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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号病毒进化计划 第10章 无意·第十章

作者:冯问乡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31 17:39:18 来源:文学城

江胜雪终于从黏滞的梦境中挣脱出身,他睁开眼,茫然地对上季凭严肃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季凭看着他脖子上的一圈青色淤痕,脸色不太好看。

江胜雪什么都不知道,季凭拉着他去找老师,班主任了解到情况之后,说她会去保卫处调监控。

旁边的英语老师听到后,忍不住说:“这学生也是厉害,被人掐着脖子都醒不过来……”

想到江胜雪的特殊情况,语文老师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胜雪呆呆的,一点委屈都不知道说,直到出了办公室才后知后觉地掉眼泪,揉着眼睛呜呜咽咽地哭,季凭走出半米远才发现,回头把他的手拿下来,帮他把眼泪擦干,“别哭了。”

江胜雪努力把眼泪止住了,抽噎着鼻音说:“……哦。”

他的眼睛哭得水浸浸的,又搓得通红,季凭忍不住问:“真的不哭了?”

江胜雪茫然地看着他,眼泪蓄在眼角,欲坠不坠。

“不哭了。”季凭的手指碰到他的眼泪,湿湿的。

监控里什么也没查出来,只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男生走进教室掐住江胜雪的脖子,但他全程低着头,也看不出是从哪班出来的学生,更看不出是从哪里离开的,因为江胜雪身上也没出现什么更实质性的伤害,这件事查着查着便不了了之。

一听是穿着蓝色运动服的男生,季凭心里就有了大概,但他现在也拿毕志明没有办法,只好一直守着江胜雪,连上厕所都陪着他,以免再出事。

快到期末的时候,季凭被安排去省会城市参加物理竞赛,这件事物理老师跟他谈了很久,听说只要拿了奖,高考就有加分,学校专车接送,来回只要一天的时间,季凭那天没办法接江胜雪去上学,叮嘱了他几句,早上六点多就走了。

下午在考场的时候,窗外忽然响起了雷声,乌云暗沉沉地压下来,滚滚惊雷犹如万马奔腾,等他走出考场时,大雨已经铺天盖地地泼了下来。

湿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季凭跟带队老师坐着学校的车回去,同行的几个同学有的在讨论竞赛题目,有的在车里昏昏欲睡,季凭望着窗外的雨,雷声像皮鼓上的锣一声震过一声,玻璃窗上的冰凉雨滴缓缓滑落,让他想起了江胜雪的眼泪。

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最后一节晚自习,还可以送江胜雪回家,可是季凭在教室里望了一圈,没在熟悉的位置上看见江胜雪的影子。

“江胜雪今天可倒霉了,有人在他书包里放了一条死蛇吓唬他,下午还无缘无故被人从楼上用脏水泼了,老班发了好大的飙,直接让他回家休息了。”何松林说。

想象着江胜雪害怕的样子,季凭心里就有些担忧,他跟老师请了假回家,高中不允许带手机,他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林胤卿的手机正在响,居然是江胜雪打过来的。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季凭才把林胤卿的电话号码存到了江胜雪的手机里,不过江胜雪一次都没打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打林胤卿的电话。季凭连忙接通了电话。

“哥哥……”江胜雪的声音迷迷糊糊的。

“怎么了?”季凭皱眉。

“我的头好痛,哥哥快点回家……”江胜雪不知道在叫哪个哥哥,他声音里隐隐约约有着哭腔,好像是真的很难受。

“你在家吗?哪里难受?下午回去有没有带伞?”

“没有……”江胜雪说完,忽然没有声音了。

季凭追问了几声,电话那头却再也没有回应,他拿起架子上还未沥干的雨伞,冒着大雨往江胜雪家赶去。

夏季的雨水充沛而迅疾,季凭赶到江胜雪家楼下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斜雨浸湿了一半,他没有上过楼,不知道江胜雪家住在哪户,只好一层楼一层楼的问,幸好二楼的一位老大爷好脾气地告诉他,四楼人家有个天天早上出门上学的男孩子,看起来很乖。

他按了四楼的门铃,没有回应,试图再从电话联系,也没有声音,季凭心如擂鼓,他按住胸口,这里的感觉就像在安静的考场上听见惊雷时一样,闷闷地响,他又敲了敲房门,还是没有动静。

情急之下,他只好拨打了班主任的电话,一接通便道:“老师,我是林胤卿,我有急事,想找您要江胜雪家长的电话……”

他在江胜雪家门口来回踱步,忽然回头撞上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人站在阶梯下,腋下还夹着公文包,季凭与他四目相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男人也打量着他,迟疑地问:“你……找我弟弟?”

