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马克斯轻轻挂上电话,摸了摸已经被话筒磨得发烫的耳朵,长舒一口气。
“感觉好些了吗?”索菲亚在他身后站住,轻轻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转过身抱住母亲——他已经长得比母亲高大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在与奥托不欢而散后,索菲亚就带着马克斯搬出宁芬堡宫,住在市内的公寓里。
实际上,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庞大的宫殿现在还住着家族其他枝叶下的亲戚,格外喜欢对她们母子俩指手画脚的那种。
而她跟马克斯都对他们天天念叨的“贵族风范”不太感冒。
“老师他们都说能理解我。”马克斯低声说着,带着点局促。“马尔科还说过几天就会来德国看我。”
“那很好啊,”索菲亚拍了拍儿子的后背,“你是不是还交了新朋友?可以带他们来家里做客,或者一起出去转转。”
***
马克斯换好训练服走进球场时,穆勒已经对着球门在练习凌空抽射。
“嘿,马克斯。”穆勒看到他后,便将球顶了过来,“试试这个。”他倒退着跑步,示意马克斯顶个高球。
皮球划过晨雾,穆勒一个侧身倒钩将球踹进门里,自己却面朝下摔了一跤。
马克斯没憋住,笑出了声——这可能是他加入拜仁慕尼黑后最开怀的笑容。
***
一次U17比赛结束后,马克斯因为获得帽子戏法选择将球带走,他把球送给了穆勒,问他:“告诉我吧,为什么队友们跟我说话那么客气?”
他很担心,是不是奥托违反了约定,背着他跟球队打招呼。
穆勒瞪大了眼睛:“你终于感觉到了?”
“托马斯?!”马克斯把手放在穆勒头顶,狠狠抓了一把。“你们故意的?”
“你看你矜持的庆祝动作!哪有进球后就微笑一下的?”
“我们都在猜你是不是哪家公子哥出来体验生活——明明你之前比赛的录像带里笑得很灿烂!”
马克斯耳朵都红了,反驳了一句:“我只是还没想好庆祝的动作。”
“我想想,那你下次进球了就大喊一声Geil!”穆勒告诉他,“射偏了就喊一句Schei??e!”
当马克斯在训练赛中进球后第一次吼出“Geil”时,全队都围过来揉他的头发。
穆勒还从场边拿了一瓶水递给他:“就是这样!继续保持——这是奖励你的。”
而马克斯选择拿过水瓶后狠狠踹一脚穆勒的屁股。
***
某个训练结束的傍晚,他们跳上开往市中心的火车。
“我白天上课的时候,根本听不进去老师在讲什么,总想等下课后赶紧过来训练。”穆勒念叨着,“不知道中学学业什么时候能修完。”
他戳了戳边上的马克斯:“你呢?你在哪儿上学?都没听你说起过。”
马克斯脸上浮出一个奇怪的表情——有点骄傲、又有点羞涩。
“嗯……我没说过吗?”他卖了个关子,看着穆勒继续猜测着他的学校。
“实际上,我是在米兰上的中学。”
“那你都转会来拜仁了,没有转学吗?”
“我不需要转学啊——”马克斯浮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已经高中毕业了,笨蛋托马斯。”
“啊——?”
雪开始融化时,马克斯发现自己偶尔会不自觉地哼两句拜仁队歌。
某天经过塞贝纳大街的小饭馆,他隔着玻璃指着吧台上的干奶酪三明治对穆勒说:“下次换我请你。”
慕尼黑的春天来了。
①现实里宁芬堡宫只有主枝(也就是爵位所有者)才有居住权
②Geil:爽,很棒;Schei?e:该死
机翻了两句德语:)
马克斯心态会慢慢转变的,毕竟他未来在德国队,不可能一直拧巴,只是现在年纪小还正值叛逆期
下一章应该有论坛体
第一次尝试不知道能不能写明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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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