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街的小恶魔 第25章 似曾相识

游船在黄昏时分驶入港口，应铎与埃勒一同走下了楼梯，来到了位于海上的第13区。

“研究所在4区，你打算怎么去？”一直保持缄默的埃勒终于开了口，他回头看向魂不守舍的应铎，“坐列车还是打车？”

“我想……我需要一个向导，你了解研究所吗？”应铎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格外疲惫。

埃勒挑眉道，“和你差不多。”

应铎笑了笑，“那就是一无所知。”

远处大屏幕上投影的广告横幅格外巨大，埃勒眯起眼睛看清楚横幅上的文字后，有些失望道，“13区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所有的交际都发生在舞会，你想找向导，恐怕要亲自去赴宴。”

“你会跳舞吗？”应铎突然问。

“你觉得呢？”埃勒反问。

曾经熟悉的朋友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瞳孔里得到了答案。

两小时后，夜晚如期而至，一场热闹的舞会也准时开启，埃勒走进宴会厅，仔细打量着大厅里的陈设。

两侧大理石雕刻出的雕塑神态逼真，粉白颜料勾勒出的油画挂在最显眼的地方，鎏金的画框，白玉的地板。

据说舞厅旁的花园里有株存活超过五十年的玫瑰，它开出的花朵艳丽，每年花期都会吸引来慕名而来的访客。

埃勒对花朵没什么兴趣，埃勒当下最关心的当然只有身旁的朋友，应铎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但埃勒又说不出什么变化，也许是身高，也许是面容。

埃勒总感觉应铎改变了什么，即使后者一直在强调他始终表里如一。

“你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个人是谁？”埃勒看着璀璨的灯光，有些别扭的问。

“谁？”应铎有些疑惑。

“那个朵拉……”埃勒顿了顿，嘴唇上下一碰，念出了正确的名字，“菲拉德尔。”

“是他呀，他……就是他啊。”应铎晃了晃酒杯，有些心不在焉道，“你不认识他。”

“我当然不认识他，一般人也不会叫这种名字。”埃勒冷哼一声，意有所指道，“你听过那个故事吗？阿喀琉斯和帕特洛克罗斯。”

“阿喀琉斯帕什么？”应铎被那一连串英文名字弄的云里雾里，埃勒翻了个白眼，又重新给应铎念了一遍名字。

埃勒耐着性子道，“那是个充满悲情的故事，一人穿着另一人的盔甲，作为他的替身死去，另一人因此决定直面自己的命运，最后也因命中的预言而死。”

“这故事好像逃不脱宿命两字。”应铎垂眸，若有所思道。

“所有人都逃不掉宿命。”埃勒冷冰冰道。

杯中酒水被饮尽，埃勒碰了碰应铎的杯子，有些不情愿道，“别被爱情冲昏头脑。”

“你误会了。”应铎将酒杯放下，轻声道，“我和菲拉德尔不是那种关系。 ”

埃勒持否定态度道，“但你魂不守舍，为了他，你抛下了所有。”埃勒皱起眉来。

“你……好像很关心我。”应铎笑了笑，“我以为你对我不感兴趣。”

“咱们分别了很多年……有些事情你不能瞒着我。”埃勒找着蹩脚的借口，应铎听到这话，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秘密。”

“真的？”埃勒古怪的看着应铎，总觉得应铎隐瞒了什么。

“真的。”应铎点头，借口想去花园散散心。

埃勒没理由阻拦，只能看着应铎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花园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同样出来散心的人在花朵旁驻足，应铎走在湿冷的台阶上，抬眸看向远处茂盛的玫瑰丛。

带刺的观赏植物肆意舒展着枝条，即使它会被利器修剪，可它仍没有放弃奔向光明的决心。

花瓣层层堆叠，枝繁叶茂，晚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枝叶碰撞声。

“你的朋友好像对我感兴趣。”菲拉德尔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应铎抿唇，有些敷衍的嗯了一声。

菲拉德尔对应铎的反应有些不满，“你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那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哭着喊着对他说，别说那个名字，别让我哭泣，菲拉德尔对我来说很重要，菲拉德尔，菲拉德尔，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应铎夸张的说。

菲拉德尔想了想，赞成道，“再添点恐惧和不舍，我就很满意了。”

“你……”应铎有些语塞。

菲拉德尔可能有什么毛病。

应铎搓了搓胳膊，果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到应铎的动作，菲拉德尔疑惑道，“我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也就那样吧。”应铎含糊着，不想再聊天。

但菲拉德尔还不想结束话题，在听到应铎的回答之后，菲拉德尔的语气放缓了下来，主动示弱。

菲拉德尔说，“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会过上平静的生活……”

应铎不喜欢菲拉德尔那种悲伤的语气，所以不等菲拉德尔说完，应铎就直接开口道，“真高兴你有自知之明，如果你真的决定开始忏悔，那从今天起就离开我吧，你去找下一个倒霉蛋，而我去死。”

“你真是太刻薄了。”菲拉德尔抱怨，但应铎置若罔闻，菲拉德尔郁郁的捏紧应铎的心脏，故意讨坏道，“你无法对我隐瞒，应铎，你虽然嘴上说着厌倦人生想要去死，但你仍然爱着这个世界。”

这又是哪里来的结论？

应铎下意识的在心里否定，矢口否认。

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值得去爱，应铎根本不想谈起爱，因为一旦谈起爱，那就说明内心在渴望爱，就像一旦谈起痛苦，那就必须承认受了伤，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应铎试着转移话题，但当应铎抬起头时，突然看到远处站着一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那人与应铎有过一面之缘，应铎还记得那场大雨，枪响之后，他应该已经……

应铎有些恍惚，神情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注意到了应铎的目光，像是经历过千万次一样，男人向应铎露出和善的笑容，主动来到了应铎面前。

“你好，我的名字是程然，请问你认识我吗？”

应铎抿唇，看着程然黛青色的眸子，有些不确定道，“我之前见过你。”

“我该怎么称呼你？”程然点过头，耐心询问。

他的语气让应铎有些奇怪，但应铎还是回应道，“叫我应铎就好。”

“那晚上好，应铎。”程然彬彬有礼的问好，但若有若无的不适感总让应铎觉得别扭。

老程来给新任小情侣做恋爱指导了（指指点点）你看看你和若尔兹那相处方式，能学吗，能学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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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