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5D‘S]人鱼之书 第11章 chapter 11

“长官，鬼龙院教授已经控制起来了。”耶戈恭敬地说着，哥德温手里把玩着红酒杯：“嗯，我们去会场吧。第二天的‘幸运杯’要开始了。”

游星在后台调试着D轮，龙亚在后面一脸做错事害怕被骂的表情。他昨天知道游星今天疾驰决斗的对手是上次和他对战的波马之后，就在吃完饭找了个借口偷溜出去打算去查探一下对方D轮的情况。结果偷溜进波马的仓库之后就在里面见到了怪物直接吓晕过去，等清醒过来一问，自己还是被正主送回来的。

呜呜呜，本来游星现在因为阿篱姐姐的病情就有些心神不宁的，他还把事情搞砸了，这不是更给游星带来麻烦吗？龙亚，你可要振作起来啊，龙可现在在医院陪着阿篱姐姐，那你就要好好在这里给游星打气啊。

游星调试好D轮开始放空大脑，杂贺昨晚在卫星区他的基地里联系他说，拉里他们现在下落不明但是倒也没有被治安维持局的人抓住的迹象。现在阿篱在医院暂时没事，只要赢得“幸运杯”拉里他们也会没事……

【游星，你是为了什么而战？】

想起昨晚波马的问话，游星下意识地去攥紧了自己的吊坠。

【我是为了故乡而战。】

【是吗？那看来我们俩挺像的。】

那个时候，波马的表情看上去带着隐忍的痛苦。他说他是星之民仆从的后裔，也知道红龙的事情。“幸运杯”结束之后，如果哥德温有隐瞒什么的话，说不定可以去问问波马……

“游星，昨天对不起。我……”龙亚的声音响起，游星回头看向男孩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知道，什么都别说了。但是决斗一结束，不管胜负如何你都得向波马道歉。”

“好！我答应你~”

游星笑笑驾驶D轮冲了出去。

另一边，沉重的引擎发动声逐渐急促，波马闭着眼，脑海中出现了在故乡的星空下冲他挥手的弟弟妹妹。

然后，火焰吞噬了人类。

不同寻常的巨大摩擦声响起，装载着巨大动物头骨的D轮带着火星在众人眼前冲了出来。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龙亚认出来那个就是他昨晚见到的“怪兽”。高塔上的杰克看着下面的波马面无表情，心里对波马昨天对他说的【自己的使命】嗤之以鼻。

对手是游星，波马不会赢的。

主持人发出开始的指令的一瞬间，两辆D轮同时从起跑线上飞驰出去。

“我的先攻，抽卡。从手卡中召唤怪兽，出现吧，‘魔法反应机AID’（LV3,ATK/1200,DEF/900），埋伏三张卡，回合结束。”

波马驾驶D轮来到了游星身边，对方的D轮在他自己的D轮衬托下看上去很小，但很奇怪地后面留有一个能坐人的空隙。他想起最开始哥德温跟他说的话——

【你的任务就是尽全力激发出不动游星作为‘龙印者’的能力，只要你做好了这件事，我们治安维持局和海马公司自然会振兴你的家乡。】

【可是按照你们的资料，玛雅修尔不是已经苏醒了吗？龙印者们会自己聚集到她身边，力量也会在她的帮助下激发吧？这种情况下，你们还需要我做什么？】

那个时候，哥德温说的什么来着……

“召唤‘高速战士’（LV2,ATK/900,DEF/400）！”

对了，他说的是——

【玛雅修尔和龙之星相遇了，但不是应该和龙之星相遇的‘玛雅修尔’，是被神所期望的‘玛雅修尔’。这种事情不是不会出现，你的故乡流传着那样的传说不是吗？】

【这样说的话，你知道该做什么了吧？】

就因为这样……

在白色的战士出现之后，波马按下了卡槽上的发动键：“发动埋伏卡，‘伏兵’——”

