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樱黑化进行时 第5章 下雨

天空不知疲倦地哭泣着，鸣人的记忆中永远是这样污浊而阴沉的天。

天空不要再哭啦，他在心中嘟囔着，但不会说出声来，因为没有人会听他说的话。

小小的鸣人在雨中不知该躲向何处，他总是无处可去的。

金发的男孩在街上不知疲倦地跑着，像是大人们最讨厌的那种男孩子，连下着雨的天都要叫人担心。

没有人会为他担心，但他仍然是大人们最讨厌的孩子。

鸣人不喜欢下雨，但他喜欢在雨幕中奔跑的感觉，在这样的天里，人们看不见彼此的脸，于是不会再有人用“妖狐”的字眼来称呼他，他仍然是大人最讨厌的那种孩子，但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人为他担心，甚至叫他进家来躲躲雨，但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只要他离开雨幕的范围，他又会变成那种被人皱着眉驱赶的“邪祟”。

鸣人不喜欢下雨，因为下雨天能让他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与普通的“讨人嫌的男孩”之间的差距。

但他喜欢把自己藏在雨幕里，对着担心的人摆摆手，仿佛这样就能模糊他们之间的距离。

看啊，我在雨中的影子，也和你们别无二致。

他有时会觉得这个世界很好笑，竟让荒唐登堂入室。

他是如此憎恨着这样的世界，却又无法控制地爱它、眷恋它，不敢奢求他人的一点点垂怜，却又如同将要渴死的鱼渴望水那样渴望着一点点视线。

这样疯跑的后果是，年幼的鸣人时常生病，感冒发烧的滋味都不好受，但他的内心希冀着这样的凄惨能够引起他人——至少是护工的一点点同情。

但他从未成功。

面无表情的护工依旧如同机器人一般死寂，机械地将药物放到距离床铺十米远的矮桌，无情地看着病号跌跌撞撞、几乎是爬着拾起散落一地的带着灰尘的药片，又或者他病的实在太重，那么护工就会像对待发狂的动物一样剪住他的双臂，几个人皱着眉给他注射药物，哪怕他其实没力气也不会反抗，但那力道还是大得几乎将他的胳膊拧断。

但是偶尔也会有人来看望他，但那时他总是意识模糊，只依稀记得一片白色的袍角。

是医生吗？鸣人更愿意将那人想象成爱护着自己、却因某种原因无法出现的神秘人，也许是他的长辈。

但是，他最终抓住了那片白色的衣袍。

神秘人似乎惊讶于他还有力气行动，一时间没有说话。

护工则显得十分惶恐，连忙去扯他抓住衣袍的手，可惜不知什么原因，他最终没有松开手。

他可怜得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只是哀求着：“……别走……”

他听见护工说着：“三代大人……”

失去意识前，他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没有关系，那……这里陪他……”

直到鸣人再度醒来，他才意识到自己抓住的是三代火影的火影袍，也就是说，偶尔会来看望他的“神秘人”，正是尊贵的三代火影大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与三代火影大人有关系吗？可是，明明会在他生病时过来探望，就说明至少是在乎他的吧，那么为什么在他被叫“妖狐”的时候、被驱赶的时候，神通广大的火影大人一次也没有出现呢？

内心被委屈填满，但也许出自于从小被嫌弃厌恶练就的察言观色能力，他并没有就此向尊贵的火影大人发出质问。

也许他已经意识到了，会反抗的弱者得不到同情，脆弱的受害者才能被怜悯。

火影大人或许以为这么点大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只是沉默许久，突然问：“鸣人，一个人的话会感到孤独吗？”

——这是当然的啊。

但他只是沉默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仿佛不懂得抱怨自己所受的苦难：“有一点点。”

随后，又像是害怕这唯一的一点依靠也离开了一样，紧张又小心地问：“老爷爷可以稍微……陪陪我吗？可以不要讨厌我吗？”

鸣人的第一次卖乖，取得了从未奢望的成功。

火影大人笑着对他说：“如果鸣人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的话。”

于是，鸣人掌握了达成目的的方法。

他学会了掩饰自己真实的意图，用善意的微笑博得为数不多的在乎他的人的同情，让他们对“漩涡鸣人”这一身份的愧疚转变为对眼前鲜活生动的金发男孩的怜爱，甘愿为他奉上心力。

