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纲吉打排球也是第一 第18章 水汽

混乱嘈杂终于告一段落，夏令营训练逐渐走向正轨，沢田纲吉再一次触及基础训练，惊奇发觉这些在两个月前叫他苦不堪言的项目，现在越发得心应手。

夏季迎来一年最炎热的时候，场馆外的草地上甚至能看见蒸腾热浪，纲吉训练恍惚时抬头，甚至会觉得模糊树叶也被灼烫，在狠辣阳光下熊熊燃烧。

室内空调无疑拯救了所有人，财大气粗的赞助商们十分看好这些未来排球小花，深怕高温烤化这群小孩子，器材一批一批往俱乐部里运。

“…夏令营上半季度到今天就结束了，大家回家后好好休息，等过几天我们就要开始新的一轮提高…”

老教练站在最前方，语气和缓，不紧不慢总结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沢田纲吉托着腮，空调冷风略过他的发丝，与认真听讲的赤苇京治交换一个甜甜的笑容，他们的身边，日向和其余人昏昏欲睡，在老教练迟钝催眠的嗓音里，于梦中进行排球比赛。

等午后阳光不在那么毒辣，铃木驱车带着纲吉和日向离开，估计在会议上睡的不错，日向难得坐车时没睡着，和纲吉挨着脑袋说小话。

“纲君，去帮妈妈买点调料吧。”

“好哦。”

沢田纲吉打开门，日向宅宁静和谐，他经过对方家门口时，门扉内看不见人影，小翔估计正在和妈妈和小妹妹叽里咕噜说训练呢。

不知道会不会说游戏机的事情？

被自己脑补笑到，沢田纲吉朝镇上商铺走去。

难得不用训练，他悠哉悠哉走在马路旁，虽然空气里依然夹杂着热气，临近傍晚阳光落在身上也不见得温和。

按着记忆挑选出妈妈想要的调味料，他去付钱时，还惊讶一下短短两周时间，这些东西竟然涨价了。

“保护费喽。”老板看出纲吉的震惊，自嘲般说出这句话，但表情里面却没有太多恐惧。

保护费，沢田纲吉在心里咀嚼这个陌生却也十分熟悉的词语。

生活在并盛的人都知道，并盛町民风淳朴，隔段时间几个方位的小混混们就要开展混战，几个黑势力斗来斗去大家都见怪不怪。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几个势力谁都不服谁，别说保护费了，光是因为混战所需的维修费都是一个问题。

但是，这群斗得水热火热的家伙们，终于抉择出最强的一方，开始接管并盛收起保护费了吗！

沢田纲吉用不太灵活的大脑想明白这一切，瞳孔地震，刚才还没察觉，走在回家路上，他发现这条路安静的可怕。

想到店家临走前看他懵懵懂懂的样子，特意叮嘱那一句，纲吉默默抱紧自己，远离路上其他人。

对于普通并盛居民来说，当地势力变更和他们没太多关系，顶多就是多交点钱换个和平做生意的机会。

可这一次，连居民们的行为举止都约束了！

还是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沢田纲吉百思不得其解，这次黑恶势力头头还是个有怪癖的家伙。

噫—！更可怕了啊！

回去后还是跟小翔也说一声吧，他才到并盛几个月，估计还不太清楚这些事。

然而今天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盛夏素来是的随心所欲的小孩子，前一秒万里无云的落日余晖，日光渐渐橙黄。

接着，下了一场雨。

毫无征兆，猝不及防。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涌入大地，引起阵阵灰尘，滚烫的地面一接触水滴便立刻反应，地面浮起一层白雾。

“啊！”沢田纲吉发出短粗急切的一声惊呼。

还不想感冒发烧，他捂着脑袋四周观望，小跑到公交站台下。

等雨停吧，真幸运，这里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阳光依然自天外直射，透过水珠折射出七彩光芒，街道上除了刚下雨时兵荒马乱好一阵，现在安静见不到一个人影。

四处飞溅的雨滴打湿纲吉的裤脚，连上衣也难免沾染上潮气，他站了好一会，雨却不见得小。

有些疲倦，纲吉原地蹦跶几下，最后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下来，看着地面上的蚂蚁匆匆忙忙搬运存粮，没看一会，似是觉得密密麻麻的虫子有点吓人，他默默移开目光，重新看回天空。

