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分岔路口 第61章 生日前夕

西里斯拎着茶壶出来的时候，巴希达正在给哈利分享自己的相册。

不得不说，巴希达这里的照片是最全的！从牙牙学语的詹姆到收到录取通知书的詹姆再到和莉莉结婚的詹姆，甚至还有莉莉挺着孕肚和抱着刚出生的小哈利的样子！

“这是谁？”哈利眼尖地发现了一张夹在相册里的旧照片，里面是个神情桀骜、相貌俊朗的金发少年。那个少年有一种奇异的、鹤立鸡群般的气质，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也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然后哈利也很快注意到了照片右下角眼熟的花体字签名——一个仿佛眉飞色舞的“格林德沃”。

他带着困惑小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巴希达脸上的笑容隐去了，她抿了下嘴，淡淡地说：“这就是我那不省心的侄孙了。你们或许听过他的名字，不过我得说，幸好他在英国没有那么出名。我的侄孙，盖勒特·格林德沃。”

哈利这次几乎尖叫出声：“这真的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不是……抱歉，巴希达婆婆，我以为格林德沃是一个老头子。”他很快掩饰道。

巴希达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哈利没有提格林德沃的任何“丰功伟绩”，而是关注在他照片里的年轻外貌上。她有些快活地说：“哪怕是个老头子，也有年轻的时候呀，婆婆我曾经还是个大美人呢。对了，让我找找，在这里！”

她把那本厚厚的相册往前翻了好多页，那些照片上是同一个年轻的男性巫师——他有着一头赤褐色的长发，而那头发非常眼熟，哈利感觉自己前不久才在哪里见到过。

巴希达兴高采烈地说：“这是你们的邓布利多校长！”

“哇哦——”哈利和他的教父同时说。

不同的是，哈利的声音干巴巴的，还带着一丝紧张。西里斯的声音就正常多了，他真心实意地在惊叹时光的毫不留情。

谁能想到，白头发白胡子热衷鲜艳装扮的邓布利多校长曾经是这样一个美青年呢。

哈利瞥了眼自己的教父，确定他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年轻的邓布利多和年轻的格林德沃的合照后，才用一种狡黠的、甜丝丝的语气提议道：“巴希达婆婆，您的照片太棒啦~我可以复制几张爸爸妈妈的照片吗？我可以和西里斯一起帮你清洁和加固房子！我对这方面的无杖魔法可拿手啦！”

老太太高兴地笑了起来：“当然！不用复制，直接拿走吧，哈利。你应该拥有他们。”

帮巴希达婆婆修整好房子，加固了周围的防护咒，哈利才拿着这一天的收获，心满意足地跟着西里斯幻影移形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

他还要在今天的信件里告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还真的能算是他家隔壁慈祥和善的邻居老头呢。

===

从戈德里克山谷回去后，哈利在格里莫广场过了好些天百无聊赖的日子。

他的教父和莱姆斯这段时间都很忙，白天基本见不着人影，并且不愿意告诉他具体在忙些什么——他能猜到是凤凰社相关的事，但也如他所猜到的，作为未成年巫师，他无法参与任何事情。

大多数时候，他和德拉科只能在书房里对着手里正在读的书和桌子上摞起来的待读书目两眼发懵——西里斯严禁他们在家里没有成年巫师的情况下尝试新的咒语或者联系无杖魔法，他甚至为此在宅子里布满了警戒咒。

哈利剩下的唯一消遣就是给斯内普写信，具体次数取决于海德薇当天的心情，也取决于魔药学教授愿不愿意在收到信后好心地、宽容大度地请他的好姑娘给他送一封回信。。

可惜大多数时候，魔药学教授的态度就像他严严实实扣到喉结的领口一样矜持，也和他那些密密排布的扣子一样难以动摇——哈利寄出去十封信能得到一封回复就很不错啦。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虽说在离校前，教授身.体.力.行.地教会了他如何通过魔力共鸣来传递和感受彼此的情绪，但是能感知到是一回事，收到回信显然是另一回事。

“德拉科，你说赫敏用的这个变化咒，能用来制作通讯工具吗？”哈利把玩着他们社团的联络卡片，若有所思地问对面犯困的友人。

“听起来似乎、也许、可能没有什么问题。”他铂金色的友人揉着眼睛给了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此人最近在自学治疗类咒语，每天都熬到很晚。

哈利没有为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而生气，他摸着下巴思索着：“你瞧，麻瓜们很早之前就有了电话和电子邮件，弗农姨父甚至还斥巨资买了个可以随身携带的。但巫师们还和好几百年前一样在用猫头鹰……这合理吗？”

德拉科侧过头，捂着嘴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也不是都用猫头鹰。你也可以用飞路粉、守护神、双面镜……有很多种方式。”

