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宜虽然同意体检,但连着请了两周假,她不想再请。
“姐姐,我周六去体检。”她很累,想再休养几天。
但童心蓝比她坚持:“既然做了决定就利利索索。”
“姐姐,周六去吧。”童心宜疲惫地抬起双眼。
她越是这样疲惫,童心蓝越是坚持:“就这样说定了,请假吧。”
童心宜拗不过姐姐。
第二日,童心蓝和池逸林把儿子留给童父童母,就带着童心宜去了医院。
因为提前打好招呼,一个上午就把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有些报告没那么快,要周五才能看到。不过已经出来的报告看下来,童心宜没多大问题。
童心蓝心放了大半。
“都说没事了,我就是太累了。”童心宜说完忽然琢磨出来了,“姐姐,你不会觉得我得了绝症吧。”
童心蓝没解释,只冷酷问她:“想什么。”
池逸林倒是直接拆台:“对,你姐姐以为你得了绝症,急急拉你来体检。”
童心宜顿时哭笑不得:“绝对不是,我昨天不是去看了中医,医生说我是心病。”童心宜本不想说出来,但也不想姐姐为她担忧。姐姐工作多忙,每次都是为她的事赶回来,童心宜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姐姐。她都这么大了,还让姐姐这么操心。
“心病?”童心蓝则上上下下打量着妹妹,越看越觉得如此,她与池逸林对视了一眼,池逸林很快走开了。
“失恋了?”童心蓝问,声音柔和。
童心宜低下头,嗯了一声。
“是之前那个人吗?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你到底跟谁谈恋爱,还不能说吗?”
一句又一句密集得童心宜差点接不住:“姐,你别问这么仔细,好不好?”她求饶着。
“好,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要说的话在嘴里滚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童心蓝耐心告罄前说出:“他瞧不起我,觉得我小门小户配不上他。”
“放屁!”童心蓝勃然大怒,远处的池逸林都吓了一跳,想过来,童心蓝大手一挥,凶得很,他立马停下脚步,只敢远远站着观察。
童心蓝抓着童心宜,她今天非要问出对方是谁:“这个王八蛋到底是谁?你说出来!”
“我不想自取其辱,不是每个人都像姐夫一样不计较出身。”
“既然瞧不起你,那个王八蛋干嘛还找你谈恋爱,耍人啊。”
“姐姐,这事到此为止了。”
“那你跟我说,他到底是谁?”
“越少人知道不是更好。”
童心蓝还想追问,但看童心宜样子,是问不出东西。妹妹一向温柔,只在这件事如此坚持。
那个渣男到底是谁!肯定在兴城,不会跟妹妹是同一个单位的吧。妹妹就不能大大方方谈恋爱吗?童心蓝越想越可能,送童心宜回家后,就抓着池逸林谈事。
“你之前给我妹介绍对象,没人同意,是因为容乐儿?”
池逸林点点头:“但后面他们松口了,说愿意见一见,但你妹不是生病了吗。”
“不用见了。”童心蓝打量起池逸林,池逸林一看老婆这是有要求了,还是不得了的要求。
“你哥还没结婚吧。”
池逸林睁大眼睛:“我哥今年36岁,你妹26岁,差10岁,你确认?”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哥身边应该也有没结婚的优质男性吧,你叫你哥帮忙介绍下。”
“你以前不是说女大男小才是绝配吗,年轻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吗?”池逸林小童心蓝两岁。
“你再贫。”童心蓝瞪向池逸林,“你介绍的人为什么会在意容乐儿的看法,因为都是同龄人。你哥的朋友们还会在意容乐儿吗?”容乐儿说白了就是小姑娘,30多岁的男人,才不会被一个小姑娘拿捏。
权势之家,利益纠葛错综复杂,要面更要长远。也就容乐儿小姑娘一个才会把事情做这么绝。池逸林虽然不管事,但被容乐儿丢面,心中其实很不爽,若是他还在兴城,哪会让容乐儿这么嚣张。
“就这么办,我看容乐儿还能得意多久?”
童心蓝并未告诉池逸林妹妹又失恋的事。妹妹这么辛苦瞒着,她就帮。只是池逸林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其实精得跟猴似的,估计早有猜想,只是不说破。
夫妻两在这边谋算着,另一边童心宜去体检的事被人知道了。
童心宜中午休息时,短信提示灯亮了又亮,她打开一看,是陌生人,短信内容极其恶毒。
“恭喜你得了绝症,果然恶人自有老天收。”
“趁着还能活几天,赶紧多去勾引几个,别浪费了你那张脸。”
“对不起,得了绝症的人会变得很丑是不是,那你可能勾引不到人了,你可以试试倒贴吗?”
