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清醒沉沦 第35章 Fuck You

警方提取了杯子上的指纹，通过数据库很快锁定了嫌疑人。

科贝尔·奥尔德里奇，曾经是Aleka's Attic乐队的鼓手，后来因为某种个人原因退出了乐队。

警方一开始找到他的的时候，科贝尔还不承认。

直到警方把指纹比对一致等证据甩到他脸上，科贝尔才开始辩解：“我没想着要害他！大家都这么干！我也只是正常往里面加了一点平时都会用来助兴的东西！我真的没想害他！”

“是他。”希尔薇站在警局审讯室的单向透视玻璃后，看着手脚都被拷在桌椅上的科贝尔，向安东尼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科贝尔还在大声叫唤着什么，希尔薇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她怕自己再看到他那副丝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嘴脸，会忍不住狠狠把鞋底摁在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上。

她也不屑于听这种人五花八门的辩解，既然选择了行动，就要做好承担相应后果的准备。

如果都想以“我没想真的害他”这种想法逃脱罪名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故意杀人罪了，完全可以到大街上随便找一个流浪汉捅了，然后不好意思地说：“啊，我没想害他，只是看他太可怜了所以干脆送他一程，他在天堂一定会过得更幸福吧。”

这种人纯粹是有病。

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对此希尔薇只想说，人永远要为自己错误的选择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区别只在于能够承受的程度。

她完全不接受和解，布罗迪也支持她的想法，他已经带领着他的律师团队罗列出科贝尔的种种罪证，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像这种杀人未遂的案件通常由检察机关代表国家提起公诉，而不是由受害者及其家属直接提起诉讼。

虽然不能直接提起刑事诉讼，但他们可以提起附带民事诉讼，要求犯罪嫌疑人赔偿因犯罪行为造成的经济损失。

除了精神损害的赔偿以外，布罗迪还额外提出了要求科贝尔·奥尔德里奇公开道歉。

因为希尔薇还有演员这层职业身份，所以布罗迪还会向科贝尔索要因名誉受损而可能失去的预期商业利益的赔偿，以及在案件彻底结束期间产生的治疗或康复费用。

总之，手段狠厉的布罗迪就是奔着让科贝尔轻则倾家荡产，重则锒铛入狱的最终目的去的。

但希尔薇没想到，科贝尔这边还没有蹦哒出个什么结果，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先按耐不住了。

在希尔薇第三次去医院看望瑞凡的时候，瑞凡的母亲哈特·菲尼克斯，这个看上去温柔和蔼的女士把她拉到角落。

希尔薇不明所以但还是任由哈特把她拉过去了，也许哈特是想跟她说一些关于瑞凡的事情。

“我们希望你能撤销诉讼。”

当希尔薇听到哈特的第一句话，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于是为此反复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个女人，确认她真的是瑞凡的母亲本人，而非某个突如其来的冒名顶替者。

“你们？理由是什么？这应该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吧，菲尼克斯女士，你似乎完全没有问过瑞凡的意见。”希尔薇犀利地指出这一点。

“瑞凡是我的孩子，他会理解我的。”哈特被希尔薇戳穿后，脸上也露出几分恼羞成怒，“菲尼克斯家现在承担不起诉讼所需要的费用，我们可以私下跟他和解，而且科贝尔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他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开了他…”

哈特作为受害人的家属，自然也会被传唤到警局做一些基础的记录，她看过那个孩子的资料，科贝尔曾经也参加过动物保护协会的慈善活动，能有环保意识的孩子心肠坏不到哪里去，她愿意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希尔薇简直要被这个拎不清的女人气笑了。难怪她看到哈特的第一眼就莫名有几分不顺眼，哈特明明脸上是笑着的，眉眼却隐约透着几分算计的气息，事实证明她看人的眼光没有出错。

