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破开云层,轰轰隆隆的,由远及近,总以为马上就要把大雨倾倒向人间,却迟迟不见动静。这是难熬的一天,童心宜几次去了洗手间。
容乐儿哪是良善之辈,是像上次那样污蔑她吗?还是怂恿同事们孤立她?童心宜盘盘算算,发现除了时间**,她竟无招可破。
好像除了姐姐说的方法,她竟无路可走。找一个背景厉害的男人嫁了,是吗?只能如此了吗?羞辱感包裹住她全身,什么工作什么前景,通通不要了。她不应该去考公,牛马呆在牛马的世界会不会更幸福?
雨开始下了,是小雨点,润物细无声。追求者在褪去,一切好像恢复了最初,大家又变成友好的同事。
童心宜回到出租屋时,见父母房内亮着灯,他们的新房已经装修好了,在通风。不知道父母今天怎么会上来?童心宜正要敲门,便听到母亲在叹气。
“心蓝说心宜得罪一个很厉害的同事,现在有点背景的人家不想跟心宜相亲。”
童父声音则带着气:“不相就不相,我们回凤城,一堆人抢着要。”
童母又叹了口气:“我以前一直担心心蓝嫁的夫家会比心宜差,现在反过来了。”
“顺其自然,心宜还小。”
“唉,心蓝嫁得这么好,心宜嫁到一般人家,我就担心她们以后会渐行渐远。”
“不会的,”童父马上反驳,“心蓝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但心蓝的孩子呢。心蓝肯定愿意管心宜,她的孩子可不定。”
“下下代的事轮不到我们来管呢,你别想这么多。”
童母声音哽咽:“我可怜的心宜,怎么就犯上小人,换了单位还躲不掉。”
童父忽然拍了下童母:“心宜回来了。”
两人赶紧收起情绪,推开卧室门,正看到小女儿在玄关换鞋。
“妈妈,爸爸,你们来了,今晚吃什么?”童心宜抬起头一脸兴奋。
“都是你爱吃的,快去洗手。”童母走向厨房。
“爸爸去端菜。”童父跟在童母后面。
饭桌上,父慈母爱,童心宜也是吃得满足,饭后一家人一起收拾卫生,其乐融融。
当回到自己的房间,愧疚如山。再熬一熬,童心宜告诉自己,人生若是一帆风顺,总是甜甜蜜蜜,也会腻的,酸甜苦辣尝一遍,才不枉来人间一趟。
容乐儿大约疯了。
童心宜爱笑的双眸只剩下防备。
没有选择在公众场合对峙,是容乐儿唯一的理智。
“童心宜,你这个溅货,不要脸的表子,星河哥不要我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童心宜牢牢地站在门边。没有终日防贼的道理,容乐儿约她时,她马上就敲定了时间和地点。
对于容乐儿的指控,她没有兴趣知道,她只关心一件事:“容乐儿,你想干什么?”
容乐儿却只想发泄自己的情绪,双眼圆睁,盯着童心宜不放:“你就是用这张脸来勾引星河哥是不是?我早该想到了,星河哥就是看见你后才跟我热络的。你这个表子,勾引单位里的人不够,还想勾引星河哥。你什么身份,也敢肖想星河哥。你知道程家吗?你知道她后妈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得不到星河哥,你更得不到。你一个乡巴佬,也敢肖想星河哥,做梦吧。”
在容乐儿一句句话中,童心宜退到了墙角,被分手的原因原来是这个啊。
程星河其实提醒过的,他们门不当户不对,露水姻缘已是极限,容乐儿说的对,是她肖想了。在她的梦里,一直藏着复合的梦,怎么会不这样想呢。她真的好爱程星河,只要对方给一个和好的信号,她就会卑微地低下头。可程星河冷冷淡淡,一开始就碎了她的梦,她怎么今天才想到。
她跟程星河没有未来。
“容乐儿,你自诩家境优越,那你跑到我这个乡巴佬面前做什么,告诉我你有多可怜吗?好的,我已经看到你很可怜了,你可以滚了。”童心宜抬起头,冷静的瞳孔里只留麻木。
容乐儿不知,她暴跳如雷,又想维持高高在上的身份,又不愿这样憋屈,她今天闹到童心宜面前就已经失了面子,可除了童心宜,她又能从谁的身上拿回面子呢。
“童心宜,你别想升职,今天起,所有人都会孤立你,我要逼死你,是的,只有把你逼死了,我才会开心。童心宜,你怎么不去死,你长得好看又怎样,没有人爱你,没有人敢跟你好!”
