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阴差阳错的相遇 第38章 三十七

或许。

我对安室先生。

产生了类似“爱”的感觉？

当即抛弃掉这个离谱的想法，并把它碾碎，用腐蚀性液体溶解。

在情感的方面，我容易被一时的美好所蒙骗。

赤井秀一那家伙就是明晃晃的例子，但转念一想，安室先生和那家伙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而我现在的身份，也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

……

…………

但在沉思间恍然回到现实时，我才发觉我现在缩成一团裹在被子里的举动像极了那些拥有初恋的怀春少女。

……

这样的感觉实在神奇而古怪，越去梳理越觉得凌乱复杂，无法清晰追溯到每一丝情绪产生的来由，只能任凭这腔情感在心里各处游走。

无法预知到它下一步会流向何处，这一点令我十分无措。

而我只能抓住那个引发点反复分析，是昨日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会嫉妒不满梓小姐和安室先生比我和安室先生靠得还要近……

那个时候冒出的感觉……我很难辨认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但独占欲定是首当其冲的。

但那这真的是“爱”吗？还是对于某人某物的“占有欲”？或是二者都有？

耳畔听见雨滴敲击在玻璃上的声音，循声看去，外面原本阴沉的天气开始下小雨了。

望着雨蒙蒙的玻璃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我下床走到窗户边，彻底拉开窗帘，眺望远方。

……

一个人实在想不明白“爱”，因此我决定求助一位魅力非凡且不论何处都拥有众多仰慕者的姐姐。

“小甜心？”

短暂的电话噪音后，对面传出熟悉的声音。

我听出她有些微醺的声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向她提问。

“‘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沉默了大约有一分钟，对面才幽幽出声。

“真是出乎意料，你竟然会问我这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抿了抿嘴唇，没拿电话的那只手不自觉缠上红发，含糊道：“也、也不是……或者说差不多吧……”

电话那边传来爽朗妩媚的笑声。

“哈哈哈哈，没想到一个月不见就有爱恋的人了啊……和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贝尔姐姐！”

贝尔摩得听出小甜心语气里的羞愤和警惕，拿起手边的酒杯轻轻晃了晃，光线被收入暗红色的液体里，随着液体的摇晃被彻底淹没。

“没事，我不会插手，也会替你保密的，你开心就好。”

“如果，那个人能让你忘记‘银色子弹’……”

听见熟悉的名称，不免还是会陷入破碎晦暗的回忆中，以及那晚令人毫无防备的重逢。

但现在的我已经能很快从中抽离出来。

“嗯，或许在这点上我应该学学琴酒，从来不记得死人。”

我收了收情绪，用着轻松的语气半开玩笑道。

贝尔摩得绽开笑颜。

“嗯哼，这话听着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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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阴雨天窝在沙发上或床上打游戏，把游戏声音调小些，然后听雨与游戏音效的合奏。

操控着小人在小岛上和居民们聊天，去挖宝，拿捕虫网抓好看的虫子，收集材料DIY各种东西，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梦游到其他人的小岛上，或是设计一面新的岛屿旗帜。

本想这样平静度过一天，但仿佛是从远处其他几户人家的微小爆炸声和惊慌尖叫声响起，我即刻丢下游戏手柄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

恐怖突袭？入侵？电路损毁？

……“互联网恐袭”？

脑袋里突然闪出这样的想法，我即刻拿上手电筒跑到电闸附近，关掉。

屋内瞬间阴暗不少，我手中拿着的手电筒成为此刻视野里唯一的亮光。

互联网恐袭……为什么恰好发生在今天？

前天的东京会议场爆炸嫌疑人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白鸟”无人探测器5月1日凌晨回归，降落地为日本近海的太平洋海域。

还有，之前波罗咖啡厅受到的无线电干扰。

这些事件连续性发生在近日，直觉上好似能感应到其中细小而模糊的关联。

…………

“我需要直接联络安插在日本警视厅内部的高级卧底。”

