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量化研究 第8章 江筠轻声说，“我没有什么能给他的。”

江筠的生日快到了。廖锦川问她想怎么过，江筠有些苦夏，有些打不起精神，像一朵被晒蔫了的花，垂头丧气地说今年爸爸妈妈都去度假了，就咱们俩吃个饭吧。

廖锦川看她可爱，捧着她的脸亲了两下。

“这个周末是A大的百年校庆，据说要大办，会很热闹，要去玩吗？”

江筠一听来了兴致：“对哦，他们邀请你了？”

“是，邀请函上还说欢迎携伴前往。”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江筠撇嘴，“校领导肯定要找你的，你们应酬起来我只会如坐针毡。“

“那我可要伤心了“，廖锦川笑，”我应该会参加一个座谈会，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听。”

江筠眨眨眼：“当然有兴趣，就算对话题没兴趣，也对我老公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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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筠，那边那幢有玻璃幕墙的建筑，就是我哥他们数学系，走，带你去看看。“

廖锦棠和江筠一人捧着一杯冰奶茶，正在游览校园。虽然暑热难当，但校园中的香樟树郁郁葱葱，学校还沿着主干道设置了喷水的降温装置，在室外行走倒也不算难熬。

“阿筠，你站在这里，我给你拍照发给我哥，这种带老婆重回少年时代的情节他梦里想了一百遍了吧。”

江筠今天穿了无袖亚麻白色连衣裙，鞋子是浅蓝色samba，帆布包和发圈也都是浅蓝色，像是炎热夏天里的一朵海浪。

她按照廖锦棠的要求站定，露出灿烂的笑容。

“江筠……你是江筠吗？”

江筠转头，看到一个面生的男人正朝她走来。穿着的衬衫西裤剪裁面料皆上乘，头发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戴昂贵的手表，倒是一副典型的“精英”模样。

“请问你是？”

“我是王翀，不记得我了？”

江筠确实不太记得了，露出个歉意的笑容。

“我是金融系的，我们一起上过公共课，还一起做过一次小组作业。”

这么一说，江筠倒是有些印象，因为江筠更喜欢跟女孩子搭档做小组作业，为数不多的跟男生搭档的经历中，就有这个王翀。

“有点印象了“，江筠点头，“你也来参加校庆吗？”

“对，我研究生是在A大读的，校方邀请了我。”

廖锦棠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阿筠，我们去礼堂吧，座谈会快开始了，我哥发信息说天气太热不让我们在外面待太久。”

“好啊“，江筠冲王翀摆手，“那我们先走了”。

“巧了”，王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也要去，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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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座谈会的观众很多，礼堂的过道里都站满了人。廖锦棠拉着江筠在人群里见缝插针地穿梭，找到一个人相对较少的角落。按照廖锦棠的话就是，阿筠你在家天天看我哥，这次就随便看看就好了。

本来以为能借机甩掉王翀，没想到他还是跟了上来，廖锦棠悄悄翻了个白眼，让江筠站在里侧。

“哇，阿筠你看他”，廖锦棠吐槽亲哥，“人模人样的。”

江筠笑：“他很好啦……“

“廖总的人气真高”，王翀突然插话，“确实是青年才俊。不过，廖总去年的两笔投资太保守了，没有收益最大化。”

廖锦棠一听就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比他更厉害咯？”

“我没有这个意思，虽然现在正是行业风口，但廖总可能要考虑的更多吧。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更激进一些，先把市场份额占住。”

江筠也不在意这人在说些什么，她看着台上的廖锦川，廖锦川好像也发现了她，手指转着婚戒冲她露出点笑意。江筠挑眉，也笑了。

王翀把江筠的笑当作了对他的认同，又开口道：“女孩们更关注外在，长相、财富、地位，但其实内涵更重要。”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江筠一眼。

江筠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敷衍地点点头，赶快安抚了一下旁边快要炸毛的廖锦棠。

王翀扯了扯袖子，有意无意地展示了一下手表，又问：“晚上要一起吃饭吗？好久没见了，我们叙叙旧。学校旁边有一家米其林二星的法餐，经理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去吃的话不用提前预定。”

江筠拒绝：“晚上已经有安排了，我们俩去个洗手间。”

江筠和廖锦棠一去不复返。

两人找了个空着的休息室躲了进去，挤在一个沙发上精神抽离。

“太可怕了……”廖锦棠双目无神。

“太可怕了……”江筠生无可恋。

“我本来想告诉我哥，让他知道我为了来看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廖锦棠捂着脸，“但现在我只想马上立刻把刚才的一切都忘掉。”

“你说得对”，江筠摸摸廖锦棠的头，“忘掉，立刻忘掉，我们俩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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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玩得开心吗”，廖锦川牵着江筠的手往地下车库走，“后半场你们去哪儿了？”

廖锦棠抢答：“我们去吃茶歇了，是不是阿筠？”

廖锦川瞥她：“好吃吗？”

“好吃！”

江筠补充解释：“在外面碰到了小棠的同学，就多聊了一会儿。”

廖锦川点头：“饿了吗？我订了附近的那家法餐。”

江筠和廖锦棠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吃别的吧！”

廖锦川狐疑地看了她俩一眼：“嗯？小棠不是喜欢这一家？”

廖锦棠乖巧：“今天不想吃嘛，哥我们去吃云南菜吧，你上学的时候也爱吃的那家，正好让阿筠尝尝。”

江筠赶快附和：“好呀！我想尝尝！”

江筠都同意了，廖锦川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打电话去餐厅取消了预约。

三人走到车子旁，还在讨论这会儿走哪条路不堵，就看到旁边的车灯亮了亮，车主走了过来。

……是王翀。

王翀看到是廖锦川，快步走过来，双手递上名片：“廖总，久仰大名，我是王翀，也是A大校友，现在在投行工作。”

廖锦川礼貌地点点头，接过了名片。

江筠和廖锦棠尴尬得手脚蜷曲，王翀还总是瞥她们。

廖锦川发现了异样，问道：“怎么了？你们认识吗？”

“我跟江筠是本科同学，今天下午碰到了还说了一会儿话。廖总，有机会的话我去拜访您，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江月偷偷扯廖锦川的袖子，示意他快走。

廖锦川捏捏她的手表示收到，对王翀说：“嗯，今日不巧，我们正要去吃饭，下次有机会再聊。”

王翀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冷笑一声：“廖总，您平时工作忙，可能不太了解，有些女人看似清高，其实是看上您的财务地位，欲擒故纵，您可得擦亮眼睛。”

气氛凝滞了两秒。

先跳起来的是廖锦棠，她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怎么敢这么说！”

“小棠”，廖锦川拉住暴怒的妹妹，江筠揽着她的肩膀给她顺气。

廖锦川脸色已经沉下来，眉头紧皱，眼神森冷。他平时与人交往礼貌客气，这样流露出上位者的威势倒也罕见。

“你可能弄错了”，廖锦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有些瑟缩的男人，“是我求她跟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