而鸣人毫无愧疚地享用着这一切，甚至寻找着可以攻破的下一个目标，真的像一只“妖狐”一样，用笑容迷惑着众人。

但是，总是在表演着的话，也会感到疲惫吧。

雨幕是隐藏情绪的最佳道具。

即使已经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喜爱，他还是喜欢站在雨里，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他的面容，这时，他不必再做出伪装。

他站在模糊的雨帘里，连自己也无法分清脸上的神情是悲是喜。

我到底是谁呢？

三代火影像对待孙子那样疼爱他，一乐拉面店的父女喜爱他的活泼乐观，伊鲁卡老师将他视为最喜爱的学生，还有学校的同学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已不再会像大人教导的那样排斥他。

他们用信任的眼神看着他，还是在看他所伪装出的那个人？

直到另一个没有打伞的人闯入了这片雨幕。

鸣人向那人摆摆手，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他却听到那人平静的声线：

“你在哭吗？”

……什么？

他想要反驳，却见同样淋成落汤鸡的那人走近，依旧平静：“你在哭。”

鸣人落荒而逃。

那人就是樱。

但严格来说那次初见并没有开启他们的友情，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鸣人都躲着同班的那个粉发女生走，甚至开始恐惧雨天，他似乎认为雨水有消融面具的功能。

他讨厌雨天，仿佛一下雨就能将他变回一无所有的状态，所有人都能在雨中看穿他的真实面目，他的一切卑劣和算计都将无所遁形。

十二岁的鸣人在这样的雨天醒来，听着雨水打到船上的声音，喃喃道：“……原来是下雨了啊。”

怪不得他会做这样的噩梦。

他有些恹恹的，接过佐助递来的伞，任由他给自己顺着毛。

在雨天，自认是鸣人心理阴影源头的樱总是自觉地躲开他的视线范围，但又保持在他感知范围内，让他能够安心地歇息。

因为樱的原因一直关注着鸣人和佐助的旗木卡卡西自然也发现了鸣人状态的不对劲，发觉这三个学生身上需要探究的谜团真是越来越多了。

旗木卡卡西试探着问：“鸣人，身体不舒服吗？”难道说是晕船？但前几天也没有这种情况啊。

鸣人疲倦地望着水面泛起的涟漪，连微笑都撑不起来，闷闷地回答：“没有。”

当旗木卡卡西以为问不出什么的时候，他却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下去：“卡卡西老师，你知道吗，我讨厌雨哦，那是因为……”

后面的声音太小，旗木卡卡西没听清，于是追问：“因为什么？”

他看见佐助顺毛的动作顿了一下，而鸣人则像是大梦初醒一样，突然恢复了元气，笑着说：“那是因为啊……我可是狐狸哦，狐狸怕水这种事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不，这种事情并不众所周知吧。

但旗木卡卡西也察觉到自家学生此时的状态不对劲，没有继续追问，只贴心地嘱咐他好好休息，于是到船头看达兹那他们开船去了。

倒也不是开船有什么好看的，主要是自家女学生还在船尾补觉，这时候去打扰完全是变态行为，船中间又被鸣人和佐助占据，除了船头，他无处可去了。

谁看不说一句好惨一老师。

所幸这场雨仅仅持续了小半天，而随着天气转晴，鸣人的心情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那只让人又恨又爱的阳光黑心小狐狸。

但当旗木卡卡西再去试探地询问上午的时候，这只恢复神智的金发狐狸也不出意料地眨着眼睛糊弄过去。

第二天上午，渔船终于在波之国上了岸，真是可喜可贺。

于是多次碰壁的旗木卡卡西也打起精神来，相信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他总能问出些什么。

感受到两个同伴的视线，鸣人欲哭无泪。

他真的没有什么玄学体质啊喂，那个躲在雾里的家伙绝对不是他引来的！

于是，当桃地再不斩帅气出场后，莫名委屈地发现除了那个目标老头子之外，根本没有人在意他！

你们这什么鬼啊，不是说木叶都是一个上忍带三个下忍吗？那个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也就算了，那三个小鬼为什么也毫无反应啊喂！

桃地再不斩委屈，桃地再不斩愤怒，桃地再不斩使用忍术·雾隐之术。

正在思考学生们的小秘密的旗木卡卡西：啊。

佐助&樱：（凝视鸣人）

鸣人：（炸毛）都说了与我无关了！

达兹那：（已发送求救信号……您的队友无响应）

当某天佐鸣樱来到雨隐村：

鸣：（嫌弃）啧，好烂的地方

长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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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