就因为这样——

【波马，我到了现场，你所说的事情是真的。很遗憾，真心祈祷他们能安息。】带着绝望的信件落在视网膜上，深绿色的怪兽随着陷阱卡发出的光出现在波马的场上。

游星，他不能输，他不会输——

龙亚在观众席紧张地看着下面胶着的战局，见到和游星对战的波马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到底是在跟多么恐怖的对手对战。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他双手交叠在心里给游星加油。

冰室和矢薙正在专心观战的时候，发现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影。冰室看过去，看上去有些精神不好的龙可冲他笑了笑，打了个呵欠。

“龙可！快来快来坐下歇会儿，看给孩子累的。”矢薙赶紧招呼她坐下来，龙亚看过去：“啊，龙可你回来了。阿篱姐姐怎么样？”

龙可看着下面的游星：“嗯……”

她有点想不起来了。而这同时，波马因为游星的“废品战士” “辅助手臂”的组合被打败。主持人兴奋地宣布游星逆风翻盘获得了准决赛第一场的胜利，天兵激动地大叫起来但突然觉得不对劲：“决斗都结束了，为什么战车桩子还没有消失？”

主持人激动的解说被打断，广播里传来了波马冷静的声音：“游星，干得漂亮。我彻底输了。”

不明所以的主持人困惑地拍拍自己的话筒，正准备离开休息室的杰克听到波马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我输了，但是我的使命还没有结束。我原本准备在这场大会中取得胜利，在颁奖典礼上揭发哥德温所犯下的罪行。但这已经是无法实现的梦，那我就只能在这里完成复仇——”

光屏中大赛的标志消失，出现了一片焦土。哥德温看着光屏，制止了打算想办法减小事故影响的耶戈。

“这是已经化为乌有的我的村落，我的故乡。哥德温为了让红龙复活，将我的村庄当成了实验材料。而我的村庄——”

光屏中那片贫瘠却充满希望的土地在白光中化为了灰烬，耶戈看向哥德温：“难道是当年有活口……”杰克看着那个一言不发的背影，震惊地说不出话。

“村人全部失踪，那里面还有我年幼的弟弟妹妹！”

游星看着波马：“你的弟弟妹妹也……”

“游星、杰克，不要相信他！不可以把玛雅修尔和红龙交给他！”波马说着回到了自己的D轮上，巨大的载具呼啸着加速冲向了休息室所在的高塔。

“为了我故乡的同伴、为了我重要的弟弟妹妹，为了不让这样的悲伤继续重演，我要亲手和哥德温做出了断！”

红色的D轮在加速力的作用下冲向了黑色的巨物，拦下了波马，却让其中一个带有尖刺的桩子被撞断直直飞向了高塔。

防弹玻璃被击碎，在耶戈连滚带爬往后逃的同时，杰克看到哥德温用左手死死接住了高速旋转的尖刺。白色的手套被磨破，露出里面金属的手掌。

“游星——”落回到地上的波马冲过去愤怒地拽着少年，“为什么阻止我？！为什么？！”

“波马，我也不能饶恕他。但是如果单凭暴力解决事情，你也会变得和他一样了！”

发出悲鸣的波马面前，游星护着衣服下的吊坠，看向了光屏上那个发出振奋人心发言的灰色的身影。治安官带走了波马，临走前他看了游星一眼。

“游星，去完成你的使命吧。”

“但是，不要后悔。”

推着D轮回到后台的游星在门口碰见了一个没想到的人，玫瑰色发色的少女手持白色的面具站在那里好像是专门在那里等他：“阿篱呢？”

游星想起来面前是曾经跟他说龙印是“忌讳的印记”，并和阿篱决斗了的“黑蔷薇魔女”，十六夜秋。想起阿篱临走前对他说的话，游星点了点头：“她在医院。”

握着面具的手指猛地缩紧，十六夜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阿篱说，她是自己犯病，你们的决斗才不得不中止。”

脚步稍稍放缓。

“如果昨天吓到你了，她让我代替她给你道歉。”

