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如我所言 第38章 再见，船长

“任务刚结束，我来学校找你。你要吃.....”少年接到电话，从咒灵尸体跃下，走到「帐」外，听见女人的声音，楞了下。

“忧太同学，我是家入硝子啦！”

对方的语调还是如往常那般慵懒，她告诉乙骨忧太，五条悟吃醉了，快点把醉鬼带回去。

“吃？”

“那个笨蛋趁我不在医疗室，把我的酒心巧克力都吃完了！整整一盒！！”家入硝子气急败坏地说，“我怀疑他是不是嗅觉失灵了，吃了这么多，都没发现味道不对劲吗？！”

乙骨忧太轻笑一声：“抱歉家入医生，稍等，我马上过来。”

刚推开医疗室的门，就看见家入硝子正用手撑着脸，一副被折磨得心力交瘁的模样望着自己。

“不知道是否合你口味，麻烦你照顾老师了。”乙骨忧太将路边商店买来的酒心巧克力递给她。

家入硝子很是意外，感慨道：“五条这混蛋有你这样懂事的学生，真是幸运呀。”

乙骨忧太四处张望，问：“老师人呢？”

家入硝子起身走到白色帘布挡住的床位旁拉开，露出小部分，抖了抖帘布，撇嘴道：“喏，睡着了。”

乙骨忧太坐在床边，仔细看了趴着睡的五条悟好一会，从兜里摸出手机，忽然抬头看了家入硝子一眼，向她说了声谢谢，不知怎的又将手机揣回口袋里。

家入硝子盯着他看，神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没说什么，转身放下帘子，回到了不远处的座位。

“醒一醒大小姐，我们回去睡。”乙骨忧太的手指勾着五条悟的发丝。

大约2、3分钟后，五条悟才有了反应，嘴唇微张，乙骨忧太看出了对方的口型：杰。

但很快，几乎是下一秒，五条悟就虚着眼睛去瞧他，问道：“忧太？”

乙骨忧太闷闷换了口气，点头嗯了一声：“回家睡。”

五条悟的脸红得厉害，不似平日那般清透，有些浓厚，连眼白周围都带出点血丝。

乙骨忧太凑近，用指尖轻轻扒了下眼睑，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早就醉迷糊了，但还是忍不住皱眉，认真问道：“眼睛有没有不舒服？”

五条悟扑哧一声笑出，双臂搂着乙骨忧太的腰，仰头望着他，嘀咕：“我没喝醉。”

“真的？”

“真的！真的！！”

乙骨忧太跟着五条悟笑了一瞬，突然沉下脸，说：“那你叫错名字。”

五条悟愣住，眨了眨眼，悻悻道：“没有。”

“手机给我。”

五条悟不解但听话地把手机递到了乙骨忧太摊开的手上，只见乙骨忧太将他今晚的任务安排发到自己聊天框里，随后将手机还给了他。

五条悟看了下手机又瞧了眼少年，来回瞥了好几次，眉头紧皱：“你在干什么？”

“笨蛋，你都醉成这样了，怎么去做任务，回家睡觉啦。”乙骨忧太把五条悟半搂着抱起坐在床边，边给他穿鞋，边说，“我去就行。”

五条悟手扒在床沿磨蹭，盯着乙骨忧太的头顶看，又说了一遍：“我没醉。”

乙骨忧太站直，伸手去勾他的尾指晃了晃：“不管你醉没醉，我都想为你做。”

五条悟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勾着晃动少年的手指。

“从一开始，我不就跟你说了吗，我当特级，就是为了分担你的工作。”乙骨忧太牵起五条悟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你应该习惯使唤我，我是你的。”

五条悟的余光往帘外瞥了下，细密的睫毛扇动，再抬头望向乙骨忧太时，脸上又挂起了常见的笑：“乖孩子，不愧是我优秀的学生。”

随着五条悟拉开帘布的动作，乙骨忧太站在他身后，与不远处坐着的家入硝子对视了片刻，她将视线移去五条悟脸上，提起了夏油杰。

“杰在忙什么呢？给他发消息常常半天才回一句。”

五条悟愣住，缓了会才回道：“.....我哪知道，他还不是这样对我。”

“不知道？”家入硝子看了眼他身旁的乙骨忧太，淡淡说道，“杰是为了你，才没休息一直在完成本属于你的任务吧？但你对他的近况，一无所知？”

“硝子好凶！我有问过杰呀，可他不愿跟我说嘛，我真的态度超好地跟他说话！！我都快求他了！！”五条悟话说到一半被乙骨忧太打断。

“老师被人从肩颈斩至小腹一刀，差点重伤致死，你似乎毫不在意？而且，在那次任务前，老师已经连续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一天24小时，可他休息的时间连2个小时都不到。”

