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只留一盏昏黄暖光。
浴巾在肩头欲盖弥彰,锻炼有素的身躯完全暴露在视线范围,肌肉紧绷之际,皮肤泛着柔和的光,宛若一块可口的小面包。
藏在重重日常服装下的宽肩窄腰,剥光了看,真是极品健美身材,放在社交软件完全可以当男擦边网红。
是我的了。
宁芙指尖触碰在胸膛,掌心所及柔软身躯随刺激变得僵硬。仿佛找到有趣的玩具,慢慢勾勒起人体模样。
从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锁骨,到一只手不足以掌控的脖颈,再到如雕塑般完美无瑕的脸庞。
坏心眼地捏一把脸蛋,又原路摩挲向下。
掌心裹住整个胸肌,从侧边摸着肋骨,直到腹肌群,把锻炼成果一个一个数。顺着人鱼线,触及内裤边缘,挑衅般地撩起一角,又松开,弹力带重新回到原位的细微声响,宛若神智即将崩塌的扩张。
有什么地方变了。
宁芙低下头仔细观察变化发生,长发将一半笑容藏进阴影,既是纯洁无暇的天使,也是束缚身心的恶魔。
嘴上不忘挑逗着他的脉搏。
“原来盛总喜欢穿这个品牌的内裤哦。”
手指再要往某个蠢蠢欲动的地方探去,捣乱的手被男人彻底握住。
宁芙抬眼,盛启枫呆呆地望着她,整个人仿佛愣住,除却阻止她乱来,又不知下一步要怎么行动。
只有喉结难耐蠕动,将主人心绪卖个彻底:
他完全是她的掌中之物。
但她何尝不是他的俘虏。
饶是身体完全动情,盛启枫闭了闭眼,语气发虚但意志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宁芙好笑地问:“什么不行?”
“不行。”一连说几句不行,盛启枫用尽全身力气才想起理由,“家里没准备避孕套,润滑剂,避孕药……什么准备都没有。我……”
宁芙晃晃被他禁锢的一双手:“那不是正好,我想要孩子呢。”
一听到这两个字,盛启枫果断吐出两个字:“不行。
“我们在一起才六十天。再久一点……约会也好,出去旅行也好,我的存款和资产也好,我们的合影也好……”
宁芙嘟起嘴唇:“差点忘了,盛总不想要孩子。”
盛启枫矢口否认:“不,要不要、要几个都听你的。我完全会承担起作为父亲的责任,但在那之前,我想跟你多待久一点,好吗。”
他肉眼可见地理智回归,宁芙有些泄气地瞅着它:“都不给我碰的小气男人,我能信你什么。”
盛启枫哑口无言:“我都这样了,还没碰够啊。”
宁芙指责起来:“都哪样?”
“…………”
盛启枫脸憋得通红,破廉耻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可爱得叫人忍不住想欺负。
想想办法呀!
世上聪明可爱又独此一家的宁芙!
宁芙忽然记起,手不能动,还有别的地方能用。
于是跨坐在他腿上的身体,悄悄摸摸往前移动。
这下彻底往锅里浇了油。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天旋地转,倒在柔软床榻的就变成宁芙。
双手被男人一只手牢牢固定在脑袋上方,两条锻炼有素的腿间,是逆转局势的盛启枫。
浴袍经此一役彻底松开,将好身材暴露无遗,连同内裤遮盖的部位,都重新变得阴影浓重。
满眼明媚春光,宁芙志得意满地吹声口哨,流氓似的。
“原来盛总喜欢先被强制爱,在关键时刻再反攻。”
被最爱的女人耍得团团转,比起兴奋,更多是狼狈不堪。
被她简单撩拨,三十年清心寡欲完全败给身体本能,以后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盛启枫打心底叹出一口气,警告似的开口:“出差跑一天了,大半夜好好休息好吗。”
宁芙吸吸鼻子,语气委屈又无辜:“盛总不给我看,不给我摸,将来要给哪个小姐姐边看边摸。”
“……”
“看你也不是正经人家的男人,双方家长都见了,再不给我验验货要等到什么时候。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领到结婚证才能暴露,等我上当受骗想要离婚的时候,猛猛瓜分我一半家产……”
为达目的胡说八道的嘴,就被低下头的男人狠狠封住。
不同于初吻的生涩,亲昵触碰的温柔,太多难以启齿的**宣泄其中。被撩得完全难耐,发狠似的又咬又吮,生生将空气都抽离。一切服从于渴求,呼吸之间全然滚烫,唇瓣揉着唇瓣,舌尖腻着舌尖,甜蜜地抵死缠绵。
不知不觉间他松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在怀中,恨不能揉进身体似的拥抱。她也同样热切地搂着他的脖子,或是蹂躏宽厚只属于她的脊背。
灵魂至深的吸引,拥抱都太遥远,好像只剩下唯一的出口。
在彻底回不了头以前,他还是停下探索。
放开她的身体,躺到她身侧,却坚决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夜色深沉,只余喘息声此起彼伏。
望着天花板漫长的灰暗,宁芙忍不住大笑,笑到身旁男人哑着嗓子询问:“笑什么?”