“但飞路粉要先申请接入飞路网，而且很容易被监听。守护神又太醒目，而双面镜……我记得这东西很贵也很难得。”哈利说，他总结道：“好像只有猫头鹰是最常用的。”

“你说到点子上了。”德拉科慢吞吞说，“我想部里并不会希望推广一种无法或者很难被监控的联系方式。”

哈利弯起眼睛，他快活地附和道：“一点没错。而那正是我们会需要的。”

“我觉得，”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慢条斯理地提醒自己突然振奋的格兰芬多好友，“什么通讯工具也解决不了你总是收不到回信的问题。”

“顺带，你到底在给谁寄什么信——一天三次！我要是收信人我也不回复你。”他满腹怀疑地问。

虽然嘴上泼着冷水，但到哈利生日前夕，他们还是一起捣鼓出了一个初版的通讯工具——在外形上借鉴了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可以存储一定长度的通讯内容），在保密性上借鉴了活点地图（有开启和关闭的密语，还能针对突击检查给出一些似是而非、无伤大雅的玩笑），然后又参考西里斯给哈利的一系列紧急联络器在上面增加了类似啸叫咒的报警功能和定位功能。

第一本实验品被寄给了赫敏，然后他们兴奋地约定了见面时间和地点——就约在哈利生日当天的早上，国王十字车站，正好试验下定位功能。

和他俩一起的还有提前两天到的罗恩和纳威。后者因为奶奶外出访客又恰好收到了哈利的生日邀请，前者因为实在不想待在家里听妈妈关于O.W.L.的絮絮叨叨而借机翘家。——用莱姆斯的话说，“布莱克家即将改名布莱克之家”。不过哈利确信自己的教父乐于见此，狮子越多越好。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西里斯会全程陪着他们一起，并且他们还需要做一定的乔装。

“那我们也没必要喝减龄剂吧？”罗恩看着自己的缩水的手脚欲哭无泪。

“布莱克教授说10岁左右的小孩子不容易引起食死徒注意。”纳威给自己名义上的教授解释道，哪怕他并没有上过炼金术课。

“但很容易引起普通人的注意。”哈利一脸生无可恋表情靠墙站着。他发誓，就刚刚进站的功夫，他的脑袋不止被一个人摸了。他恨早高峰！

“我觉得他只是想看他曾经错过的小时候的你。”德拉科同样贴墙站着，他很有先见之明地戴了顶鸭舌帽，这会儿正咧嘴嘲笑哈利特地收拾整齐，但现在已经彻底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们的通讯本被西里斯抢走了，对方自告奋勇要去帮他们实验定位功能，在早高峰的人流里把赫敏带回来。

“我第一次知道，伦敦竟然有这么多人。”德拉科一眼不眨地盯着来往的人群，用一种听不出来任何惊讶的平板语气说。

但哈利分明从德拉科鸽灰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震惊，他笑嘻嘻地提醒道：“这只是一小部分。伦敦地铁有7、8个枢纽，国王十字只是其中一个。也就是说，在这一瞬间，还有7个地方也有这么拥挤的人流。”

“而即使算上全部这些，这也不过是早高峰的地铁站，外面还有更多呢——搭乘巴士或者自己开车或者干脆步行。唔，考虑到这是暑假，应该还有不少学生在家里补眠呢。”

“梅林的胡子啊！”三个纯血统巫师异口同声。

带着笑意的清脆女声插了进来：“确切说，根据20世纪初的统计结果，伦敦有660万人口。而现在是20世纪末，美国纽约已经有1000万以上人口了，我想伦敦也不会相差多少。”

是赫敏。

“通讯本非常好用！”她高兴地冲几人扬着手里的本子，西里斯双手插兜站在她身后。

“噢……你们看起来可爱极了！真难想象曾经的我竟然完全没发现……”赫敏弯腰对四人说，她伸出了一只手。

哈利捂住了脑袋。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穿上合身衣服，稍作打扮后的10岁的自己确实非常可爱，但他绝不想再被人摸脑袋了。尤其是被明明和自己一样大的同学摸脑袋！

“这算什么？赫敏·格兰杰和她的爸爸还有她的四个小弟弟？”德拉科问。

他们4人正被赫敏和西里斯夹在中间，手拉手，穿过拥挤的人群。

赫敏在最前面，一只手拉着哈利，然后是罗恩、纳威和德拉科，最后面跟着漫不经心的西里斯。

“其实更像是爸爸妈妈和他们不省心的四个儿子。”纳威细声细气地说。

“嘿！我到底哪里不省心了！”罗恩抗议道。

哈利无语地回头看他：“重点难道不是你竟然这么轻易就接受的儿子身份吗……”

“如果能——”罗恩的反驳说了一半，他打着寒颤拐到了另一个话题，“有点冷……你们不觉得吗？而且有点该死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