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悖论 第19章 让我做你的太阳

晚自习铃声刚响起，龙思彤就踩着点踏进了教室。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通知几件事。"龙思彤推了推眼镜，"经学校讨论决定，为给一年级新生树立良好榜样，同时帮助二年级同学更好地备战联盟的最终考核，即日起晚自习延长至十点，周日晚上七点也要开始上自习。从下周开始。"

话音刚落，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不是吧——"后排几个男生哀嚎出声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周日都要来？疯了吧？"

"这哪是树立榜样，分明是折磨学生！"

张明远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我的游戏时间啊......"

宋悦揉了揉太阳穴："完了，我的美容觉......"

晏炽转着笔，一脸无所谓，这样还能和萧寒多待一段时间。美滋滋……

“给我安静点儿！”龙思彤拍拍桌子，“没有你们讨价还价的地儿，你们就知足吧，看看其他学校不都是一个月放几天，再看看你们，哪次法定节日少了你们？更别说大型考试安排在咱们学校。”

好吧，是这样。

“不过时间会陆续调整，每个学期可能都不一样，你们要学会习惯。”龙思彤语气稍微柔弱了一点：“晚上不太安全，晚自习最好还是有家长接送，没有的几个人做个伴儿。”

晏炽手里转着萧寒买的自动铅笔，思绪飘远，不知为何想起了萧寒和他吐槽，说下次应该把他的笔直接全扔了，校服上画的痕迹用了很多种方法才洗干净。

晏炽修长的手指间，那支萧寒买的自动铅笔转得飞快。他盯着转动的笔杆出神，忽然想起前两周萧寒给他发消息："下次再画在我衣服上，我就把你所有的笔都扔进垃圾桶。"

"知道我用多少种方法才洗干净吗？先是用酒精，后来试了白醋，最后发现还是漂白剂最管用......"

转动的笔摔在桌上，发出“啪嗒”的一声，晏炽这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日历——后天就是情人节了。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在意这种节日，总觉得不过是商家促销的噱头。但现在不一样了。前几天就想要在情人节这天正式转正，他得想个主意。

窗外不时传来几声蝉鸣，燥热的夏日已悄然离去。晏炽觉得，这个秋天，这个情人节，因为某个人的存在，突然就变得值得期待起来。

晏炽本来和萧寒约周日一起去商场逛逛，萧寒说有事，只能晚上和他见面。

不过这样他就有时间准备了。周六晏炽先补了作业，再去给邻居家小孩补数学。谈恋爱还是得先挣钱，于是和小孩讲题时他十足的耐心把小孩家长都吓一跳。

周六晚，晏炽盯着手机屏幕，萧寒那句"白天有事"的回复让他眯起了眼睛。他指尖在聊天框上悬停许久，最终敲下一行字：那晚上八点，学校操场东北角，不见不散。

发完又补了个柴犬歪头笑的表情包。

晏炽在家吃过在家吃过早饭准备出门。

他蹲在玄关处系鞋带。他一边调整运动鞋的松紧带，一边朝厨房方向提高声音："奶，我去市中心，你要带什么不？"

厨房里传来水槽的水声碰撞的声响，奶奶擦着手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天蓝色的毛线。"她眯起眼睛比划，"颜色男女都适合，这边几家店都找遍了没有。"

"得嘞！"晏炽掏出手机备忘录记下，"我多拍几家店的给您挑。"

他单肩挎上背包，指尖勾着钥匙圈转了两圈。奶奶突然伸手替他理了理翻折的衣领："中午回来吃饭吗？想吃啥奶奶给你做。"

“不用了，我还不确定时间。”看着奶奶明显低落的情绪，晏炽又补充说：“不过以后上学中午我可能要回来吃饭了，以后要辛苦奶奶做饭啦。”

说完奶奶果然开心起来，“为我宝贝孙子做饭不辛苦。”随即话题一转，打量了一下晏炽，“穿这么帅是要去约会吗？”

“还不是。”晏炽难得有点害羞，摸摸自己的耳尖。

奶奶露出了然的表情，“去吧，别耽误时间。”

谭乾被晏炽拉出来“做生意”了，虽然谭乾很想补觉，不过有钱挣还是挣扎着起了床。

谭乾蹲在晏炽身边，看着地上的小玩意儿，“晏哥，真能卖出去吗？来逛商场的人不应该都买商场里面的吗？”

