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威兔]路边的小兔别乱捡 第34章 精英警察佐佐木

春寒料峭，冷意四起。

造船厂隔绝了四面袭来的寒风，只余四四方方的“天窗”吞吐着外界的凉意。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一时分不清是月色照亮街道，还是灯光反哺了夜色。

不夜城照旧喧哗热闹，一艘小艇滑过上空，趁着夜色落进了吉原。

换班而已，只不过这次换来的是领导。

来到地球后，通讯就更加便捷了，神威与阿伏兔和鬼兵队进行了联系，确认对方目的有二。

一、找到当年知晓定定夺权手段的亲历者。

二、保护她们免遭定定毒手。

“第二点倒是肯定不成问题啦，在这个国家，哪怕是将军也要顾虑春雨的面子吧。”

阿伏兔反手解下身后的大伞，轻车熟路地往屏风后一丢。

有夜兔坐镇，应该还没有不长眼的会直接杀进来，自凤仙以来，吉原自成体系，不受幕府任何管治。

就是这个第一点。

“哎？现在还奋战在一线那可真是了不得。”

神威刷的一下把鬼兵队传来的资料从阿伏兔手里抽走，扫了两页，便挑起了眉。

德川定定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了，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平均年龄是多少来着？

上次可没听说吉原还有这种服务呢。

————

“大人想要吉原游女们的信息？”为夜兔斟满酒后，日轮跪坐在小几旁侧，海宝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两位大人突然造访，她得知消息后就立马赶来，接待的有些仓促，听到这个奇怪的要求，一时没敛住脸上诧异的神色。

“吉原解放之后，便不再拘着大家，一部分游女或返乡或成家已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留下来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那请问日轮小姐你是怎么来到吉原的？”阿伏兔有些好奇，神威当时作为战斗的围观者，对凤仙背后的偏执欲来源其实没有听的太真切，所以一些细节他们并不清楚。

“唔，我其实是从小就被卖到吉原的。”

日轮面色平静，仿佛诉说的不是自己的苦难，“其实我被卖到吉原时，吉原已经是凤仙大人在管理了，只是当时他并不是常住在这里。”

毕竟凤仙老板当年还是春雨第七师团团长，而吉原只是名下一处产业罢了，天人开国也没多少年，当时应该接手不久。

“此后因为……凤仙大人就将吉原转为地下。”

阿伏兔沉吟片刻，默默点点头，这时间差不多对得上，日轮还是过于年轻，定定争权时她甚至还没出生。

“凤仙老板接手前，吉原是什么光景呢？”作为花魁和吉原的实际管理者，日轮对这方面应该会有所知晓。

“啊，那大人可以问问婆婆们。”日轮灵机一动。

吉原作为最知名的风月场所，若没有高官的庇护，很难在乱世中保全自身，吉原中的游女也是如此。

曾经的吉原也曾成为政治斗争血腥的温床，恰逢那个时候天人来袭，此后凤仙强势地将这片区域纳入自己的麾下，反倒是切割了吉原与之前政权的过往。

风月场所的女子，没有家庭没有子女，终究逃不过色衰爱弛，天人禁锢下的牢笼，也困住了这些女人的一生。

如今，吉原还是生活中许多年老的游女的。

“别看婆婆们年纪大了，年轻时可都是一顶一的大美人呢，其中最出名的要属我们铃兰太夫了。”

那可是上一任的花魁太夫，说着说着，日轮秀丽的眉目间染上一抹担忧之色，“可惜铃兰婆婆身体不太好，怕是时日无多了。”

倾城铃兰，人如其名，姿容绝色，百艺精通，美到——足以颠覆一个国家。

————

是夜。

雾卷暮色，星河浮霁。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吱呀——”即使来人刻意放轻了力度，木质的移门仍在静谧的深夜发出了响动，惊扰了浅眠的人。

如练的月色透过窗棂，倾倒在榻榻米上，裹住了单薄的寝被，老人瘦小的身躯如纸片一般铺在褥子上，连呼吸的起伏都显得很微弱。

“是……日轮呀？”一道虚弱却柔和的声音被包裹在被褥之下，闷闷的，带着一丝关切，“天人，天人又来了吗？”

