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三十六计 第13章 春倦风眠

“学生时代的我其实一点也不温柔，可以说。性格和现在截然相反，唯一相同的地方,或许就是那股执拗劲儿吧。”瞿风眠在沙发上半躺着，两腿搭在小五身上。

小五把星风眠的裤脚一圈一圈地卷起，用冰块敷着腿部表层红肿的地方。小五挑了挑眉,“那风眠哥又是怎么变得温柔起来的呢?难道真是因为失恋了才转变性格的？”

瞿风眠揉了揉小五蓬松的发顶,“才不是因为这个......怎么,你吃醋啦？”

“嗯。”

“什么......”瞿风眠愣怔了一下。

“我说，我就是吃醋了，"小五把冰袋放回桌上,身子前倾，往瞿风眠的脸凑近,“风眠哥不许吗?”

气音般的尾调，扫过瞿风眠的耳朵，痒呼呼呼的，他无意识地捏了捏耳垂，“不是这回事儿......你先起来再说。”瞿风眠推了推小五，示意他起身，压到自己了。

“我不要。"小五单手握住瞿风眠放在自己胸口的双手，往上一拉，桎梏在沙发扶手上。

“你……你干嘛…”瞿风眠的声线不觉抖了抖。

“风眠哥别躲开我好不好”小五的气息愈发靠近,在缓慢悠长的过渡之后，怦然一下迸溅开来。

他锋利的小虎牙触碰上瞿风眠干燥柔软的唇，小心翼翼地厮磨着,轻飘飘地覆在他的双唇，并不敢太过用力。

风眠闷哼了一声，小五收回搭在风眠头顶上方的手，缓缓下移到敏感的腰腹一带，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轻轻地揣摩着。

“唔，不要……”瞿风眠在亲吻之中喘气的间隙发了声。

“为什么不可以?”小五抬起头，眼神半眯着，活像一匹食髓知味的小狼，看得瞿风眠心里发猝。

“我怕痒。”瞿风眠垂下眼睑,不再与他目光对上。

“好。”小五轻声应下,再次俯身吻上他此刻变得湿润的唇。

他把手从腰腹又缓缓移到了风眠的脖颈上，捏了捏他的耳垂，最后便在光滑的颈间游走。

瞿风眠似也卸下了防备,紧张的情绪逐渐消散，内心被异样的温暖所填充着。紧揪着沙发海绵的手松释开来，顺着小五的节奏，颤抖着环上了他的脖子，与眼前的少年一起沉沦在野草般肆意生长的爱欲之中。

夏天总是比温和的春天热烈得多，水泥地上满是白炽的光线大片葡副着，跌落在光的海里的树叶只片刻，便会干瘪下去,纤细的脉络从被炙烤得滚烫的汁叶中脱离，在碎石子表层坐落成光线的织网。

屋内有些闷热，瞿风眠搬了一个小板凳，手里揣着一把蒲扇，坐在门口的屋檐下乘凉。

小小的蒲扇被拽在手上摇啊摇，短促的风息却怎么也吹不走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肉气息。

燥热空气中的糜烂终是吸引了绿头苍蝇，扑腾着翅膀嗡嗡嗡地在瞿风眠周身盘旋着。原本沉寂着的心隐约有惴惴不安的趋势，他用手上的蒲扇往蹿得飞快的绿头苍蝇的方向挥了挥。

“一边儿去......”

绿头苍蝇赖在自己周身不走,瞿风眠到底是有些心虚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撸起袖子，手指在红肿斑块的地方捏了捏，浮肿的地方像被塞了团混浊空气,绵软腻滑，瘀积的血块在皮肤之下挤压着，发出闷闷的声响。

是身体里的某一部分已经开始糜烂了吗？

风眠看着手臂上的斑块，出神地想着。

直到一片阴影压了过来，瞿风眠的目光这才从胳膊上挪开。

小五手里端着一盒色泽鲜艳的草莓，红粉色表层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地闪动着。

瞿风眠自觉地伸出手，准备接过草莓盒。

小五则是弯下身子，身子挤进瞿风眠的双手间，一手揽住他的身子，回抱了上去。

小五在汽修厂工作,每次修完车后,身上难免会沾上汽油味。来见风眠时，总会先认真的洗一遍澡，把身上的味儿给散了才会过来。

刚洗完澡的缘故，小五的身上还弥留着一股清香肥皂的气味。

“我刚是想接草莓来着的......”风眠很喜欢小五身上的肥皂味道，他不觉把脸埋进小五的颈窝中，脸颊在泛热的皮肤上蹭了蹭，仿佛还能感受得到他刚洗完澡时带着肥皂清香的热气。

“可我还是想先抱抱你,"小五扶在腰上的手往上移动着，把风眠后脑勺翘起来的头发按了下去，“毕竟你都张开双手了，难道你不希望我抱你吗?”

