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伦柱的斜阳 第12章 第 12 章

十、A国风光

回到办公室林尧久久不能平静，也暗暗自责最近被噩梦干扰人也变得迟钝。

天济是A国内阁成员，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的是国家，难道A国想从她这里寻求一个突破口……她的后背突然间蹿上一股彻骨的寒意。

林尧木然地呆坐着，从上阳坡回来后，她的脑子一直糊涂着，何仙姑的话听上去清晰明了细想却玄之又玄，若另一头牵动着国事……她不敢想。

她拿出纸来，深思片刻，随意画着，

医院------噩梦------A国胡齐

长松----林尧------天济

看着能够连成线，又似乎很勉强。

林尧忙拿出手机拨通赫秀的电话，她隐约感到此事恐怕已经超越她个人所能控制的范畴，有些迫不及待地希望警方尽快给她一个可行的答案。

赫秀的电话无人接听。

林尧仰靠在沙发上。

该听的话听了，不该听的也听了，现在这样无所事事，无处可去无法可想，她反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赫秀的电话打过来。

她说她要去印度，正忙着办签证，苏摩那寺明年春天要搞法会，导师为她弄了个名额，盛况空前，她想去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尧默然，赫秀说得很隐晦，其实她明白赫秀还是把她当作一个案例在寻求各种各样的破解渠道。

不觉讪笑，“你是不是已经突破心理科学的极限，往神学上钻研了。”

赫秀只轻声笑笑。

林尧把警方的要求简单说了几句，“我的事有什么你说什么，即使在我面前不好说的，你当着他们也可言无不尽。”没什么可遮盖的。

赫秀答应了，只问，“最近晚上睡眠怎么样？”

“还那样。”林尧不愿再提这已不是前世今生可以解释明白的事情，“如果安之若素，似乎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不就是做个噩梦嘛，噩梦醒来是早上，我正在想是不是接受这个现状。”

“你会吗？”赫秀奚落道。

“如果那是我的前生，那我现在是翻身农奴把歌唱，鸟枪换炮。” 她扬起下颚望向窗外灿烂的阳光，“想来前世修得好，今生才这么畅快。”

林尧打开电脑，手臂一抬，右侧被扣倒在桌上的相框掉到地上，啪嗒一声，支架碎了，她愣在那里，半晌，才弯腰将它拾起来；那是去年她和孙梅去国外旅行时在埃菲尔铁塔前的合影，父亲刚刚去世，孙梅虽然笑着，眼里却总有一丝黯然没有完全散去，但这丝毫不妨碍这张照片的完美，背景里的埃菲尔铁塔线条优美端庄肃穆，她和孙梅飞扬的丝巾像起舞的燕子，和着她肆意的笑，非常感染人。

每个进她办公室的人第一眼一定会被这张照片所吸引，也不知哪一天她突然感觉这张照片很刺眼，让她不忍直视，让她心浮气躁，她只得把它倒扣在一边。

林尧拿着相框看了很久，那股久违的刺目感又一次浮上心头，眼皮酸涩，很想流泪，却又流不出来，她无奈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像有一枚黑夜里轰然炸开的雷弹，天地间豁然被撕开一条口子，她突然看到孙梅的脸在那道缝隙间一闪。林尧猛地睁开眼，盯着相框。

照片里的孙梅被苹果手机的美图功能拍得年轻无比，与梦境里出现的她几乎一模一样，日日夜里来访的梦魇有很多人影，不是背景，就是侧影，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躲闪着她，而孙梅是唯一一个以正脸面对她的人，虽然那影子是这样年轻，带着她陌生的凄然和惊恐，但却是最直接最清晰的，而其它人，天际只是声音……

林尧嗖地站起来。

孙梅一直没接她的电话，只用短信告诉她，她已平安到过，勿念。

她又拨过去，依然无人接听。

孙梅带给她的恐慌一直被她压抑着，此刻如火山爆发般再也控制不住。

她颤抖着手拿过那张合影，脑子里突突地闪过三四幅孙梅年轻时的画面，惊恐的，凄楚的，心痛的……

林尧下意识地打开电脑，百度搜索里突然出现HONCH胡川，她一愣，顿了半天，才发觉自己的手指正在键盘上，她看着胡川，一狠心闭眼敲了回车，她稳了稳神睁开眼，电脑正中是一张地图，世界地图，A国用红色虚线框起来，而胡川用红字标在尾部。

A国地处西亚，面积只有二十五万平方公里，它的整个形状似一个匕首，胡川正处于这把匕首的尖端位置，相当于一个三角形夹角，一边与南越国相邻，另一边与修斯国有几乎一百五十公里的边境线，尖端处与其他几个无名小国也有长长短短的边境交集。地理位置极为复杂。

修斯国与A国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连带着南越对A国的政策也很谨慎，路透社有一篇文章曾报道A国与修斯国边境领土的争端由来已久，公元十五世纪，A国与修斯国之间还有一个叫贡嘎的小国，贡嘎发生内乱，老国王去修斯避难，而国内的小皇子却自立为王，老国王一气之下拜在修斯国门下希望成其附属国，而A国则趁乱灭了贡嘎，把贡嘎划入A国版图，自此，两国就结下了梁子，修斯南越边境线上的无故争端骚扰再没断过。

上一世修斯国王与A国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原则协议，边境安定了几十年，两国也开始贸易来往；十五年前老国王去世，新国王一上台又旧话新提，希望A国割让包括胡川在内的五个州县才能履行原来的协议，被A国严词拒绝，两国边境一度非常紧张。

A国新上任的总统调整了防御策略，把与修斯相邻的沙漠地带全部空出，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战略隔离带，当年的胡川有一大部分地区都在规划隔离带之内。

这几年修斯国王被议会排挤，在重大问题上已没什么话语权，修斯当权派主动与A国提出修好，两国就边境共同建设协同发展已经开过多次协调会议。路透社最后的结论是A 国与修斯国相邻的沙漠地带正处于古罗马之路边缘，南越国现在大力提倡罗马之路发展带这个概念，A国和修斯国要想借南越经济发展的东风，就必然要摈弃前嫌通力合作。

林尧倏地挺起腰，眼睛亮起来，这是她的专业也是她的业务领域，跟着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寻找新的投资项目是她的责任。她又把网上能找到的所有关于修斯国和A国的资料看了一遍，忙抓过手机。

“你现在在哪儿？！”林尧张口就问吴戈。她们虽然不在一个城市，工作却在同一个领域，算是无话不说的闺蜜。吴戈的父亲是华成科技的股东，在华成算是二号人物，她虽然挂职在华成投资部名下，实际上算是她父亲的业务助理，专门负责海外投资项目开拓。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南越古罗马发展带周边的国家考察项目。

“我在罗斯。”吴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空旷的声响。

跨越千山万水，我来见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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