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召唤/COD]Oscar-7 第26章 越界

散落在车斗里的弹壳随着行进的颠簸在你的身边滚动碰撞着，你用靴子扫开面前碍事的几枚，把包中的一台卫星终端掏出来摆好，开始检查。

"You'll have to teach me that trick back at base, YN. As an unconventional option. Worth a few years' pay to stay alive,"

（回去教教我吧，YN，作为非常规手段备用。几年津贴买条活路，太值了。）

Soap把自己那台已经完全失效的夜视仪抬了上去，作为小队的爆破手，你那个带着魔法效果的爆炸着实令他兴奋，他一脸期待的看着你。

"Seriously, though, Specialist. When you turned that piece of kit into a firework, did you think about the bill?"

（说真的，专家，你把那个宝贝变成烟花的时候没想到现在吗？）

他的挖苦令你心中一紧，那时候哪顾得上那么多。

你白了他一眼，哭丧着脸说道，

"...Don't sass someone who's about to be bankrupt. She's capable of anything right now..."

（……别对即将破产的人说风凉话，她现在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Look on the bright side. Might be more than a few years. Probably your entire pension too,"

（往好处想，可能不止几年，说不定还得搭上所有退休金。）

Gaz捂着肩膀，在一旁笑道。

"Don't worry, we'll put in a good word for you. Maybe Command will let you pay in installments."

（别担心，我们帮你作证求情，说不定基地可以让你分期付款。）

"Right! We'll write in the report: 'In a critical moment, Captain YN ingeniously modified the **R-01 into a tactical EMP device, creating a path to survival for the team!' As for the damaged equipment..."

（对，报告就写——千钧一发之际，YN上尉创造性的将**R-01改造成战术EMP装置，为小队开辟了求生之路！呃……至于设备损坏……）

"Uh... wasn't the last bloke who broke a six-tube NVG sent to Siberia to plant potatoes...?"

（呃，上一个把六目夜视仪搞坏的那个哥们，是不是被派去西伯利亚种土豆了……）

靠，还真的要赔啊？

什么该死的资本家啊！？！不应该是保命最重要吗？！难道这里没有正规军里那种紧急避险原则吗？！

你听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绝望更深了，

"What?! I'm done for! Am I going to have to sign myself into indentured servitude?!"

（啊？！完了，我是不是得签卖身契了？！）

Ghost一直抱着臂靠坐在一边，视线落在你蜷缩身影上。

"Good,"

（挺好，）

他嗤笑一声，

"Looks like we've got our designated comms expert secured for the next eighty years, at least."

（看来至少我们未来八十年的随队通讯专家有着落了。）

你震惊的看过去。但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听不出这是安慰还是进一步的打击。

你茫然的回头去看身边的Keegan，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Keegan轻轻叹气，一本正经的开口，

"...Seems we'll have to pick up some side jobs with you, Captain."

（……看来我们得陪你接点私活儿了，上尉。）

他看你的眼神里似乎带上了温和的疏离……明显是对未来可能会额外增加的工作提前感到了疲惫。

你哀叹一声，绝望的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没受伤的右手里，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黯淡的未来。

不知道联合行动之后原部队能不能想办法把你从资本家手里解救回去……

"Alright, that's enough. All of you, shut it,"

（行了，都闭嘴吧。）

Price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Stop scaring her."

（别吓唬她了。）

他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车厢蔫头耷脑的你，嘴角噙笑，

"Every person sitting here has a price tag higher than that pile of scrap metal and circuit boards combined. Especially you, Captain. Relax, the bill won't be landing in your mailbox."

（这儿坐着的，哪一位抚恤金标价不比那堆铁皮和电路板加起来值钱？尤其是你，上尉。放宽心，账单不会寄到你手里的。）

队长的话像是突然给气氛松了绑。

Soap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Gaz也咧开了嘴，扯到伤口又嘶了一声，笑容却止不住。Soap笑道，

"See, YN? Cap's right! Gear's meant to be used. If it got us out alive, it was worth the price,"

（就是啊， YN，头儿说得对！东西造出来就是用的，能带我们活着出来，它就值回票价了。）

你猛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刚才绝望僵住的痕迹，你环顾四周，看着所有人再也掩饰不住的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瞬间明白了。

你被这群家伙联手耍了。

"Relax, YN,"

（放轻松，YN。）

你旁边的Keegan轻笑着拍了拍你。

你瞪向Ghost，他偏过头回避了你的视线，对着车外荒凉的景色，绝对在笑。

"You asshole!"