童心宜冷笑一声:“那你去做啊,我光脚的不怕穿鞋,倒是你今天可真难看。你说你爱程星河,你爱他什么,爱他那张脸,还是爱他背后的权势啊。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容大小姐吗,怎么还要求权势,你又高傲到哪去,大权小权,一样在求。你算个什么高贵洁白的玩意,你又有什么资格说爱,你的爱全是算计。在我这里耀武扬威,你跑去程星河面前,可惜你容家地位不够,还得求着程家吧。”
少女怀春的美好在童心宜的嘴里只剩下算计,容乐儿气得全身发抖:“童心宜,我要杀了你。”她是荣大小姐,只有她的爱是最纯粹。
童心宜一点都不怕容乐儿,她不会打架,她只会伸手按住容乐儿,她按不住盛怒的容乐儿,被她打了好几下。她不怕,这些疼痛算什么!
被拉进厚实温暖的怀抱里时,她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是程星河,是熟悉的味道。
程星河冲进来时,容乐儿宛若疯子,而童心宜只能被动防守。他曾护在怀中的女孩,哪有如此狼狈过。有一根心弦悄悄断了。
程星河抱着童心宜,盛怒难消:“容乐儿,你真难看。”
容乐儿抬起头,试图解释:“星河哥,我爱你。”
“然后呢?”
“星河哥你怎么可以护着她,我爸爸如果知道,会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
程星河手掌成拳:“是你先无礼,是你要承担这个后果,不是我。”
容乐儿的嚣张一击就碎,她强制镇定:“是你先跟她好,我只是反击。”
程星河不打女人,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你是我的谁?吃过几次饭的熟人吧。”
容乐儿在程星河几番冷漠无情的话语里落下眼泪:“星河哥,你怎么这样对我?”
眼泪是漂亮的,可程星河不为所动:“容乐儿,现在请你出去,趁我理智还在前。”
容乐儿抬起腿。
“等等。”程星河叫住了她,容乐儿惊喜地转过头。却见程星河温声对童心宜讲话。
“妹妹,现在过去打她。”
童心宜抬起头,避开程星河的视线,转向容乐儿。
容乐儿又悲又怒地看着程星河:“星河哥,你让她打我。”
程星河没理容乐儿,继续跟童心宜道:“她打了你,你就该还手,懂吗?只有你狠起来,她才会怕。”
童心宜走到容乐儿跟前,拳头紧紧握起朝容乐儿脸上一砸,被容乐儿躲过了。
“不用仁慈,朝她的脑袋砸,你那点力气砸不死人。”程星河站在她身后,像一座大山。
童心宜没敢回头,只再次握起拳头,却是推了容乐儿一把。
容乐儿恨恨地看了亲密无间的两人,转身愤愤离去。
“为什么不打她?”程星河问。
童心宜走出程星河的怀抱。
“我是普通人家,比不得你。”
关于分手的理由,这一刻两人心照不宣。程星河父母离婚了,但后妈没有生育,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程少,可现下他只觉难堪,甚至脸红得厉害。
“我……”程星河吞吞吐吐,“她跑去找我妈妈,知道了我们谈过的事,是我拖累了你。”
童心宜双手背后,又后退了一步,然后仰起头,她想自己应该要高傲的不屑的,然后笑笑退场,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再见。”她速度极快地低下头,她怕脸上的悲伤掩盖不住。人家只是出于愧疚才来帮她,自己可不能不知好歹地扒着人。
程星河站在原地不动,童心宜的知趣不正合他的心意吗?他看着童心宜向外走去,他看见了童心宜哀戚的脸,眼前蒙上薄雾。他的四肢违背了脑袋,他的嘴欺骗了脑袋。
“妹妹,你为什么总是被人欺负,你是不是故意的……要我心软?”程星河从身后抱住了童心宜。
