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纽约,如一颗黑珍珠般美丽动人,尽管没有的白日的喧嚣,但璀璨的灯火闪耀,繁华依旧。
几十只曾经奋斗在公园草坪一线上的鸽子,此时团团围在纽约曼哈顿最著名的标志性建筑物顶端,它们挺着饱满羽丰的胸膛,意气风发地在可以落脚的地方昂首踱步。
瓦灰偏青色的羽色是很好的遮掩色,唯独有一只纯白洁净的鸽子张头四顾着,其他鸽子离着它远远的,像哨兵守着自己的最佳‘视野位’。
在来斯塔克大厦前,安妮做足了功课,她需要找到可以相信的人,只不过大部分宣称与安东尼‘情深意切’的男女都自有打算。
唯独眼前这位穿着西装,干净利落的女人不一样。
踏入室内,安妮知道自己应该是吓到她了,放轻动作希望可以缓解对方的紧张。
位于顶楼的斯特克专属办公间,又宽又大,就算占上几十号人都不会拥挤,但佩珀却觉得现在哪怕多一人都是多的。
两人四目相对,优美浪漫的歌词变得越来越露骨,空气中流淌着暧昧的气息。
“Jarvis,麻烦你能把歌关掉吗?”这首歌听到的她头疼,佩珀有些抓狂。
音乐戛然而止……
“sorry。”
机械男声回荡在房间内,再次奉上歉意,听上去很是真诚。
可佩珀却觉得AI管家似乎有看好戏的成分,现在的智能管家都这么仿真的吗?还是说因为是托尼·斯塔克的AI管家?
没了音乐的烘托,气氛逐渐冷下来,连空气隐隐约约有种紧绷感。
佩珀想自己果然还是低估金属球棒的重量了,从手腕传达到手臂酸痛和重量让她整条臂膀都开始有规律地颤抖。
深呼口气,她尽量让自己面部表情看上去比较放松,但眼神仍然颇有气势的锁定陌生闯入者,然后不动神色慢慢放下球棒,杵在地上。
终于明白为何打棒球的人都手臂肌肉发达了。
唇瓣抿着,浅色浓密的睫毛下双瞳清澈见底,直视着闯入者:“你认识我?可我不记得你是哪位。”
陌生女人的外表很年轻,是偏东方女性的长相,她敢肯定的是历届斯塔克的女伴里面绝对没有这人,爱好腰细、大长腿的托尼近年女伴每次都是由她来扫尾,所以佩珀可以确定自己不认她。
在说她的外表太年轻了,但是东方女性本身大部分外表都具有欺骗性,佩珀不敢随意判断她的年龄,唯有一点她敢肯定,托尼在怎么喜欢乱来,但他绝对不会对‘年轻’女孩出手。
这也算得上斯塔克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可是,陌生女人能够将自己的名字全部叫出来,佩珀确认无论她是谁,她都一定对自己有过详细了解。
而自己又有什么值得人在意的喃?她是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女人……等等,好像有一点。
佩珀垂目,想来也只有托尼·斯塔克‘贴身秘书’这个身份能让人感点兴趣了,若是斯塔克的莺莺燕燕只会厌恶、敌视自己,毕竟自己人送外号‘扫地机’,专门帮助斯塔克把小情人们扫地出门……,这也让她的名声在那群女人间差到了极致。
如果是商敌、不怀好意的股东们也不会安排这么个……怎么说喃,佩珀不得不重新打量女人,古朴到只有老式电影才会出现的装束,这都是上世纪经常出现在电影中,家庭女教师经典装束。
总不能是个复古潮流追随着吧,来这里……是为了刺激?
