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清醒沉沦 第40章 选择

希尔薇正在理查德的工作室。

“我觉得这是因为我总是…我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我是一个卧床垂死的耄耋老人，我的的人生就是她的回忆。”

就像真的杰西坐在她对面一样，希尔薇带着略微的困惑和迷茫说出了这段话。

“great！你做到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在理查德的眼里，塞琳自信且敢于表达自我，同时她的内心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理查德认为希尔薇完美诠释了这种说话时偶尔会冒出一点小舌音的感觉，优雅又迷人，他称赞道：“真不敢相信，你真的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做到了。”

希尔薇笑而不语，她既然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理查德的要求，就说明自己有这个自信和实力。别忘了她的外祖父亚纶祖籍在法国，小时候亚纶也会教她说法语，因此她平时也能用一些简单的法语进行日常的沟通交流。

只是因为拍摄的要求会更加严谨（毕竟塞琳是地道的法国人，理查德原本也是想找法国的女演员，希尔薇必须确保自己的口语不会影响电影的效果）。而且希尔薇没有进行过系统的学习，为了不出错才请了私教和卡琳娜帮她加强训练。

马上理查德又陷入了新的烦恼，女主角已经敲定，男主角却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他还在思索，究竟谁能与希尔薇擦产生美妙的化学反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杰西和塞琳之间的感觉。

理查德的脑海闪过几个名字，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索性直接问他的女主角：“你也知道，这其实就是一个简单且平淡的故事，但是你们之间必须是能够互相吸引的。你觉得谁更适合杰西，他对你有感觉，而你对也他有感觉。”

听到这个问题，希尔薇甚至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瑞凡？”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理查德眼睛一亮——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有比瑞凡更合适的人选吗？

没有人能比一对真的情侣更能擦出火花了。

他忍不住双手交叠搓了搓，从座椅上挺直了腰背，连嗓音里都透出几分藏不住的雀跃：“真的吗？我是说，我的电影真的可以请到瑞凡·菲尼克斯吗？”

希尔薇仔细想了想，发现瑞凡还真的很合适，杰西的形象跟他以往饰演的凄苦的人物都不一样。

杰西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更加自信率性，喜欢探索深层的哲学问题，这和瑞凡身上某些艺术家的气质完美融合，同样是个复杂的人物，却并不悲惨。

希尔薇知道瑞凡演了《夜访吸血鬼》后没有再接过什么片子，他还要承担家里的大部分支出。如果瑞凡有意愿出演的话，还可以通过这部电影的片酬缓解一点压力。

这部电影的基调本身就是浪漫自由的，拍摄任务除了台词部分外也并不繁重，或许还能让他们在这个过程中驱散过往的阴霾，经历一场独特但轻松愉快的治愈之旅。

想到这里，希尔薇果断给瑞凡打了个电话：“喂？瑞凡，你现在有空吗？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部电影吗？对，我特意去学了法语的那部…”

尽管再合适，希尔薇还是先询问了他的意愿：“你愿意和我一起演电影吗？我和理查德觉得你应该会适合男主角杰西。你想来试镜一下男主角吗？”

顶着理查德热切的视线，希尔薇又和瑞凡说了几句大致的剧情内容（虽然瑞凡在她问出第一句的时候已经一口答应了，但是她觉得还是要先把这些说清楚比较好）。

“对，呃…这里是银湖的…”确定瑞凡有兴趣出演后，希尔薇才报出了理查德工作室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瑞凡到了。

他刚一进门，希尔薇就扑到了他的怀里，瑞凡连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就先伸手接住了她，还不忘向理查德表示歉意：“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有没有，完全不会，是我们的邀请太过突然了，很高兴你会对我的电影感兴趣。”理查德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瑞凡没有看过完整的剧本，之前也只是听希尔薇简单提过她为了一部电影在学习法语，以及刚刚电话里几句话的剧情。

希尔薇这才带着瑞凡来到桌子边坐下，把剧本递给了他。

瑞凡伸手接过就翻看了起来，希尔薇没有打扰他，等瑞凡的头抬起，她才推了一杯水过去，问：“感觉如何？”