“哎呀，铃兰婆婆。”

小声屏退了两边的侍女，日轮小步上前，跪坐在老人身旁，伸手替她掖了掖颈部的被子，语气温柔，“我们不是跟你保证过了吗？吉原已经自由了。今天我只是有事耽搁所以才来晚了。”

“是……是吗？”铃兰吃力地抬起左手，虚空握了握，月光穿插过指缝，如细砂般渗漏下来。

“我怕，年轻时，我怕那月亮疾疾地落下，厌恶那升起的太阳，结果，当太阳不再升起，竟是连月亮也消失无踪了。”

“吉原救世主的故事，可是已经为您讲了很多遍了呐。”日轮轻轻拨拢铃兰额头纷乱的发丝，“他给我们重新带来了太阳，还有这月亮。”

“以前我多想逃离这个地方，我们约好了，下一个月明之夜，我会在那棵樱花树下等着，他会携明月而来，把我带走。我日日等着夜幕升起，始终没等到他的出现。等着等着，晚樱枯萎，这里竟然成了永夜。”

“铃兰婆婆，夜王已经不会再来了，你看。”日轮双手合拢，握住铃兰的手掌，“这月亮，还是和您年轻时所见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人再会把月亮带走了。”

“它会一直夜夜升起……”铃兰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

“我可以……见见吉原的救世主吗？”

日轮听了铃兰婆婆提出的这个要求，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婆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连起身都很乏力，此刻提出的请求，仿佛是在了却最后的心愿。

神威接手吉原后并不常出现，这次突然造访不知是何目的。

他此前在银时与夜王的战斗中表露出对银时非一般的兴趣，日轮略微担忧是否会给万事屋造成麻烦。

不过夜兔们在那晚问询过后就离开了吉原。

日轮观望了几天，见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与月咏商量，将坂田银时请到了吉原。

————

调查一段过往，抓住典型就够了，既然三十年前最为知名显赫的花魁还在这里，那当时吉原即使发生天大的事，多少也能围绕花魁的生平得以体现。

在日轮与月咏与万事屋联络的时候，神威和阿伏兔已经在去往鬼兵队的路上。

询问一个老人并没有多少意义，他们并不在意客观事实是怎样，他们在意的是如何利用这个事实。

会面的地方在一桥派安排的隐蔽场所。

“哟，晋助，好久不见。”神威推开门，房间里的风格明显不同于日式的古意，而是更为现代化。他左手在皮质的沙发椅背上一撑，“嘿咻。”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阿伏兔无奈叹了口气。

来岛又子看到神威这无礼的举动，气得脸颊鼓鼓，活像只小仓鼠。

“呵，比不得你们在宇宙里逍遥。”高杉照旧一袭紫袍，坐在转椅上转过身来，吐出一口浊气，轻薄的烟雾融散在空气中后，他手指一屈，将铜柄的细长烟斗收进了怀里。

“不介绍一下？”神威眯着眼，把头偏向左边的角落。

来岛又子、武市变平太都是鬼兵队的熟人，河上万齐不在，大概是去执行别的任务去了。

翠绿的枝节，盘根交错的根茎，一盆枝繁叶茂的盆栽旁边，倚靠着一个陌生的面孔，看来是新认识的“盟友”。

“这位小哥是玩cosplay的吗？”

神威笑着问道，“这个衣服看起来总觉得有点眼熟呢。”

白底金边，若是换成黑色，与当时接应他们去龙宫的那位警察武士可别无二致。

“乡下的野蛮猴子与精英可不能相提并论。”

中年男人用手扶了下卡在眼前的单边小圆镜片，细细的金属链条从脸上荡着恰到好处的弧度，隐入右耳后，极为瘦削的脸上面无表情，“更别说我们是正统精英了，在下佐佐木异三郎，是见回组局长。”

佐佐木异三郎，名门佐佐木家的长子，出身优越，能力出众，名下统帅的见回组成员均为幕府名门子弟，组建不久便与幕府警察真选组并驾齐驱，被称为是江户两个最大的武装警察组织之一。

