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清醒沉沦 第30章 威胁

希尔薇一直在洛杉矶待到了7月底。

她先是从瑞凡的经纪人艾里斯那里得到了《黑血》拍摄的具体位置，8月初的几天她就坐上了飞往犹他州的飞机。

希尔薇并没有告诉瑞凡她要来探班这件事，她想偷偷给他一个惊喜。

《黑血》的拍摄地点在一片荒漠，这里是由落基山脉、科罗拉多高原和大盐湖沙漠等三部分构成的。

荒凉萧索的山地、大片的不毛之地配上各种形状的红色岩石山丘，让这里看上去像是某种末日的降临地。

瑞凡饰演的是一个有着印第安血统的年轻男性，他独居在核试爆区的小屋里，和一条黑狗一起生活。

一对试图通过第二趟蜜月挽救婚姻危机的好莱坞夫妇因为汽车抛锚搁浅于荒漠。

这对夫妇在这里与这个年轻男孩展开了一系列的情仇血案。

早在电影开拍前，瑞凡就和希尔薇分享过，他十分期待和这次的女主朱迪·戴维斯一起拍戏。

瑞凡看过朱迪·戴维斯的《印度之旅》，1984年朱迪·戴维斯凭借这部电影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提名。他认为这是一部不错的电影，在纽黑文的某个晚上还拉着希尔薇一起又看了一遍。

下了飞机，希尔薇没有停留，直奔片场，而剧组的人也都知道她是瑞凡的女朋友，简单地登记过后，她一路直行，畅通无阻。

来到现场的希尔薇蹲在一个角落，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看着正在和戴维斯以及男主角普雷斯一起对戏的瑞凡，希尔薇却发现他们此时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现场气氛非常之怪异，戴维斯一会儿批判普雷斯说台词的语气过重，她甚至抓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真不敢相信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粗鲁！”一会儿又开始对瑞凡的台词评头论足：“我不想你这样说，你不应该这样说！”

瑞凡也只是站在那里抿着嘴不说话，脸上丝毫看不出他之前说的期待，就连普雷斯也是一脸的不耐烦。

戴维斯的各种肢体动作和挑剔的话语让她整个人显得非常神经质，希尔薇敏锐地察觉出来这个女演员似乎有一点精神问题，她的种种表现都表明她有躁狂症的倾向。

患上躁狂症的人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炸弹，他们极其过度的应激反应会持续的、无可避免地给周围的其他人造成深刻强烈的、无休止的伤害。

观察了一会后希尔薇确定了只要有戴维斯在的地方，整个剧组的氛围就十分压抑。

希尔薇先是找到了导演乔治·斯鲁依泽。

斯鲁依泽完全没有想到希尔薇会出现在片场，看到希尔薇的第一时间，他先是莫名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是感到了惊喜。

有她来探班，至少能够稳定瑞凡的情绪。

斯鲁依泽是真的有点心疼瑞凡这个孩子了，拍摄的这两个月里他和瑞凡相处的不错，剧组的人也都很喜欢他。

在他眼里，瑞凡是个谦逊、温柔的好孩子。

但是这样的瑞凡一直在遭受她的霸凌，或者说，剧组所有人都在遭受戴维斯的语言欺凌，只是因为瑞凡太善良了，她才变本加厉地对他。

斯鲁依泽为此都跟戴维斯争执过很多次，但是戴维斯完全不听，依旧我行我素。

希尔薇先是向斯鲁依泽打了个招呼，才指了指那边的情况，问：“这是怎么回事？”

“戴维斯她...有点阴晴不定。”斯鲁依泽接着跟她说了在剧组发生的事情。

有一次拍摄，斯鲁依泽在准备服装的时候问戴维斯想要哪种类型的，戴维斯先是说了她想要绿色的礼服裙。

结果服装师带着戴维斯去找合适的裙子的时候，她反而把那个服装师怒骂一通。

戴维斯像疯子似的暴怒地大喊道：“我讨厌绿色！我讨厌绿色！我不要它！”接着二话不说，一把扯过那件衣服把它撕成粉碎。

吓得那个服装师目瞪口呆，哭着跑回来告诉斯鲁依泽，对此他也头疼极了。

希尔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斯鲁依泽说完后，又看了一眼希尔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你...知道瑞凡童年的事情吗？”

