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扭蛋 第6章 #6

身高优势让杰森的动作一套下来做得行云流水，卡洛琳因为突然附加在头上的力道，差点一头埋进了书里。在感觉到对方手掌离开的时候，她恼羞成怒地抱住一头凌乱的头发，抬头想瞪他，却被杰森手中的电脑吸引了注意力。

她想起了上次在计算机课上搜到的东西。

于是卡洛琳放下书，装作不在意地蹭到杰森旁，嘀嘀咕咕的抱怨：“你太粗暴了。”

杰森哪能不知道这小动作，高深莫测地摇摇头，顺手就邪恶地抱高了电脑：“很遗憾，这招可不管用？”

这些分散注意力的小伎俩杰森早在十年前就用腻了，可惜他的使用对象是布鲁斯，而对方只会用蝙蝠侠的不赞同目光看着他，直到他爆发脾气或者是干巴巴地放弃为止。

卡洛琳一噎，不死心地伸出手揪住他的袖子。

红头罩从不心软！

他坚定自己的立场，丝毫没有软化地重复了一遍：“嘿，看你的书。”

卡洛琳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了。长期以来她做的最熟练的事就是察言观色，一个停顿，一次蹙眉，它们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杰森摆出的拒绝态度太过于明显，胡搅蛮缠也许能达到目的……或许是被拎出书房的几率更大，卡洛琳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依照杰森说的做。

杰森看着卡洛琳即使不情愿还是重新埋头看书，诡异地有了种成就感——想想几乎从不听任何有道理没道理的喝止的四个罗宾（是的，他知道包含自己在内），还有他那些拥有七十斤反骨的朋友们吧。

但是卡洛琳没有安静太久，她重新抬头的时候已经换了个路数：“杰，你看《神探南希》么？”

杰森不屑一顾，谁会看改编剧，他游戏都已经打通关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坐在电视面前聚精会神。

“我想学怎么做CPR……”

“这条感情线改编得真多余。”

两个年纪相差十余年的隐形事业粉对上了视线。

……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两个相性挺合也不是没有原因在的。

卡洛琳虽然沉浸在剧中，但也没忘了自己的初衷，她想知道杰森为什么要追查那个连环杀手，广告时间勉强拉回心神乘胜追击！

“就是那个啊。”杰森还以为她想参与调查，所以严防死守，现在发现自己会错了意，装作自己真的就是被收买放了海，“那个，为了正义。”

“……”

实在是太敷衍了。就算是卡洛琳都没办法表示自己被说服。

她幽幽地提醒对方：“你说你是超级大坏蛋。”

杰森哪还记得自己之前说了什么，不过张嘴就来：“是坏蛋所以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很有道理，也很让人心动。卡洛琳真的心动了两秒，随心所欲这个词对她来说几乎是代表着全部的勇气和信心，如果有一天她能对别人说自己的行为不需要解释，她觉得当个坏蛋也不错。

“……”杰森又按了她的脑袋一下，“别学。”

“为什么？”

“因为我是坏蛋。”

这有什么好学的！哄小孩呢……杰森在心里哀叹，如果被其他人看见这一面，他会马上拔出双枪把人追杀到世界尽头。最近他说脏话的次数都少了，还是防不胜防，迪克怀疑他是不是口腔溃疡，去他.妈.的吧。

“……”她词穷，好的坏的都被对方说完了，委委屈屈地说，“你双标……”

杰森说得理直气壮：“我就是双标。”

“——”

匡提科的空中突然响起了尖锐的消防车警报，红白涂装的消防车一辆接一辆地掠过街道。

卡洛琳顾不得开始播放的剧集，趴到窗边张望。在西南方向看见了浓浓的黑烟和隐隐的亮光，她记得那是老居民区的方向。

“又起火了？”卡洛琳喃喃自语，最近消防车出现的频率还蛮高的，声音太刺耳了，每次出现她都记得很清楚。

杰森倒是知道得更多一点。这是近来第三起火灾了，第一次在仓库，第二次是一个星期前，两条街区外的一家餐馆着火，店铺烧完一半之后火才被浇灭，有几人受伤，这件事还上了日报

但不是自然或者是事故起火，而是人为，还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连环纵火犯。这事BAU会接手。

卡洛琳还在回忆上次听见这警报是什么时候，就听见杰森问她怎么解决午饭。

“外卖。”

卡洛琳甚至都想好了打哪一个电话。

他沉默了一下，说:“又是披萨？”

“奥尔良风味披萨。”她咬重了前几个音节，坚信经典口味和普通披萨是不一样的。

卡洛琳对其他快餐没有什么偏好，唯独喜欢披萨，不是那么健康的选择，但当她能自由决定吃什么的时候总是很坚定。

杰森自己也不是什么绿色健康主义，多少个缺少热量饿得半死的夜巡之夜都是靠街边快餐苟过去的，就算被阿福不赞同地看过再多次他也下次一定。可他还是觉得卡洛琳有点夸张，她又不爱运动！那些热量去哪了？

很多次杰森看着小女孩纤瘦的体型会想到这个问题。

“奥尔良风味披萨也是披萨，见鬼，你是披萨成精么？”杰森不能理解这种执念，就像他不能理解迪克对麦片的执念一样，或者说他压根不想理解，“走吧，准备出去。”

