着那颗大粽子，他也是这么做的。拥抱的姿势看不清林泽的脸，只能感觉有水滴顺着脖颈流下没入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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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神经科学家认为，人类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将拥抱设定成了一种愉快的体验，拥抱激活迷走神经，脑神经和身体肌肉渐渐放松，心跳、脉搏和血压趋于平缓，皮质醇水平下降，免疫系统能生产更多的白细胞，来应对病毒和细菌。

漫长的拥抱让林泽好受了很多，已经可以开口支使人干活了。林泽说他的宝贝猫主子约着今天去宠物医院驱虫，现在你来了，这个艰巨又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田屿同志了。

林泽把他的大宝贝金金哄进猫包，郑重其事地交给田屿，还在田屿肩膀上拍了拍，交代了几句，就又裹着被子重新扎根回他只有一米二的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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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医院很近，就在小区外围的临街店面，田屿提着猫包，一路走一路品味着这带孩子上医院看病的感觉。到了宠物医院，宠物医生不知道是因为猫包，还是看猫脸，总之瞬间就认出了金金。

看到换了个人带金金来，就问田屿金金的帅哥主人去哪啦？问题一问出口，田屿就感觉他这里立刻聚集了许多好奇的视线，还都是女孩子。田屿就解释说帅哥主人感冒了发烧了，他是帅哥的朋友，今天带金金来做驱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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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屿已经走出宠物医院一小段了，却被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叫住，以为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田屿回头，一个男人抱着一只被剃光毛又穿了个毛线衫的小型狗狗朝他跑来。没看懂这人叫他干嘛，田屿目光被狗狗的大耳朵吸引，静待来人说出他的目的。

“所以，你和他在一起了？”没有上下文，孤零零的一句话听得田屿莫名其妙，谁和谁？田屿终于转眼看着抱着狗的男人，认出来了，是X公司的张老板，唔，下三滥手段的家伙。

刚才在店里怎么没看到他？他怎么也去林泽常去的宠物医院？难道他们经常见面？电光火石之间，许多的问题攻击了田屿的思想。

男人走近，发现田屿略带敌意的目光，笑了。田屿竟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笑和林泽的笑有许多的相像之处，明明长相和气质相距十万八千里。田屿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张嘉，是标准意义上的帅哥，脸型方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红唇丰厚，身材挺拔，气质温文尔雅，形象和年龄相符，不像林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