“很棒的故事，我承认，这种关于人生选择与时间流逝的思考很吸引我，我还没尝试过这类型的角色。”

“对吧对吧。”听到瑞凡的评价，希尔薇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她就知道，瑞凡肯定也会喜欢这样的故事的。

“well，那我们来试试这个片段吧，这里是杰西和塞琳的第一次长对话，就是在个火车上，他们都被对方吸引了。”理查德兴致勃勃地指了指剧本第二页上的内容。

在听完他们最后的剧本朗读后，理查德终于确定了他心目中的男女主角。

“我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拍摄了。”理查德的嘴角根本压不下去。面前的两人演技、契合度都完美适配，只要有他们参演，他都不用担心会赔本的问题了，甚至还可以再找制片公司提高点预算。

双方都很满意。

和理查德告别后，他们离开工作室，朝瑞凡停车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瑞凡牵着希尔薇的手沉默不语，只一味地向前走着。

希尔薇看出了他有心事，侧头问他：“怎么啦，愿意和我说说吗？”

瑞凡已经习惯任何想法都不会对她隐瞒了，但还是踌躇了一会才开口：“sisi，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

暂时歇影的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适合走电影这条路。他也不是不喜欢电影，只是更喜欢音乐而已。但拍电影确实是来钱最快也最有保障的方式，更何况他也不想让一直等待自己的粉丝听到他退圈的消息。

就连基努也委婉地建议过他可以尝试去拍一些更轻松的电影，瑞凡这才意识到之前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把拍电影当作是任务一样，对它的态度自然不会有多热切。

瑞凡知道，希尔薇一直都了解他家里的情况，因为他最近没有接拍新电影，存款也在不断减少。虽然杰昆现在也有在接演一些小角色，但光靠杰昆一个人难以支撑一家人沉重的支出。

希尔薇没有明说，他却清楚这份邀请里藏着多少细腻和周全，她从来都是默默地为他考虑到了这些问题，才会用这种方式将机会递到他眼前。

“我没有觉得我做了很多，你喜欢这个故事对吗？只要你喜欢，你对这个角色感兴趣，就是最好的理由。”见瑞凡还是皱着眉不说话，希尔薇就拉着他停下了脚步。

她伸出手，将他紧皱的眉头一点一点抚平，轻声对他说：“对我来说，我会爱一个人，不需要他付出什么，我只希望他过得好。”

“这还是你自己说的，记得吗？”

这是瑞凡在《我自己的爱达荷》里面自己写的一句台词，希尔薇现在同样用这句话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瑞凡，不用对此有什么负担，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新的尝试，把它当成一次值得期待的旅行，好吗？”

希尔薇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说：“我看过一篇报道，上面说人们在旅行的过程中，会更容易摆脱日常生活的束缚，以更加开放的心态去接受和体验那些超出平常生活境遇的新鲜事物和情感。而我们都需要这样的一次旅行。”

这也是为什么希尔薇看到这个剧本的第一眼，就被它吸引了。

“这部电影我们既不需要被威亚吊来吊去，又不用投入悲伤且复杂的情绪，它如此纯粹且不加掩饰，相信我，这会是一场超级棒的体验…”

希尔薇还没说完，就被瑞凡捧住了脸，他又急又深地吻了上来，她被他的动作逼得倒退几步，手撑到了身后的花坛上。

突然，她的舌尖尝到了一点咸涩，是泪水的味道。

希尔薇的脖子承受不住地向后仰着，尽力顺着他的力道，一点一点地和他纠缠，慢慢地配合着他。

在她的安抚下，他放缓了动作，轻轻地舔舐着她的唇瓣，每一次的接触都充满了珍惜与小心翼翼。

良久，瑞凡侧过头靠在希尔薇的脸颊旁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他们都没有说话，月光朦胧的街头，她与他紧紧相拥。

“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世界，不然为什么这么幸运能够遇见你。”瑞凡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漂泊的船只终于靠岸，心中所有的波澜都在这一刻都归于平静。

