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5D‘S]人鱼之书 第21章 chapter 21

阿篱捧着牛奶杯茫然地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的左拉：“那个……左拉阿姨，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今天可是你去参加雏祭活动的日子，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不行！杰克和克罗他们都难得穿和服了，小游星不用打扮，你可不能被比下去啊！诶我记得我当年的簪子就是被我放在这里的怎么找不到了……”

那个……其实雏祭的话，男生穿不穿和服无所谓的来着没有任何计较的必要，而且所有人都在楼下等她了诶……

有些不适应地扯了扯袖口，杰克看向一旁拿着相机疯狂拍照的卡莉：“真是的，为什么我要陪你们胡闹？”“杰克你说什么呢！”卡莉说着扶了扶自己盘发上的细工发簪，“难得今天大家一起去决斗学院参加活动，你总不能一个人穿骑乘服吧？虽说很帅但是格格不入诶！再说了让我拍几张，到时候我回去写报道也有多的素材嘛~”

“哼。”杰克瞥了她一眼，“说到底是你们一头热，我又不想去。”

“那你怎么没有拒绝阿篱？”

杰克闭嘴了。

克罗看向卡莉：“不好意思啊，还要麻烦你到时候把我们也载过去。”虽说他们是可以开D轮啦，但是穿着和服干这事吧，不能说不行但是就哪里不对。卡莉知道这事之后，说她的车正好能塞下他们几个，反正她也要去决斗学院进行采访，索性就带他们一起过去到时候还能一起回来。

一盘算发现省下了打车钱的克罗和阿篱立马宣布卡莉今天就是救世主，甚至当场想把杰克打包送给卡莉以表谢意。

然后就被暴怒的杰克一人送了一拳，阿篱的是小一点的。

游星站在台阶上看着通讯器，龙亚龙可不间断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秋也说已经给他们留好了班级咖啡店里好一点的位子，就等他们过去了。虽然也有些好奇阿篱结束还有多久，但是游星并没有去催左拉的想法。

他想看看穿和服的阿篱是什么样子。

小姑娘一年四季基本只穿色彩单一的白裙子，游星就没见过她穿其他样式的衣服。这次知道阿篱和他们会去参加雏祭活动，夏露专门托人给他们一人带了一套和服还让游星给阿篱拍几张照寄给自己。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游星注意到，他的和服颜色和阿篱的是同一个色系。

有点像……情侣装？

“游星？”阿篱的声音响起，游星目光从通讯器上移开看向台阶上站在微光中的姑娘。

藻绿色的长发盘成了一个漂亮的发髻上面别了造型古朴形状优美的风花簪，浅色的金属流苏因为姑娘微微歪头的动作轻晃着将光投射进他的眸子。没盘起的鬓发落在肩上，和浅灰色的和服布料衬得少女的皮肤很白。

被化上淡妆气色变好的阿篱看上去更有种天然的吸引力。那双漂亮的眸子安静地、专注地注视着自己，游星听到了自己如鼓的心跳。

阿篱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来，伸手在游星眼前晃了晃，结果被对方抓住手腕。“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们快走吧，秋说了给我留了新鲜的小饼干的，晚了饼干潮了就不好吃了~”阿篱说着带着他往下走，游星眼神落在掌心中纤细的腕上。

龙亚和龙可在学院门口翘首以盼，不断有行人进入学院，盛放的樱花树下不少人在拍照。三三两两的学生带着家人走进不远处的礼堂，龙亚见状有些焦虑：“真是的，阿篱姐姐他们也太慢了。”

他们可是还要去高等部去找秋姐姐的，别等会儿赶不上在班级演出之前给阿篱姐姐他们占好位子了，他和龙可在知道游星他们会带着阿篱姐姐一起来的时候激动到现在呢。而且他这次可是有大戏份的！可不能让他们错过自己的高光时刻！