（你真混蛋啊！）

刚才揪起的心猛然放松，哭笑不得，你气的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弹壳就像Soap掷了过去。Ghost坐在Soap旁边也沾了光，他两个抬手去挡，仍不免被砸中了几枚。

Soap大笑着说，

"Oi! Friendly fire!"

（唉哟！击中友军！）

“Friendly fire- isn't！ ”

（友军火力不总是友好！）

你没好气道。

这句作战手册的至理名言，双关意味不言而喻，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左手还很痛，劫后余生的战栗也尚未平息，此刻又添一笔被捉弄的无奈。当然……你心里也涌上了一种难以言喻却悄然滋生的归属感。

你撒气一般轻踢了一脚面前自己的背包，想起自己刚才的丧气模样，也绷不住了，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混杂着引擎的咆哮，随风飘散，在这个车尾尘土飞扬的路上，在这个死里逃生的黑夜。

车斗里那点轻松尚未完全消散，电台的指示灯便兀地闪烁起来，伴随着一阵电流杂音，指挥中心谷仓的呼叫声传了出来，

"Oscar-7, this is Haystack. Come in."

（Oscar-7，这里是谷仓。收到请回复。）

你立马取出插在背心上的电台，拍了拍车窗向队长示意，伸手把电台交给驾驶座的Price，Price回手接过，

"Haystack, this is Oscar-7-6. Send traffic."

（谷仓，这里是Oscar-7-6，请讲。）

"Oscar-7-6, confirm squad status and casualty report. I say again, confirm squad status and casualty report."

（Oscar-7-6，再次确认小队状态及伤员情况。重复，确认小队状态及伤员情况。）

Price回头看了一眼，除了你和Gaz以外，只有点简单伤口的其他人都摇了摇头，你举了举包扎好的左手，Price简洁汇报，

"All present. Two casualties. Gaz, GSW left shoulder, bleeding controlled. YN, electrical burns left hand. Both stabilized, conscious."

（全员在场，两名伤员。Gaz，左肩枪伤，已止血。YN，左手电灼伤。均已紧急处理，意识清醒。）

电台那头沉默了几秒，似在评估。随后，指挥中心的女声再次响起，直接点名，

"Copied. Have Comms Specialist Captain YN confirm comms status."

（收到。请通讯专家YN上尉确认通讯状态。）

Price把通讯器递给你，你接了过来，满心疑惑。

感觉所有人带着好奇的目光聚焦在你身上。你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些，

"Haystack, this is YN. Comms are five-by-five. Awaiting instructions."

（谷仓，这里是YN。通讯状态良好，请指示。）

"Captain YN, based on your current physical condition, provide an objective assessment of your ability to continue with subsequent reconnaissance duties."

（YN上尉，请基于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客观评估是否具备继续执行后续侦查任务的能力。）

你的心突然猛地一沉。

小队一次部署，接连执行多个任务的任务链是常有的事，但绝不是在这种行动已经暴露的情况下。

基本部署完成，为什么还需要持续的侦察任务？

电台那头没有听到你的回复，又重复了一边，并加以解释，

"The relief element may not be cleared for the **R-01's compartmentalized protocols. We need the primary asset manager on-site... and your technical assessment. Acknowledge."

