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孤寡老蝠不会梦见罗宾扭蛋机！ 第22章 第六只罗宾

由于阿尔弗雷德为每一位罗宾清理出来的房间对于达米安的体型而言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布鲁斯特地和达米安一起为他搭建了一张小床铺，还有配套的豪华床头柜等相应的设施。

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枕边是微缩版的迷你小床，让布鲁斯几乎有了一种自己还在儿时、抱着心爱的玩具上床一般的错觉。但可笑的是，童年的记忆对于他而言早就模糊了，除了八岁以前与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之后的日子，都像是被蒙在了一层薄雾里一般浑浑噩噩。

如果自己当年没有经历那些变故的话，也许他也会喜欢乐高的吧？

他想象着自己用积木一点点搭建心仪的城堡、拿着达米安的乐高人仔模拟飞翔和夜巡的战斗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向达米安轻声道晚安。

达米安也很快地回应了他，随后把被子拉过头，在床上躺成一个鼓鼓的小包。一时之间，卧室里寂静无声，只有布鲁斯一个人均匀绵长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达米安忽然轻声问道：“布鲁斯，你睡了吗？”

睡意一瞬间散去，布鲁斯眨眨眼，用清醒的声音回复道：“还没有，怎么了？”

“抱歉，布鲁斯，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直心直口快的小人少见地纠结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开口道：“我觉得你看起来好悲伤，哪怕笑的时候也是……是因为你的腿吗？”

哦，腿，他讨厌的腿。

实际上，白天摔倒的那一下让他的腿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没有软骨磨合的膝盖伴随着每一个动作传来纠缠不断的钝痛感。还真被那个钢铁之躯的大个子说对了，他现在就像是一条小美人鱼一样，哪怕只是行走，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楚。

好在，这些痛感还处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他大部分时候所苦恼的也不是伤痛，而是伤痛带来的行动不便。达米安所说的“悲伤”也并非来源于此，实际上，那不是悲伤，那只是被他压抑在心底的怒火。

达米安见他不说话，便又自己说下去：“你不要太难过，布鲁斯，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治好的。相信我，我们的世界科技很发达，还有射线可以把整个星球变得小小的装进瓶子里呢！只要能有机会把那些机器带过来，我就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腿了！”

谢谢你，但我不认为那个叫科技，那应该是魔法……

布鲁斯在心中暗暗腹诽着，但还是笑着道了声谢。他们之间又短暂地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达米安才又轻轻地说道：“我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要是，我能把你也一起带回去就好了……在我的世界里，大家都不会受伤，每天都在开心地听摇滚乐，也没有那么多烦恼，那样子，你是不是可以更开心一点？”

“但是，每一个世界的人们也都有着他们所烦恼的事情。就像你的世界的布鲁斯，他也会有伤心难过的时候，不是吗？”布鲁斯温柔地说道。

达米安沉默了。的确，他见过布鲁斯在那张全家福面前缄默不语的样子，他也能或多或少感受到，那时的布鲁斯心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可是，他想，他们都已经身处于乐高世界之中了，为什么布鲁斯还是无法获得真正的快乐呢？

他想不明白，越发使劲地想着。布鲁斯在黑暗中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轻笑着开口：“你说，你的世界里的大家喜欢摇滚，但实际上，摇滚本就是带着伤痛和反叛起舞的音乐。没有人能永远快乐，但在快乐的时候，我们还能抓紧自己仅有的慰藉，就很好了。”

达米安歪了歪头：“那属于你的慰藉是什么呢？你好像不听摇滚乐。”

“是你们呀。”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达米安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面部组件因为布鲁斯这句半开玩笑的话语直接涨成了比罗宾制服还红的颜色：“我我我布鲁斯我……”

他支吾了半天，最后做出了一个心口中箭晕倒的姿势，便倒在了床上，逗得布鲁斯笑出了声。两个人玩笑了一会儿，各自默契地揭过了一开始那个略微沉重的话题。

过了一会儿，他们再次规规矩矩地躺会床上，达米安又问道：“对了，白天那个布雷克，他为什么要给你一张画着蝙蝠的名片呀？”

“也许是他也想当罗宾了呢，”布鲁斯开了个玩笑，“好吧，我猜，他实际上是隐约猜到了我的身份，想要试探我。”

