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清醒沉沦 第48章 交叉路口

这边试镜刚结束没几天，那边理查德又让希尔薇去他工作室一趟。

原因是理查德发现有几条音轨并不清晰，让她重新补录一遍。

《爱在黎明破晓前》的定档时间在明年的情人节，宣传期也定在了明年一月份。如今就只剩半个月的时间了，希尔薇颇为诧异理查德怎么如今还没结束剪辑工作。

“所以城堡石娱乐那边的反馈如何？”希尔薇两个星期前还在准备考试，自然没参加这次的内部试映会，今天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成片。不过看到理查德这副胡子拉碴的模样，她猜结果并不乐观。

果不其然，听到希尔薇的问题，理查德先是揉了揉鼻梁，才愤愤不平地说：“他们根本就不懂艺术！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而又充满魅力的存在，而他们居然说我的电影啰嗦且不知所云，真是荒谬！”

甚至有人当场直言：这部电影最成功的地方就是理查德选择了希尔薇和瑞凡。绝大多数人认为成片太过冗长，让他再精简一点。

他认为最终效果足够完美了，可是最终剪辑权不在他手上，他也只能挑挑拣拣又删了十分钟。

好莱坞体系中 ，仅约5%的导演能获得此权利，理查德虽然在独立影坛小有声誉，但远不到能够跻身好莱坞一线导演，无法拥有像乔纳森·戴米以及马丁·斯科塞斯那样的议价能力。

所幸城堡石娱乐的宣传重点不在他们身上，并未做过多干涉，加上制片人安妮·沃克与他有过长期合作，信任他的创作判断，替他顶住了大部分压力。而出于观感考虑，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他的妥协也有另一层原因，安妮跟他说过，九月份上映的《肖申克的救赎》面临了同样的问题，电影的结局是临时修改的。

按照原著，导演弗兰克·德拉邦特最初的设定就是，瑞德坐着大巴车前往墨西哥，电影随着大巴车的远去而结束。

可制片人对此并不满意，本身电影就很沉闷了，结局就应该更加明确，观众肯定也会希望安迪在外面过上了自由的生活。

弗兰克一开始也拒绝了这个提议，他认为给电影留下充分的留白更有味道，不应该迎合观众。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城堡石娱乐硬着头皮说他们再出一大笔钱拍摄安迪和瑞德的大团圆结局，然后看看观众的反馈，但会保留弗兰克的最终剪辑权。

于是弗兰克临时加上了安迪和瑞典在沙滩重聚的戏份，试映时观众的反应出乎意料的热切，弗兰克只好保留了这个结局。只可惜太过倒霉，撞上了《阿甘正传》和《低俗小说》，上映初期票房表现不佳，后继无力。

理查德也不是死板不知变通的人，在问过观众的反馈后，这才决定删减一些片段，比如把电影开头火车上那对夫妻争吵的内容缩短了，加快男女主相识的进程。

“别那么沮丧，至少你可以把你的版本放在VHS磁带上，我相信会有不少人喜欢你的完整版本的。”希尔薇安慰他。

在她看来，十分钟的内容其实不影响主体情节，从观众的角度来看，更改后的版本看上去更为清爽了。

只是理查德不愿意也很正常，因为无论是哪个导演，对自己的作品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尤其是独立电影的制作，他们更多考虑的是电影的艺术性而不是观众的观感。

听到她这么说，理查德也好受了些。

结束了所有的录音工作后，就在起身去客厅倒水的功夫，希尔薇无意间瞄到了桌子上的一张法院传票。

下意识就转头问理查德：“你要去法院吗？”

问完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妥，希尔薇连忙举起双手以示清白，那张法院传票就明晃晃地摊在桌上，任谁路过都能一眼看见。

“算是吧。”理查德其实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希尔薇这件事，但转念一想，这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还是知会她一声为好：“艾迪三天后就要上法庭了，杰奎琳突然以家暴罪名起诉了他，而我将会作为证人出席庭审。”