（接替小队可能无法处理涉及**R-01保密层级的后续事宜。我们需要直接负责人在场，……以及你的专业判断。收到请回复。）

"Oscar-7-2 copies, I—"

（Oscar-7-2收到，我……）

你有些犹豫，心中疑云密布。

接下来什么侦察任务会涉及**R-01的保密事宜？难道现在就要使用？不是说等大部队执行清缴任务时才激活吗？更何况你们的行动已经暴露，短期区域敌防力量必然加强，根本不适合立马进行其他行动……

你低头看着自己被绷带包裹着但依隐隐作痛的左手，指关节活动起来相当滞涩。无法双手持枪，现在的你甚至没有百分之六十的作战状态，你很清楚这点。

但是，**R-01那个底层被修改冗余协议，那个可能会开放自家后门的协议……

自你发现的那天起就一直让你如坐针毡，更何况现在涉及实战应用，那份对隐患的焦虑更是重重的攥着你的心。

事涉最高级别的外交和技术机密，你无法对任何人，哪怕是身边这些生死与共的队友言明。

虽然不清楚接下来具体任务，但是只要涉及**R-01，你就必须尽可能的留在一线。

亲眼看着设备部署、激活、运行，甚至在回收时第一个接触，你才有机会确认或排除那个致命的隐患。

失去这个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责任感与职业操守压过了你身体的抗议。

你抬头扫了车斗里所有人一眼，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开口，

"Haystack, this is Captain YN. Reporting my status: minor burns and contusions to left hand, field-treated. Does not impede basic mobility. I assess fit for—"

（谷仓，这里是YN上尉。现报告我的状态，左手部分烧伤及挫伤，已做应急处理，不影响基本行动。我认为可以执……）

"You're not."

（你不行。）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猛地从旁边伸过来，粗暴的从你手中夺走了的通讯器，中止了通讯。

你惊愕的抬头，正对上探身过来的Ghost那双在骷髅面具下的眼睛。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Soap旁边闪身过来捞走了你手中的电台，举到面前，对着通讯器，开口，

"Haystack, this is O7 Element Lead, Ghost. Captain YN is not fit for further duty."

（谷仓，这里是O7副队长Ghost。YN上尉状态不适宜继续任务。）

"What are you doing?!"

（你干什么？！）

你震惊道，

Ghost无视了你的质问，接着说道，

"She has significant functional impairment to her left hand, cannot effectively operate equipment or defend herself. I am overriding the tasking request in my capacity as second in the command sequence."

（她左手功能性损伤严重，无法有效操作装备或自卫。我以现场指挥序列第二顺位的身份，驳回对她的任务安排请求。）

电台那头显然没料到这个变故，停顿了一下，争取道，

"Lieutenant Ghost, we require Captain YN's expertise—"

（Ghost中尉，我们需要YN上尉的专业……）

"Her expertise depends on her being alive,"

（她的专业能力建立在生存能力之上。）

Ghost打断对方，语气强硬，

"She currently lacks the capacity required for further operations. I say again, denying Captain YN's participation in follow-on tasks."

（她现在不具备继续执行任务所需能力。重复，拒绝YN上尉参与后续任务。）

他直接打乱了你预防灾难发生的计划！！

你又惊又怒，立马起身扑上去想要抢回通讯器，

"Ghost! I can do it!"

（Ghost！我能行！）

"If you could, this wouldn't be in my hand."

（你能行？那这东西现在就不会在我手里。）

Ghost甚至没看你，拿着电台的手臂猛地向上举起，他身高臂长，立马就远离了你的够取范围。他低头，白色骷髅仿佛正对着你冷笑，嘲讽道，

"Take it from me, and you can go."

（拿到它，我就让你去。）

这近乎无赖的举动和话语激怒了你，

"Bastard! Give it back!"

（混蛋！还给我！）

你骂了一句，也顾不上多想也顾不上左手的疼痛，右手猛地撑住旁边的装备箱，单手扒着车斗边缘，就要往驾驶室顶盖爬，试图登高去够那个通讯器。

"Haystack copies. Oscar-7, confirm tasking denial..."

（谷仓收到，Oscar-7，请确认任务驳回……）

电台那头传来指挥中心发来最终确认。

直接点名，三次确认。绝对是很重要的任务需求！

你着急去抢，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斗。太危险了，车辆颠簸很容易把你摔出车去，Keegan立马伸手准备来拉你回来。

就在你转身重心上移的瞬间，Ghost迅速侧身，背对着你，用身体挡住了你的抢夺路线，同时对着通讯器快速说道，

"Haystack, denial of further tasking for Captain YN is confirmed. Oscar-7 proceeding to exfil as planned, will link up with air assets. Transmit coordinates and confirm reception status."

