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A市第一Omega”是一个名不副实的软柿子,这让曾经被他比下去的太太小姐们那个甘心,如今有了奚落的机会,谁不是卯着劲的折腾。
一位年轻的太太掩着嘴角的笑说:“听说宋太太一手钢琴曲弹的绝妙,不知道今天我们大家有没有荣幸见识见识!”
“抱歉……”
闻秋下意识的就想说不,他又不是演奏的乐队,怎么可以去做那用有辱身份的事。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宋程风就在不远处,他身为宋太太怎能丢了他的脸面。
见闻秋想要张口拒绝,徐夫人立马出声打断他,说道:“我记得你外公最喜欢听音乐了,特别是那首,那首……”
徐夫人眉头皱起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闻秋强笑着提醒:“《土耳其进行曲》”
“对对对,就是这个。”徐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的表情,笑着说:“小春啊,我记得你外公最喜欢听这个了,每次回回来都要放这首曲子,现如今你外公虽然不在了,但想来他也是十分寂寞的,毕竟一个人在地下……”
说到这里,徐夫人半掩着嘴,一副说多了的样子,但眼里的笑意却十分明显:“小春啊,一直听你外公说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现在你外公一个人在那边一定很想念你,不如你弹一首他最爱听的乐曲,也让你外公一个人在那边不那么寂寞。”
徐夫人一副好心建议的模样,把闻秋捧在上高位,挂上孝顺的名头,让他无法拒绝。
“是啊是啊,宋太太,徐夫人说的是。一直听说赵院长最疼爱你这个外孙,他人现在不在了,想来人在地下也是十分牵挂你。不是有一句说,以乐传情吗。宋太太弹上一曲说不定他老人家在地下还真的能听到,一解相思呢!”一位年轻的太太附和着徐夫人的声音说道。
这话里就带了调侃的意味,几个听出来意思的夫人捂住嘴吃吃的笑。
拔了牙的老虎还是老虎,咬不死,但不妨碍他生吞了这群长舌妇。
只见闻秋眼睛瞪得溜圆,脸色涨红,理智显然已经是到了忍耐的边缘,攥紧的手背上青筋直跳,气到颤抖的手臂微微抬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哐”!
一声巨大无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闻秋即将挥出去的手。
与此同时,夫人小姐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等风波平息,众人追着声音望去,才发现声音的来源是靠墙一对三米高的陶瓷花瓶摔碎了一只。
而原本花瓶摆放的地方赫然站着罪魁祸首。
对于吸引了全场目光的闻春则全然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礼貌的笑笑。
隔着满地的碎瓷渣,他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徐夫人的眼睛瞧,嘴角扬着,不是很有诚意的道歉:“抱歉,手滑了。”
“你……”徐夫人哆嗦着伸出手,气歪了脸,指着闻春就要说什么,被闻春打断。
“徐夫人,别那么小气,只是一只瓶子而已。你要是介意,改天我再送你几对,就当作是赔礼了。”
闻春肆意的笑,拿捏着以往闻秋的姿态,浪荡又做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徐夫人当然不是在乎一只瓶子,他徐家还不差这一只古董瓶子的钱。
他气愤的是对面那小混混看他的眼神,挑衅、鲁莽、下流,变态!
他出生高贵,是周家嫡出的Omega,千娇百宠着长大,后又嫁给徐伯钧做正房夫人,从始至终谁不是伏低做小的捧着他,他何时遭受过这样的羞辱。
闻春要是知道徐夫人是这么想他的铁定要大呼冤枉。
挑衅是有,下流从何说起,他也是一个Omega好不好。
好吧,曾经是。
徐夫人被闻春的强词夺理气坏了,指着闻春半天才冒出了一句:“没教养!”
闻春“呵”了一下,不是很在意的提醒:“徐夫人,注意教养。”
场面寂静,大厅的气氛如同进入了冰河期。
随即,“哗啦”一声声音沸腾,像是开水壶,人群里小声的议论纷纷。
说实话,他们还没谁见过这么不给徐夫人面子的人。
明明没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徐夫人却觉得自己的脸上被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
简直颜面扫地。
“来人!”
“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徐夫人怒吼。
守在场内着装统一的保镖应声而来,听着徐夫人的嘱咐就要把闻春赶出去。
严律挡在闻春的面前,提醒徐夫人:“徐夫人,今日是我义父的葬礼,死者为大,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稍后商量。”
徐夫人不屑的冷哼:“你又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我告诉你别说姓赵的死了,就是活着,这个徐家也是我说了算。”
随即对着保镖怒喝:“还等着做什么,快把这群人都给我赶出去!”