“这就是本属于老师的生活？恕我直言，你不仅对夏油老师一无所知，对五条老师也是。”

五条悟震惊地看向乙骨忧太，拍了他后背一下，说道：“你小子说什么呢？！刚刚才夸了你，就搞这出？？这么不禁夸？？闭嘴去外面等着。”

家入硝子盯着转身离去乙骨忧太一言不发，只是抖了抖夹在指间的细烟。

过了会，五条悟出来将门关上，拽着乙骨忧太的衣袖，下楼。

乙骨忧太见走在前面的五条悟脚步仍有虚浮，握住他的手腕，想去扶他，却被五条悟拍开。

“你不该这样跟硝子说话，找个时间跟她道歉。”五条悟的声音有些冷。

这是乙骨忧太第一次没有回答五条悟的话，默默注视着对方的背影。

五条悟停下脚步，看了眼落后几步的少年，说道：“硝子很辛苦.....也很寂寞，你不知道她。”

“我对其他人不感兴趣，我只知道，她的话伤害了你。”

“我没事。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小事，你不要一.....”

“我在意。”

五条悟松开了牵着对方的手，站在台阶，靠着墙壁，看着乙骨忧太。而少年下一瞬就走下来，站在他面前，重新去牵老师的手，说道：“我会跟她道歉的。是我不好，原谅我吧。”

五条悟将少年搂入自己怀中，低语：“为什么总在这些事上跟人发脾气？”

“他们欺负你。”

“没有啦，怎么可能，自己说这个话不觉得好笑吗？我可是最强。”

乙骨忧太抬眼望向五条悟，视线一动不动，似乎要将眼罩盯穿。

五条悟笑得有些勉强：“他们只是觉得我拥有得太多。”但说完后，他眨了眨眼，逐渐笑不出来。

“因为他们愚蠢且狭隘，他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能有人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还能真心露出灿烂笑容，他们理解不了你的善良与乐观，他们否定你的品行与人格。”

“你的强大不是与生俱来，是因为你坚韧。”

五条悟捏了下乙骨忧太的脸，轻声道：“你懂我就可以了。”

乙骨忧太注视了五条悟片刻，晃了晃对方的手，低语：“要我背你吗？”

“笨蛋，当然不用！要我说几遍，我没醉！我就是有点头晕！！”五条悟将身子重重压在少年身上。

乙骨忧太叫来了司机送他们回去，到家后，将又睡过去的五条悟换下外套，放在床上。

不知五条悟是还没清醒或是睡懵了，完全忘记了之前在医务室的谈话，此时，又迷糊地问了一遍：“你去哪？”

“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你乖乖在家睡觉，哪也别去，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乙骨忧太坐在床边，将被子四周掖好。

“一会是多久？”

“大约3、4个小时吧。”乙骨忧太还真就认真的推算了一下时间。

“这么久。”五条悟换了个姿势趴着睡。

“已经很快了。”乙骨忧太将五条悟半搂着翻了个身，“别趴着睡，对心脏不好。”

“早点回来，我等你。”五条悟拍了拍床的另一边。

乙骨忧太动作一顿，怔怔盯着他看了半晌，声音有些哑，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五条悟闭着眼，从被子底下探出手抓住少年衣角扯了扯，嘀咕：“我知道呀，我听话的好学生，乙骨忧太同学。”

乙骨忧太笑着亲了下五条悟的额头，说：“难得没把我认错，希望老师继续保持。”

“笨蛋。”五条悟嘟囔道。

等乙骨忧太完成任务回到房间时，五条悟已经彻底熟睡过去，大约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凑近还能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

乙骨忧太换上睡衣，躺在他身边，静静凝视五条悟的脸庞，看了一会，才缩进他的怀中，贴在他的胸膛闭眼睡去。

半夜，五条悟忽然推了下乙骨忧太，将对方唤醒。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乙骨忧太下意识就抬手给五条悟的胸口顺气。

五条悟的蓝色眼睛晶莹剔透，在夜色闪耀光泽，兴奋地说：“我们走吧，再也不回日本了。”

乙骨忧太楞了几秒，随后点头说好。

五条悟见对方果断的起身换衣，甚至去储物室翻出了行李箱，真的开始往里面装东西，问道：“不担心以后怎么生活吗？离开这里，我就不是大少爷咯！”

“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会挣很多的钱给你花。”乙骨忧太利索的收拾着衣物，头也不抬，“你永远都是我的少爷。”

“我不会让你受苦的。”乙骨忧太牵起五条悟的手，指尖轻轻抚摸他的指纹。

五条悟笑道：“这么喜欢我？”

“嗯，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

五条悟的笑凝在了嘴角，深深看了乙骨忧太一眼，垂眸低语：“谁说你木讷的，这不是很会说情话嘛。”

“我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乙骨忧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