“你可怜他？你有什么资格可怜一个要把你儿子置于死地的杀人凶手？你有什么理由替瑞凡原谅他？”希尔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谁来可怜可怜你差点死去的儿子！你作为最应该站在他身边支持他的人，居然为了这种站不住脚的原因跑来要求我撤诉？”

而且这件事的受害人根本不只瑞凡一个，希尔薇以自己的名义起诉科贝尔同样是在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哈特有什么立场要求她撤诉！

希尔薇面上露出几分清晰可见的疑惑，“我不能理解这是您作为一个母亲所能说出来的话，您真是太善良了，善良到您好像只在乎自己的命，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恕我直言，你一直在试图掌控你孩子的人生，插足他们的一切，现在又试图来操纵我，那么你的希望落空了。”

随即又嗤笑一声，“真是不好意思，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既要又要，舍不得金钱又放不下好听的名声，自己做不到还要把这种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多棒啊！全美国慈善事业机构都应该邀请菲尼克斯女士做他们的代言人。”

这几天的希尔薇本来心情就算不上多好，哈特更是直接撞到了枪口上，仗着瑞凡不在场，她毫无顾忌地拆穿这个女人的真实面孔。

不过，考虑到这毕竟是瑞凡的母亲，希尔薇怕把哈特气出个什么好歹，还是收敛了，她强行吞下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更加恶毒的话。

“我会坚持上诉，让这个该死的杀人凶手重新做人，无论你们同不同意，也根本不需要你们同意，这是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但是如果你试图阻拦我，我连你一块一起告！毕竟你现在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个帮凶，我甚至怀疑你和科贝尔私底下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

“退一万步来说，我们撤销了诉讼，科贝尔同样也会面临来自检方的指控，更何况我一步都不会退。”

“菲尼克斯女士，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告辞。”说完，希尔薇根本不理会哈特那张气成猪肝色的脸，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杰昆听完了整个全程，他刚从洗手间出来，就撞见了这一幕。

一直到了晚上，杰昆都还是心不在焉的。

瑞凡看出了他的魂不守舍，“杰昆？发生什么事了？”

杰昆犹豫了一下，这才把他们母亲和希尔薇争吵的经过和内容告诉了瑞凡。

显然这些话给杰昆带来的冲击也很大，他的记忆力很好，基本上一字不差地把那些内容转述了一遍。

瑞凡听后，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母亲和希尔薇都没让他知道，如果不是杰昆不小心听到了，他还被蒙在鼓里。

“瑞凡，希尔薇她…她会不会生气，然后…”然后就不理他们了。

杰昆小心翼翼地说着，他不想这样，希尔薇是瑞凡的救命恩人，他们如此相爱，为什么妈妈要这样对她？

兄弟二人都知道，母亲这样做是不对的。

杰昆不希望希尔薇会因此对瑞凡和他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想起瑞凡出事的那个晚上，已经没有力气的希尔薇还在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

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把她当成了真正值得信任和相处的人。

瑞凡也听懂了杰昆的话外之音，他拍了拍杰昆的头说：“不会的，她不会这么想的，别担心。”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这个一直以来都很依赖瑞凡的男孩仿佛一夜之间懂事了很多。

杰昆的原名叫“leaf”，一直以来他和其他兄弟姐妹在瑞凡的庇佑下成长，现在小树也想成为参天大树，为家人遮蔽风雨。

他回抱着瑞凡，“我现在也可以去演戏赚钱了，我会跟你一起承担这一切的，瑞恩、萨莫、利伯蒂他们现在都很听话，你不用再一个人照顾我们所有人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好。”瑞凡摸了摸杰昆的头，心里却下定了某个决心。

第二天，瑞凡把哈特和艾里斯都叫到了病房里来。

她们对于瑞凡而言都是很亲密的家人。

没有事先商量，也没有向任何人征求意见，瑞凡平静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夜访吸血鬼》我会按时进组，这你不用担心，但我不会拍《心之全蚀》和《边缘日记》了，《心之全蚀》我们还没签合约，直接推掉就好，至于《边缘日记》，艾里斯，联系那边的人，我还有一些存款，会按合约的违约金进行赔偿。”

