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吾!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净吾……你不该……]
[净吾,我是你哥哥!]
[斑哥,算了……让她走吧,她不需要宇智波。]
……
强调“亲情”的宇智波,“温暖和睦”的家庭,以“爱恨”为契而转动的写轮眼。
宇智波净吾永远是旁观兄弟情深的局外人,她的眼睛不曾为任何人留下鲜血。
……
啧。
宇智波净吾的脚步越来越快,脚下踏过的树枝飞速向后退去,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没有克力架同行,她的速度要快得多。
主要是想到可能在圈里大发雷霆的小饼干,宇智波净吾在心里叹口气,又暗暗加快速度。
被脚尖点过的树梢来不及颤动,轻盈的忍者就已经跃到下一个落脚点。
忘忧稻和克力架要的食材都在包里,宇智波净吾本来可以更快一些,但在路上耽误了一小会儿。
她在采集食材的时候,有先前得了好处一路跟到这里的松鼠给她引路,带着她找到一种散发出甜味的植物。
宇智波净吾之前阅读过一些记载克雷岛的书籍,知道这种甜滋滋的植物叫纤纤果,嚼起来是粗粮的口感,有一种醇厚的甜香。
……很适合做饼干。
其实宇智波净吾完全没必要搭理,她光是闻到甜味就心里膈应。
更何况纤纤果采摘起来不比忘忧稻简单,稍有不慎就能变成一团甜腻腻的泥巴。
但是,宇智波净吾人都走出几步后,又想到一路揪着她衣服闹别扭不许她死掉的克力架。
炸着两束小火花的饼干人,一言一行完全不像个理性的成年人,聒噪又任性,还张口闭口就是自己的哥哥。
明明就是半路上莫名其妙窜出来的讨厌鬼,因为顺路,宇智波净吾图方便上了他的船。
硬要说,就是短暂同行的关系,连同伴都算不上。
可克力架却生怕宇智波净吾死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心软慈悲的角色,其实分明是杀人放火样样不眨眼的大海贼。
哪有这么敏感还怕痛的海贼啊!
宇智波净吾面上不显,但冷静下来后知道自己这次的确不占理。
所以她掏出苦无,回忆书上的记载采摘了几大株纤纤果,决定带回去给克力架……
宇智波净吾长吸一口气,然后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算作赔罪。
隔老远看到克力架盘坐在圈里的时候,宇智波净吾觉得有点好笑。
那么高大的一个家伙,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
紫色的后脑勺背对宇智波净吾,小火花也蔫儿蔫儿的,提不起精神。
宇智波净吾施了个解,用脚尖碰了碰克力架的屁股,尽量软和声音和他说话:“走了。”
克力架:“……”
克力架整个人双手环胸一动不动,对宇智波净吾的声音视若无物。
宇智波净吾头顶冒出个问号,她眯眼又动了动脚。
克力架依旧保持原样。
宇智波净吾伸手去戳克力架的肩膀:“我回来了。”
两束蔫巴的火花亮了两个度,这下宇智波净吾确定了,克力架这是在和她耍小脾气。
宇智波净吾要气笑了,可这回理亏的是她。
她向来不怎么会哄人,她甩着手从克力架身后往前走,路过克力架的时候故意看也不看他一眼:“你不走,那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宇智波净吾像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哦了一声:
“我在里面遇见好多大松鼠,它们还会说话。它们说——听说岛上来了个饼干人,专门给松鼠发饼干,它们也要出来找饼干……”
一边说,宇智波净吾一边学着松鼠的样子把手抬起来,嘴里还学松鼠吃东西的声音:咔嚓咔嚓。
克力架再也坐不住了。
他表面上稳如泰山,其实早在从宇智波净吾嘴巴里听到松鼠的时候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
他,夏洛特·克力架宣布:从此以后,松鼠就是夏洛特最大的敌人!
克力架举着椒盐卷饼从地上站起来,生气地瞪大眼睛,贯穿半张脸的伤疤皱在一起。
他超级大声地控诉宇智波净吾:“你居然敢丢下我!”
宇智波净吾不看他:“我没有。”
小火花噼里啪啦:“你就有!”
克力架的两条腿岔开,在地上踩来踩去,发出的动静像要把森林踩垮。
愤怒的饼干人咆哮:“我是担心你一个人死在里面没人给你收尸,结果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宇智波净吾生硬地垂眼,睫毛遮住眼中情绪。她干咳一声,从怀里掏出食材和纤纤果。
布袋一掀开,纤纤果的浓香就从里面溢出来,扑向克力架的鼻腔。
克力架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滚动个不停。
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宇智波净吾手里的袋子,活像个被糖逗得走不动路的小孩。
宇智波净吾心中暗笑,克力架也太好哄了。
她把布袋丢到克力架怀里,转身就走:“顺路给你摘的。”
克力架抱着纤纤果闻了又闻,连等会儿回船上做什么饼干都想好了。
他看着宇智波净吾慢悠悠的背影,先前的伤心难过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饼干还要香,比佩罗斯佩罗大哥的糖还要甜的,诡异的东西。
克力架像抱个什么宝贝似的抱着怀里的袋子,脸泛着一层粉红,嗔了宇智波净吾一眼,小声嘀咕:“那本将星就原谅你一次。”
“看在你对我这么殷勤的份上。”
走到前面的宇智波净吾突然回头,不耐烦地催他:“在后面笑什么,叫你少吃点饼干,脸比猴子屁股还红。”
心虚的克力架顿时露出鲨鱼牙:“这到底和饼干有什么关系啊,不许污蔑饼干!”