电话里传出的是少女透着冷淡严肃的声音。

…………

刚联络完毕，就见LINE上弹出一条来自安室先生的消息。

我心里惊了一刹，点开查看。

视线落在消息里的“IOT恐袭”这几个字上时，感到十分诧异。

但接着往后看，关心温暖的话语又令我觉得面上有些发烫。

而正好又看到小兰的消息，检察厅宣布她的父亲无罪。

她兴奋地和我说了许多。

而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一句——

“要不是今天中午的大规模互联网恐袭证明了另有他人在幕后操控，可能爸爸真的就要背上炸毁东京会议场这个罪名了……”

这令我又预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

夕阳余晖。

在高处俯瞰海湾，海浪卷携着晚霞，推向更远处的宽阔海面。

东京湾的人造陆地上的综合型度假区“海之涯”，也是被炸毁了的东京峰会会议场所在的区域。

我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观察。

……假设，这一切会被“白鸟”的返回探测舱摧毁呢？

我很期待，他的出现。

也恐惧着，他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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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的力量真伟大啊。”

看着身旁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柯南，安室有些感慨。

在等待车辆到达“海之涯”这栋建设中的建筑最高层时。

“之前就很想问了。”

柯南一边退出和兰的简讯界面，回到手机上定下返回舱抵达海面的时钟界面，一边询问身旁等待时机操控车辆前进的日本公安。

“安室先生有女朋友吗？”

几乎在顷刻之间便想到了她。

安室透怔了片刻，不自觉看向不远处的灯光。

本是冷色的，落在他的眼里却泛起点点温暖的流光。

突然有种因心跳悸动而起的冲动，想要跃出现下“降谷零”的身份。

或是，想要跃出“安室透”“降谷零”“波本”这三个身份桎梏住的那份心意，然后……

“我的恋人……”

移开视线，手掌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控住摇杆。

眼眸里的温暖转瞬即逝，只剩下绝对的理智冷静，阴影覆盖上他的发梢，从眼眸深处投射出的坚定目光只注视着前方的路。

“是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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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得令人全身发凉。

我大致是漫无目的地走在无人的“海之涯”边缘，身后的“卡西诺塔”里有隐隐的欢闹声。

圆月悬在夜空上，银白月光倾泻于海湾，随着浪花与波涛翻涌，宛如碎掉的月亮从高高的夜空跌落海面。

这令我莫名想起了代号成员“库拉索”逝去的那个夜晚。

听着远处人群的热闹欢呼，自己独自一人背身走在只有满地霜色的阴暗小径里。

我像一个旁观者，因为我身后的黑暗阴影，注定不能走到人群中去。

也注定不能，和他一起……

“日影？”

啊，刚好碰见了呢。

我慢慢停下脚步，摘下红外线探测眼镜后又将双手放回口袋里，看着站在灰尘里狼狈捂着受伤胳膊的……安室透。

他像一名骑士，身上的伤痕是光荣与正义的象征。

我是藏匿于黑夜里的恶人。

“晚上好。”

“……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什么呢？”

我觉得我的声音孱弱破碎得要被海湾里的风拍碎。

他的神情逐渐从诧异变为警惕，记忆里一向温和清澈的眼眸变得复杂晦暗。

他的伤口还在滴血。

我克制住心中汹涌的情绪，咬紧后牙，绷着冷脸从背包里拿出医疗包丢给他。

他似乎是下意识去接，眼里的茫然和我心里的困惑混沌正好相映。

脸上突然感到温热的液体流下，我急忙用袖子擦了擦，但是仿佛无止境，无论怎么擦还是会在下一个动作间从眼眶里涌出。

朦胧间，我从安室先生复杂的神情里看见了清晰可见的“担忧”和“痛苦”。

和他对上眼神后眼泪和情绪变得更加失控，我只觉得心里有很多很多被压抑着的情绪情感要爆发出来。

心脏“突突突突”地疾跳，身体有些站不太稳，虚浮的麻木感顺着脚底和脖颈蔓延上来，布满我的全身。

已经彻底把四周的一切在眼泪里混淆了，看不清附近的夜色是怎样，也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上是怎样的神色。

“你是。安、室透？”

“还是、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