希尔薇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在过去相处的日子里，瑞凡时常会谈起他的童年和家庭。

小时候拍戏的时候，瑞凡在剧组常常遭遇其他孩子的霸凌，那些人经常当面给他难堪，或者是粗暴地抓他的头发，对他进行各种整治。

显然戴维斯的种种行为触碰到了瑞凡的伤处，让他又回忆起了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过往。

为此斯鲁依泽甚至还把戴维斯和瑞凡单独的对手戏往后放，尽量减少两人的同框，希望能缓解这种局面，但是效果甚微。

戴维斯的躁狂症或许源于她的不幸经历，但是她不能以她的不幸为理由去伤害他人。

希尔薇看着远处不停来回踱步，甩动着手中剧本的戴维斯。

“斯鲁依泽先生，您可以先拍摄其他戏份吗？我想拜托您支开其他人，找一个安静的空间，我想和这位戴维斯女士谈一谈。”

斯鲁依泽看着希尔薇的眼底似乎闪动着冰冷的光芒，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在场？”

希尔薇摇摇头，“谢谢您的好意，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一个小时后，当戴维斯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时，希尔薇就坐在一张折叠椅上。

戴维斯看到房间里只有一个陌生女孩的时候，困惑极了，明明是导演说她的经纪人有急事找她。

“戴维斯小姐，你好，不用怀疑，就是我拜托导演请你过来的。”见到来人，希尔薇露出八颗牙齿，这是一个标准的微笑公式，在此刻只有两人所在的房间却莫名让人感到几分寒意。

戴维斯懒得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当即就想离开房间。

“如果你不愿意坐下来听我好好说，那么你的精神失常的消息将会出现在第二天的各大报纸上。”希尔薇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戴维斯的精神鉴定情况，但是她只要这么说，无论对方有还是没有，都一定会停下来问个清楚。

戴维斯的脚步一顿，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这个女孩。

“现在你可以好好坐下来听我说了吗？”见到戴维斯的反应，希尔薇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容，心下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没猜错，戴维斯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

戴维斯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希尔薇对面，故意发出极大的声响。

希尔薇没打算一上来就展示出过强的攻击性，“戴维斯女士，你的一些行为已经影响到了剧组的拍摄，也对剧组的其他人员造成了精神伤害。如果你最近情绪不佳，我们可以找导演沟通一下放几天假，等你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再开始，这样也能更好地完成拍摄任务不是吗？”

戴维斯双手抱臂，嗤笑一声，“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有什么立场要求我？你就是想说这个？那你可以不用白费功夫了，我根本不会听你的。”

见到戴维斯丝毫没有配合的想法，希尔薇也放弃继续和她好好说，直接进入主题，根本不给戴维斯开口的时间。

“我假设你现在还是一个有着正常思考能力的人类而不是什么哪里动物园不小心跑出来的猩猩，那么请你听好，如果你不停止这种行为，我会直接把你告上法庭。”

“不要认为我在口出狂言，我的父亲是贝克麦坚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同时他还是这家公司在洛杉矶办事处的负责人，如果你没听过，建议你可以向你的经纪人还是什么助理打听一下这家律师事务所再决定要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至于我有什么证据，你肯定有前科，而且剧组的很多人都能证明你的精神及其不稳定，你怎么知道周围那么多摄像机没有一台能记录下你的行为举止呢？”

“即使你不愿意配合，我也完全可以靠着他们的证词对你申请精神鉴定，你确定你有把握完全没有任何精神问题吗？只要确定你的行为给他人带来了危害，我就可以通过法院把你送入精神病院强行治疗。”这样的操作并不困难，希尔薇曾经在布罗迪接手过的案件里看到过，她知道这种精神鉴定的可操作空间非常大。

“相信你也知道演员在拍摄电影前签署过合约，如果因本人问题而非意外造成剧组的损失，你将面临大额的赔偿，加上你的精神问题和不专业的态度，一旦面临起诉，你也知道美国法律的诉讼期又臭又长。”

“让我想想，十年？二十年？我完全有能力把你拖垮，那么伴随你的将会是身败名裂，负债累累。”

“如果你不想你的人生就此完蛋，最好认真想想我说的话。”

戴维斯听着这个女孩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目瞪口呆，脸色如锅底一般黑，隐隐又有发怒的征兆。