接下来理查德说起她在耶鲁这段时间这边发生的事情。

杰奎琳在被理查德打发走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次。

在被杰奎琳疯狂纠缠的过程中，爱德华才真正意识到她的控制欲有多么可怕。她一次又一次的歇斯底里，将过往种种变成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彼此的脸上。

理查德还记得爱德华那个自嘲的笑容，嘴角上扬着，眼底却浸满苦涩。他听见爱德华轻声说：“原来，她也不是真的希望我过得好。”

他说不出当时心里有多复杂，但他不希望爱德华会因此备受打击而自暴自弃，于是一步步开导他：“艾迪，你当时太小了，看不透人心的变化无常，人的本性都是贪婪，只是有的人道德高，有的人底线低，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过于苛责自己。相信我，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而杰奎琳突如其来的起诉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理查德十分怀疑她的真实意图，毕竟这段时间爱德华一直都和他住在一块，哪有时间去家暴她。

但因加州对家庭暴力采取零容忍政策，若被起诉家暴但实际未实施，法院会传唤被告，要求其出庭应诉。即使被告否认指控，法院仍需通过庭审审查证据。

也就是说爱德华必须出庭，否则缺席可能导致默认败诉，还会收到逮捕令。

好在他的新经纪人巴斯蒂安·埃文斯手段了得，他先是通过自己的关系得到了杰奎琳起诉的相关资料，发现她并没有提供伤情鉴定，也就是说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爱德华对她进行了家暴。

随后，他立刻收集反证，找到了《妈妈的天空》的导演比尔，比尔愿意提供证词证明杰奎琳当时存在引诱未成年人的举止，同时他拜托理查德作为证人出庭，将亲眼目睹的情况如实陈述，证明杰奎琳才是具有暴力倾向的人。

做完这些工作后，巴斯蒂安反手起诉杰奎琳诬告，同样向法院递交材料，要求其承担精神损害赔偿。

他们联系了律师，律师认为爱德华有很大的可能赢下这场官司。一是他们收集来的证据充足，二是加州的法律会偏向未成年。

是的，爱德华还有八个月才正式成年。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杰奎琳是病急乱投医还是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件事，不然光是这一点，她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理查德噼里啪啦地说完一大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地灌了一口。

“哇，这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希尔薇被这曲折的事情走向小小震撼到了。

在理查德询问她是否要来旁听时，希尔薇果断拒绝，“不，这件事和我没有多大关系，而且如果我出现在法庭上，会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等于直接把另外一个把柄送到杰奎琳手上，伊索林和巴斯蒂安都不会同意的。”

被有心人发现就不好了，尤其是杰奎琳，肯定会死死揪住她不放的，她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更别说她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呢，她才不干，如果真的这么干了再另说。

见她如此干脆利落，理查德也就只好补充了最后一句：“对了，这次庭审采取非公开形式，禁止媒体进入。巴斯蒂安也刻意封锁了消息，外界几乎无人知晓爱德华当天要面对这场秘密庭审。”

“那祝你们好运。”虽然不会出庭旁听，但希尔薇还是不会吝啬自己的祝福的。

*

圣诞节的前一周，洛杉矶市中心的家事法院。

橡木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爱德华坐在座位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在法官的示意下，开始陈述他和杰奎琳相识相知的整个过程。

“我们是在电影《终结者2：审判日》的片场认识的，她当时是我的家庭教师，我们在《妈妈的天空》里同样有合作，直到去年三月，我们在一起了......”

向法官陈述完后，爱德华安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由他的律师向法官罗列相关证据。

以旁观者的角度听着那些巴蒂斯安从各地搜集来的证词，爱德华才恍然惊觉，这些竟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坐在原告席上的杰奎琳。

在听完证人的证词，经过所有的流程后，法官和陪审团正在商议最后的结果，趁着这个机会，巴斯蒂安过来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我们做了这么多准备，不可能一败涂地，不是吗？”

半个小时过去了，法官和陪审团停止了讨论，见状，所有人也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等待最后的判决。

法官坐在高台上，手里拿着最后的判决书，“经过陪审团的一致决定，我宣布，杰奎琳·多马克对爱德华·沃尔特·弗朗的起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在瞬间凝固。爱德华死死盯着法官翕动的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里，却浑然不觉疼痛。