“哦？原来是精英警察先生，怪不得有我们这种乡下人没有的气度呢。”神威撇了撇嘴，“名门居然也会和攘夷志士和海盗站在一起。”

“在这即将崩盘的瓦砾上，即使是名门也难逃没落的命运。”佐佐木的死鱼眼波澜不惊，语气冷淡。

“佐佐木受一桥派扶持，最近幕府要员暗杀事件频发，多为一桥派官员，大家都将怀疑的目光望想了德川定定，现在见回组已经顺利以“保护”为名，深入到江户城了。”高杉的声音有点低哑。

也是德川定定沉不住气，给了他们这次绝佳的机会。

“要我说的话，趁此机会直接干掉那个什么定定。”神威捏了捏手，把指骨掰的咯吱作响，何必搞得那么麻烦。

“现在还有什么需要用的到吉原的地方吗？”

“得益于神威大人和阿伏兔大人的确认，“铃兰太夫”应该便是三十年前有沉鱼落雁之姿，无人能出其右的花魁——倾城铃兰！”

“本以为这样的良人应该经不出世道的摧残和凤仙的压迫，早已香消玉殒了才是，没想到还存活在人世间。”武市变平太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把一桥派搜集到的信息提炼了出来。

…………

所谓美人，一顾倾城，再顾倾国，倾城铃兰在历史上留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却也不单单来自于风月场所的推崇。

实际上，拥有绝色姿容的她恩客并不多，因为不知何时，流传出这样的传言——铃兰的背后，是那位至高无上的大人。

“就是那德川定定吗？”想不到还有这么一笔风流佳话，掌握天下权势的将军大人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所迷倒。

“定定公成为铃兰太夫常客的时候，与现任将军德川茂茂差不多的年纪，尚且年轻，还未继任将军。铃兰太夫的美丽使无数高官重臣为之倾倒，甚至得花重金才能与其见上一面，且见面的时间、地点均得由铃兰太夫安排。”

然后……被美丽的罂粟花所蛊惑，

他们都死了。

如字面意思一样，倾城铃兰她倾覆了这个国家。

“怪不得说这个国家已经行将朽木了呢，一国之君都这么无耻的话，还有什么拯救的必要呢？明明那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被囚困在吉原的老太婆罢了。”

阿伏兔原本靠在沙发背后默不作声，听了这话，忍不住抖了抖肩，若倾城铃兰有倾覆国家的实力，她早就把凤仙大人给倾倒了吧。

顺便把宇宙也倾倒算了。

“不错，这个女人只是被德川定定利用的用于铲除异己的工具罢了，不止是一桥派，当时其他有力派系的官员均被血腥清理过。”

“只是不知德川定定为什么没有立即把铃兰处死，而是留了她一命，想来这是上位者看蝼蚁的傲慢吧，如果说真有一丝真情在，那就相当讽刺了。”佐佐木的胸前震了两下，他掏出翻盖手机，扫了两眼短信。

“好了，我也该去城里值班了，局长翘班可不是精英所为。回见，有事邮件联系。”

说着佐佐木把手枪往腰后一别，起身告辞。

…………

一桥派对见回组的要求是监视德川定定与德川茂茂，以寻找机会揪出德川定定杀害官员的线索。

另外若能以倾城铃兰为诱饵，牵扯出多年的血腥往事，则更是完美。

只是，没过几天，佐佐木的邮件却带来了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高杉君：

将军大人的保护任务一切照旧，只是有个意外之喜，将军大人的城中居然出现了攘夷志士，刚刚我在公主大人那里看到了白夜叉阁下，放心，有信女小姐跟着他们，不知您对老熟人可还关心？(*?▽?*)”

收到信息的高杉一楞，这确实在意料之外。

银时？他怎么在那里？

“嘀——嘀——”过了片刻，佐佐木另一条邮件又送至跟前。

“高杉君：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前两天刚洗掉了制服上咖喱乌冬的汤渍，一不小心又染上更难洗的血了(灬? ?灬)，看来见回组得暂时歇一会了，祝大家好运。”

“晋助大人。”武市变平太推开门。

“刚刚收到见回组消息，佐佐木遇刺，见回组让江户城中混入刺客，保护不力，已经被将军革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