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你]永不变的爱 第3章 为什么他们不爱你

你从昏迷中醒来，久违地放空了大脑。

木质的天花板昭示着你并非是在学弟家里，但你并不关心。无论在哪里，都不过是一样的苟延残喘罢了。

等到有人推门进来，安静地牵起你的手，你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似乎是见到了夏油杰。

想到这脑袋又开始疼，仿佛是在尽职尽责地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

“……是什么？”你喃喃自语。

来人用他并不柔软的大拇指擦擦你的脸颊，轻轻说：“是我。”

你的使命，是我。

五条悟贴着你的额头，一遍一遍说，是我。

你咬紧牙关，拽住他衣袖，一字一顿、无比艰难地、痛苦地说：“可是我的小悟，已经死了啊。”

你的小悟，已经死在那群侩子手手里了啊。

那是你永远无法遗忘的梦魇。痛苦与仇恨交织，一点点筑起绝望的高台，将你与孤独牢牢地锁在里面。

面前的这个五条悟是真实的悟吗？人由记忆组成，不同的过去会造就不同的未来。这个人，还会是同一个人吗？

五条悟紧紧抱住你，拍打着你的背。

到了现在，五条悟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你活下去的理由。当他注视着你，说能不能再为了他坚持一段时间的时候，你努力地点了头。

——无论什么时候，你总是无法拒绝他的。

等到他陪着你一起生活了一个月，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竟然没有去高专任教，也没有频繁接任务。

于是你准备告辞。

你早就已经丧失了时间的感知，一个月和一年对你来说也差不了多少。这从缝隙里偷来的一个月本来应该让你感到幸福，可现在却如水珠划过石壁，只留下浅浅的痕迹——隔了一层，朦胧不清。

你想你还是更思念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小悟。你是旧世界的残党，是被他远远抛在身后的遗物，是本该在经年的大火中燃成灰烬的稻草人。

如今的五条悟，就让他在新世界里自由地选择人生吧。

“悠，你要抛弃我了吗？”五条悟拦在前路，双眼少见的有些红。

彼时你们刚醒来不久，他去做早餐，你在这片安静的天光中选择离开。

“可是你和我并不熟，不是吗？”你抓紧衣角，不敢看他：“如果是因为七海，那大可不必。”

五条悟重复了一遍“我们不熟”四个字，细细咀嚼，仿佛这样便能品出里面的百转千回的难堪。

他靠近，手背克制地暴起青筋，几乎是没有预兆地托住了你的侧脸，给了你一个算不上温柔的吻。

“你忘记了吗？我手心的温度、我的眼睛、我的怀抱，你都不打算记得了吗？”他漂亮的脸上流露出与你如出一辙的痛苦，像是一同落难的人，互相攀附。

“我才刚想起来，可你却打算放弃我了吗？”

他还记得。他说他还记得。

这个事实像一柄巨锤砸在你背后，霎时间血肉模糊。

那些被你刻意忽视的伤痛和情感如淤积的泥沙，在连天的和风细雨下，终于被冲垮。

此后天地静了，你也终于重新拥有了流泪的力气，一如当年那般，扯住他的衣袖放声哭泣。

人是由记忆构成的。自从五条悟死后，其余所有人在你眼中都被分割，唯有他浑身血腥地伫立前方，成为你不断追逐的执念。

现在你的执念擦去脸上的血污，换上干净柔软的和服，牵起你的手，轻声说着我回来了。

他带着爱打破了你自我设立的屏障，阳光和微风重新来到你的世界，短暂地驱散了阴霾。

用爱的痕迹，抹去恨的泪水。

.

五条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为了一众同期中最先结婚的成功人士，惊呆了一大票人。

除了夏油杰和隐隐有猜测的七海建人，大家都好奇到底是谁眼瞎能忍受五条悟。

直到请柬发出去的那一刻众人才得知新娘名叫小桥悠——等等，这不是那个上过通缉榜的诅咒师吗？

总监会的人翻啊翻，发现通缉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撤销了。

小桥悠极为神秘，从传出结婚消息一直到婚礼现场方才露面。

这两个仅在高专做过一年同期的人，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起。

新婚前夜，按照习俗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可五条悟死活不干，任凭家里闹翻天也只缩在小桥悠房里闭门不出——在此之前，他已经罢工很久了。

总监会派人来新婚现场探消息，刚到门口就被新郎本人亲自“送”了出去。

解决完捣乱的人，五条悟走至长长的神官道前，牵起你的手。

在一片观礼注视中，你们一同踏上共度一生的道路。

你并不待见咒术界所有人，高专也好御三家也好，通通不想见。考虑到你现在的心理健康，五条悟在一处中学附近买了房子。

没想到恰好是虎杖悠仁未来就读的学校。

你一愣，从记忆深处生出一阵惶恐。

悟接了任务，千般不舍万般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你们的新家。他刚走，你就毫不犹豫定下了束缚。

“我向自己定下了‘一旦虎杖悠仁成为受肉就一定会杀死他’的束缚，如果放弃我就会死亡。”你认真地看向虎杖悠仁：“而为了如今的一切，我绝不会放任自己死亡——也就是说，一旦你成为受肉，我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地杀死你。”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记住拒绝吞下任何异物就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悲剧发生。而如果意外吞下，那就没办法了。”

你大拇指顶刀出鞘：“届时你必须死。”

被一通死啊活啊的绕晕了头，虎杖悠仁摸摸脑袋，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好，我答应你。小桥姐这是结婚了吗？状态也变得不错了，看样子过得很幸福，这就最好啦！”

你一愣，表情柔软下来。

“不必太担心，我就住在这附近，一般的威胁我都能及时赶到。”你露出还未经历过这些事前的轻巧微笑，点了点头：“悠仁以后就读这所中学吧。”

以后再也不要和咒术高专扯上关系。

时间一年年过去，你始终没能放下对高专的芥蒂，却仍然选择了教师这一行业。

大概是因为曾经也任教过几年，下意识便选择了中学老师。

综合考虑下，你成为了杉泽第三高中一名普通的体育老师。

与咒术界的联系仅剩下五条悟这一层，你恍惚间产生了不安全感——他会不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又遭到什么暗算呢？那帮人的手段你再清楚不过，悟大概应付不来。

而你已经被迫熟悉了那些。

尽管总监会的人令你恶心到作呕，两所高专的人也不遑多让，但你仍想保护他。

这么多次轮回，从没人想过悟也是会累的。

时隔多年，你再一次踏进了东京咒高，踏进了这个美好与丑陋并存的角落。

你走过校园，想回忆起曾经，却发现怎么都想不起来。

正茫然无措时，有人出现在眼前，与你十指相扣。

“没关系，没关系。”他抚摸你的头发，一遍遍安抚：“我们一起慢慢想好吗？等到今天过去，以后就会有新的回忆了。”

在极端的痛苦面前，曾经寡淡轻松的学生时代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可爱又能创造出更美好的记忆，一点一滴覆盖在那些伤疤上，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你。

正是因为这一点，你才能拾起勇气与力量，再一次给予自己重生。

爱能让人变强大。

一点番外，发在l福t

ID见专栏主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为什么他们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