“她……不怕我吗？”少女有些僵硬的声音响起，她好像想转头，却害怕接触到旁人的视线。游星走过去，递给她一块巧克力。

“别看阿篱娇气得很还老爱哭，其实胆子大得很，你才吓不到她。”游星笑着说，发现对面出现了一个男人，应该是来接十六夜秋的。

想起阿篱好像很喜欢十六夜，两人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吧。这么想着，游星推着D轮走远。

将对方掌中的巧克力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迪威因拍了拍秋的肩膀：“秋，我们走吧。魔女的面具已经不需要了，将你的美丽和强大展示给世人吧。拥有神赐能力的我们，才是能封印邪恶红龙，阻止‘太一’野心的人。”

冥界的入口已经打开，他们念力决斗者一定会正大光明站在阳光下的。

龙可按着自己的手臂，从看到十六夜秋开始，她手臂上那个龙爪印记就一直在隐隐作痛。不是很剧烈的疼痛，但是一直存在。

说实话，她不知道这其中的“拒绝”和“愤怒”是针对什么，但是在对方胜利进入决赛和游星对上之后，游星说相同的感受变强了。所以他打算在这场决斗上赌上所有，去弄明白十六夜为什么会对同样有龙印的他们抱着这种感情。

如果阿篱姐姐也在的话，说不定会闹着自己也要帮忙吧。

诶……说起来，阿篱姐姐去哪儿了？

“缎带栗子球”跳出来闹着打断了龙可的思绪，她静静地听完之后不安地看过去：【果然你也害怕是吗？好像要发生什么……】

十六夜秋出现的时候，游星注意到她胸口别了一朵变黄了的草编的蔷薇。

“现在所有时光在此交汇，Duel Of Fortune Cup决赛现在，开始——”

“DUEL！”*2

秋看着对面的青年，不动游星，阿篱那天一直在念叨的人，但是让秋没想到的是对方同样拥有红色的印记。那个，自从出现之后就毁掉了她人生的忌讳的印记。

“‘触手玫瑰’的效果，在战斗阶段开始时，可以增加对方场上存在的植物族怪兽量的攻击次数。通过战斗破坏植物族怪兽时，给予对方玩家300点伤害。”

“用‘触手玫瑰’攻击‘常春藤TOKEN’！”

在无数个夜晚秋问着：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让她得到伤害别人的力量？凭什么她要一个人承受这种力量带来的孤独和别人的恐惧？

没有人理解她，爸爸妈妈害怕她同学远离她，就算是在“世外桃源”，别人也会因为她的力量对她敬而远之。

迪威因不怕她，但是她从对方隐匿的目光中能看出来，如果迪威因没有和自己相似的力量，他也会远离她。她身边空无一人。

【如果昨天吓到你了，她让我代替她给你道歉。】

带刺的荆棘狠狠地抽向对面的青年。

阿篱会给她编蔷薇，阿篱会和她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阿篱会像普通人一样和她聊天，阿篱给了她一把伞，阿篱在医院里也没有要远离她还让不动游星给自己带话让她不要害怕。

阿篱是不一样的，阿篱是脆弱的需要她保护的。

“没关系……”游星看到开口的少女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只要你消失了就好了。”

她有力量，她能保护阿篱。

在他们“世外桃源”阻止邪恶的红龙，保护无知的民众的情况下，阿篱不需要没有力量的不动游星。

荆棘狠狠地将卷着的游星砸向了地面。烟雾散去之后，秋看到游星起身慢慢站稳。

“十六夜，你在享受给别人带去的痛苦。”

“你在说什么。”

明明伤痕累累，明明站都站不稳，还在大言不惭地说着什么鬼话。

观众席上不间断的谩骂声传入耳中，秋笑起来。

不对，他说的对。本就是这样。自从她有了这股力量之后，一直都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我是带来破灭，给予人们痛苦并对此感到无比快乐的魔女。”