江义是临时有事回家,进了门才发现自家弟弟浑身湿透地躺在床上,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他在季凭的帮助下给江胜雪换了衣服,带他去楼下的诊所打吊针。

因为时间已晚,外头还下着暴雨,小诊所里没多少人,江义回头看见被雨打湿了一半的季凭,很不好意思地说:“多谢你帮忙,你是小雪的同学吧?谢谢你关心小雪……”

“你是江胜雪的哥哥?”季凭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那你怎么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江义愣住了,“我……”

其实季凭并非质问江义,只是单纯的不能理解,按理说江义花了大价钱把江胜雪送进一中,不能说是对这个弟弟不上心,但又明知他生活不能自理还让他长期独自在家,搞得江胜雪高烧不起,便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江义虽然有些尴尬,但他看季凭不过是个还没步入社会的学生,便没有计较,只叹了口气说:“我也没办法,我也要工作的。”

季凭抿唇不语,不置可否。

吊针挂完了,江义带江胜雪回家,他看季凭身上没一处干的地方,很担心这个孩子等会也生病了,便说:“你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知道吗?要不你在我这里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季凭没有拒绝,他实在比瘦弱的江胜雪高出许多,江义只好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他看着这个身形挺拔、高大帅气的男孩,很意外弟弟会有这么个朋友。

江胜雪突然叫了声:“哥哥……”,两人都立即起身凑了过去。

江义忍不住看了一眼季凭。

江胜雪窝在被子里睡觉,唇边呓语不断:“哥哥……爸爸……妈妈……”

江义走过去轻声叫他:“小雪,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江胜雪揪着被子在睡梦中掉眼泪:“爸爸,我要吃糖……”

季凭就站在旁边,这让江义觉得有些尴尬,他抽了纸巾,笨拙地把江胜雪脸上的眼泪擦干,不再打扰他睡觉了。

江义煮了点姜糖水,叫季凭过来喝。

“你是小雪的同班同学吗?”

季凭点头。

“哦,哦,小雪在学校里多亏你照顾了。”

季凭的确照顾了江胜雪很多,其中用心并不是一句口头感谢可以轻易代过的,但江义也没必要知道,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两人面对面静默了一会儿,江义忽然说:“小雪出生的时候,我像他现在这么大,我考上大学那年,他才两岁,家里砸锅卖铁,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供我读书,结果小雪那年冬天发高烧,我爸却拿不出钱来给他治,小雪的脑子就烧坏了。”

季凭抬头看他,江义看起来至少三十多岁了,的确不太像江胜雪的亲哥哥。

许是因为这个年轻的男孩看起来却格外的沉稳可靠,江义忍不住在这个暴雨中的寂静夜晚向陌生人吐露心声:“我毕业后在外地工作,小雪就和我爸妈一起住在乡下,去年我爸在田里干活,摔了一跤,掉进地沟里,没来得及治,小雪当时就在地里玩……我爸走了之后,我妈精神就不大好,不能再照顾小雪,我就把他接到了身边,可是……”

“可是你也没照顾好他。”季凭语气平和,只是一针见血地陈述事实。

“……”江义低下头,搅着碗中熬成褐色的姜糖水,“我也没办法,如果我不趁年轻多赚点钱,等以后我老了,谁能来照顾他和我妈呢?”

季凭看着这个疲惫而无奈的男人,年至三十,家庭破碎,照顾无法长大的幼弟让他身心俱疲,他似乎也能懂得些了人间的境地。

过不知道多久,窗外的暴雨有了停歇的苗头,季凭看着江义,许是出于安慰,突然道:“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他的。”

他自以为是善意,但江义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对,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脸色一变,语气生硬道:“林同学,这么晚了,你家里人该担心你了,还是快点回家吧,我家小雪多谢你照顾了。”

直到季凭被江义礼貌却疏离地“请”出家门,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江义毫不留情关上的房门,表情有些茫然,像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脸。

“……”006犹豫地说:“呃,季先生,在大部分异性繁殖的文明社会里,人类通常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后代和同性在一起的。”

季凭还是不懂,他看着江胜雪家紧闭的房门,只好转身走了。

江胜雪高烧不退,终日昏昏沉沉,第二天放学季凭去看他时,江胜雪还是没有醒,他苍白的小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季凭给他擦了擦,突然被江胜雪攥住了手腕。

江胜雪手心的温度也很高,像一块滚烫却柔软的烙铁,紧紧地桎住季凭的手,他的力气很柔弱,季凭却挣不开,只能任江胜雪不停拽着他的手腕,最后竟不小心扯断了他腕上的一串金珠红绳。

这串红绳手链是林胤卿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上系有五颗刻字金珠,分别是“寿”“财”“康”“德”“善”五福,自母亲去世后,林胤卿便一直戴着这串手链,自然是珍重非常。

见金珠蹦跳着散落在地上,季凭赶紧俯身去捡,江胜雪却在此时忽然哭道:“呜,哥哥……”

季凭的动作犹豫了一下,便有一颗金珠时不待人,滚进了床底的暗尘中,他起身去握住江胜雪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然而江胜雪仍闭着眼睛,精致的眉头皱起来,小声喃喃着“哥哥……”,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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