老师说水蒸气会变成云，然后化为雨重新降落在人间。

沢田纲吉很喜欢这些与天气有关的小故事，瞧啊，在天空之下，气象千变万化，却又彼此包含。

可是这里没有云。

旷寂辽阔的穹顶下，小小的沢田纲吉在这里躲雨。

没有云的雨是下不长久的，这是纲吉长时间得来的观察结果。

刺耳的兵器交锋打断此方寂静，撕裂雾蒙蒙世界一角，流露出背后四散的色彩。

沢田纲吉恰到好处抬头，这时打斗声音戛然为止，分明了无声息，却伴随着脚步，弹奏起悠扬的钢琴曲。

雨滴冲刷着伤痕，他手上拿着银色手拐，黑发湿湿嗒嗒黏在脸上，洁白脸上挂了彩。

庞大雨幕里，少年如此渺小脆弱。

可他走的没有一分迟疑，步履坚定，与水滴声一起交织出一曲悠扬乐章。

雨依然下着，明明是暑假，对方却穿着校服，犹如察觉不到粘腻湿衣，凤眼轻轻撇视，抬脚离开。

沢田纲吉蹲在地上，他头一次有了喊出声的冲动。

“那个，”

莫名其妙的勇气促使着他站起来，手指纠结着交缠手里的塑料袋，发出悉悉索索的零散声。

“你要在这里躲一会雨吗？”

他分明也是过路人，却向着同为过路人的少年发出邀请函，上面地址则是—并盛町公交站站台。

凌冽的少年停下脚步，似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语，他转过身，朝站台走去，嘴角露出血腥的笑容。

纲吉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气立马消失无影无踪，被来人的煞气逼的忍不住后退，但也没给他几步路可退。

少年停在站台外，打量纲吉的眼神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猎物。

“你是在，邀请我群聚吗？”

如果说“是”的话感觉这个人手上的拐子会狠狠砸在他头上。

沢田纲吉原本因为水汽瘫软的毛发重新炸开来，他举起双手，连连摇头，

“不是的！只是雨太大了！”

他匆忙解释。

少年收敛笑意，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滴下，纲吉一身不吭，彻底老实了。

来人扬起手中利器，凛冽白光让纲吉下意识闭上眼。

啊啊啊啊果然要被打了吧！

他在心里哀嚎，但疼痛迟迟没有到来，悄咪咪睁开眼，发现拐子堪堪停留在他身前。

凶兽也遇见自己难以理解的事物，他收起武器，“奇怪的小动物。”

下定结论，说着便走进站台下，于站台另一边站定。

诶？没有被打？

沢田纲吉目光忍不住跟着少年一起，见对方什么也没有做，他也松口气。

不过小动物是什么鬼啊！

纲吉在心里流泪猫猫头，下次再也不随便捡人了呜呜。

少年的到来使得站台下湿气越发严重，余光里比他大不了太多的男孩闭目养神，水珠顺着发丝一滴一滴打在地面上，延伸出一滩水渍。

沢田纲吉从口袋里摸索到几张纸。

如果没有的话，他自是不愿意与凶神恶煞的男孩有过多纠葛，但事实在于，他有。

那我只把纸递出去好了，没有拿的话就不关我事了，反正他闭着眼睛也看不见。

纲吉这么安慰自己，为了安心他心一横伸出手，将纸巾放在少年身前。

如同樱花坠落的力度，纸巾轻飘飘被拿走，沢田纲吉诧异抬头，发现对方黝黑瞳孔正盯着他。

像是被恐吓的兔子，纲吉小跳一下，连连后退几步，往站台另一边去了。

云雀恭弥握紧手里的纸巾，上面还残存小孩温热的体温，也许是雨水夺取他身上的热度，有些失温的身体难免对这一抹热意欢欣。

不解对方为什么要跳开，他紧跟过去在纲吉身边站定，于小孩惊恐的神色里拿起柔软的纸巾擦去脸上的水。

大概是由于少年没有暴起揍人的缘故，沢田纲吉也收起自己身上软刺，柔软的发丝多添几分乖巧。

他身上的水汽太重了，潮湿感顺着空气将纲吉也包裹起来。

也许在云里就是这份感受。

而身边的这位少年，则是由水汽组成的云。

他们不再说话，静静等待大雨停下。

没过多久，一位头发奇异的高大男孩从街角出撑着伞匆匆出现，背后远远站着其他几个人，但离得太远，纲吉看得不太真切。

“云雀大人，万分抱歉，属下送伞来迟了！”

他气喘吁吁的说着，虽然撑着伞，同样穿着校服的背后被雨水浸湿。

他看到沢田纲吉，莫名顿了一下，没有凑上前来，只是站在几步之外恭敬的给纲吉身旁的男孩递去一把伞。

云雀恭弥仿佛现在才想起还有这个人似的，他没多想，

“你，把伞给他。”

他？

草壁哲夫想到身边那个柔弱到落入人群就会不见的男孩，心下了然。

他把自己手里未撑开的伞给了不知所措的沢田纲吉，然后自己留在原地，目送云雀恭弥拿着他的伞离开。

走之前，云雀恭弥给自己还算看得过去的小动物留下忠告。

“不要在我面前群聚。”

徒留正想开口拒绝的纲吉和失去伞的草壁在原地茫然。

写这篇就跟回了快乐老家一样，我果然还是更适合搞cp呃啊

其实只是很喜欢幼驯染文学[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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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