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手的服装作品在社交平台上火了一把,马上就有时尚杂志联系到他,他和编辑在封面的选定上商谈着更换了许多照片,仍觉得欠缺了什么。直到他拿出那组津奈美作为试衣模特的照片,编辑当即眼前一亮,立马就把封面敲定了。
杂志一经发表,木手的服装设计师之路就像开了挂一样,他不断接到商业邀约,在社交平台也俨然成为了一个网红服装设计师。作为一个还没从学校毕业的新人,他在时尚界掀起了一阵来自南国的热风。
当然,或许他耍了一些卑鄙的手段。
他看着社交网络上狂涨的粉丝和数不清的邀约邮件,满意地用手背的指关节推了推眼镜。
津奈美似乎不是一个热衷时尚的人,也不确定她是否会看时尚杂志,但他还是希望有关自己的消息能够通过网络推送到她能看见的地方。
他高兴地把马上要开秀的消息告诉了冲绳的同伴们,给他们寄去秀场的邀请函。
他并没有放弃网球的爱好。他现在还是会偶尔约上从前的旧友一起打网球。
“木手,你最近打球怎么扭扭捏捏的?”亚久津击着球,嘲讽道。
“真遗憾,亚久津,我可不会接受你的挑衅。”木手用缩地法迅速移动到球的位置,然后盯准他的死角,回以重击。
“切,你这家伙,被女人甩了吧?”
“问这种蠢问题,真不像你的作风。”木手皱了皱眉,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节奏被打断了。
“我先说明,我没空管你这些心思。你既然把我约出来,就给我好好打!”亚久津发起了进攻,他冲刺到网前,像野兽般跳跃起来打了一个扣杀。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啰嗦个不停,烦死人了。”
“婆婆妈妈的,你这家伙还算男人吗?”
“亚久津———!”
木手用缩地法迅速移动到球的位置,使出了大饭匙倩。球快得只能看见盘旋的残影,等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重重地砸落在了亚久津的脚边。
木手一收到甲斐的信息,便立即订了最近的航班飞回了冲绳。
津奈美正坐在宫古岛海岸边的一块礁石上发呆,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与被月光照的波光粼粼的大海交相辉映。
“专门到我的老家来调查我吗?”
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惊讶地望向声音的方向。
那个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正缓缓向她走来。他的身后,绚烂的烟花适时地绽放,为他披上了一袭璀璨夺目的彩衣。
“轮渡和飞机这个点应该没有班次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你就不必过问了。”
津奈美借着烟花的亮光,看到了他身后那艘停着的木筏,又看清了面前湿漉漉的他。
“你还真是crazy啊,永四郎。”
“呵……你现在才察觉到吗?不过,我唯独不想被独自飞来冲绳的你这么评价。”
“我无话可说了。”
“总之,欢迎来到冲绳。如果需要导游服务的话,我乐意效劳。”
“谢谢,今天甲斐和平谷场已经带我参观过了,还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
“那两个家伙真是自作主张……”
“服装秀的事情,真是太好了呢。果然是你的话就肯定能做到。”
津奈美的话有些客套和疏离,比起意气风发的木手,刚经历过数次打击的她只感觉自己前途飘渺。
木手不满她这样冷淡的态度,他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吻了过去。她想挣扎,被他结实的手臂牢牢禁锢住。
“放开我……”
他强硬地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力气很大,越是挣扎就越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
他的吻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她甚至感觉到一丝热腾腾的杀气。她被吻得有些窒息,心中一阵慌乱感袭来,明明很想见他,却又害怕沉沦在这甜蜜而危险的陷阱里,她绝不能就这样沦为这个男人的猎物。
“都说了放开我!”
啪——地一声,木手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津奈美被自己的举动惊呆了,更让她震惊的是身手敏捷的他居然没有躲避过去。
“对不起,我以为你会躲过去……”这句话说出来,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如果你早就预判到我能躲过去的话,那你发起攻击的动机是什么?”木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用那双鹰眼般锐利的眼睛凝视着她:“还是说……你在测试我对你的戒备心?”