比起商业间谍,她宁愿这位闯入者是为了刺激。
温柔注视着佩珀,安妮像是在看晚辈,比较就算她和安东尼小可爱年级加起来,还没有她年龄零头大,当然也是她眼中的‘小孩’。
“不用想了,你肯定没有见过我,”注意到佩珀眼底的纠结,安妮出声解释,“但是我知道你。”
这下好了,佩珀刚还放下来的心再次提高,天啦!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放缓语调,让自己显得冷静:“抱歉,女士无论什么理由你都不应该闯入这里,既然我们互不认识何不先离开这里。”
只要等到安保人员上来,她就可以轻松将这位不速之客请下楼去,既然女人说她们互不认识,那再好不过了。
很机警,并且非常的聪明,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没有在只有两人的情况下慌张,甚至还能语速平淡、冷静。
真是越看越满意,安妮的眼睛弯成月牙瓣形状,佩珀让她想起来曾经见到过的一只幼崽,那时候她才脱巢,已经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
“不用紧张,今天来这里是想看看你,并且告诉你一个消息。”
安妮向前几步,释放自己的善意,当你接触小孩子的时候,不能操之过急,反而要有绝对的耐心。
将佩珀当做遇见过的孩子们,保持一定距离给对方安全感,同时要不动声色慢慢靠近她,让她习惯、放松下来。
也许是安妮释放的善意的确被佩珀接受到,她的肢体不再如石膏那样僵硬,只是在安妮靠近时候会身体后倾些,不希望与陌生女人离得太近。
这间独属于斯塔克的顶楼,空间非常旷阔,不会让人感到有压力感,装修采用先进的技术和讲究的舒适度拼接在一起。
安妮余光瞥见右侧有排沙发,应该是平日安东尼工作会客的地方,沙发足够长哪怕坐上五六个人都不会拥挤,会是个很好谈话的地方。
观察到佩珀的软化,她将实行第二步,让对方感到安心将自己坦陈相交:“你好,我的名字是安妮·博格,来自诺兰移动城堡,是一名优秀的保姆鸟。”
保姆鸟,这是什么怪词语。
“坐下来聊聊?”
安妮指向身侧离这不远的大沙发。
已经被最近的加班搞得神经紧绷,佩珀不想在陪着一名明显的闯入者去聊天,她没有那么多方精神。
该死的,安保队员怎么还没有上来?还需要她稳住对方多久,不知道罗德中尉还有多久才能到达。
被焦虑缠身的佩珀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她有些难受地揉着额角,最后警告道:“博格女士,我不清楚保姆鸟是什么职业或者形容词,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已经触犯了法律,我们有权控告你。”
将手中电话按凉,她真是疯了居然和这个女人纠缠这么久,还不如直接报警。
熟练地按下警局号码,小心注意着安妮的反应,避免她恼羞成怒扑向自己或者干出惊人的事情。
[您好,华盛顿警局……]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佩珀感到安心,她开口:“您好,斯塔克企……。”
一股强大的外力直接剥夺佩珀手中的电话,导致她几乎没有将话语说完。
捏住黑色小方块,安妮听着里面传出[喂?有人吗,华盛顿警局——]。
滋啦——,蓝色电流缠在小方块上,直接让它报废地飘起白烟。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佩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她和安妮的距离。
啪嗒——,松开手,焦掉的小方块就这样孤零零落在地上砸出响声,长至脚尖的礼群被安妮提了起来露出鞋子,一脚将小方块踢得远远的。
真是神奇,苏醒过来发现现在人类都喜欢用这种小方块来做联系,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智慧永远给她惊喜。
但现在她可不希望小方块毁了自己的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安妮微笑,注视着佩珀双目,问道:“现在我们能聊聊了吗?”
佩珀:……我敢不答应吗?
——
悬浮起的茶壶由高至低,倾倒出金灿灿热气腾腾的茶水,一勺盛满白砂糖的陶瓷勺子和奶壶飘在佩珀眼前。
如此魔法的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还会以为是某种电视特效,可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就如置身……嗯,在心底斟酌该用梦幻好还是恐怖好,用来形容她所遇见的画面。
“要糖还是奶?”安妮自动接过乖巧飞向自己的茶具,她捏住茶杯柄,对着面前的勺子和奶壶要了点奶和半勺糖,对着两个辛勤的‘小家伙’道了声谢。
用手指虚空晃动几下,茶杯内融入的鲜奶和白糖与茶水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从金灿灿透明状态变成奶茶色,色泽漂亮浮着香味。
轻嘬一口,让茶杯白瓷的外表染上层淡粉,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它、不对,它们又感觉吗?”
惊恐地看着安妮喝茶时候茶杯的反应,她甚至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尖叫声。
“当然,尽管它们只有100岁左右的年龄,表现还不是很稳重,但是已经非常棒了”安妮肯定地说。
Oh,f**k。
佩珀立刻如见洪水猛兽般,盯住眼前扭扭捏捏的茶杯,以及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勺子、奶壶,……鬼知道她是怎么从白瓷上看到不耐烦的。
“谢谢,我不喝茶。”
安妮有些意外,她听小鸟们说过,小姑娘应该都会喜欢喝‘奶茶’这种东西,总之她自己喝起来感觉还不错。
不过,佩珀不想喝她也不会勉强。
让茶杯们乖乖的退下,她放下已经害羞到快变成红色的茶杯,让它们去茶几上玩耍。
瞧着刚落下桌面,就开始你退我敢的茶杯,佩珀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瓣,“您刚才说的保姆鸟,是女巫吗?”