（谷仓，YN上尉后续任务驳回已确认。Oscar-7将按原计划前往撤离点，与空中单位汇合。请同步坐标并确认接应状态。）

指挥中心在短暂的沉默后，接受了现场指挥官的判断，

"...Haystack copies, orders updated. Coordinates re-synced to your nav. Recovery ETA 30 minutes. Keep this channel active. Good luck."

（……谷仓收到，命令已更新。坐标已重新同步至你们的导航系统。接应单位30分钟内抵达。保持频道畅通。祝好运。）

"Acknowledged. Out."

（收到。完毕。）

Ghost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这才转过身面对着半弓着身体僵在原地的你。你右手还抓着车顶的栏杆，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但木已成舟。

你慢慢滑下原位，胸口剧烈起伏。

你看着Ghost用那副冰冷的骷髅面罩平静地对着你，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裸的挑衅和被戏耍的屈辱点燃了你的怒火，汹涌而来的怒意几乎让你难以抑制。你从未像现在这样生他的气。

"What gives you the right?!"

（你凭什么？！）

你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

"Ghost, this was my task! My responsibility! You had no right to make that call for me!"

（Ghost，这是我的任务！我的职责！你无权代替我做决定！）

Ghost抬手，把通讯器扔回给你，动作随意的就像丢开一个空罐头，但有效的打断了你几乎要冲过来挥拳的态势。

你下意识的抬手接住了，但是现在命令已定，你已经无力回天了。

"I do. I have the authority to ensure no one on this team dies from unnecessary dedication."

（我有。我有权确保每个队员不会因为不必要的敬业而送命。）

Ghost只是淡淡地看着你，声音里似乎没什么情绪，

"...And that includes you."

（……这里面也包括你。）

你只一愣，气急反笑，在你最不需要他这份认可的时候，这份承认和接纳，此刻却如同镣铐枷锁！

"You don't understand at all!!"

（你根本不明白！！）

被你压抑了许久的疑虑和担忧在愤怒的催化下几乎要决堤，

"That's not standard equipment! I have a reason I have to see it through! It..."

（那不是普通的设备！我有必须跟进的理由！它……）

话到了嘴边，又被你死死咽了回去。

Ghost挑眉看着你，似乎意识到另有隐情，他给你陈述的机会，

"Fine. State your reason. ...It what?"

（好，阐明理由。……它什么？）

你张了张嘴，有口难言的憋闷让你几乎爆炸，

"...I... I just have to see its operational status with my own eyes! I have to be responsible until the very end! You've ruined all my plans! You have no idea!!"

（……我……我就是必须亲眼确认它的运行状态！我必须负责到底！你打乱了我的所有安排！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声音越来越高，甚至快要带上哭腔，你强行压住，只剩下尖锐的颤抖。

近乎怒吼的几句话让车斗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下来。

Soap和Gaz交换了一个眼神，神色严肃。Keegan也抬头看向你。连开车的Price，也通过后视镜投来了审视。

他们不懂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执着，又因为什么让你突然如此愤怒。

Ghost沉默的盯着你，似乎想穿透你的眼睛，看你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但他没有等来你哪怕一句的解释，

"Hah. What more do I need to know? I know you're being a fool right now, that's enough."

（呵，我还需要知道什么，我知道你现在是在犯蠢就够了。）

他听了你的话，嗤笑一声，冷冷道，

"...Your 'plan' is to show up with a useless hand and add babysitting duties to another squad's workload. Your 'responsibility' means being half a second too slow in the next firefight, getting someone else killed, or yourself!"

（……你的安排，就是带着一只废手，去给另一支小队增加保姆的工作量。你的负责，就是在下一场交火中因动作慢半拍，害死别人或者你自己！）

他的声音随着最后一句话陡然变高。

"Hey...! Ghost!... Both of you, cool it."

（嘿…！Ghost！…你俩都冷静点。）

Soap听不下去了，在Ghost身后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又看向你，

"YN, we know you take your duties seriously. But Ghost is right. What you need now is a medic... not another battlefield."

（YN，我们知道你责任心强。但Ghost说得对，你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不是另一个战场。）

他试图缓和，却又立场明确。

连受伤的Gaz也虚弱地点了点头，

"Remember those forced marches, YN? Don't push too hard..."