“啧。”
什么都听到了的宇智波净吾停在原地等克力架跟上:“走快点,被树枝划到了你又要喊痛。”
“还算你有良心。”
“回去记得把佣金补上。”
“哈,你果然是个冷血无情,残忍至极的女人!”
“……因为你耽误我的时间,你得付给我双倍当做误工费。”
“!!!”
宇智波净吾一边走一边忍受耳边克力架的噪音,她抬手揉了揉耳朵,侧目正好对上克力架偷偷瞥她的眼睛。
看到克力架在暮色下被泡得更红的脸颊,宇智波净吾毫不留情面地嘲笑出声:“饼干笨蛋。”
“给我对我和饼干放尊重一点啊!”
宇智波净吾心情大好:“饼干笨蛋。”
“不懂饼干的无趣冷面女!”
“哈?你……嘁,幼稚死了。”
“是你先挑衅我的!!!”
因为克力架对松鼠已经产生了强烈的阴影,所以他们绕开饼干骑士的尸骸走了更远的路。
等两个人吵吵闹闹回到船上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宇智波净吾的晚饭是她在森林里抓到的蛇,她在厨房熬蛇羹,克力架就在旁边用烤箱试着烘焙纤纤果酱饼干。
克力架用手指蘸了点果酱含在嘴里,露出陶醉的表情:“这是我尝过最美味的果酱,要是多一点的话我可以给我的每一个兄弟姐妹都分一点尝尝……”
克力架看了宇智波净吾一眼,宇智波净吾正在调整蛇羹的火候。
“嗯……”克力架蹑手蹑脚靠过去,故作随意地说:“你要是对我态度好一点的话,我可以大方地送你一罐。”
他有点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玻璃罐,现有的纤纤果只够熬两罐果酱,刚刚做的饼干已经用去一罐的一半了。
在他专门找出来的,晶莹剔透的,有着万国最好的工匠雕刻出来的花纹的玻璃罐里,装着紫色,又透出点浓郁的红的纤纤果果酱。
没有打碎的种子有着淡紫红色的保护囊,它们簇成一团,在顺滑润口的果酱里上下浮动。克力架知道,用牙齿咬破它们,是一种堪比干果的沙脆口感。
这样甜美的果酱,哪怕隔着封闭的容器,克力架也能嗅到沁人心脾的香气。它们比克力架以前吃过的任何果酱都要甜蜜,比任何果酱都要漂亮。
哪怕是卡塔库栗哥哥,克力架不舍地舔舔嘴唇,在心里衡量:如果是卡塔库栗哥哥,和他的双胞胎姐妹,他也只愿意让他们尝一点味道。
“这是我给你摘的。”宇智波净吾头也不抬,她盖上锅盖免得蛇羹被果酱的气味污染:“离我远点。”
克力架没想到宇智波净吾居然这么不领情,他恶狠狠哼了一声,正想和她争个高低,突然桌子上的电话虫响了起来。
是佩罗斯佩罗。
克力架接通电话,佩罗斯佩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晚上好克力架舔舔舔,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妈妈要等不及了舔舔舔舔。”
糟糕,差点把正事忘记了。
因为一路黏着宇智波净吾,克力架也浪费了不少时间,按照计划他应该在三天前返航才对。
“额,佩罗斯佩罗哥哥,我明天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克力架额头吊着硕大一颗汗珠,巴巴地解释:“请哥哥多和妈妈说点好话,别让她生我的气。”
佩罗斯佩罗作为大哥,很疼爱他的弟弟妹妹们:“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在途中出了什么状况。妈妈这边你放心,她没有生气舔舔舔舔。”
挂了电话,克力架瘫坐在桌子边上有气无力,两条小辫子也耷拉下去:“如果妈妈生气的话,后果可是超级严重的啊。”
宇智波净吾耸动鼻尖,走过去关了烤箱开关:“你时间定得太久了,笨蛋。”
纤纤果不耐长时间高温,所以掺了纤纤果汁液的饼干要比平常的饼干烘烤时间短一点。
克力架猛地窜过去,打开烤箱,看到状态刚刚好的饼干松了一大口气。
宇智波净吾背过身奚落他:“之前不是还说自己是可以给自己做甜点的男人吗,连自己最喜欢的饼干都做不好。”
克力架下意识反驳她:“我怎么可能做不好,这次只是意外——”
话到一半,克力架下巴掉到地上,喉咙里只挤出啊啊的声音。
宇智波净吾回头看到他的蠢样子:“又怎么了,笨蛋。”
克力架红着脸讪笑:“你听进去了啊……我只是随口说的!”
紧跟着,他又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嗡嗡:“你要是当真的话,也不是不行……”
宇智波净吾双手环胸,眉毛微微上扬,戏谑地打量克力架:“你是指,我应该找一个可以自己给自己做甜点的男人,比如你——”
“闭嘴!”
这种话被宇智波净吾赤果果地说出来,克力架臊得恨不得立马从船上跳到水里去:“你一个女人,能不能矜持一点啊!”
宇智波净吾发出气音:“哈?”
她懒得再搭理这个幼稚鬼,她把蛇羹从火上端下来,决定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一顿正常的晚餐。
“对了。你明天要回万国,我和你不顺路,我会在接下来遇到的第一个有城镇的岛屿下船。”
克力架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大脑空空的表情,两只手径直伸进烤箱,然后果不其然被烫得大喊大叫。
宇智波净吾一脸受够了地扯过他的手疗伤,在这几天,她的治疗术已经成为她最常用的忍术了。
宇智波净吾没好气地呵斥他:“没有我,你现在就只能自己缩在你的傻瓜套子里哭。”
克力架难得没有和她犟嘴,嘴里小声嚷嚷:“那你就别走啊。”
“你说什么?”
“我没有说话!”
“吵死了,小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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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饼干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