“不是,只是保姆鸟而已,不用紧张。”
观察佩珀有些时日,安妮估计看到这一切,小姑娘应该是吓坏了,在人类传说中女巫似乎总是占据反派首位,为了接下来沟通顺利,她不能让佩珀以为自己是女巫。
“那、那……您到这里找我究竟是为什么。”
开门见山的说,佩珀面对非自然现象当然会感到害怕,感谢常年有个挑剔到近乎的老板,她很会沟通,起码能够在面对安妮的时候,做到平心静气去交谈。
只要搞清楚对方的目标,她就可以对症下药。
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她可爱的幼崽,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
早起派出去的鸟儿们在纽约巡逻都为发现对方的踪迹,知道它们似乎打听到某个大人物的私下话语,有提起过一个地方,离这里非常遥远。
这样打听的时间就多了些,当有金雕发出消息找到他的时候,安妮简直感觉这是她人生至今,听到过最美好消息之一。
他,还活着。
非常坚强,如松柏般的坚强,非常成熟、稳重,面对危机临危不惧,能够勇敢反击。
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成年人,完全脱离‘幼崽’,达到可以离开巢穴展翅高飞的程度。得到这些消息安妮既欣慰又感到愧疚,作为保姆鸟没能陪在他们身边伴随成长,是她的遗憾。
有瞬间,她都快怀疑自己无法成为佩小姐那样优秀的时鸟。
直视着佩珀,安妮说:“我知道托尼在什么地方。”
眼中闪过惊讶,随后就是狂喜,最后变成怀疑,佩珀不由感到奇怪:“您是指托尼·斯塔克?您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是的。”
这句话在佩珀心里扔下了一个炸弹,他们寻找了斯塔克那么长的时间,差点都要放弃的时候,她怎么会知道托尼在哪里?
佩珀最后闪过怀疑,她不敢相信安妮,在她表演了刚才拿一手后,面对对方心有余悸。
但她太需要一个希望,罗德中尉和军方一直是试图寻找托尼的行踪,都是无疾而终……。
能够跟在托尼·斯塔克身边,做他的秘书自有她过人的地方。
在公关的方面她一直很有天赋,手指将散落的金发顺在耳旁,笑容更是让她本就出色的样貌添加了一丝魅力。
“我能知道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吗?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以及您是怎么知道的。”
她应该是真的很关心托尼,比起之前在电视或者报纸上宣传的大部分都要真心。
为了找到幼崽,几乎所有声称过与他有过关系的人都被她监视着,可惜的是……99%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唯独剩下的这1%才是真正祈祷他归来的。
眼前的人和自己一样思念着幼崽。
想着杂志上多情、傲慢的天才富商,和自己记忆中一头卷发、扑闪着大眼,总是爱抱着自己大腿软乎乎喊着‘安妮妮’,婴儿肥的幼崽。
他们渐渐合成一人。
“有很多朋友愿意帮我寻找他,所以会有独家线索,”安妮说着,“至于他在什么地方,恐怕还需要一位朋友出来解答。”
佩珀紧张追问:“是谁?”
抬手,打了个响指。
伴随着扑打着翅膀扇动出的‘呼呼——’声。
一只洁白无瑕的鸽子飞进来,它落在安妮伸出的手指上,粉色的爪爪牢牢抓住‘独木杆’,胖乎乎的身体像朵白云,唯独那双眼睛不似普通的鸽子。
它歪头看向佩珀,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安妮挠了挠鸽子挺着的胸脯,介绍:“就是他了,跟着他就能找到安东尼。”
对上豆粒溜黑的双眼,佩珀不敢相信,一只鸽子?
开玩笑吧!
哪知小鸽子在接受她不敢置信的目光后,立刻挺了挺自觉滚圆的胸脯,张开一边的翅膀折像胸前,闭上眼行了个礼,像一位英国绅士。
这更不对劲了吧,佩珀觉得突然她有些慌了,脑子也不够用,让鸽子带她找人?
用指尖点了点鸽子的头,安妮继续说:“童话中鸽子一向是公主最忠诚的伙伴。”
[my queen ,谢谢您的赞赏。]
打败无数竞争者,终于抢到这个工作的,激动的展开饱满的羽翼放在头上比了个‘心’,激动之心可想而知。
被迫伸出手接过鸽子,佩珀的神情有些怪异。
托尼·斯塔克配白鸽,迪基尼标配公主配置,这怕不是迪基尼派来的卧底吧!