（还记得我们之前负重越野的时候吗，YN，别太逞能……）

"I'm not pushing! This is my responsibility!"

（我不是逞能！这是我的责任！）

你打断了Gaz的话，急切道。

"Your responsibility right now is to stay alive, not end up in a body bag!"

（你现在的责任是活下来，不是躺进袋子里！）

Ghost的语气愈发严厉冰冷。

你回头看向Price期望队长能帮你说话，当时签署设备部署行动责任协议的时候只有他在场，他应该能理解你……但你只能看到他沉默驾驶的背影。

他的沉默，就是对现在Ghost作为的默许。

你的阵营里只有自己，

"I'm the directly responsible officer for the **R-01! Certain things only I can—"

（我是**R-01的直接负责人！有些事只能我……）

"No battle ever ground to a halt because one person was missing, Boffin!"

（没有哪场战役会因为少你一个就停摆！Boffin！）

Ghost立马打断了你，

"You don't understand a damn thing! And don't you **ing call me that!"

（你他妈什么都不懂！还有！别他妈那么叫我！）

平时听起来像是调侃的昵称，现在却实打实的带着讽刺和蔑视。

你当然不是只因为技术就什么都不顾的怪人！

“……”

Ghost听你愤怒的开始爆粗，他愣了一下，叹出口气，反而语气变的平和起来。

"Stop throwing a tantrum like a petulant child... Captain YN."

（别像个任性的孩子在这发脾气了……YN上尉。）

他使用了你的军衔，试图让你冷静。

"I am NOT!!"

（我没有！！）

失控的情绪几乎让你尖叫。

“……”

"...You are."

（……你有。）

这次开口的不是Ghost，而是Keegan。

他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站了起来，站在了你和Ghost中间。

他的目光落在你的左手上，

"...In your current state, you can't even hold your weapon steady, YN."

（……你现在的状态，连稳定持枪都做不到，YN。）

“Keegan!”

你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也站了Ghost的队，心里愈加着急，

"...You don't understand! If there's a problem with the equipment and I'm not there, things will go wrong!"

（……你们不懂，一旦设备出了问题，我不在场的话会出事的！）

"That's their problem to handle, not yours!"

（那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不是你！）

Ghost对着你手中的电台抬了抬下巴，又淡淡道，

"Watch less cinema, ma'am! There's no room for lone heroes on a real battlefield!"

（少看点电影，女士！真实战场上没有个人英雄主义！）

他的这句话，这个称呼，让刚刚冷却了一点的你又血压瞬间拉满！！

既讲不通道理，又抑制不住怒火！你现在真想直接给他一枪！你猛地抬头，开口骂他，

"Fuck! Ghost! You bastard, are you even listening?! God damn you **ing…"

（操！Ghost！你这个混蛋是听不懂人话吗？！□□……）

"Language! YN!"

（注意措辞！YN！）

驾驶室的Price厉声道，他的喝止打断了你对Ghost的辱骂，从后视镜里撇了你的背影一眼，他最终裁决道，

"Ghost's call aligns with standard operational procedure. YN, stand down."

（Ghost的判断符合战场准则。YN，服从命令。）

"He's your XO."

（他是副队。）

Price强调了一句。

所有人都站在了Ghost那一边，所有人。

你看着眼前这些刚刚还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开玩笑的队友，此刻却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你的坚持和无法言说的忧虑彻底隔绝在外。你所有的坚持和愤怒，在“为你好”和“团队安全”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是……不知好歹。

Price的话让你瞬间哑火，翻腾的情绪压了下去，理智回归了一点。

是了，技术领域由你主导，可一旦进入作战环节——别说身为队长的Price，即便是作为副队的Ghost，他的每一个指令你也必须无条件服从。

方才的争执，本身就已逾越了红线，触犯了战场指挥体系的大忌。

如果他较真的追究起来，回去之后光是写检讨和接受处分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你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辩解，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恐惧，都只能化作一股灼痛，哽在胸腔，烧得你五脏六腑都在疼。

哐当！！

你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半晌，重重的踢了一脚皮卡的护栏！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让所有人一怔。

Price听到，语气严厉，

"YN!? Confirm the order!"