她抬起头，游星看到她皱着眉笑起来。

“很快乐啊。用我的力量将那些把我逼.入孤独的所有人全部陷入痛苦之中真的很快乐！”

黑蔷薇魔女不需要理解，不需要救赎。

十六夜秋被迪威因拯救了，不需要思考，只要感受破坏带来的快感就好。

雪白的高贵的龙击碎了荆棘缠身的龙，游星看到十六夜秋戴上了白色的面具，那朵草编的蔷薇从胸口处落下，被纤细的手指接住别在鬓间。

对给别人带去的痛苦感到愉悦也好，对印记带来的痛苦无法忍受也好。

没有人理解也好，秋不需要被拉出泥沼，只要阿篱在身边存在就好。

有她在，就算是真的变成魔女，也有人在等她——

龙可按住了发烫的龙印，担忧地看着场上在龙后对峙的两人。

“十六夜，你改变自身的时刻到了。”

银白色的龙展开双翼，缓缓抬头看向黑雾笼罩的花龙。

“一直困扰你的对破坏感到的快乐、那份随之而来的痛苦，不是开始变为拥有相同印记的我们之间共有的痛苦了吗？”

杰克看着场上伤痕累累的游星，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臂。

“引导我们的这个印记、这份痛苦在告诉着我们什么。为了得到那个答案，自己不思考是不行的。这个印记不是告诉了你怎么得到那个答案吗？不要交付思考，要你自己去思考。”

“作为魔女的我还需要思考什么？只要迪威因引导我、爱我那就……”

“不，你要爱你自己！”

“那种事情能做到的话……”

金属的发饰落在地上，爆发的红光打碎了花龙身上常人看不见的黑雾。草编的蔷薇紧紧绽放在发间，好像发出了和红光辉映的淡淡的金光。

“那种事情能做到的话……就是因为做不到所以才痛苦啊——‘黑蔷薇龙’的效果发动，‘黑蔷薇狂风’！破坏场上所有卡！”

“不管几次我都会接住，把你的所有悲伤吐露出来吧！‘星尘龙’效果发动，‘牺牲者圣域’！”

秋看着场上的两条龙消失，一块石头飞过来击碎了已经半毁的面具。草编的花温温柔柔地落回到胸口上，她看着对面，泪眼朦胧中她想起她在等一个人。

她一直在等一个，能真正救她的人。

【笑一笑嘛，明明这么漂亮老是心事重重的可不行。秋不开心的话有什么可以告诉我哦~就算我现在没有办法，之后我告诉游星的话他也会有办法的。】

那晚，轮椅上的少女在柔和的灯光下伸手抚了抚她皱着的眉头，对着她露出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容。

【游星的话，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哦~】

“救救我……”

十六夜秋LP归0，不动游星成为了决赛的胜者。

漆黑的地下通道里，只有即将燃尽的煤油灯苟延残喘地发出昏暗的光。地下水渗透过泥土滴在下面的小水洼里发出规律的声音，面容隐藏在斗篷下的青年端着一个托盘走在潮湿的地道里。

“又是去给玛雅修尔送药吗？”同伴的声音响起，青年看过去，手里把玩着一张怪兽卡的男人走过来看了一眼：“好家伙，你这药分量这么多是要现在弄死她吗？鲁德格会不高兴的。”

“你想多了迪马克，现在鬼龙院篱的情况很差，不用这么大剂量的药才是会死。”

“那你不是巴不得？”迪马克拿起一管注射剂晃了晃，“鬼柳，口口声声说要找那个叫什么游星的家伙复仇的是你不是吗？现在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玛雅修尔和他关系不错吧？她死了对方不是会陷入深不见底比死还痛苦的绝望吗？你现在只需要维持她的生命体征到命定之日就好，何必让她好好活着。”

“不关你的事。”鬼柳夺过那管注射剂，“比起这个，今晚不就是‘幸运杯’的最终决斗？你不用去帮忙找另外的两位同伴吗？”