艾里斯不能接受，现在正是瑞凡事业的上升期，如果就此停下，她相信瑞凡不会不明白，这会对他的演艺前途带来多大的打击。

“可是…”艾里斯的嘴蠕动了一下。

还没等她说出个所以然，就听到瑞凡说：“你知道的，我现在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情况根本不适合再拍那两部片子。”

无论是《心之全蚀》还是《边缘日记》，说的都是边缘人物的故事，更何况《边缘日记》其中同样也有涉及到du.品的部分，瑞凡不想像在《我自己的爱达荷》里那样重蹈覆辙。

“杰昆还年轻，你可以帮他多留意一些合适的角色，谢谢你，艾里斯，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当初选中我和杰昆，我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我的语言表达不出我对你万分之一的感激。”

艾里斯看着这个也算是她看到大的孩子，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接着瑞凡看向他的母亲哈特，“mom，我知道家里现在可能还很困难，但我就想这么任性一次。”

哈特张了张嘴，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一直以来都很乖巧的孩子突然叛逆起来。

瑞凡也痛苦地闭上眼睛，流着泪说：“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很听您的话，但是我都已经死过一回了，现在我就想为自己活一次，please…”

杰昆也一旁帮腔说道：“mom！我现在也已经长大了，我也可以像哥哥一样去赚钱了，就让哥哥做他想做的事情吧，好么？”

看着短短几天迅速消瘦下来的瑞凡，哈特再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抱着瑞凡痛哭起来。

*

这边，相比一直在医院休养的瑞凡，希尔薇遭到了更多狗仔的追问。

她甚至差点连自己家门都挤不出去。

在伊索林和一众保镖的开道下，希尔薇已经快到车子旁边了。

这时一个话筒几乎要怼到她的鼻子上，“你对瑞凡的死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是否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你当时就眼睁睁在他旁边看着吗？”

他们一直在试图激怒她，想从希尔薇的嘴里得到更多相关信息，而他们也成功了。

希尔薇本来根本不想搭理这些狗仔的，但是听到这种话还是会按耐不住自己的愤怒。

见她停了下来，顿时所有狗仔都激动起来，举起相机，他们就是在等着这一刻。

希尔薇摘下自己的墨镜，灰绿色瞳孔倒映着闪烁的摄像机红灯，她冷冰冰地直视着眼前的一片镜头。

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你们所有人都在试图给他扣上‘自作自受’的帽子，所有人都在问他是怎么‘死’的，没有人在乎一直以来他是怎么活的。”

事实真相往往被一层又一层的污蔑和歪曲所掩盖，他们踏着血色狂欢，将别人的痛苦和悲伤当作吸引眼球的工具，从中获利。

希尔薇厌恶狗仔对她们无孔不入的“监视”行为，但有的时候她也尽量会和他们维持相对友好的关系。

比如说参加一些宣传活动或宴会时，希尔薇也会让自己的助理艾米丽给蹲在外面跟拍她的狗仔买点汉堡、咖啡之类的东西垫垫肚子。或是告知她后续的行程，免得让他们白跑一趟，至于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

在双方利益没有明显冲突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会接受希尔薇的好意，有什么照片也会给希尔薇拍得好看点。

但一码归一码，狗仔也分有职业操守和底线无下限的，显然刚刚那个就属于后者，她看不惯这群蝇营苟且的人很久了。

“Fuck You！”希尔薇戴回墨镜，冲他们竖起中指。

然后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坐在后座上，伊索林担忧地看了她一眼，“sisi.”