“唔，也许我上辈子是某个四处流浪的小动物，刚好被你救了，所以现在我来报恩啦。”希尔薇语气像在哄小孩子，“那么亲爱的瑞凡小朋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好。”瑞凡又靠在她的颈边蹭了蹭才松开了她。

“那你背我吧，我不想走路了。”希尔薇双手张开，等着瑞凡背她。

瑞凡直接背过身，微微下蹲，等希尔薇彻底趴在他身上后，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腿，将她轻轻地背起。

希尔薇的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调皮地往他耳畔吹气。

街道安静极了，只有接连响起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路灯昏黄的光晕洒在地面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

过了几天，瑞凡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背着台词。

他早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不再像以前五个兄弟姐妹全挤在楼梯的储物间里。

《爱在黎明破晓前》没有波澜起伏的剧情点，也没有循序渐进后攀升的**，基本上都是大片大片的对白，因此光是对话都足足占了几十页。

希尔薇已经启程回耶鲁了，她的任务要更重一些，上课的同时还要啃下如此多的台词。

拍摄时间定在了7月份，刚好是希尔薇放暑假的时候，瑞凡想在拍摄前将台词都熟记下来，这样方便随时配合她的行程。

这时，哈特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着正靠在窗台上背台词的瑞凡，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走到瑞凡身边坐下，柔声询问：“我从艾里斯知道了你接了一个新的电影，女主角是那个女孩对吗？你怎么都不告诉我，还是艾里斯跟我说了我才知道的。”语气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埋怨。

随即她又慈爱地握着瑞凡的手，说：“我很高兴，你终于记起你的责任了，我们都要为这个家做出贡献。我就知道，你还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你不会忘记自己的弟弟妹妹们的对吧？”

“没想到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还是有好处的，我们可以找她谈谈合作，你和她可以再多接几部这样的片子，这样你的收入也会有保障了。”哈特还在畅想菲尼克斯家的未来，丝毫没注意到瑞凡越来越黑的脸色。

瑞凡忍无可忍，他抽出自己的手，冲她吼道：“够了！希尔薇她不是你手里的玩偶可以任你摆布！”

母亲的唇畔如从前一般噙着温柔的笑意，吐出的字句却处处透着算计，恍若包裹在糖里的毒药，表面浮着甜腻的糖霜，内里却渗出蚀骨的寒意，让瑞凡不禁感到一阵战栗。

“你对我怎样都行，但别想打她的主意。我绝不会利用她的名义去消耗她，别逼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瑞凡撂下这些话，甚至不愿多看哈特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瑞恩正带着萨莫在草坪上弹着吉他，听到瑞凡摔门走出来的动静，担忧地朝那边一眼，低下头跟萨莫说：“萨莫，你先自己弹着，我去看看瑞凡，等会再来教你弹吉他好不好？”

萨莫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龄，她都16岁了，摆摆手说：“你去看看哥哥吧，放心好了，我可以自己试试。”

瑞恩这才放下心去找瑞凡。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她们都很关心瑞凡的各种状况。

瑞凡在屋檐下的某个角落里点了根烟，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尤其在恢复的那段时间，希尔薇明令禁止他抽烟，说是不利于恢复健康。

他也很听话，没有再碰过一次。但是和哈特产生冲突后，心头的烦躁不减，一时手痒就没忍住。

“瑞凡？”

听到是瑞恩的声音后，瑞凡下意识想把手中的烟给掐灭。

瑞恩跟当作没看见，还像小时候一样，双手一撑，跳坐在他旁边的栏杆上，说：“不用管我，我吸烟比你还勤快。”

瑞凡哭笑不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对吗？”瑞恩还记得多年前演奏结束后在后台与她的一面之缘，而那也是她和她仅有的一次见面。

瑞恩没有说名字，但他们都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她很好，没人比得上她。”说到希尔薇，瑞凡眼里的冰山逐渐消融，溢出了几分缱绻的温柔。

