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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她了。”闵息宁道,不若之前那般语声沉沉的。
“看见谁了?”楚凌溪边给雀儿喂食,边随口问道。
“我母亲。”闵息宁答道,仍是声音不同,不若过往忧郁。
“哦!”楚凌溪答道,看着雀儿排出粪便,“看见她干嘛了?”
“她和一位年轻公子在一起!”闵息宁答道,拽开粘了鸟粪的蒲草。
“啊?”楚凌溪大惊失色,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是好,扫过那雀儿一眼,方才有话可讲,“公子快看,雀在拉屎!”
“玘炎,快来收拾鸟屎!”楚凌溪见司玘炎路过,便是想与他通个气,以后遇事,也好应对。
“你养鸟,却要我来收拾鸟屎!”司玘炎闻声而来,拉了脸去,“真是的!我要把鸟领走!息宁不是都弄干净了么?”
“哎?确实!”楚凌溪点了点头,给闵息宁摊派活计,“快把蒲草拿走!再带雀儿去溜达溜达!”
“你又捣什么鬼?”司玘炎看出,楚凌溪特意支走了闵息宁。
“出大事了!”楚凌溪同司玘炎嘘声道,随而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番。
“啊?”司玘炎惊道,嘴张得老大,“他看见了?我的豆子白吃了?”
“可不是么?多么一语双关!”楚凌溪自嘲不已,“‘白吃’!我们俩就是‘白痴’啊!”
“那接下来怎么办?”司玘炎担心道,“他可会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我看他好得很!”楚凌溪眉眼一斜,浮想联翩,“万一这妖怪是装的,表面无事甚至高兴不已,实则心受重创,报复他人!你说可不可怕?”
“妖怪?”司玘炎听得懵懂,不解问去,“他在你心里是妖怪?”
“不是么?”楚凌溪眨了眨眼,挠了挠脖,“看到他娘同不是他爹之人玩乐,就高兴不已,不是妖怪,是什么?”
“我又听说一件香艳之事!”话已至此,司玘炎刚一开口,便被闵息宁之声打断。
“凌溪!”欢呼雀跃的一声传来,是闵息宁携雀儿而来。
“我哪有功夫听你说什么香艳之事?”楚凌溪双眼圆瞪,已是飞快地搜肠刮肚,想着各种点子。
“小心!脚下有水坑!”楚凌溪嗖地转过来,绊了闵息宁一脚。
闵息宁跌倒于地,双手一松,“哪有水坑?”
那雀儿从闵息宁的手边飞走,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雀儿飞了!”楚凌溪甚是高兴,可算寻了个借口,高声叫道。
“雀儿本属天空,飞便飞了,到它来处去了,不是很好?”司玘炎丝毫不急,轻松而道。
“谁说雀儿来自天空?它来自鸟巢!”楚凌溪张牙舞爪了半天,闵息宁跟前蹦来跳去,一副不捉了那雀儿,便誓不罢休之模样。
这是干啥呢?闵息宁未受刺激,楚凌溪却被吓癫了?
司玘炎见楚凌溪这般执着,非要逮住那雀儿不可,正是一头雾水,却听身后贵气十足的一声响起——“息宁!”
待转了身去,司玘炎便是霎时僵住了——闵夫人?
看来蠢的是我!现在看来,楚凌溪发疯,必有缘由!
“确实!这雀儿由蛋破而来。而这蛋由母雀之体内而来!所以,它不从天上而来!”司玘炎嗖地变了个态度,同楚凌溪一道,上寻下探,苦找那雀儿,“哪去了?雀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