宁芙夹夹掌心的手指:“你知道……他为了在婚前睡到我,做过多少努力吗。”
上段感情里,迟疑太多。
无数种软磨硬泡里,她始终无法屈从,自然慢慢看到最初热恋的情愫,从他眼里逐渐淡出,以至于变成最后的不死不休。
盛启枫沉默片刻,沉声回答:“其实,就算你们睡过,甚至有孩子了,我也不会说什么……
“那是你的过去,我来得太迟。
“如果他对你好,我得谢谢他,让那时孤零零的你有人陪;如果他对你不好,我得谢谢你,始终忠诚于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也给我机会,参与进你的人生里。”
宁芙扭过脑袋看向身侧的男人:“技能点全在说情话,行动力扣成负分,是吗。”
盛启枫一只手撑在脑后,笑着回答:“只对你说情话,怎么样,感觉会好一点吗。”
“怎么样才能睡到你嘛。”
“至少今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
盛启枫转过身子,曲起指尖刮刮她的鼻梁:“白天介绍人脉,陪你出差,见过家长,晚上回来脱衣服就做饭,晚上还得伺候陪床……整个人从身到心被压榨殆尽,就差替你打工不要钱了。我说宁大资本家,考虑考虑牛马的心理健康。”
宁芙心虚一秒:“……你怎么知道我想过挖你过来做管理的。”
盛启枫无言一秒:“你看看你。”
男人指尖凌空指指点点,宁芙猛地仰头试图一口咬住,被男人立刻躲过去。
后脑勺重新回到床榻,才听到男人耳边哄:“早点睡嘛,周六我还得跟进进度呢。”
思索片刻,宁芙提出条件:“那各退一步。”
“怎么个退法?”
“我今天不睡你,但是你要给我摸。”
“……那我今晚还能睡觉吗。”
“你睡不着,证明不困,不困还能赖在我身上吗。”
“……”
室内安静片刻,盛启枫也学会讨价还价。
“那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换身居家服,你不能把手伸进来,在外面可以随便摸。”
“……”
于是,凌晨一点,两个人终于盖上同一条被子。
盛启枫换一套厚长袖长裤睡衣,扣子坚决地系到最上面,在床上睡姿乖得像是下一秒要被抓去幼儿园做示范。
宁芙隔着睡衣摸来摸去,棉质衣服完全没有皮肤的手感,衣服下摆被男人死死拴在裤腰带里,腰带系成死结,完全摸不到想碰的地方,更别提刺激盛启枫看有趣的反应了!
居家服穿着,居然像铜墙铁壁。
“没劲。”
宁芙毫不客气把大部分被子卷走,气鼓鼓地翻身背对盛启枫。
身后传来一声笑:“给我留一点被角嘛。”
宁芙坚决不让:“怎么不穿毛皮大衣上床,热不死你。”
然后一个身体软乎乎地贴在背部,胳膊搂着她的腰,语气无赖地开口。
“嗯,有道理,宁芙热就知道还我被子了。
“我在这里,守老婆,待被子。”
宁芙拿手推放在腰上的胳膊,过一会儿还会自动归位,拿脚踢身后的人,也纹丝不动,于是无可奈何地吐槽:“盛启枫!你怎么欺负人!”
盛启枫在耳边笑一声,唤起酥麻的神经:“我哪里欺负人。”
“又不给我睡,又拿我当抱枕!”
“我抱我老婆,有什么问题吗。”
“离婚!不过了!离婚!”
于是耳边落下一个吻。
“要是女儿像你一样,得仔细把关,找个脾气好任揉捏的女婿才行。”
宁芙乐不可支,转过身,指尖猛猛戳着他胸口。
“对,像你这样要什么都不给的,叫他直接滚蛋。”
月色静谧落在床上,也映着相爱的恋人。
盛启枫把她的手牵在唇边轻吻,凝望着她的眼神几乎能掐出水来:“我周一居然就要出差了。”
宁芙把被子踢给他一个角,嘴上威胁着:“早点滚蛋。”
“担心我被人抢走吗。”
“……”
闹腾一夜的人忽然沉默,仿佛一切情绪找到出口。
分离在即,焦虑想留住一些在一起的证明,再正常不过。
盛启枫不恼,手指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宁芙,诱惑是有条件的,吸引则是天生合适。只要你活出最真实的自己,大家就会被你吸引。不论是视你为挚友的许作家,还是对你一见钟情的我。”
安静片刻,宁芙手抚上他的手:“60天啊……原来那么久。”
盛启枫做着保证:“一旦开拍,负责现场的是导演,我和许作家只能打辅助。我向你保证,每周只要不忙会回来陪你待一天。如果你不忙,也可以随时过来看我。”
宁芙声音都小了:“夏季服装马上上新,连带处理春季服装尾货,秋季服装设计……都是钱的事情,处理不好公司资金流就危险,我哪里有空。”
“还有许作家和任祈能帮你监督我。”
“可人哪是监督的产物,我对他多放心,他回报给我的是什么?”