一辆小小的黄色甲壳虫车缓慢停在了学院门口，龙亚和龙可在见到从副驾下来的少女后双眼一亮：“阿篱姐姐！这边这边！”美丽的少女注视着他们，双眸弯成可爱的弧度：“龙亚，龙可。”

双子和其他人打招呼之后一人牵着阿篱一只手，带着她就往高等部跑。游星在后面无奈地让精力旺盛的孩子放慢脚步因为阿篱还不太能跟上，看着这几个人，卡莉偷偷举起了相机按下了快门。

高等部里，各色和服着在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们身上，阿篱张大了嘴坐在秋专门给他们留的位子上，目光就没有从漂亮的小姐姐们身上挪开。因为她看上去显小嘴也甜，负责甜点的那位同学偷摸着在阿篱的冰淇淋上多放了个可爱的马卡龙。杰克抿了一口咖啡：“十六夜呢？”

“秋说去交接工作，马上就来~”阿篱说着咬了一口手中的冰淇淋，感受到了美味，她和同样一脸快乐的龙亚一起摇头晃脑起来。等会儿他们就要去看龙亚他们班的演出，据说是讲《竹取物语》，阿篱期待了好久。

甜点杯空了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后齐刷刷看向游星。

“游星，还想要冰淇淋~”

“我也要我也要！”

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星星眼看着自己的阿篱和龙亚的脑袋，游星拿起了两人的甜点杯：“不可以吃太多，你们俩等会儿分吃一个吧。”

“游星你怎么跟克罗妈妈一样啰嗦了？”

“？？？鬼龙院篱你没事吧？这种时候cue我吗？”

“嘻嘻。”

眼前的女孩见到游星，强装镇定地帮他盛冰淇淋。一直在关注座位上和克罗拌嘴的少女的游星没注意到，面前的女孩子耳根泛红。蓝色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女孩手一抖差点把冰淇淋按在游星手上。

“对……对不起。”

“没事。谢谢你。”

见对方头也不回地拿着甜点杯走回去，女孩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旁她的好友有些看不下去，喊了一声：“不动游星！”

所有人看过去，换好衣服出来刚好碰上这一幕的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想过去的时候，被打算看戏的阿篱他们拉住。

不是，你们就这么想吃瓜吗？！

女孩被自己的好友推出去，咬了咬牙之后走过去，鼓起勇气直视游星。

“不……不动游星，请……”

她想要做什么呢？

在“幸运杯”直播的时候她就喜欢这个少年了，就算那个时候对方还是人人喊打的卫星区出身，但是她喜欢对方坚强的眸子。喜欢镜头一闪而过下俊俏的脸庞，还有注视着谁的时候满满的温柔。

在知道不动游星会和自己的朋友们来学院里参加雏祭活动，并且因为十六夜同学的关系会来这里之后，女孩就想这么做了。

如果能被他一直注视下去，应该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女孩按住了颤抖的手，按照自己脑中预演了无数遍的那样，说出了自己埋在心里的倾慕之情。

克罗颤抖着手指着那边小声说到：“我的好大儿竟然有人告白了，怎么办我好欣慰。”“不要因为阿篱会喊你妈妈就真的把自己带入长辈啊！游星看上去很困扰啊！阿篱你怎么不去帮忙？”

叼着巧克力棒的少女回头茫然地看着秋：“帮什么忙？”

秋被问住了。

“游星总有一天会遇到这种情况啊。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拒绝就好，我们游星又不是那种会吊着女孩子的狗男人。我相信不管谁和游星在一起都会很开心的。”

阿篱说着，漂亮的眸子折射着阳光，熠熠发亮。

“反正，游星值得最好的。”

自然，游星拒绝了那个女孩子。虽然有想过这个结果，但是在听到答复之后那个孩子还是红了眼眶。阿篱看着桌子上的冰淇淋，虽然是自己刚才要求要吃的，但是突然有点吃不下。

最后她那份全部进了龙亚的肚子里，来到礼堂坐在龙可他们专门留的位子上之后，阿篱的思绪也没有在开演全程中都放在龙亚他们的舞台剧上。

“轻着羽衣去，忆君情义重，哀书表寸心。”*

小小的孩子们可能还不能理解辉夜姬离开人间的心情，只是想着不相关的哀伤的事情来达到演出的好效果。阿篱歪着头看着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孩子们，轻轻笑了一下。