不行她还得再问问:“我想问……”
莫名升起股强风,直吹得佩珀睁不开眼。
只能用手盖住,等风停后,她身旁的位置照已空无一人,唯独耳边有着回音。
‘很高兴认识你,佩珀。我将先走一步去见托尼,别怀疑自己,相信他可以带着你们找到托尼·斯塔克。’
努力挣开干涩的眼睛,等等……是我没有睡醒吗?
桌子上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茶具们也随着离开的人消失,仿佛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咕咕、咕。”
还站立在她手指上的鸽子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将站着鸽子的手推得远远,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叮——
直达顶楼的电梯响起。
一直默不出声的AI管家,出现了:“佩珀小姐、罗德中尉到了。”
门一开,罗德有些憔悴的脸出现,他举着枪,戒备着走了进来。
巡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安心下来后,罗德才将枪收了起来。
他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佩珀有些奇怪,之前听她说有人溜入斯塔克大厦,担心的直接开车一路畅通来到这里,此间除了她便没有其他人。
不由皱眉问道:“佩珀?”
佩珀僵硬的转过身:“嗨、罗德中尉。”
罗德注意到了她手上奇怪的鸽子,移开眼:“你说有人入侵是怎么回事?”
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脸颊,佩珀望向其他地方,眼神有些飘忽:“我如果说,斯塔克先生有一个‘仙女教母’,你会怎么想?”
满脸问号????
不过一会后罗德也变得跟佩珀一样,神情带着一些飘忽。
两人站在电脑前查看之前监控拍下来的画面,监控很好的将之前的画面保留下来,也就是话说罗德也分毫不落把整个过程看完。
叉着腰,罗德擦了把脸,假装镇定的耸耸肩:“so,你是想说托尼跟迪基尼‘公主’一样??”
视频中,那个怪异的女人在消失前还看了眼监控拍摄的位置,笑着用唇型说着‘你好、罗德中尉。’
随后视频开始颤抖变成雪花,一秒后对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握着遥控抵住鼻尖,佩珀点了点头。
她敢保证两秒之前,一个活人就在她面前消失了。
“* * *,没想有天我居然会沦落到凭借鸽子找人。”吐出几个不雅被屏蔽的单词,罗德看向在桌子上鸽子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种。
虽然让鸽子去找人这个决定有些扯,目前军方里一片乱麻,想要找到托尼几乎是件渺茫的事情,如今有个疯狂的机会摆在面前,就看你用还是不用。
罗德有些为难,他在想该如何说服领导们——
好吧,鸽子就鸽子……只要能把托尼找回来,什么招数都可以。
罗德深吸一口气起后挺起胸膛,他已经做好准备,等真的把托尼找回来,一定会好好地嘲笑他。
呵,托尼·斯塔克公主!
————
刺目、火辣的太阳焦烤着沙漠。
这片沙漠曾经被人称呼为‘死亡之地’,除开满目的黄沙外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昆虫都看不到。
托尼用毛巾裹着头部避免被太阳直晒,身上除了脏得看不出颜色的体恤外,胸口还镶嵌着一块发着光的铁砣,步履蹒跚地走在沙上。
每踩下一步都能够感觉到热滚滚的沙子灌入鞋里,干裂得脱皮的双唇上密集的裂口,只要一动就有腥甜的血渗出。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还有多少路要走。
伊森为他争取了太多的时间,明明都要触碰到自由了,可伊森却永远地留在了原地,抱着一定要活下去的执念,走在这片浩瀚无际沙漠中,如果不是意志力他也许会被埋葬在这里。
天空上碧蓝没有一点云彩,也没有任何鸟类飞过,就连秃鹫都没有。
托尼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身上的水壶连一滴水都没有了,被丢弃在走来的路上,眼前沙地因热气变得扭曲起来。
呵、他会死在这里吗?
心里无数个糟糕的念头涌现出来,回顾一身他都做了什么事,好像也没有一件可以值得提出来的。
曾经人们都说托尼·斯塔克是个天才,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放纵的享受人生一切奢华,被捧上名利之巅后却只剩下空虚,他是谁?是托尼·斯塔克、是斯塔克家的天才、是军火供应商?
