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怪化猫]露樱禴 第12章 第十章：朋友

月明星稀，被微风吹皱的湖面倒映着壮丽的八重樱，粉瓣飘飞，落在残局的棋盘方格间。

「苍月，你知道天玉吗？」叶王对着执起朱红酒杯的银发人影问道，同时夹起香片置于炉上，捎着一缕恬淡清香的薄烟袅袅腾升。

「你指的是把这个世道搅得更乱的东西？」银发红眸的妖怪放下酒盏，轻笑了声，「人类也在争相抢夺吗？」

叶王双眸微敛，轻喃着：「古书记载的天玉来自神界，寄宿于巫女的凡胎深处，使其生而具备纯净且强大的力量，乃至能活死人、肉白骨，唤回彼岸另一端的灵魂，玉中的“字”则几乎左右巫女的人生。」

「啊啊──我曾经见过两次。」

苍月以这句话吸引了叶王的目光，在后者的注视下，前者啜饮了口杯中芳醇方才再度开口：「或许正是拥有美丽的灵魂，才会被玉挑中吧。」

他修长的食指缓缓地摩娑杯缘，红眸因陷入回忆而模糊起来，「因那“忠”之一字，明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却收获一干村人的真心相随，那股无双威望连我都感到畏惧。」

「百年前自刎而死的“忠之巫女”？当时的纪录将她视为以蛊挟持人心的鬼女，人们火化其遗体后才真相大白，同时也是天玉的初次现世。」

「既然是天上的东西，就该归还予天。」苍月沉声道，「它们不该存于人间。」

叶王眨了眨清润的墨眸，「你不想得到它吗？」

闻言苍月哈哈大笑，「那东西对我的用处不大。」他抖着肩膀回问：「叶王呢？」

捕捉到苍月的第一句话所隐含的意味，一缕流光窜过叶王的墨色瞳膜，「平心而论，我是想要的。」

「为了净化世间的污秽，我必须得到绝对的力量。」洁白狩袖下的掌轻轻握起，叶王朝苍月望去，「苍月，你相不相信……人类的心音能像河流那般清澈透明呢？」

「我想创造出人人皆是如此的、美好而纯粹的乐土。」

随叶王语尾落下，榴红色的眸底晦光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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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喳叫唤的小巧雀儿跳过枝头，在倾下的暖金光芒中拍动羽翅，于庭院映出斑驳剪影，微风拂进宽敞明亮的长廊，一片樱粉随之轻落于朱红边上。

卷起竹帘使灿灿光束得以透入和室，于矮几前的樱禴坐姿端正，乌黑碎发下一双湛蓝专注地凝视面前白纸，提起纤细皓腕缓慢下笔。

那是叶王布置给樱禴的作业。

作为当代的大阴阳师，叶王拥有的学识与技术无人能及，鉴于樱禴只能待在叶王府内，叶王便利用空余时间教导她阴阳术。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虽然樱禴不用进食，但长时消耗灵力仍令她感到些许疲惫，藉由午睡将天地灵气集于一身，引导那纯净的力量流转至四肢百骸，她才稍稍好转。

倏地，掠过转角的一缕气息引起了樱禴的注意。

朝其投出架设结界的符纸，樱禴对着猫又惊愕的表情蹙起眉头，「怨灵？」

被长廊的动静吸引而来的股宗没有料到巫女下手会如此迅速，被一层透明薄膜罩住的他竖起背脊上的毛，兽瞳紧缩如针尖，「我是叶王的朋友！妳又是谁！？」

「麻仓大人的朋友？」樱禴闻言不禁歪首，如墨长丝自肩际滑落于她胸前，神情满是不解，「你在说什么？」

樱禴难以想象麻仓叶王会和怨灵有所牵扯，但是……这只猫又出现于本应抵御妖物和幽魂的结界中亦是事实，她不由得踌躇起来。

谕令般的教诲要她灭除猫又，但她内心却传来收手的声音，樱禴不禁以那纤净素手揪紧了雪白衣襟。

明明并无实体，她却听见自己越发鼓噪的心跳──

沐浴在股宗写满了忌惮的目光中，樱禴缓缓开口：「……你能够保证不做恶吗？」

瞇起一双猫眼的股宗无奈下正要应答，两人的对话却被伫立于长廊尾端的叶王打断，「樱禴。」

面对樱禴的回望，叶王薄唇微启：「股宗是我的朋友，妳可以相信他。」

无声地对视半响，最终樱禴如斯道：「我知道了。」

比起自己的想法，她更相信叶王的判断。尤其樱禴原本就没有下死手的决心，叶王的话语反而将她从挣扎中拯救出来。

樱禴不知道的是，叶王之所以阻止樱禴，只因她体内的力量足以将语言灌注力量，倘若股宗应下了，将会成为刻印在灵魂上的约束。

看着叶王慢步上前，从消散的结界里跳出的股宗一溜烟蹿进他的怀抱。

「我原本还想着将你们介绍给彼此，没想到你们却先碰上了。」

叶王柔柔一笑，然而还没等他继续话题，樱禴便先跪坐于叶王面前，俯下身来行了一个谦卑的大礼，「万分抱歉，叶王大人。」

并未捕捉到樱禴任何心声，确定对方满心歉意的叶王轻轻地垂下眼帘，「妳为什么道歉呢？」

「我冒犯了您的友人。」强烈的自责伴随这句自陈传入叶王心中。

樱禴知道「朋友」是非常珍贵的存在，即使她不被允许拥有，也不曾拥有，但她能够想象友人被伤害时，自己将会多么难受。

同时，这份想象是否超出巫女的本分，樱禴没有答案。

坑有点多，更新频率：有读者留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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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