是啊。

不会有谁永远在谁的身边的。

“阿篱姐姐！”谢幕之后戏服都没有脱的龙亚骄傲地冲过来，“我演得好吧~”“嗯嗯，龙亚演的右大臣超有范的，是吧游星？”“嗯。”龙可也下台来，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去哪里玩。站在边缘看着开心的众人，阿篱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漂亮的项圈下，新生的肌肤斑驳癣痂。

等其他人意识到的时候，那个地方空无一人。

心里堵得慌，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阿篱低着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晃悠着她走回到他们寄放包包的地方，一个小孩子在他们的寄存箱前鬼鬼祟祟的，阿篱想了一会儿，记起来这个孩子是龙可他们的同学，叫什么……斯莱？

“你在干什么？”

阿篱出声，斯莱惊地回头，手中的铁丝落在地上。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之后，阿篱走过去把铁丝捡起来放在他手中：“要一起走走吗？”

手中的橘子汽水慢慢回温，斯莱偷瞄身边的少女。对方一定是看出了他的意图，但是现在带着他到天台上又一言不发，斯莱有些不明白她想干什么。阿篱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宽大的和服袖子在风中轻轻翻动好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见对方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斯莱没忍住起身：“你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吗？”

“为什么？”阿篱瞥过去，“你还没有拿走什么。我能问问你想拿什么东西吗？”她记得卡莉带了大包，而她带的手袋里面装了钥匙之类的。至于钱包和卡组这种东西他们都是贴身揣着的，所以那个寄存箱里其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哼。”斯莱别过头，“告诉你也无所谓，我想要‘星尘龙’的卡片。有了那个，我就能变强，就不会被像海德曼那样的家伙说成是废物还差点被退学了。”

阿篱走过去，少女一反常态地面无表情，被她盯得有点发憷的斯莱偷偷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什么？告诉你，我既然敢实话实说，就不怕你告诉老师或者我家里人！”

“‘星尘龙’不可以。”阿篱说着蹲下，和斯莱的视线处于了同一水平线上。“如果你想变强，首先就要信任你自己的卡组。如果连让祂们诞生的你都不相信祂们，祂们又怎么会赢呢？”

“要——要你管！我就是觉得‘星尘龙’帅就是想要！我要是执意拿到‘星尘龙’，你会把事情捅出去，把我送去治安维持局吗？”

阿篱想了想伸出了手，斯莱下意识紧闭双眼。

“如果你真的做了这种事情，我一定会把你送去治安维持局的。不要对‘星尘龙’有想法，那是游星他们很重要的卡，我不会让你偷走祂。”温柔的手放在了头上让斯莱怔了一下，“你要是实在想要强力的卡片，我的都可以给你。所以，不要想着‘星尘龙’好吗？”

“你的那张鲁莎卡人鱼也可以？”

“……可以，只要你好好对她。”

斯莱躲开阿篱的手：“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不明白龙亚和龙可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可能因为我长得可爱？”

“自己说自己可爱听上去真是恶心……喂，你为什么要为了不动游星做到这种地步？你让我信任自己的卡组，却说可以将自己的卡给我，就为了让我放弃‘星尘龙’吗？比起不动游星，你就一点都不看重你的卡组吗？”

阿篱想了想：“也不是这么说啦。我当然很爱我的卡片们，对我来说祂们和家人一样。可以的话当然不会和祂们分开，只是硬要说的话……”

“我更不想让游星伤心，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看着斯莱离开之后，阿篱慢悠悠地下楼。在外面走了有些久，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脚有点微微打颤。现在大家基本都在外面广场上参加活动，走廊里安安静静。

