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计划外 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这下轮到你红了脸。

黑尾总爱说你喜欢突然袭击，但是他自己也是个好不到哪儿去的惯犯。

为了缓解脸上的热度，你咳了一声，决定岔开话题，刚好刚刚他问了你问题，礼尚往来，你决定也问回去。

于是你问道，“那黑尾又为什么会突然开始追我？”

其实这件事你还真的挺好奇的。

当初对他没兴趣的时候，你懒得追问原因，而后来有了好感，你又直接答应了。

到头来你们竟然完全没聊起过这个话题。

“啊……”他看起来有点尴尬，“就是……二年级春学期刚同班的时候，你有段时间经常带饭团来学校吧？然后有次国文课，老师在上面讲课的时候，你偷偷在啃饭团，当时我坐在你斜后方刚好就看到了……”

他道：“当时你有点担心被发现所以飞快把饭团塞进嘴里咀嚼的样子好可爱。”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感觉很有被照顾的价值。”

你有点难以理解这个人的癖好。

你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黑尾大概对于自己说起的契机的奇怪有点自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脸颊。

……为了你们持续到现在的顺利交往继续顺利下去，你决定不深究。

是的，不论怎么说，很有被照顾价值的你和喜欢照顾你的黑尾交往得可以说是非常顺利。

起码你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偶尔周围的人会表现出对此的不认同。

比如你的朋友早期的时候也觉得，黑尾把太多时间都花在了排球上，都没有怎么和你好好约会过。当初交往没多久大家聚在一起聊到类似三好男友的话题，她给你的男朋友打了相当低的分数。

不过你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一方面，“喜欢排球”是你喜欢的黑尾的一部分，不如说如果他不是这样，你反倒会觉得哪里不太正常了。特别是因为感受过他在赛场上的样子之后，你更是这样认为。

另一方面，你是很需要有自己独处时间的人，长期与其他人待在一起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消耗，即使对方是你的朋友，甚至喜欢的人。

不过你理解你的朋友，她无非是担心你被轻慢了。

你几次口头解释过几次都被她觉得是逞强，无奈之下你只好给她看了你和黑尾的聊天记录。

……然后意料之中地被她用受不了的眼神看着说了句不要秀恩爱。

明明你是为了解释啊！

你真的很冤枉。

但总之就是，黑尾虽然因为部活导致平时很少有时间与你一起，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与你的联系。不如说反过来，甚至是让担心你们关系的朋友被腻到了的程度。

他真的是个很擅长与人交流的人，消息的频度不会高到让你觉得疲惫，也不会低到两三天了也没有一次联络。

黑尾不会发很刻意的你很难回复的东西，因为知道你不喜欢所以也不会发无意义的早晚安，大部分时候发来的都是很琐碎的日常配上图片，比如今天路上碰到的很可爱的小狗的照片，或是晚餐出现了喜欢的盐烤秋刀鱼。

每次你看着都忍不住露出微笑，渐渐地也开始会发类似的、自己日常生活中的事物。

加上对方中午午餐时间尽量都和你一起，为数不多的休息日也基本都和你待在一起，你其实对于现状没有什么不满。

你本来以为黑尾也是这样想的，但好像并不是。

这天你们俩在空教室里吃午饭的时候，他久违地露出了很犹豫不决的表情，在你疑惑的催促下才迟疑着开口，“抱歉啊，最近因为部里太忙，都没什么时间陪你。”

你一时没理解他为什么突然道歉。

黑尾忙其实是你们交往开始就有的事情，那时候三年级引退，他刚当上部长，不习惯的事情一股脑地砸下来，加上黑尾在排球上又是竭尽全力的类型，有段时间他的眼圈乌黑到你都怀疑他到底没有好好休息。

升上三年级之后虽然比起那时，他明显对于部长的事务习惯了许多，但是习惯并不代表不需要花费时间，更何况他们今年似乎在很认真地准备打进全国大赛，作为没有退路的三年级，他的压力大概比刚当上部长的时候还要重些。

这些你都理解的同时，也觉得为了喜欢的事物努力的黑尾非常耀眼。

因此他的道歉让你非常茫然。

你犹豫了下，想到自己身边的情况，也许是他周围也有谁说了什么类似的话。

于是你开口调侃道，“你现在不就在陪我吗，以前你都是和排球部一起吃午饭的吧，就这么打破了你们的惯例，其实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而部活很忙的事情……”你停顿了下，“那是因为黑尾真的很认真地在对待排球吧。不如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是我喜欢的黑尾了。”