“鲁德格已经准备好了，我就等着龙印者们到齐就行。算了你去忙吧，我去看看Uru的情况。”

等对方走掉之后，鬼柳走了几步之后闪进了一个房间。看上去陈旧但机能完好的仪器在勤勤恳恳工作，鬼柳瞥了一眼心电仪上正常偏低的数值，将托盘内的药物有条不紊地注射进大半袋葡萄糖中。

少女比他印象中更瘦了一点，昏暗的灯光透过她细密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小片阴影。青色的筋清晰地在脖颈上露出真容，随着清浅的呼吸缓缓地一起一伏。

鬼柳其实有点不太记得他和阿篱到底见过多少次，在狱中和自己死前最后的时光他都是在诅咒和绝望中度过的，实在是没有怎么去想关系一般的少女的事情。不过他在重生之后在鲁德格的带领下回到卫星区之前，鬼迷心窍一般想办法得到了自己所谓墓地的位置。

虽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也绝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能负担得起的地方。

【是一个不记名的好心人捐赠的。】抽着烟的大叔说着，【说来也奇怪，记录上看那个墓地本来是她给自己留的，没想到最后她把这块墓地捐出来，兜兜转转最后倒便宜了个罪犯。喏，就那儿，能看见海的那里。具体在哪儿我不记得了，小伙子你自己去找吧。】

漂亮的大理石上刻着他的名字，花束下被塑封起来的一张合照被岁月冲刷微微泛黄，有渡鸦听见人类停下的脚步声，丢下吃了一半的手作糕点落荒而逃。

【有个小伙子经常来祭拜，所以那里一直都很干净。】

祭拜有什么用呢？

他死了啊。

因为游星的背叛，绝望地死在牢中了不是吗？

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

和他一起死。

手指摸了摸脆弱的脉搏，鬼柳将被子给病床上的少女掖好：“你不会等太久的。游星，很快就会去陪你。”

少女的眼皮动了动，在对方睁开眼之前鬼柳离开了这个房间。

环境不是很亮所以在睁开眼的时候还能相对较好地适应这个光亮，饶是如此阿篱也觉得眼睛像是被针扎了好几下。彻底适应之后阿篱环顾四周，所处的房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规的医院，但是完全想不起来从救护车上下来之后的任何记忆。

阿篱撑着从床上起身，一阵头晕目眩搞得她有点想吐，输液架上的葡萄糖已经快用完，她伸手关掉了输液软管。坐在床边缓了很久之后，阿篱慢吞吞起身，拔掉了针头之后用输液架做拐杖走出门。

脚软绵绵的，使不出任何力气，刀割的疼痛让麻痹许久的神经延迟地向大脑发出警告。阿篱看了一眼背后浅浅的血迹，觉得自己这样子逃命完全就是在自欺欺人。

但是这里没有轮椅，她只能自己走。

没有游星，没有小阿姨，没有杰克他们，这里只有她自己。

有眼泪啪嗒一声落进泥土里，阿篱抹了抹眼睛继续往前走。憋着不出声哭得抽抽搭搭的小姑娘因为失血和虚弱，脚步越发缓慢，但是她从来没有停下的想法，她不喜欢这里，也不知道是谁带她来这儿的。

她要回家，她要去找游星和小阿姨，她还要跟哥德温叔叔告状……

“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

不认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阿篱一惊，狠狠擦了一下眼睛之后转头看过去。泛红的眼睛看着对方摘下了斗篷，和熟人相似的长相让小姑娘愣在了原地。

“哥德温……叔叔？”

“你的眼睛和你母亲很像，但是性子却没有她那么温柔，更像你父亲。”男人走过来，“你的确可以叫我哥德温叔叔，不过我不是雷克斯·哥德温，我是哥哥鲁德格·哥德温。”

紫色的火焰将阿篱和对方圈了起来，阿篱看到他手臂上浮现出来一个蜘蛛的纹样。

“你要去哪儿？我们的好阿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