“永四郎,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心思复杂。”
“现在心思复杂的人到底是谁啊……”木手无奈地皱着眉头。
“对不起,我只是心情有点郁闷,所以我才到冲绳来度假散心的呀,呵呵呵……”津奈美尴尬地对着木手笑笑,不断用手背蹭着自己的鼻尖。
“看来你的修行还远远不够。”木手用靠近手背的指关节推了推眼镜,也只好摇头苦笑。
木手把津奈美送回了她的住处,是一家靠海的家庭旅馆,房间在一楼,有一个花园露台。露台面朝大海,可以听见潮起潮落的声音。
“早点休息,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联系我。”木手把一张写有他电话的纸塞到了她手里。
津奈美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但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从未像这样的别扭。冲绳的夏天很热,她那不会说谎的脸颊此时像是熟透了似的。
木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他的心跳非常快,心脏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到她的手掌心里。
“我对你没有设防。”
她又稀里糊涂地和他吻到了一起。她似乎总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理论上是个现实主义者,她一直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像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绝对不可以凌驾于她的野心之上的。她拒绝承认自己的心,但很明显她在对自己撒谎,她的理性和感性正在打架。
其实他也总是拿她没办法,在她不辞而别的这段时间里,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躁动不安。他是一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虽然这些日子他的事业春风得意,但这到底归功于他本就出色的能力。他总是想着她,他的梦境里总是出现她身穿水色绸缎礼裙的身影。他以夸张的频率约在东京的网球旧友出来打球,想要借此冷静自己的头脑。
宫古岛的海是浩瀚无边的,月光洒落在海面上,倒映出亮银色的光;琉璃般清透的海浪一层一层从远方袭来,飞溅的水花为夏夜绣上了一层纯白的蕾丝边。海风湿润,夹杂着夏日的暖流,悬崖上高高耸峙的灯塔亮起了暧昧的暖光。
夏夜的海风是温柔的。他褪去她的别扭,赤诚的爱意展露在他的面前;她拥抱他的躁动,汹涌的热情流淌进她的身体。
海风吹来湿润的盐腥气,就连两个人的空气都变得黏腻了。她触碰他,游走的双手想要记住他的轮廓,直到他的热情灼烧她最柔软的地方;他进入她,俊美的身体挺然而立,结实的前胸紧贴着玫瑰色的蓓蕾。
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沙滩,浅浅深深;骇浪猛烈撞击铺盖着浓荫的礁石,湿润细嫩的白沙雕刻出海浪的汹涌的轮廓,吐出一层层爱的泡沫。
木手小麦色的肌肤上渗出了一层薄汗,作为冲绳人的他应该早已习惯了这样炎热的天气,奈何房间里真的太热了。带着荷尔蒙的汗水相互交融,吻得已经发干的唇还在相互依偎,夹杂着海水的盐腥气。
他们从床上到阳台,一阵剧烈的风吹过,海浪翻腾得越发汹涌了,可偏偏今天的海风怎么也吹不走他们身上的热浪。他们紧紧相拥,两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他直达那个隐秘的地方。
这种沉沦的感觉,津奈美本应感到痛苦,可转瞬间,又诚实地转化为一种奇妙的幸福。
这种陶醉的心情,让木手感到热血沸腾,他凝视着面前这张被点燃的绯红色面庞,他沉浸在炙热又纯粹的幸福里。
两人牵着手,在潮水喧嚣的海岸边漫步。海风总算让人感到一丝微凉,星星在海面上扑闪扑闪的。津奈美坐在沙滩上,身子自然地依偎在木手的怀里,两个人尽情地吻着。
“你能等我回来吗?”她用食指撩拨着身旁柔软的细沙,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问道。
“请你一定要意气风发地回来。”木手把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拿出一朵扶桑花的发卡戴到她的头上。
“扶桑花是冲绳的代表花,花语是不屈不饶、勇往直前和不畏困难,它和你很相配。还有……”
他说到这里,像个青涩少年似的低头浅笑。
“如果有人送你扶桑花的话,代表着那个人十分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