“毕竟像你这种人,除了靠男人,好像也没有什么真本事。”
……
后面的信息,童心宜直接不看了,这么恶毒这么愚蠢的人,除了容乐儿,她想不到第二个。一个绝症的人,可是什么都会做出。
程星河瞧不起人,还会掩饰一番,容乐儿则是**裸蔑视。
童心宜心中自然气愤,但也知道自己拿容乐儿没办法,她深吸几口气,还是难消怒气。翻出程星河的微信,想叫他管好容乐儿,最终没发信息出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短信确实是容乐儿发出来的,她不但发给了童心宜,还想在程星河面前嘲讽一番,结果所有社交账号全部被拉黑。她想冲到程星河面前闹,才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程星河。家里人只知程星河做投资,程父还没退休,他悠闲得很。
这一口气憋着,找不到人发火。她竟找上了谈凡柔,把人骂了一顿。谈凡柔柔弱敏感,直接被骂到晕倒。容乐儿吓得直接逃跑,还是路人送去医院。
这事很快就在圈子里传遍,童心蓝听池逸林说时,只当是八卦。
“这容乐儿莫不是傻子吧。”
池逸林边逗儿子玩边回答:“没错,还是个疯子,不过她这次踢了铁板。你知道被她骂住院的老人是谁吗,程致远前妻。”
“程信集团的程致远?”
“对,”池逸林越说越觉得有趣,“虽然是前妻,但这个前妻生的儿子是程信独子,你说容乐儿傻不傻疯不疯。”
“只可怜我妹妹,被这种人缠上。”
“之前我还有点忌惮,现在不用担心了。”
童心蓝好奇问道:“怎么说?你哥那些朋友还忌惮容乐儿?”
“上次我们不是找了珍珍姐给你妹和容乐儿说和,程致远的独子跟容乐儿是在一起的,我还以为他俩谈着呢。”池逸林说着回想了下程星河的样子,又道,“程家有钱,程致远后妻家族实权派,程星河又不是付不起的阿斗,怎么会看上容乐儿。”
童心蓝脸色一沉,池逸林低着头跟儿子互动,没注意到妻子的神色。
“程致远的儿子叫什么?”
“程星河啊,比他父亲还要好看,听说他母亲就是凭长相被他父亲看上的。这程家人,最出名的不是有钱有权,而是相貌。”池逸林说着还回味了下,“确实不错,我第一次见人眼睛能发光,跟星星似的,难怪容乐儿被迷成那样。不过这程星河很低调,听说自己在外面做事。现在回来估计要联姻了。”
池逸林说了一堆,终于发现童心蓝不对劲,竟然没反应了,他回头一看,妻子脸色难看得吓人。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很好,程星河。”童心蓝咬牙切齿,从黎城到兴城,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池逸林脑筋一转,马上猜到了:“程星河是你妹那个神秘的男友。”
“是前男友!”
既然池逸林都猜到了,童心蓝也不隐瞒,把三人的认识说了一番。
池逸林先是吃醋童心蓝之前有意程星河一事,被童心蓝一瞪,乖乖分析起事情。
“俊男美女,孤男寡女,又是帮忙租房子,又是帮忙找工作,你怎么就猜不到呢。”池逸林摸着下巴,“老婆,你不是这么迟钝的人啊。”
童心蓝回忆极少的三人相处,忆起那年国庆相聚,那些刻意的回避放大般印在脑子里。原来他们那么早就在一起了。
盛怒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
“你说我现在回去问我妹合适吗?”她问池逸林。
“不太好吧,你妹和程星河把这事瞒得这么紧,应该不想被人知道吧。”
童心蓝难得迷茫:“为什么他们不公开?”
池逸林也猜不透:“你妹跟程星河挺般配的,年纪也相差不大,都是年轻人。再说程星河生母是个来自小山村的姑娘,程家应该不是那种保守的家庭。”
“排除一切不可能,那真相只有一个:程星河就是个纯纯的渣男,欺负我妹单纯,玩……”童心蓝闭上嘴巴,她不想把侮辱的词汇用到自己妹妹身上。
“我妹肯定是被他骗了,才会把事情隐瞒下来。现在因为容乐儿又跟人接触,结果又被伤害一回。”童心蓝越说越气,“你跟你哥说了介绍人的事吗?”
“说了,说了。”池逸林当下拿出手机,联系他大哥。
“哥,你什么时候安排你那些单身优质的朋友跟我小姨子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