“无效！”

“砰—”法槌落下的瞬间，也重重敲在他心上。一锤定音，尘埃落定，过去的一切就此终结。

巴斯蒂安和理查德都十分激动，兴奋地抱在一起。

而爱德华和杰奎琳则是隔着观众席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这一刻，爱德华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在他最孤独和无助的岁月里，始终是杰奎琳陪伴着他。

即便彼此已经撕扯到面目全非，他也不忍心再苛责什么。毕竟他们也曾真心相爱过，即使这份爱并不纯粹，但那些短暂的美好不该因为不堪的结局而沦为污点。想到这里，爱德华反而释然了。

而杰奎琳看到爱德华平静的神情，面容骤然扭曲。她狠狠瞪了自己的律师一眼，随即转身快步离开了法庭。

直到推开那扇橡木门走出法庭，爱德华还是恍恍惚惚的。

夕阳透过落地的玻璃窗，从廊柱的缝隙间斜射进来，他抬手遮挡，刺眼的光线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适应。

转身往前走时，爱德华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穿黑色皮夹克的人，鸭舌帽压得很低，静静地靠在墙壁上。

那人似是听到这边门开的动静，微微抬了抬帽檐，侧头望来，隐匿在阴影下的神情让人有些看不清。

爱德华有所察觉，默默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那正是希尔薇——她刻意乔装改扮，画着浓重的烟熏妆，一对夸张的圆形金属耳环在耳垂上晃荡，一副典型的叛逆朋克少女的打扮。

看见理查德一行人朝这边走来，希尔薇向前迎了几步，从背后变魔术般抽出一束浅蓝色的风信子，递给了最前面的爱德华。

风信子的花语有代表胜利与坚韧的美好寓意，在古希腊神话中象征着飞翔的自由，希尔薇觉得用在现在的场景再合适不过了。

“艾迪，祝贺你，看来你已经收获了你最想要的圣诞节礼物。”

理查德上次告诉过希尔薇这次庭审的时间，她是看着差不多应该到了结束的时间才过来的，谁知道还在外面多等了半小时。

“你怎么来了？”当初希尔薇拒绝地斩钉截铁，所以此刻理查德在这里见到她，着实吃了一惊。还化了这么浓的妆，他第一眼都没认出来是她，还以为是消息走漏了，是哪个爱德华的粉丝找了过来。

希尔薇摊了摊手，“我只是说我不会旁听，不代表我不能来送一束花呀。”

毕竟真要细究起来，爱德华和杰奎琳闹到这种程度，她在中间还掺了一脚。她也曾问过布罗迪，布罗迪以他的经验判断这场庭审多半会是爱德华这边胜出，既然如此，过来送束花权当了解这段因果。

谁能想到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都不禁感叹真是时也命也，当初她怎么就走进了那家酒吧呢？

理查德连忙说起刚刚的结果，“我们胜诉了！法院宣判艾迪的家暴罪不成立，而且判决还要求杰奎琳要赔偿艾迪的精神损失，你是没看到杰奎琳的脸色有多臭！”

希尔薇也猜到了，当他们走出来时，脸上那藏不住的喜色，想装作没看见都难。不然，她怎么会毫不犹豫就把花递过去呢？不过她终究留了份心思，特意选了风信子。若是真的败诉了，这束花至少还能当作是一种安慰。

想到这，希尔薇还小小得意了一下，她可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送礼小天才。

爱德华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盯着它出神地看了几秒，蓝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还带着一些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于冬季的冷风中迸发出盎然的生机。

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在即将到来的十八岁之前，属于他的时间从此刻才开始真正流动。

爱德华抬起头看向希尔薇，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她身上沾染的风信子香气清冷而馥郁，那气息仿佛要渗入他的肺腑，让他的心尖都跟着微微发颤。

希尔薇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趔趄了一下，却又不好直接推开他，只好仍由他抱着。男生的生长期真的是个谜，她恍惚觉得，他的身形似乎比初见时挺拔了些。

对上理查德莫名的眼神（这眼神实在太奇怪了，差点让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在梦游的时候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希尔薇正犹豫着如何挣脱爱德华的怀抱时，他却先一步松开了她。