只有她一个人啊……

“阿篱。”

走到下楼拐角的时候，阿篱听到了游星的声音。见到她，楼下的少年松了一口气，笑着朝她伸手：“过来。”阿篱扶着扶手走过去，在下最后两个台阶的时候脚下一软，整个人就往下栽。

游星将她接了满怀。

窝在游星一如既往温暖的怀抱里，阿篱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游星，放开我啦……好丢人哦。”要是被人看到了，她就丢脸丢大发了，而且……

不能再贪恋游星的温柔了，他值得注视更好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被困在自己的身边。

阿篱主动起身，笑眯眯向游星道谢之后慢悠悠跟着他去找其他人。

没有让游星牵上她的手。

“发动‘古妖龙’的效果，破坏阿篱姐姐的‘壹世坏-珍珠世界’，我恢复1000的LP。这样阿篱姐姐的塞壬人鱼攻击力变回原本的1800，是我赢了！”

“哈哈，太天真了龙可——发动反击陷阱‘壹世坏清澈的残响’！我场上有‘珠泪哀歌族’怪兽存在，对方怪兽发动效果时将那个发动无效并将那张卡回到持有者卡组，我选一只怪兽送入墓地。你的‘古妖龙’乖乖回卡组里去吧，塞壬人鱼直接攻击！”

优美的蓝色长龙摸了摸主人的头之后无奈地消失在空中，漂亮的人鱼游到龙可身边拿尾摆轻轻拍了对方一下。龙可的LP归零，阿篱的3D镜片中显出“YOU WIN”的字样。

“龙可——”龙亚生无可恋地拉长了声音，“怎么输了啊——这样不是就又吃不到蔓越莓饼干了吗？！”

“哼哼，小孩子就不要吃这种不健康的零食了，让大人替你们接受制裁吧~”阿篱欠揍地说着，当着两个小孩的面拿起了一块秋带来的蔓越莓饼干。他们三个打赌说那一盒饼干是决斗赢了的人吃一块，结果被阿篱吃得就剩一两块了，更让龙亚生气的是每次阿篱还要在他和龙可面前做出超级美味的样子。

鬼龙院篱，幼稚鬼。

克罗工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他有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鬼龙院篱你多大了还欺负小孩子，游星知道了又得操心。”

“不是你怎么内涵我还要把游星扯进来，我才不会让游星操心呢！克罗你越变越坏了。”

克罗走过去把阿篱柔顺的头发一顿挼当场给挼成鸡窝头，气得小姑娘抄起一旁的抱枕就往克罗身上砸。一时间吵闹和抱枕齐飞，龙可坐到哥哥身边，两个小孩对视一眼之后，看着眼前的闹剧双双叹了口气。

“克罗看上去也没成熟到哪里去。”

“同感。”

游星回来的时候，看到阿篱和克罗一人霸占了个沙发瘫着不动，龙亚和龙可啃着饼干见他回来，安静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发现两人都睡着之后游星扯过自己的毯子盖在克罗身上，然后把阿篱小心翼翼抱起放回到她床上。

“阿篱姐姐和克罗最近好像很辛苦的样子。”广场上阳光正好，龙亚说着递给游星一瓶水，游星点了点头：“最近经费有些吃紧，克罗晚上还在送快递，阿篱也接了些写作的兼职大晚上的也在写。现在就让他们睡会儿吧。”

龙可歪着脑袋看着少年：“游星，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有空过来陪陪阿篱就好，我和杰克最近也在外面家里没人。左拉还有一段时间才从外地回来，阿篱一个人放假在家我比较担心她。”

龙亚舔了舔手指，在龙可嫌弃的眼神里看向游星：“游星你就没有一点要跟阿篱姐姐表白的意思吗？”

猝不及防被男孩子戳穿心思的游星被水呛到疯狂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就看到死死盯着自己的两双求知欲极强的眸子。久违地，不动游星产生了逃避心理。