（YN？！确认命令！）

你肌肉紧绷，僵直的转向驾驶室，压抑怒气低低的颤声回应道，

"...Copy. Confirming the order... Captain."

（……收到，确认命令……队长。）

"Good. Now everyone sit the hell down."

（很好。都给我老实坐下。）

他从后视镜里看向Ghost。

"All of you!"

（所有人！）

现在，甚至没有任何发泄的余地……

你只能服从命令。

你回身，对着Ghost那张看不见的表情的脸，无声的做出一个FUCK YOU的口型，然后死死盯着他，看他目光变化了一瞬，你确认他看到了，才后撤回到了车斗的一角。

坐在你身边的Keegan稍微挪了挪，挡住了你看向Ghost的视线。

他盯着你看了一会，直到见你似乎情绪平复下来一点，才开口道，

"Uh... YN, you alright?"

（呃……YN，没事吧？）

"...Do I look alright?!"

（……我看起来像是没事？！）

你瞪了Keegan一眼，未散的怒火波及了他。下一秒你就有点后悔。

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犹豫了片刻，从一侧的口袋里摸了一会。

一盒薄荷糖被递到了你的面前。

"Something sweet. Might help."

（吃点甜的，也许能让你感觉好点。）

你顿了一下，有些愧疚的看了他一眼。

自己不该把愤怒转移，对他发脾气，你低声说着抱歉，想接过糖盒。但是却突然意识到只有一只手现在连糖都没法方便的倒出来。

Keegan也发现了，于是他拿着糖盒，示意向你脱掉手套的右手心倾斜，

"How many?"

（几颗？）

"...All of them."

（……全部。）

你顿了一秒，毫不客气的说。

Keegan一愣，轻笑出来，有人现在又和糖较上劲了。

他看了你一眼，

"As you wish, Captain. Uh... save a few for me?"

（遵命，上尉。呃……给我留几颗可以吗？）

你用鼻子轻轻嗯哼了一声，右手保持着接糖的动作。

他一口气给你倒出了十多颗在手心中。

向Keegan说完谢谢，你把手掌一拢，仰头全部扣进了嘴里。

十几颗一起塞进嘴里，确实有点过量，你被迫把其中一部分挪进腮帮。

甜味很快在你有些缺水的口腔中迸发，却并未带来预期的安抚。

相反，一股孤立无援的委屈如潮水般漫上心头，淹过了愤怒，冲散了焦虑，逼得你鼻子发酸，眼眶滚烫。你死死咬住下唇，不让那点湿意汇聚成型，直到口中的薄荷糖冰凉的寒意和血腥的铁锈味一起蔓延开来。

过量糖分让口腔刺刺地发干，并不好受，但这份实在的刺痛，反而将你从情绪的漩涡中暂时拉回现实，。

但所有的争辩已失去了意义。

你抱着受伤的左手，蜷在皮卡车厢的角落，别过头，将脸埋进阴影里，不再看任何人。

*

Ghost听见Price的命令了，但他没有坐下，仍站在原地，垂眸凝视着那个和他针锋相对的女人，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嘲讽。他只是平静的注视着。

他看到她别过头时最后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带着失望、愤怒，还有……受伤。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回到Soap身边坐下，重重的靠在皮卡护栏。

Soap用手肘碰了碰他，他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坐着。

他看似平静，实则无措。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作战手套脏兮兮的，指尖的位置早就磨起毛了，不知何时破了个小口。他把手掌缓缓的翻来覆去，怔怔地盯着。

刚才用水壶冲洗她伤口的画面又浮现眼前，还有那只惨不忍睹的左手。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这颗莫名其妙失控的心脏安分下来。

他一直以来最担忧，最恐惧的事，还是发生了。

今夜，在任务里，在战场上，他失去了对情绪的掌控……一次又一次。

*

车上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还有皮卡在荒野土路上狂奔的噪音。

不久前的温馨气氛荡然无存，Price沉默的驾驶着只剩一个车灯的皮卡，载着一车复杂难言的心事，驶向撤离点。

远山之中，直升机旋翼的声音在夜色中隐隐传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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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