“你可以冲我发火，如果你对我造成了任何伤害，这一切都会变成实证。”希尔薇指了指角落的摄像机。

希尔薇一直在紧紧盯着戴维斯的状态，如果戴维斯展现出任何攻击倾向，希尔薇就会抄起椅子控制住她，并且反手把她送上法庭。她平常那些训练可不是白练的，只要对方没有携带刀具枪支什么的，至少把比她矮一点的戴维斯撂倒并不会多困难。

戴维斯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但她确实被这个女孩所说的后果威胁到了。

看着戴维斯逐渐平静下来，希尔薇才继续开口：“戴维斯女士，如果我真的有什么恶意，我就不会先来找你谈谈了，我完全可以直接在剧组里面搜集相关证据，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对你进行起诉。”

“我尊重你，也希望你认真思考一下我说的话，不要影响拍摄进度，你也不希望你这两个多月以来的拍摄白费，对吗？”说完，希尔薇没有等戴维斯的回答，而是起身离开了。

希尔薇来到房间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知道她还是鲁莽了，不应该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就和一个疑似躁狂症的病人独处一室。

希尔薇刚刚的状态一直很紧绷，既要快速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又要注意对方会不会突起伤人，毕竟不能以常人的角度去揣度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的想法。

毫不夸张地说，她的手有那么一段时间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个时候戴维斯也出来了，显然已经想清楚了，戴维斯撇头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希尔薇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sisi！”是瑞凡的声音，她抬头一看，他正朝她跑来。

一到她面前，瑞凡显得很紧张，他上下查看着希尔薇，“你没事吧？戴维斯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刚拍完戏，才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希尔薇来看他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刚想跟乔治说一声就来找她，又从乔治那里得知希尔薇和戴维斯在一起。

他顿时顾不上别的什么了，只想赶紧跑过去找到她。

面对瑞凡的询问，希尔薇摇摇头，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瑞凡看到希尔薇这样，一下子急了，“她是不是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找她。”

他可以忍受戴维斯对他的言语辱骂，但他绝对不允许戴维斯对希尔薇造成任何伤害。

希尔薇连忙扯着他的衣角，“我没事！我刚刚就是突然有点后怕。”

为了不让瑞凡担心，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瑞凡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好半晌才说出一句：“没关系的，你不用为我做这些危险的事情，我不在乎这个…”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你无缘无故遭受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害。”希尔薇看着他，语气十分认真，“即使你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它就是一种伤害，何况她真的做的很过分。”

碰上朱迪·戴维斯这种人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大家又签订了合同，而且在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危害的时候，剧组不想违约的话也只能忍受她，导演斯鲁伊泽也不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人，否则希尔薇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任由朱迪·戴维斯在剧组撒泼发疯。

如果是希尔薇自己参演的剧组，一旦戴维斯这种行为波及到她，或是影响到她的拍摄进度，间接损害到她的利益了，希尔薇早就找到制片人，和他掰扯掰扯这件事的利害了，相信一旦涉及到利益的问题，他们也会好好考虑的，通过管理层的人去戴维斯交涉，也能更好地牵制她。

听着希尔薇话语里不加掩饰的关心和偏爱，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此刻瑞凡内心的感受。

任何一种语言去形容都感觉太轻了。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会真正在意他的感受，会坚定地告诉他，这些所有伤害他的事情都是不对的。

希尔薇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在瑞凡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滔天巨浪。

离近了，她这才注意到瑞凡的新造型。

她戳了戳瑞凡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寸头，有点粗糙，还有点扎手。

“你变黑了好多，还换了个新发型，倒是有点像刚从煤矿里出来的挖煤工人，你…”

希尔薇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瑞凡猛地抱住了。

她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像是被什么东西濡湿了一片，这才后知后觉瑞凡又哭了。

“怎么哭了呀？我还以为你会夸我干得漂亮呢。”希尔薇的语气似乎带着一点笑意，拍着他的背的动作依然很温柔。

在后面赶过来查看情况的斯鲁依泽看着眼前这对在夕阳下依偎着的小情侣，很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

在希尔薇警告了戴维斯之后，后续的拍摄十分顺畅。

虽然戴维斯的脾气还是很不好，但比之前收敛了很多。有了戴维斯的配合，原本拖拉的进度一下子变得飞快。

瑞凡的状态也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热恋中的情侣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亲密的机会。

在一次深入交流后，希尔薇不着一缕，白皙的皮肤上还泛着激烈运动过后的绯红。

她躺在瑞凡的手臂上，瑞凡的一条腿还搭在她的腿上，紧紧勾着她。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

她伸出手指，划过瑞凡锁骨下靠近胸口的一片纹身，是一串花体英文，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像是模仿了她惯用的字体。

“ Slyvie of my eye.”