见对方很久都没有开口的打算，龙可叹了一口气：“游星，喜欢阿篱姐姐的话要说哦。阿篱姐姐看上去脑子转得快，但是在感情方面绝对是白痴，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班上那个叫佐仓的人喜欢她。”

“啊，你说的是上次专门打电话找阿篱姐姐聊天那个男生是不是！”想起来的龙亚激动地跳起来，“那家伙，在我和阿篱姐姐决斗的时候打电话过来，拉着她胡扯了好久，简直浪费我和阿篱姐姐的时间……不会吧！龙可你怎么看出来的？！”

龙可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我和阿篱姐姐还有秋姐姐出门逛街碰见那人好几次了，本来我还以为是巧合，但是每次见到他都注意力在阿篱姐姐身上，每次还想方设法要给阿篱姐姐送小东西。你要是说他对阿篱姐姐没心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水瓶在手中慢慢变形：“阿篱是……什么态度？”

“完全没看出来对方别有用心，只是觉得对方是普通同学。”龙可说着拍了拍游星的肩膀，“说真的游星，你不说的话，我怕你们会相互错过的。”

游星对阿篱的态度，绝对不是单纯的青梅竹马那么简单，这件事只有身在其中看不清的阿篱本人没有意识到。而阿篱对游星的依赖也很容易让旁人察觉到不寻常，这种双向的情况下，龙可实在是觉得以后这两人要是不在一起的话，简直就是撞上鬼了。

奈何在这方面阿篱姐姐是个木脑袋，游星又是个闷葫芦。

呵。

急死她算了你们俩.JPG

游星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注意到阿篱从车库那里出来。她看上去好像没睡醒一样揉了揉眼睛，然后在注意到这边之后乖乖地站在原地朝他们挥了挥手。

将水瓶放在水池旁，游星起身走了过去。龙亚和龙可对视一眼耸耸肩，也走了过去。

“游星，我明天想出去玩。”

“好啊，明天我休息。你想去哪里？”

漂亮的眸子闪了闪，阿篱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想去电玩城！”她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进行疾驰决斗，但是不影响她在电玩城的相关游戏设施上爽一把！

然后，阿篱和龙亚就在短短十分钟内，在电玩城的一个娃娃机前花完了所有的代币。

因为放假也被阿篱拉出来的秋有些无奈地看着委屈巴巴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少女：“真的很想要那个吗？”阿篱偏过脑袋泪汪汪地看着秋点了点头，秋叹了一口气，自己去换了点代币走到还在机器前挣扎的龙亚身边：“我试试。”

她知道娃娃机一般来讲很难抓到东西，但是阿篱好像是真的好像要这个里面的螃蟹抱枕。深吸一口气，秋将代币投进去之后握住了操纵杆。

去甜品店打包舒芙蕾的游星和龙可一到电玩城门口，就看到阿篱费力地抱着一个很大的螃蟹抱枕。那个东西看上去很蓬松手感很好，但是因为大小问题，阿篱甚至有些环不住它。

“阿篱，你的床上真的还摆得下吗？”

阿篱费力地从后面探出脑袋：“应该可以？不过摆不下也不要紧，游星你可以拿这个当枕头或者放背后当靠枕。这个手感好好哦你快摸摸~”

游星伸出手，摸上了阿篱的头。他目光温柔，手下的少女笑脸盈盈。

一旁的双子和秋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被遮住视线的阿篱走路更慢了，不过因为也不赶着回家，大家也都放慢了脚步配合她的步伐。出门晃悠了一天的阿篱抱着大抱枕叽叽喳喳和秋他们说着话，游星推着挂上了阿篱其他“战利品”的D轮护着她走在她旁边。

走着走着，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孩子。对方红色的头发在夕阳照耀下闪着血色的光：“你好，请问我可以跟你们换一个玩偶吗？”