这颠倒是非的话语没有引来童心宜的反驳,程星河只知道,一滴滴泪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对不起,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说错话了。”程星河扳过童心宜的身子,看到小姑娘嘴唇咬出重重的痕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滑落。
要抑制这样厚重的哭泣,童心宜到最后双肩不停抽动着。
好难过,好难过。
程星河后悔了,他不该招惹小姑娘,他以为自己可以完美抽身,他以为只要给一笔庞大的分手费,就可以好聚好散。
“妹妹对不起,是我混账。”他伸手抹去童心宜的泪水,泪水却越擦越多。
他把手指伸进童心宜的嘴里,想要让她不要再咬嘴唇了。
童心宜别过头,拒绝了他。下一刻被程星河吻住了,是疼惜的吻。吻过她的眼睛,轻抚着她的嘴唇。童心宜感觉自己后退了,又好像没有。
安慰的吻很快变成**满满的吻,仿若两人久别重逢。
密闭的空间里,程星河扶着童心宜的后脑,压向自己。唇齿在交缠,不知什么时候,湿润的舌头怯生生地伸了出来。程星河如获至宝地截住,手臂拥抱得更紧了。
他们的身体太熟悉彼此了,像演练过一样,童心宜被抱上了就近的桌子,双腿被程星河用力分开。
童心宜仰着身体抬头看程星河,他是那样的高大,眉目又是那样的英俊。可这副好相貌,是在他们熟悉后,才深深印在她的心底。
程星河给了她蜻蜓点水的爱,她却用整片大海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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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感强男主VS被已婚自强女主
开始,男人冷静自持:“邱太太,你不要想歪了,我只是出于相识一场才帮你。”
后来,男人轻捻着她的耳垂:“半悦,跟他离婚,做我的太太好吗?”
容池第一次见卫半悦是在江超攒的局上,小姑娘长着一张纯欲的脸,却踩着恨天高,看人时眼神冷冷的,很是高傲。这张脸长在了他的审美上,但是朋友妻不可戏,这么一点旖旎很快被容池揉碎了扔掉。
五年后,容池再见卫半悦,当初高傲的小姑娘,变成一个普通的已婚妇女,露出来的手指,纹路很深,那是一双做惯家务活的手。
容池开口与卫半悦打招呼:“好久不见。”
卫半悦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你认错人了。”
容池刚想回答不是,便听到卫半悦对着旁边的男人说着:“老公,我们走吧。”
她竟然结婚了?那个比她还矮,戴着眼镜,老实巴交的男人竟然是她的老公!
卫半悦并没有忘记容池,江超那群朋友看不上她,讥笑她是常有的事。容池跟他们太不一样,他矜贵冷漠又彬彬有礼,她在婚礼当天受辱时,他更是唯一一对她发出善意的人。卫半悦想,容池称得上一个好人。
只是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叙旧。
又过半年,容池视察新公司时,又见到了卫半悦。这一次卫半悦很狼狈,因为已婚未孕被炒鱿鱼,,他让人事恢复了卫半悦的职位。
从前她是朋友的女友,如今她已为人妻。人生总得留些遗憾才完美,容池当然知道正确的选择是什么。
可为什么会摇摆,让他从君子变成一个小人。
注:
1、男女双C
2、女主结婚另有隐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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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