“可性也不是留住人的好办法呀。”
一时间两人俱是沉默。
盛启枫在额头落下一个吻:“让我来想想办法,先睡吧。”
一夜无梦。
周六盛启枫待在书房处理一整天电话,一晃就是周日,旅行箱搭在衣帽间里,习惯差旅生活的男人在往里叠衣服,人被一个电话开车叫走。
宁芙看着没收拾完的行礼,想要帮忙,又心烦意乱地下楼,想要找一些休闲娱乐,最后还是什么都看不下去。
傍晚如约来临,盛启枫风尘仆仆踏进家门,整个室内一片灰暗,打开客厅的灯光,才看到静坐在客厅沙发的宁芙。
见他回来,人没精打采地开口:“要不我回去住吧,反正你不在,一个人住这别墅,大得有点离谱。”
盛启枫略一思索,表达赞同:“也是,有那位在,你回去住的安全肯定有保障。”
宁芙安静片刻,站起身子:“那我收拾东西吧。”
只是人经过盛启枫身边时,被后者握住手腕。
宁芙望向盛启枫。
男人神情犹豫片刻,忽然改了口:“虽然住进这个别墅不是我的本意,但现在我这么努力工作,是希望能拿到奖金买下它,以后跟你一起住。在这里结婚,生孩子,养孩子……我希望每天回到家都能看到你,所以,你可以为我留下吗。”
盛启枫从大衣内侧掏出一张卡,连同一张存根,交给宁芙。
“我想了好几天出差没法做饭怎么办,要是提前做好菜放进冰箱里,菜也不新鲜,你又懒得热,那就麻烦了……
“所以,这是我手头大部分现金,在我出差期间不管想买什么,从这里支出,让我知道你在好好生活,好吧?”
宁芙接过,储蓄卡,存根落款日期三小时前,余额一百万整。
于是没脾气地瞧眼男人:“你觉得我差这点钱吗。”
盛启枫答得果断:“我知道你不差,但是如果什么都不留给你,我也不放心。”
顿了顿又说:“世上想走捷径的男人多了去了,宁总又喜欢深更半夜摸男人,我得有所准备才行。”
宁芙满头雾水:“……我周围哪有活的男人。”
盛启枫理直气壮:“我都愿意当男小三,觊觎这个位置的只多不少。还有我跟苏茜打好招呼了,你可以每天直接过去吃饭,她会给你预留位置,账单我会结。”
条件好诱人。
在没底气地投降以前,宁芙晃晃指尖银行卡:“要是我想买个车怎么办?”
盛启枫不假思索:“那钱够吗?不够我再从股票外汇提现点,全款拿下。”
“逗你的,我要那么多车干嘛。”
“买房就更不够了。”
“说这么半天你连密码都不告诉我,还装什么阔!”
“密码是我们初次相见的日期,如果你不记得,花不到钱,那我也没办法不是。”
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最无赖的话。
宁芙一秒破功,笑盈盈地抱抱他:“知道啦!我的大宝贝!”
笑容会传染。
盛启枫嘴角扬起,看着低头仔细查看银行卡的宁芙:“原来宁总喜欢钱,我猜对了。”
宁芙佯怒:“白来的谁不喜欢嘛!”
一个小拇指勾在眼前:“拉钩,约定。”
宁芙拉上去才记起来问:“约定什么?”
“只花我的钱,不看别的男人一眼。”
小拇指勾在一起晃呀晃,仿佛两个小朋友。
撒开手,宁芙才想起来:“男菩萨没关系吧。”
盛启枫一秒否定:“不行。”
宁芙委屈极了:“就看看又摸不到!”
盛启枫作势要剁银行卡:“那钱还我。”
宁芙忙后退好几步:“不给!岳导说对了!大白天小气鬼退退退!”
幸福就像是光芒,一旦点燃,也照耀整个世界。
周一,宁芙送盛启枫上早六点赶动车的出租车,慢悠悠吃掉爱心早餐,开着卡宴卡点抵达公司。
一进前台,立刻看到员工们围着什么绕成一个圈。夏乐赶他们进工位,被包围的东西才露出原貌——
999朵新鲜大马士革红玫瑰花,带着跨越洲际的露水降临休息区,大到一个人绝对抱不下。
即便是宁芙也看呆了:“谁啊,这么大福气,也给我沾沾啊。”
夏乐满脸问号:“?这是盛总送你的啊。”
卡片被塞到手里,宁芙打开,是盛启枫龙飞凤舞的字。
“请问,我足够与你相配吗。
“如果今天不行,明天还要继续问。
“如果明天也不能说明,那就让时间去见证。”
胸口充盈着许多幸福,宁芙望着眼前的花,嘴唇不经意间扬起笑意。
送钱,送花,不给摸。
存心吊人胃口的心机男。
夏乐申请起指示:“花怎么办?”
能怎么办。
宁芙拍下合影照片,大手一挥:“平均分,每人十六朵,剩下留给我。”
欢庆声音在公司上上下下传开。
整整两个月,得乐花香弥漫,不曾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