他拿出一个蓝色的圆形玩偶，阿篱看了一眼发现造型是一只小鸟的头颅。大大的青色玻璃珠做成的眸子看着他们，清澈得像是水晶。

“可以呀~你想换哪个？啊我抱着的这个不行哦。”阿篱说着，小孩想了想，随手指了一下：“我要那个吧。”

游星见阿篱点头，取下了那个戴着蝴蝶结的小熊玩偶。将那个小熊珍重地抱在怀里之后，小孩子将自己手中的交给游星：“谢谢大哥哥大姐姐，再见~”

“拜拜~”

等那群人走远之后，小孩的眼神一下冷下来。他看着怀里的小熊，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走了几步之后怒气冲冲地将崭新的玩偶塞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你也就这会儿能开心了，不动游星。”

那个螃蟹抱枕果然手感很好，被阿篱拿来强制做自己枕头之后感觉睡眠质量都好了一点。从梦中醒来的游星这么想着起身，不过说来也奇怪，最近他很容易惊醒，已经变成龙头的龙印也在传来不安的悸动，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一样。

看天色还早，但是自己已经失去了睡意，游星收拾好自己之后骑上D轮出了门。在行人稀少的市内兜了一圈之后，游星来到了边缘的观景台处。

从下看，能将现在合为一体欣欣向荣的新童实野市纳入眼中。游星趴在栏杆上，觉得下次可以在阿篱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带她来这里。总觉得，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情会平静下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响起，游星看过去，杰克和克罗从D轮上下来。“怎么？又是因为做了怪梦睡不着了吗？”克罗说着担心地看着他，“你和阿篱简直就是在比赛谁先猝死吧？我看啊你们俩空了去看看医生，都多开点安神药算了。看看你们的黑眼圈，熊猫都没你们俩能熬。”

游星笑了一下：“没事，你们怎么都来了？”

“哦，我和克罗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阿篱起来了，她说没看到你有些担心，我们俩觉得你会在这里，就来找你了。”杰克轻轻锤了一下游星的肩，“游星，有什么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你说过，我们是伙伴，伙伴的话什么都可以和你分担的。”

“嗯。不过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经过代达罗斯桥附近的疾驰赛道时，三人发现后面猛地冲出了一辆没见过的巨大D轮。

“不动游星，你的‘星尘龙’我就收下了——”

阿篱余光发现背后有什么在闪光，好奇地转头，那个大大的小鸟玩偶眸子有频率地亮起漂亮的青色的光。阿篱有些茫然地走过去，抱起玩偶和那双眸子对视。

【你身上流着过去的血。】

【交叉命运的成品。】

【过去必须毁灭，你能完成回路的创造。】

和玩偶眸子同色的无限符号出现在脚下，阿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在慢慢变成光点消散在空中。窗外逆向往上出现黑色的雪，外面不安的声音此起彼伏，阿篱听到了楼下有人回来的声音。

不行，不能让他们看见——

下意识地，阿篱扯过一旁的毯子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抱着那个诡异的玩偶挡住自己慢慢透明的身躯冲了出去。差点被撞到的龙亚吓了一跳，“缎带栗子球”焦急地叫着，龙可震惊地看向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朝赶回来的游星他们大喊。

“游星，拦住阿篱姐姐——”

红色的D轮还没熄火便又加速冲了出去，那个人好像是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跳上了一旁失去了主人的小电动跑得更快了。见对方对自己的呼喊毫无反应，游星咬牙将油门踩到底，无限符号如影随形出现在阿篱脚下的土地，将游星伸出的手挡在了光外面。

游星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和半年前她被献祭前一样哀伤无神的眸子。

【来见我吧，鬼龙院篱。】

失去了驾驶员的小电动失去平衡飞了出去，毯子落下搭在了游星伸出的手臂上。D轮差点也失去平衡滑倒在地，那个小鸟玩偶的表情好像在嘲笑他，然后同样消失在空气里。

黑雪中，银色的吊坠静静地躺在地上。

*《竹取物语》，王新禧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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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