徐夫人大约真的是气狠了,连带着闻秋也一并指着去了。
闻秋好歹头上也挂着宋太太的名头呢,就这么被徐家的保镖赶赶出去的话,以后也不用在上流圈子混了,就连宋家也要沦为笑柄了。
宋程风站的远,花瓶摔下的巨大声响才把他的目光吸引到这边,他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了小舅子“傲慢”怼人的一幕。
直到徐夫人把手指向他的太太,他才察觉出不对,连忙上前护住自己的妻子。
“徐夫人,这是做什么?”宋程风拦住保镖驱赶妻子的动作,将人护在自己的怀里,委婉的询问。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好直接撕破脸面。
宋程风的闪身出现徐夫人气麻了的大脑才骤然恢复。
扫视一圈“人满为患”的大厅,窃窃私语的声音听的他头皮发麻,这才醒悟自己失了多大的态。
可场面已经这般,他要是就此作罢,明天指不定要被人怎么笑话。
堂堂徐家当家主母就那点魄力,连几个小辈都管教不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这个徐家主母也不用当了。
但是宋程风是什么人,宋家的现任掌权人,年纪轻轻的就手握大权,拥有他几个儿子都不曾拥有的实力。而且徐家与宋家又是多年至交,生意上多有往来,更不好撕破脸面。
别人的面子他可以仗着长辈的身份不给,但是宋程风……
“没有没有,误会。”徐夫人笑呵呵的解释:“我这不也是气糊涂了吗,眼花了,没看清!”
徐夫人拉过闻秋的手,面带歉意:“小春啊,刚才真是不好意思,阿公也是不小心牵连了你,没惊着吧?”
那语气,那态度,格外的诚恳,变脸都没他快。要不是刚刚闻秋见识过他的真实嘴脸,说不定真的要被他骗过去了。
闻秋抽回自己的手,仗着有宋程风撑腰,毫不客气的说:“不敢当!徐夫人的地盘自是徐夫人说了算。”
这是在讥讽徐夫人刚才的威吓。
闻言,徐夫人的嘴角忍耐的抽搐了一下。
他肯给面子,不是给他宋太太,既然有人不识好歹他也没必要装热情。
“宋先生,烦请你看好自己的太太,不要因为某些没有“脑子”的人,伤了我们两家多年来的和气。”
宋太太让他高兴,他也不需要再给宋程风留面子,丑话说到明面上,一比一,大家扯平了。
同时也明确的告诉了宋程风,若是再在他的地盘上出言不逊,别怪他不给面子。
不给宋程风说话的机会,徐夫人对着保镖大喝一声:“你们还等什么,我的话不好使吗?”
保镖听令,就要上手去抓闻春和严律。
面对保镖的逼迫,闻春连连后退。
这要是被赶出去了,闻海狄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我看你们谁敢碰我!”闻春退到另一只大陶瓷瓶边上,大喝,并作出了一副要推倒的架势。
相比于闻春的节节败退,严律就直接多了,谁靠近他,要么是一拳,要么是一脚,反正谁也别想挨着他一片衣角。
这两人保镖都是认识的,也知道与徐家的关系,但又不能违抗了徐夫人的命令,更对闻春这个名义上的小少爷不好直接下手,所以场面一时就那么僵持住了。
见保镖迟迟不肯动手,徐夫人也威胁说:“连个人都抓不住,要你们做什么?干不了都给我滚蛋!”
保镖对视一眼,这才没办法,认真对待。
眼见保镖来真的了,闻春也办法,手上一使劲,三米高的花瓶再次应声落地。
这次闻春用的力气比较大,陶瓷瓶在巨大的惯力下发出一声巨响后,迸发出了无数的碎片,噼噼啪啪声后,满厅飞扬。
“啊~”
惊慌的躲避声,尖叫声,一时不绝于耳。
慌乱过后,徐夫人觉得左脸上刺痛,一摸,一手的鲜红。
“啊!”徐夫人发出一声尖叫,连忙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
安静下来的众人纷纷投去目光。
徐夫人赤红了双眼,一手指向闻春,大叫:“给我打死他!”
气氛跌落低谷,火药味十足,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从众人的头顶传来。
“闹什么!”
寻声望去,高高的楼梯之上站着的正是徐家家主,徐伯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