一旁的巴斯蒂安看着两人的侧脸，同样的黑发下，一双是温润的棕眸，另一双则是冷调的灰绿，眉眼间却透出几分相似。想到这，他的眸光闪了闪，某个念头在心底悄然成型。

等时机合适，他才开口：“你好，我是巴斯蒂安。”

希尔薇看向这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外罩一件灰色毛呢大衣，身材高大，气质却十分儒雅的男人。

伊索林之前和她提起过巴斯蒂安，他算是伊索林在经纪人道路上的引路人。他眼光独到，尤其擅长捕捉机会，从不会放过任何可能获利的契机。

“不是什么善茬，但利益一致的时候，值得信任。”伊索林这样评价他。

而巴斯蒂安也正是伊索林引荐给爱德华的，作为CAA的资深经纪人，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年轻人的潜力。

在他看来，爱德华前几任经纪人显然不够专业，根本没有为他制定长远的职业规划。这些年爱德华能接到片约，不过是靠着《终结者2》爆红后的余温。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以及那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简直被白白浪费了。

当爱德华透露出要更换经纪人的风声时，只有少数人主动联系了他。大多数人持观望态度，毕竟处理爱德华和杰奎琳之间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实在是个棘手的难题，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而巴斯蒂安也是在一次和爱德华彻底的谈心之后，才真正选择接手了他的经纪人工作。也幸好爱德华和杰奎琳并没签订合约，不然巴斯蒂安又得花费一番功夫想办法让爱德华和杰奎琳解除合约。

希尔薇向他微微颔首，“你好，巴斯蒂安先生。有什么事吗？”

“抱歉打扰你一下，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请问你方便吗？”

见希尔薇点了点头，巴斯蒂安拜托理查德先带爱德华回去，而他和希尔薇谈完事情后会送她回去，这样分开走也不会让那些媒体拍到希尔薇和爱德华两人同行的画面。

希尔薇表示赞同，为了避免跟他们走一块，她本来就打算从另外一个门口离开的。

见理查德和爱德华走远后，巴斯蒂安向她提议：“我请你喝杯咖啡，如何？”

“不用了，就在这说吧。”希尔薇也并不需要巴斯蒂安送她回去，她今天根本没开自己的车。为了搭配这身装扮，她特意向瑞凡借了摩托车。事实证明这个选择很成功，刚才停车时，甚至有几个摇滚青年过来搭讪，问她愿不愿意加入他们的乐队。

巴斯蒂安也直接开门见山，“你有兴趣在《天伦劫》里面客串一个角色吗？”

“《天伦劫》？”原谅她在耶鲁里面苦读的时间太长了，她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电影。

“艾迪出演的新电影，主演还有梅丽尔·斯特里普和连姆·尼森，艾迪在片中饰演他们的儿子，原本剧组还有一位饰演女儿的女演员，但不幸的是，她前不久摔断了腿，目前仍在康复中。剧组不可能为了等她而推迟拍摄计划，只能重新选角。”

“梅丽尔？！”一听到这个名字，希尔薇顿时精神一振。梅丽尔这个名字可谓如雷贯耳，这位算得上是她的学姐，曾经获得过耶鲁大学戏剧学院艺术硕士学位，她的照片现在还挂在耶鲁的名人墙上。

梅丽尔在演艺事业上的成就就更不用说了，一次奥斯卡女配，一次奥斯卡影后。有她出演的《猎鹿人》《克莱默夫妇》《走出非洲》无一不是奥斯卡最佳影片。

她的大部分作品都具有极高的大众流传度和影响力，还兼具内涵，就连半年前上映的《廊桥遗梦》甚至还引起了一小波离婚热潮。

希尔薇依然记得梅丽尔在《廊桥遗梦》里和罗伯特无声告别的那一段：车窗外的雨模糊了他们的视线，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看着罗伯特的身影渐渐远去，内心翻涌着挣扎与无望，却只能死死攥住理智，压抑着几乎决堤的情感。指尖触碰到车门把手的那一刻，短短几秒的迟疑，却决定了往后余生的轨迹。