瑞恩后来得知是希尔薇救了瑞凡，就一直很想当面感谢她，可是每次去医院时都错过了，后面也没什么机会。

瑞凡不在的时候，哈特时不时就会来跟瑞恩抱怨，说一定是希尔薇用什么方法控制了她的儿子，让瑞凡变得不似从前那般听话和乖巧了。

头一次，瑞恩没有顺着哈特的话安慰她，瑞恩不明白为什么哈特话里话外都把那个女孩当成是会破坏他们家庭的不和谐的因素。

“mom，你不该这样说。她救了瑞凡，也从来没有强迫瑞凡做什么，还不求回报帮我们打官司替瑞凡讨回公道，让我们也拿到了许多赔款，事后也在尽力帮助瑞凡恢复。她做了这么多，我们甚至都没有去她们家当面感谢。她是瑞凡的女朋友没错，但我们不应该理所应当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更何况妈妈你对她的态度还这么恶劣。”

在听到瑞恩也为希尔薇辩驳时，哈特勃然大怒，尖叫着喊道：“瑞恩！你应该要相信我！我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瑞凡被她迷住了就不会管我们了你到明不明白！你看看他明知道家里这么困难了，却还要花那么多钱给那个女孩送项链。当初那部电影完全没必要推掉，反正连开拍时间都还没确定好，一定是她说了什么，瑞凡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哈特开始翻起旧账，要不是因为杰昆无意间说漏了嘴，她根本不知道瑞凡还特意瞒着她给那个女孩送了那么昂贵的礼物。瞧瞧！简直就是鬼迷心窍！

“希尔薇每年都会给我们送来很多礼物，杰昆的球鞋、我的麦克风、还赞助了萨莫的入学基金...前年圣诞节的时候她特意问了瑞凡你的衣服尺寸，专门给你定制了一件不含任何动物皮毛的棉绒大衣。这些你都忘了吗？”瑞恩第一次看到这样歇斯底里的母亲，害怕极了，但她不愿看到母亲这么诋毁希尔薇，仍旧试图反驳。

哈特气得用手指着瑞恩，“够了！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这场争执后，母女俩不欢而散。没过多久，哈特又找到瑞恩向她道歉，说自己只是太心急了。

“妈妈很不喜欢她，这到底是为什么？”瑞恩也这么问了出来。

瑞凡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错愕，有些紧张地问：“为什么这么说？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瑞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场争吵的内容告诉了他。

直到手上的烟燃到尽头，皮肤上传来一阵灼痛，瑞凡才回过神来，吐出一句话：“谢谢你告诉我，瑞恩。”

“瑞凡，我们都是你带大的，尽管我们都很爱我们的妈妈，但我们还是会站在你这边的。”如果非要在瑞凡和哈特之间选择一个，瑞恩一点也不奇怪自己会毫不犹豫选择瑞凡。

可以说，她、杰昆、萨莫、利伯蒂从小都是被瑞凡照顾着长大的，比起哈特和阿伦，瑞凡反而承担了更多应该属于父母的责任，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基本上是靠瑞凡赚来的。

在外打拼的那段日子，他的眼里经常装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只有在他们一起玩音乐的时候，他才更加鲜活。

瑞恩能感觉出来，如今的瑞凡比从前更爱笑了，也不再是经常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角落，他的身上一下子多了很多温度。她不想看到瑞凡又回到从前的样子，她希望他是快乐的。

“所以，不用担心我们，做你想做的。”

“谢谢你，瑞恩。”瑞凡扔掉手里的烟蒂，摸了摸瑞恩的头。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你是在想她吗？”瑞恩晃着腿，看到瑞凡又不说话了，又多问了一句。

“很想很想。”

这句台词在《我自己的爱达荷》里面的原句是：“对我来说，我会爱一个人，即使他不付钱给我。我爱你，你不用付钱给我。”他们在篝火的这一段真的狠狠心碎了。

瑞凡虽然没上过学，但是看得出来他对角色的理解都挺深刻的，如果他有机会去学校学习的话，肯定也会是学习很好的学霸。

没想到吧瑞凡和希尔薇要拍《爱在》三部曲哦，这三部的跨度时间真的很长，就跟拍纪录片似的，整整跨了十八年。而且原男主伊桑霍克和瑞凡也有交情的，伊桑霍克的首部电影就是和瑞凡合作的《冲向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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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