希尔薇眼角微微扬起，唇边的笑容渐盛，直接覆了上去，张开贝齿轻轻地咬住，反复的研磨着。

头顶传来瑞凡的闷哼声。

似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瑞凡低喘着掰过她的头吻了上去，他的手在她腰侧缓缓划过，最后停在她深陷的腰窝处 ，死死禁锢着她。

起初的吻还是温柔又克制的，但是随着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吻也越来越深入。

她的身体因为这样的吻而轻轻颤抖。

鼻梁与鼻梁交错相叠，呼吸的空间被无限压缩，不一会儿希尔薇被亲得眼里水波潋滟。

良久，瑞凡才放开她，张开手臂牢牢地把她锁在怀里。

在瑞凡怀里平复完呼吸，希尔薇仰起头，问他：“什么时候纹的？”

“你考试那段时间，我在洛杉矶找了一家信得过的纹身店。”他的语气自然得像是只是在那简单地吃了一顿饭一样。

希尔薇没有再追问他原因，答案已经写在了他的胸口上。

她又一次轻轻地抚摸着那片纹身，“疼吗？”

“不疼。”瑞凡回想着纹身的时候，他真的没觉得有多疼。

只要想到纹身枪打在他身上的是希尔薇的名字，他的心里甚至控制不住地泛起一阵阵喜悦。

“你喜欢…这个纹身吗？”瑞凡有些忐忑。

希尔薇则是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她再次贴近了他的唇，含含糊糊地说着：“喜欢，不能再喜欢了”。

两人刚刚平复下来的呼吸再一次剧烈地交叠在了一起。

9月初，希尔薇马上又要回耶鲁了，她在《黑血》剧组待了差不多一个月。

确定戴维斯真的安分守己了后，希尔薇没有选择在剧组多待，而是订了回洛杉矶的机票。

那天解决完这件事后，希尔薇直接找到斯鲁伊泽说明了情况，并把自己的处理方案和联系方式告诉了他，如果戴维斯又不配合，斯鲁伊泽可以效仿她这么做。

临走前，斯鲁伊泽还专程来找了希尔薇。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瑞凡，但我还是很感谢你，整个剧组都很感谢你，我欠你一次。”

“祝你们幸福。”斯鲁伊泽是真心希望这两个好孩子能够一直快快乐乐，无拘无束。

希尔薇没想到斯鲁伊泽还会特地跑过来跟她说这些，“谢谢您的祝福，也谢谢您一直以来这么照顾瑞凡，我看得出来，您对他很好，他也很依赖你。”

“那么接下来的拍摄，就拜托您了，如果瑞凡有什么事的话，您都可以联系我。”希尔薇还不忘补充一句。

“你放心，我会的。”

今天忘记定时了所以晚了点，最近忙得头晕眼花。

朱迪·戴维斯后来也查无此人了，我是真的觉得她是有点什么精神疾病的，因为正常人一般都不会这样，也有可能是好莱坞的怪人太多了，反倒是瑞凡这种实诚的好人显得格格不入了。但是即使是脾气不好，大家工作的时候一般也不会对同事咄咄逼人到这种份上吧，戴维斯应该就是欺软怕硬，或者干脆就是不管不顾地发神经而已。

后面瑞凡发生意外的时候剧组的人围成一圈手拉手为瑞凡祈福唱颂歌之类的，只有戴维斯拒绝了，还直言“他就是活该”这种话，总之她对瑞凡的敌意真的很大，但是她对其他人的态度也很差，她跟导演的关系更不好（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忍下去的，朱迪·戴维斯也不是什么很大牌的人啊，所以我倾向于是他们有协议不好违约，而且戴维斯的行为没有真的损害到制片人的利益也就没人管了）。总之戴维斯平等地攻击每一个人，只是当时瑞凡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是很好，加上她这种行为，对瑞凡的影响就更大了，人在生病的时候本来就会放大外界的任何信息，也会更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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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