除此之外,他还是谁……。
路越走越长,就连满是黄沙的土地都开始有了重影,腿也越来越沉重直至承受不了,双膝一软跌跪在沙地上。
抬头任由毒辣的阳光刺痛皮肤,脆弱的眼睛被刺得虚眯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间看见天空上漂浮着一个黑点,那个黑点在太阳间上越放越大,直到黑点盖住太阳散发出来的光芒,足以遮盖他的视线落在眼前。
从天而降洁白的羽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脚尖落在金色砂砾间,注视着虚弱到近乎脆弱的人,那张与杂志上意气风发的脸完全不一样,看的安妮心疼极了。
第一次感到自责,在安妮眼中保护幼崽是作为她的天职,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陪伴幼崽成年,而再次见面竟然是幼崽垂危之际。
她的鸟群属性是:银喉长尾山雀,因为身体是山雀中最娇小的品种,单只来讲是没有防御天敌的能力,所以时常会以群居为主,整个群体都会一起维护自己的区域,同时银喉长尾山雀会帮助同伴抚养或者孵化幼崽。
也许作为山雀它们的确不够强壮,可是对于幼崽、或保护巢穴来说,则异常凶猛。
娇小的只有手掌心大的体积,甚至可以为了幼崽牺牲自己。
这是安妮·博格刻印在灵魂上的属性,特别是成为保姆鸟后拥有‘巢’后,幼崽无论多大都会是她最珍贵的宝藏。
黑点化为背有双翼的少女,让本就精神已经紧绷到极致的托尼感到绝望,一声嗤笑:“没想到这个时候,上天会给我一个如此、貌美的少女。”
也许以前的他在这种情况下,生死之间遇见一个美女会感到开心,毕竟用种花国的话来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吗?
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如此的讽刺,少女在托尼眼中就像海市蜃楼,虚幻的紧。
安妮渐渐放下自责,她可以感觉到鸽子带着什么东西在过来的路上,而且越来越近。
身上披着的黑色兜帽披风包裹住身躯,不知道是用何材质制作,黑色间有细细星光仿佛夜幕中流淌着的星河。
托尼发现对方的皮肤还有其他异状,按理说黑色应该是最吸热的颜色,可是他看到的这件披风的表面却结了一层薄冰。
能够从天而降的人类会是什么?
变种人?
放眼望去这里除了黄沙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对方来这里是为了谁?难道是他?
想到这里心底涌起了一股希望,作为MG最大的武器供应商,他当然知道有特异功能的人类存在,与军方里面恐慌这种能力试图去控制的科学家们不一样,托尼一直对武力镇压‘变种人’这种事情不站任何边,甚至不会提供武器帮助。
吞咽几下口水,尽管知道自己现在的外表可能不怎么能入人眼,但是托尼试图俏皮地对着安妮眨眼。
出口就是改不了的习惯:“不知道美丽的变种人小姐,千里万里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我?”
长期被关在阴暗的地方,托尼·斯塔克曾被称赞过的英俊脸上长满了胡须,连身上也带着一股‘孜然味’。
安妮笑容更大了些,细条黑浓的眉毛动了动,答道:“是的。”
果然是为他,托尼感到庆幸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用着最深情的话说:“如果你愿意带我离开这里,我会报答您,无论金钱还是名声,或者其他的东西。”
说出的话令人遐想,如果是仰慕者,恐怕现在会兴高采烈地答应他的请求,但如果对方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托尼只能暗暗叹息。
听起来还不错,之前还把‘幼崽’当半大孩子看,现在才发现她幼崽已经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长大了。
而且还学会求偶,可是这个对象却错了……。
摇着头,安妮低笑道:“也许、你有一天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他不知道这个后悔是什么,可是现在这个‘变种人’可能会是他唯一的希望,当然不会后悔。
“我怎么会辜负像您这样的美人喃。”
刚说完这句话,空中却传来了类似于直升机的声音,托尼脸上一变,通过错开站在身前的安妮去看,果然有一架机身画着军方图标的直升机正朝着他们方向而来。
亲切的标志比眼前人更具有可靠性,所以托尼立刻爬起身绕开安妮,朝着那个方向用力地挥舞着手臂,用最后生气大喊:“这里!这里!”
上帝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吗?
“去吧,安东尼。”
安妮在托尼身后,看见他激动的样子安心地笑了笑,顷刻间身体分裂成无数羽毛,带着寒气吹向他。
军方来了他很开心自己获救了,甚至不需要出卖美色,可是军方和变种人之间的紧张关系他也有所耳闻。
他也感谢对方给予他希望,想转身提醒她最好快点离开,却被白色的羽毛扑了一脸。
更神奇的是,这些羽毛全部在触碰到他皮肤的时候融合了进去,紧张的擦拭着两边胳膊,发现之前有些小伤口的地方居然消失了。
在沙漠走了那么久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是强弩之弓,现在却有一股力量从身体里面升起。
忍不住大声说:“**,**哔**”
安妮:幼崽居然会求偶了??
佩珀 罗德 贾维斯:托尼(先生)你有神仙教母了!
托尼(问号脸)斯塔克
哥谭首富:呵、某些人太会为自己脸上贴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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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只肥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