现在的小五和从前那个沉默寡言,总爱低着头抬眼看世界的小五截然不同。现在的他话语变得更多了，扬起的脸上是自信的，洋溢着少年的朝气的。

也总爱顶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真挚地说着一些他招架不住的话语。

“快别嘴贫了，我口渴，想吃草莓了。"瞿风眠从小五怀里直起身子，拿起地上的蒲扇扇了扇，一阵急促的气流从泛红发热的耳朵旁略过。

瞿风眠的脸永远说不了谎,小五了然的笑了起来，拿过瞿风眠手上的扇子，把草莓递给他，“你吃草莓吧，我给你扇风。”

小五扇扇子的幅度比翟风眠大得多，椭圆的扇面在燥热的空气里捞起一团气流，再猛地抛出,带着凉意的风扫过瞿风眠的脸,额前碎发也跟着小幅度地摆动。

感到惬意的瞿风眠总爱把眼睛眯成一条线，活像一只在暖阳下伸懒腰的猫咪。

小五坐在瞿风眠旁边的石阶上，看着瞿风眠吃着草莓，吹着凉风的一脸惬意样，自己仿佛也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愉悦，下巴搭在手上，跟着他一块儿轻声笑着。

“啊。”瞿风眠睁开眼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

很快瞿风眠又恢复常态，冲小五笑着眨了一下眼，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草莓递到小五嘴边，“这颗草莓好甜的，你快尝尝。”

小五先是故意装出怀疑的神情，然后才张嘴把草莓吃了进去。

瞿风眠半恼半笑的拍了一下小五，“你还怕我骗你，给你吃酸草莓啊。

“没有，你给的草莓都很甜，”小五忽然贴近瞿风眠，飞快地往他嘴上啄了一下，俏皮地眨了一下眼，“但，都没你甜。”

两人坐在门口嬉闹了一阵，小五忽然灵光一现，提议道:“要不我们周末出去放风筝吧，医生说了，你平时也需要出去走走活动一下。”

霍风眠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点了点头。

小五便趁着周末来临之前把工作给完成,顺带抽空去集市上买风筝。然而瞿风眠拦住了小五的动作,觉着集市上都没有符合自己喜好的风筝，便拉着小五一块儿买了些做风筝的原料，两人空闲时间就趴在地上亲自做了起来。

两人做的是一只经典的燕子形状的风筝，被涂成了彩色，并没有局限于哪一部分用哪种颜色，就像天空的彩虹一样，是不加拘束的，流于广阔天空的。

两人最后在燕子的翅膀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瞿风眠说，希望小五就像这只燕子风筝一是无拘无束的，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

周末每缩进一天,瞿风眠的期待就会增长一分,到了周六晚上,他竟有些兴奋得睡不着觉。

然而兴奋过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晚了。

小五打了好几通瞿风眠的电话，都没人接听，他便带着早餐去了风眠家里。门还是锁着的,出于担忧的心情,小五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径直走进瞿风眠的房间。

“风眠哥，太阳已经晒屁股了，快起床啦。"小五坐在瞿风眠床边,把被子往下拉,让瞿风眠的头露了出来。

“唔......”被吵醒的瞿风眠有些不满的呢喃了一声，蹙着眉头半撩开了眼皮，眯着眼躺在床上发愣，眼睛是看向天花板的,嘴里却说着：“你来了啊……”

话语问夹杂着没睡醒的鼻音。

小五也不催他，看到瞿风眠醒了，心里也就松了下来。他轻笑了一声,手指拨开瞿眠额前乱糟糟的头发，俯下身子很轻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唔，我还没洗脸，你别亲…”被小五亲了一口，瞿风眠差不多算清醒了过来。正当小五还想再亲一口时,瞿风眠把头缩回了被子里。

“好啦，不弄你了，快起来吧。”小五隔着被子抱了一下，才直起身,“我给你带了热乎着的包子和绿豆粥。”

周末是个艳阳天,下午的太阳会很毒辣，所以小五打算和瞿风眠上午出去放风筝。

吃完早餐，瞿风眠换了一件轻便的衣裳，就和小五出了门。出门前小五又给瞿眠添了一顶帽子。小五抬起瞿风眠的下巴，把草帽的绳子给打着结，“待会儿太阳很晒，你会被晒伤的。”

“好吧。”瞿风眠撇了撇嘴，老实地把帽子带在了头上。

风眠摸了摸草帽有些扎手的帽沿，“草帽都把我刚弄好的头发压扁了。”

小五抬起瞿风眠的下巴，把草帽的绳子给打着结，“待会儿太阳很晒，你会被晒伤的。”

“好吧。”瞿风眠撇了撇嘴，老实地把帽子带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