晏炽看了一眼商场进进出出的人，其实出来的人提着东西的并不多。“那可不一定，好歹是个节日，要是不给对象买东西，多磕搀呐。你看出来的情侣，大部分手里都没拿东西，说明里面的商品其实大部分人还是消费不起。”

正说着，有个女生omega直接蹲了下来，拉着自己的男朋友，“帅哥，这个卡片是做什么的呀？”

“写上自己想写的话送给对方，送情侣玩偶噢。”晏炽换上笑眯眯的表情，随手把收款码摆在现眼的地方。

女生换了几种颜色的笔写在卡片上，然后一脸娇羞的塞进男朋友手里，捂着脸走了，男的付了款拿上玩偶连忙跟上。

谭乾看看他们又看看晏炽，竖起大拇指：“这也行？写的啥呀，那么害羞。”

“情话呗。还能是啥。”

晏炽和谭乾在商场外的广场上一直待到六点，晏炽因为还有事情要准备，不得不先离开。没想到谭乾却意犹未尽，觉得晚上的人流量肯定会更大，兴致勃勃地还想再多待一会儿。

“行，那你叫个人来陪你吧。”晏炽说完就走了。

却没注意到他兄弟耳朵竟然有点红。谭乾也被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王耀强而脸色发烫……

晏炽去店里买了毛线，还选了辆自行车，骑车回到家把东西放下才往学校去。

萧寒到操场的时候，看见晏炽站在用荧光棒摆出一个巨大的心形的里面，心尖指向自己站立的位置。

他手里攥着一封手写信边缘似乎有些皱，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藏着一支向日葵。

萧寒没有拆穿他的小把戏，没有走近心形里面，站在了心尖上。“找我有什么事？”

“让我做你的太阳吧！”晏炽突然开口。

萧寒猝不及防收到这句话，心跳慢了半拍，随即扯出一个笑，他总是这么出其不意 。

“萧寒，你笑起来真好看。”晏炽也笑到。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叫他的名字？有点记不清了。不过此刻他认真的说：“萧寒，我说的喜欢你，不是冲动，也不是青春期的懵懂，我早就过了懵懂的年纪，我是认真的，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说着递上信封和向日葵。“这是……售后礼物……”

萧寒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向日葵的茎秆，绿色的汁液悄悄渗进指纹里。他站在荧光心形的尖端，像是被钉在了某个命运的十字路口。

"太阳是会灼伤人的。"萧寒终于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哑。操场的大灯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而且……会落山。"

晏炽突然向前跨了一大步，荧光棒在他们脚下发出轻微的碎裂声。他抬手也握住那支被捏得有点变形的向日葵，花瓣擦过萧寒的衬衣领口："那我做你的向日葵。"他的呼吸扑在萧寒耳畔，"你只要偶尔看我一眼，我就能永远朝你转身。"

"笨蛋。"萧寒抢过向日葵，茎秆上的小刺划过晏炽的虎口，"向日葵根本不会自己转身，是茎秆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晏炽的指尖正轻轻碰着他手腕内侧的脉搏。"所以你可不可以……当我的茎秆？"

远处宿舍楼的灯光次第亮起，像突然坠落的银河。萧寒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他的球鞋尖正好踩在晏炽的影子的心脏位置。

“我愿意。”虔诚的像在教堂里许下誓言的新人。

萧寒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看见晏炽的睫毛在暮色中轻轻颤动，像停驻的蝶翼。

萧寒的手指在向日葵茎秆上轻轻摩挲，花瓣上还沾着水珠，"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萧寒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

晏炽一愣，准备好的台词全乱了："我……查过，是沉默的爱？还是……"

"是勇敢。"萧寒打断他，指尖拨弄着花瓣，"因为它永远敢直面太阳。"

远处看台上传来几声起哄的口哨声，隐约能看到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是学校留宿的学生。晏炽这才发现，萧寒的耳尖其实也红了，只是被暮色掩藏得很好。

"所以，"萧寒突然上前一步，向日葵的茎秆轻轻戳在晏炽胸口，"你刚才说的'售后礼物'，是指……"

晏炽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闻到了萧寒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着向日葵的草木香。校园广播不知怎么唱起了《晴天》，前奏响起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抓住了那支晃动的向日葵。

"是指……如果你答应的话，"晏炽的声音有点抖，"后面还有终身保修服务。"