“我知道我不该冲动，我不应该搭理他们，but，who care？”

“我从来都不会想着隐瞒这些，没有人能够让我憋屈地活着。”

希尔薇从来没打算打造什么乖乖女形象，她接受一切模样的自己，不活在他人的眼光和期待里。

从来都是她想做，她就这么做了。

“我知道。”伊索林一直都知道希尔薇骨子里藏着的桀骜不驯，而且这也丝毫不会破坏大众对她的印象，因为他们就喜欢这样真性情的，“我只是担心你，我是说，你现在还好吗？”

希尔薇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盯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虽然瑞凡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希尔薇还是会时不时被噩梦缠身。

惨白的脸，昏暗模糊的灯光，混浊的空气，急促的呼吸，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交织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半夜惊惧导致的睡眠不足也让她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需要我给你预约心理医生吗？我有一个推荐的人选，她很专业，保密工作也做的很好，效果还不错，好莱坞很多人都是她的客户，对她的评价也都挺高的。”

“再说吧。”希尔薇掐了掐鼻梁，“有需要我会跟你说的。”

她知道自己的状况多多少少有些不对，现在只是有些失眠而已，并没有严重到还要去看心理医生的程度，况且她不是很想在陌生人面前又深度剖析一遍当天的场景。

而且就因为这场意外，希尔薇又拖欠了整整一周的课程，而自己研究到一半的课题也为此停滞不前，在这边的事情差不多结束后，她必须回到耶鲁进行后续的扫尾工作。

隔天，希尔薇带着墨镜竖起中指的照片又上了好莱坞各大娱乐报纸的头版。

苏茜拿到报纸的时候，简直要被希尔薇迷得神魂颠倒，“酷毙了！还有这个发言，干得漂亮！”

她早看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媒体不爽了，希尔薇直白的反击实在是大快人心。

几个月前瑞凡和希尔薇的恋情曝光的时候，她就为这对情侣的颜值深深惊艳到了，那张曝光的照片上，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甜蜜幸福。

这让她也想起来曾经德普和薇诺娜在新电影发布会上互相看对方的眼神。

在她看来，希尔薇和瑞凡简直不能再相配了。

苏茜现在更是为这对经历了波折的情侣祈祷着，她紧闭双眼，双手交叠紧紧贴在胸前，“希望他们一切都好，老天爷你如果有心的话，请不要拆散他们好吗？”

希尔薇还没有看到这些报道，此时的她已经坐上了飞向纽黑文的飞机。

西达赛奈医疗中心的病房内。

“瑞凡！快看这个！”杰昆拿着一叠报纸气喘吁吁地跑进了进来。

他几个跳步来到病床旁，把报纸摊开在床上，指了指上面那张巨大的照片，“看！是希尔薇！她是在太酷了！”说着还学她也比了一个中指。

瑞凡没有顺着杰昆的手指看过去，他注意到了板块上的另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希尔薇面色不虞地盯着镜头，眼底里尽是不耐和冷漠。

他的手指触上她眼下的一片淡淡的青黑，指尖轻轻地在上面划过。

“她没有睡好。”

本来还沉浸在兴奋的杰昆，听到这句出乎意料的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杰昆看着视线一直没从报纸上挪开的瑞凡，却看不懂他的表情。

但是他感应到了，瑞凡在难过。

杰昆轻轻地问了一句：“瑞凡，你还会去找她的，对吗？”

时针滴滴答答地走着，久到杰昆以为瑞凡不会回答了。

“我不知道。”

短短的四个字消散在无边的夜色之中，看不清踪影。

希尔薇表示攻击力已拉满，早就想骂了！就这个战斗，爽！

哈特·菲尼克斯肯定是很会精打细算的人，就算不精明但是肯定也不傻，但是从瑞凡到杰昆到瑞恩这些菲尼克斯家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都显得很“单纯”。说她教育好吧，她也没怎么教育，差不多都是放养的，孩子的各种问题也不重视，自己一个劲扑在环保上面。说她教育不好吧，又能养出瑞凡和杰昆这种演技不俗的演员，这就是基因彩票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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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Fuck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