“去哪？火灾现场？”卡洛琳倒吸一口凉气。

又是怎么跳到这个话题的？别去深究，真的，别去深究。杰森第一百零一次对自己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是去超市，南希小姐。”

凯伦家的位置距离商圈和大型超市不远，购物和买菜都很方便。不用开车，光步行就能抵达，还免了堵车的烦恼。

但对凯伦一家来说，这些好处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自从患病了之后，瑟希几乎从未踏出过家门，弗莱德在工作和照顾她之间忙碌，他并不擅长于厨艺，都是靠餐馆外带解决用餐问题。

卡洛琳在这些地方倒是没机会展现有无天赋，毕竟也没人放心她开火，点外卖和被投喂（特指姨妈、马克西莫夫夫人还有好心的邻居）反而成了常态。听见杰森说的去超市，她愣了一下，快跑几步紧紧跟上杰森:“你会做饭么？”

“嗯哼。”

杰森早在犯罪巷的那段时期就会做点简单的饭菜了。他长期卧床的母亲和不着家的父亲显然不能指望，杰森跟着电视节目和菜谱磕磕绊绊地竟然也学了一手。后来顶着红头罩的名号在哥谭夜巡，回到安全屋，心血来潮他还会给自己做点夜宵。虽然比不上阿福的手艺，但也足以填饱肚子。

他推开门，蛮不在意地说:“足够应付你了。”

卡洛琳咽了口唾沫，开始忧心起今天的午餐真的能吃么。

她的内心活动几乎全写在了脸上，杰森一眼看去，明白她的质疑，面上风轻云淡，心中决定拿出压箱底的绝招，成败在此一举。

事实上，他完全高估了一个孩子的专心程度。前几分钟卡洛琳还在小心翼翼地偷瞄他，后面就没心没肺地牵着他的夹克计划着中午的大餐。掌厨人否决了对方绝大多数从菜名上就听着不妙的提议——也不知道她从哪看的，理智地反过来建议她闭嘴。

卡洛琳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在几分钟后又小声地打开了话匣子，她难得有些兴奋，杰森百分之百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跟罗伊兴不兴奋都是那副话痨的鸟样不同，卡洛琳兴奋的原因他只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又是一阵沉默后，他自暴自弃地选择忍受这个小话痨。

她比他要幸运多了。

杰森会忍不住想，起码事情还没有开始变得那么糟。

“杰森？”卡洛琳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分心，喊了他一声名字，得到他看过来的眼神后不安地说:“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他语气倒没有多不耐烦：“我是不会做你刚刚说的那道该死的菜的。”

她也明白这并不是嫌弃了。金发女孩眼神闪闪地扑过来抱住他一条手臂，笑得挺傻，说:“勇于尝试才是第一步嘛。”

我就知道！得寸进尺才是这群小鬼的第一步。杰森挣扎一下未果，胳膊上挂着个人也就这么继续向前走。才走了几步，他被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尼龙帽匆匆走过的男人撞了一下，杰森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扶着帽子开始唯唯诺诺地低头道歉。

“实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卡洛琳恢复了人前的安静，抓着他的袖子看看面前的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抬头去看杰森。他回过神来，也就点点头，囫囵算过了。

超市的暖气温度开得不低，暖融融的，推车滑轮在地砖上滚过的声音自成曲调。广播里放着圣诞金曲，十年不变的曲目让人几乎昏昏欲睡。

但对卡洛琳来说，这也足够稀奇的了。她克制住自己不要东张西望，但还是忍不住多瞄了几眼装饰用的还未拼装好的圣诞树。

杰森打定了主意中午吃什么，卡洛琳看见了零食专架却瞬间走不动路了。这熟悉的一幕让杰森痛快地把人留在原地，他抽出手留下一句在这等我别乱跑就自行去找食材了。

这样效率还高一些。

在跟着杰森和挑零食之间，卡洛琳艰难地做出了选择。五花八门的零食现在占据了她绝大多数注意力，零食专架这一排几乎全是和她同龄的孩子或者是稍长一点的青少年在挑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成年男人在里面显得格外显眼。

她蹲着犹豫挑选哪种威化饼干的口味，排除掉巧克力味后，又在草莓和原味中纠结。那个男人歪着头用肩膀夹住电话，一只手拿着装得半满的购物篮，另一只手拿着一盒手指饼干翻来覆去地看。他半蹲着，似乎在找什么:“杰克，你说你要什么？”

“哦哦……威化饼干……”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四处张望。

对方看上去实在有些茫然无措，卡洛琳忍不住站起来，把刚刚拿在手里的威化饼干递给了他。

他愣了一下，向卡洛琳道了声谢，接过放在购物篮里。

她心满意足地继续自己的纠结。

杰森跟她完全相反，干净利落地买完菜，悠哉走回零食专架，看见了一个眉头皱成死结的小姑娘，招呼她得走了。

卡洛琳短促地啊了一声，左右看看，最后点了一盒丢到杰森推的购物车里。在看清杰森买了什么之后，她苦着一张脸抱怨:“我不喜欢吃洋葱。”

“可惜这里没有你挑食的余地。”

杰森冷酷地一锤定音。

很显然，会做饭的那个才是拥有决定权的人，卡洛琳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杰森。

*《南希·朱尔》:这系列还蛮出名的，电影和游戏都出过，电影在国内的译名一般是《神探南希》或者是《少女妙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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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