萧寒笑了。真正的笑，眼角微微弯起的那种。他举起那封被捏的有点皱信，转身往跑道走去："那得先验收你的情书合不合格。"

晏炽呆在原地，直到萧寒走出五米开外才反应过来，狂奔追上去时差点被荧光棒绊倒。

两人并肩走着，胳膊时不时碰到一起，真正表白后晏炽反而收敛了很多。

晏炽打破沉默：“要去看星星吗？”

“好。”其实萧寒想说，我不是omega，也不是小孩子。不过他决定还是不扫兴了。

坐在晏炽后座时，萧寒才开口问道：“什么时候买的车？”

“今天下午，准确来说买了不到三小时。”晏炽在前面蹬着车，闻言回头说道。“后座坐着还行吗？”

“嗯。”

后座晏炽买的时候特意让人垫了软垫，现在想想多花的钱二十块钱果然花对了。

一中本来就在郊区，晏炽没几分钟就到了城区的河堤边。秋夜的风裹挟着青草和河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远处的路灯像一串发光的珍珠。

晏炽单脚撑地停下车，转头时发现萧寒的发梢被风吹得翘起一撮。他下意识伸手想压平，却在半空停住："……有星星。好看吗？"

萧寒没有仰头，看着他：“好看。”说着伸手把刚刚这人想做却没做的事做了，“吹乱了，不过还是很好看。”

晏炽的呼吸一滞，萧寒的指尖蹭过他发间时带起细小的静电，像星星炸开的声响。他忽然发现萧寒的瞳孔里映着整条银河——还有自己呆愣的倒影。

"我是说天上的……"晏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萧寒的手指还停在他鬓角，带着夜风的凉意。

"知道。"萧寒忽然屈起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但地上这个比较吵。"指尖顺着发丝滑落时，故意勾了勾晏炽的耳垂，"一直在我眼前晃。"

晏炽征愣了几秒，然后丢开自行车，发出“啊啊”的声音，跑向河边。

萧寒看着远去的背影发出一阵轻笑。原来他也会害羞吗？

晏炽蹲在河边扔石子，心还在“咚咚”的跳，真操蛋，太会撩了。以前咋没看出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晏炽假装没听见。

“害羞了？”萧寒也蹲下。

晏炽声音有点闷闷的：“没有。”

“嗯。”

说好看星星的，现在却打起了水漂。

晏炽甩出一个石头，“喂，今天的表白是不是很普通啊？没什么新意？”

“不会。我很喜欢。”

晏炽手里的石子打偏了，在水面上蹦了两下就沉了下去。他盯着泛开的涟漪，喉结动了动："那……"可以亲我一下吗？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可以一起骑车上学吗以后？我带你。”

“好。”

晏炽觉得自己像守护宝藏的龙，得到了就会更加珍惜。他拍拍手，坐在草地上，就这样看着萧寒。

直到萧寒凑近他，呼吸打在他脸上，“在想什么？”

“想亲你。”

萧寒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秒，晏炽别过脸：“不行就算了，我还以为都是男朋友了，可以亲，没想到还是不能，我真可怜……”

萧寒没理会他的“茶言茶语”，勾起唇，把某人的脸转过来，吻落在他叭叭的嘴上。

晏炽的呼吸瞬间凝滞，唇上柔软的触感像蝴蝶短暂停驻。他下意识攥紧了手边的青草，草汁染绿了指尖也浑然不觉。萧寒的睫毛近在咫尺，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扫过他的脸颊泛起细微的痒。

这个吻很轻，像露珠坠在花瓣上，转瞬即逝。

萧寒退开时，晏炽还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河面的星光碎成千万片，在他眼底摇晃。

"……"

"......"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晏炽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突然伸手把萧寒拽进怀里。少年人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服相互撞击，分不清是谁的更慌乱些。

"萧寒。"晏炽把脸埋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我可能……要得寸进尺了。"

夜风掠过芦苇丛，惊起几只萤火虫。萧寒揪住晏炽后脑翘起的头发，在第二个吻落下前含糊地说："……准了。"

自行车铃铛在风中轻轻摇晃，倒映在河面的星光被涟漪搅碎又聚拢。这个秋夜还很长，足够少年人把那些藏在心底的喜欢，慢慢说给对方听。

似乎挺浪漫的哈[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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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让我做你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