他站在雨中看着她，期望她走出来，但又知道她不会走出来，那种绝望和不舍，她和他都能感觉到，但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归于自己的生活，四天的邂逅最后只能成为藏在心底的梦。

这个场景即使希尔薇没有亲身经历过，但还是能轻易地感受到这似雨绵绵的情感。

光看这一段的演绎，希尔薇可以直接断言，明年的奥斯卡提名名单必定会有梅丽尔的一席之地，就是不知道最终能否顺利捧起那座奖杯了。

和好莱坞大多数是为了追求名利的人不太一样，梅丽尔非常注重家庭，除了家庭之外，她把更多的时间都投入在了演艺事业上，作品产量极高，希尔薇认为梅丽尔就是天生为表演而生的人。

不追求名利也不是说她就不执着于奥斯卡了，很少有演员能够拒绝奥斯卡的魅力。

有人穷极一生都在为这个目标奋斗着，却始终被奥斯卡拒之门外，比如黛博拉·蔻儿，提名6次均未获奖，也有奥斯卡上赶着倒贴却不屑一顾的人，那位赫本大帝—凯瑟琳·赫本，获奖4次却从未出席过奥斯卡，唯一一次出席还是为了给别人颁奖，电影都不敢这么写的故事现实中真的存在。

而男主连姆·尼森还出演过斯皮伯尔格导演的《辛德勒名单》，在那一年的奥斯卡上收获了最佳男主角的小金人。

可是希尔薇也并不会马上答应，“这只是个戏份不多的小角色吧？就算只是客串，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巴斯蒂安对她会问出这番话毫不意外。他与伊索林关系向来不错，资源共享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对于伊索林手中这张潜力无限的新人王牌，他也一直保持着关注。

“如果我没记错，耶鲁是二月中旬才开学，这个角色的戏份最多几天就可以集中拍完，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休假期间会完全沉浸在酒吧里享乐的人，那么客串一个角色对你来说也无伤大雅，这个阵容也并不差，不是吗？”巴斯蒂安贴心地为她考虑了开学安排的问题，语气也温和有礼，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冒犯。

“最重要的是，任何一个对自己有追求的人，都不会错过与实力派对戏的机会。哪怕只是短暂的交锋，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我想，你也一定深有同感。”他没有错过提及梅丽尔时，希尔薇陡然提高的音调，这说明这个提议对她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不得不说，巴蒂斯安说服别人时有理有据，也难怪在别人对爱德华的事情感到棘手时，他敢第一个站出来接手这个摊子。

“告诉我，你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希尔薇不否定也不肯定，她奇怪的是巴斯蒂安为什么会邀请她在爱德华的电影里客串。

巴斯蒂安倒是真心实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说就在刚刚才想到的，你信吗？你和爱德华站在一起的时候，莫名有些相似，同样都是黑发，不仔细看还真的以为是一对，呃，漂亮的姐弟？”

他确实不是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的，重新选角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这是导演要处理的事情。只是《天伦劫》是他精心为爱德华挑选的，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这个阵容会更加豪华，说不定会让这部电影能受到多点关注，对爱德华的事业也有帮助。

“毕竟，就算我们无法成为朋友，但也肯定不会是敌人，对吗？”

听着巴斯蒂安似意有所指，希尔薇挑了挑眉，说：“把剧本发给伊索林，我会考虑的。”

怎么说，梅姨的老艺术家人设其实还挺成功的（我是真的被骗到过），后面才知道她其实也并不淡泊名利，只能说好莱坞不存在绝对的好人，说白了还是因为利益纠葛的问题。梅姨会打压新人，在《穿普拉达的女王》时期，经常买通稿踩安妮·海瑟薇，我第一次看梅姨演戏就是这部片子。

最让我震惊的是她的一个瓜（但不知道真假），梅姨好像在某个片场出轨了男演员，他们还在房车里这样那样，据说还喊得贼大声，连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听得一清二楚，太夸张了。

《天伦劫》里的艾迪真的很可！个人认为是他颜值巅峰，这个法庭完全可以代入电影里的那一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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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交叉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