正因如此，他才不同意跟着对方进办公室里。一旦他跟了进去，布雷克就必定会试探着点破他的身份，而无论何种应答，肯定或者否定，都不是布鲁斯想要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破布雷克的节奏，让布雷克不要问出这个问题：只要他还有理智尚存，就不会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质疑布鲁斯是否就是蝙蝠侠。

毕竟，布鲁斯还是对这位年轻人印象深刻的，自然也不会忘记对方出色的工作能力。在小丑的恐怖袭击末期，还是新人的他便开始崭露头角，而后，在调查蝙蝠侠的案子和对于小丑余党的追查之中他都有出力，出色的工作能力也得到了戈登的认可。

这是好事，意味着哥谭又多了一位好警察。但要是这位好警察想要对蝙蝠侠的身份刨根问底的话可就不太妙了。

达米安也对布鲁斯的这个观点表示认同：蝙蝠义警们对于戴上面具行动这件事早有共识。他们戴面具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想到这里，达米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我爱你，布鲁斯。”

“我也爱你，”布鲁斯柔声道，“晚安，达米安。”

***

早晨七点四十五分，布鲁斯被自己的生物钟准时吵醒。但达米安还没有醒，他便注视着这个小小的乐高人仔躺在乐高拼成的床铺上，把本应坚硬平整的积木床睡得凹进去一点。

八点一到，小人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看上去柔软的被子和床铺也在一瞬间变回了原本坚硬的模样，没有留下些许另一个人睡过的痕迹。布鲁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正打算起身下床，就被身前的一个人影笼罩了。

对，是笼罩。

眼前这人的身高接近两米，一身金绿相间的长袍，衬托得他嵌在古铜色面孔上的一双绿眸更加慑人。在看见布鲁斯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长刀就已经出鞘了，带着雪亮的寒光抵上布鲁斯的喉头。

不是吧，还来？

才送走一个小天使就又迎来一个大魔王，布鲁斯在心里诅咒着系统，一边抽身向后，躲开刀锋的同时一脚踹向对方。但这一次，这位来路不明的罗宾并没有像杰森一样如同疯狗地扑上来，而是借着闪躲的机会后退了一步，眯起眼看着布鲁斯。

两人一个站在床上，一个站在门口，便这样对峙了起来。

布鲁斯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打量着他，像是过去的每一个罗宾一样。和以往其他罗宾不同的是，他打量布鲁斯的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评估的意味，像是头狼在打量着一头新闯入狼群的狼，估量着是否能将对方击败、收入麾下一般。

但到底是谁闯进了谁的领地啊！

布鲁斯一边死死盯着对方的动作，一边试探性开口：“所以，你是迪克、杰森、提姆、达米安之中的哪一个？”

“他们？”眼前高大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他们三个无用的废物又怎么配与我相提并论？你又为什么把他们放在我的名字之前？”

“父、亲？”

听见男人咬牙切齿地念出的最后两个字，布鲁斯原地僵住了：“等等，你叫我什么？”

“呵，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当像其他同位体一样拥有和父亲一模一样的DNA，所以我叫你一声‘父亲’，也不算错。”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多大了？”

“关注这样可笑的问题毫无异议。”男人冷哼了一声，半晌才不情愿道：“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今年才三十二。”

布鲁斯向他摊开双手，满脸的无奈与无辜。然而，眼前人丝毫不体谅这位年芳三十二就喜提一个二十一岁的好大儿的“父亲”的心情，手中的刀也丝毫没有收回鞘中的意思：“所以，你可以解释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吗？”

布鲁斯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半晌才艰难道：“你是……达米安。你继承了影武者联盟，对吗？”

达米安高傲地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但实际上，布鲁斯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斯蒂芬妮、杰森、提姆都提到过达米安，都提到过他的这位流传着自己的血脉的儿子，也是他最小的一任罗宾。他们也都向他提到过这个小家伙性格有些恶劣，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一，这个身高两米的男人会被称为小家伙！

二，眼前这个面相凶狠说话毫不客气的家伙居然和昨天的乐高小罗宾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你也叫达米安啊？为什么你俩会是同位体啊？

以前那一只呢？不养了吗？！

不要啊，他真的不想接受这个！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小时候喜欢的咪咪最后变成丧彪的痛了，更像是昨天抱来的小奶猫今天就变成了孟加拉虎还在向你哈气。布鲁斯一时之间都觉得有些恍惚：

我那么小个达米安呢？

奥古米来给蝙蝠上强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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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六只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