你的话语让他看上去好了一些，但是眉眼间仍然有点在意的样子。

于是下午上课的时候，你独自思考了很久。

步入三年级之后，考虑到进路的问题，你也有各种各样烦恼的事情，而且也比之前更忙了。

更不要说对大部分的人来说，其实三年级春学期的结束就意味着部活的引退，而此刻春学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虽然你觉得，黑尾大约是会留到秋学期的。

总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现在都不是好的时机，这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你想到白天黑尾的样子，想到最近对方偶尔聊天时候无意中流露的愧疚。

你觉得他已经做得够好了，但如果他仍然觉得不够，那么也许该做点什么的人是你。

最终你掏出手机，打开了和他的聊天框。

你

今天我打算在学校补一下笔记，会呆得比较晚

你

等你部活结束一起回家吧？

过了一会儿，你看到自己的消息后标上了代表已读的符号。

黑尾

黑尾

那到时候我去教室接你！

黑尾

[黑猫比ok]

你

[企鹅点头]

对于他回复的快速，你忍不住有点想笑。

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你基本上一放学就会回家，而他因为部活会留到很晚，所以即使你们俩回家是一个方向，也没有怎么一起走过。仅有的几次还是因为体育馆定期检修或者排球部休息，而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是他提出的邀请。

这次大概是第一次由你主动提出来想和他一起回家，也难怪黑尾看上去有些激动。

也许是因为刚做下的决定，也许是因为对方文字间透漏出的对你的好意，也许是因为对某人反应的期待，总之你就连写作业的时候心情都好得不行。

晚上部活结束的黑尾来教室门口找你的时候，后面还跟着孤爪研磨。

这点你倒是不意外，虽然你也思考过研磨不想看你们俩黏黏糊糊所以自己溜掉的可能性，但是尽管外表上看不太出来，研磨其实也是个很照顾朋友的人——就是大部分时候他照顾人的方式有点隐晦难懂。

考虑到黑尾在你面前经常智商掉下几个档次，他多半还是会跟着来。

更何况……

你拿起背包和他打了个招呼，刚认识的时候还有点拘谨的研磨在这半年里早就和你熟悉起来了，即使抛开黑尾的存在，你们俩也说得上是朋友。尤其是你们还有共通的兴趣——比如研磨时常玩的那个手游，你和他还是时不时会一起共斗的好友。

研磨手上的操作没停，他抬头看着你，冲你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又落回了手机上。

“研磨~！说了多少次不要一边走路一边打活动！不看路撞到墙上了怎么办！”

“……我都习惯了，不会撞到的。”

你看着两个人来回好几遍“会撞到的”“不会的”，没忍住勾起嘴角。

你们三人一路闲聊着往车站走，中途研磨大概是打完告一段落了，于是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地，一双猫眼看向你，“栗山今天突然叫小黑一起，是有什么话打算说吧。”

……这么说你差点忘记了。

和这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氛围太过舒适，你差点忘记了正事。

随着研磨的话音落地，黑尾的目光也投到了你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他好像有点紧张。

“是这样的……”你寻找了一下措辞，“我决定和黑尾共侍一夫了。”

原本正经看着你的黑尾疯狂咳嗽了起来。

研磨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变得有点像某个真人电影的皮卡丘，显然他对刚刚挑起话题的行为感到非常后悔。

你对出于亲切提起话茬但却受到了意外伤害的朋友感到抱歉。

但是下次还敢。

旁边的黑尾还在咳嗽，你看他弯着腰、咳得脸都红了的样子，踮起脚拍了拍他的后背，黑尾断断续续吐出几个音节表示自己没事。

虽然就他这个咳嗽止不住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哪里没事。

你闹够了，决定正经一点，于是换了个说法。

“也就是说，”你伸手捏了下黑尾的脸，对方现在弯着腰的高度对你来说刚刚好，抬手就能触摸到他的感觉让你格外满意，“我打算去应聘排球部的经理。”

一边的研磨用一种看脏东西的眼神看着你们俩，脸上写满了希望你们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这种事的字眼。

“早知道就自己先回去了……”

你听到他小声的嘟囔，不怎么真诚地在心里再次对无辜受害的朋友感到了抱歉。

不过此刻你更在乎的是眼前的黑尾。

“你觉得如何啊，黑尾队长~”你笑着看向他，“我能通过吗。”

你看到了黑尾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

排球：左拥右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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