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满级玩家 第91章 要这世界消失

这是一场没有查克拉波动的自爆，众人反应极快，押送克隆体的忍联忍者并不完全听令于火影，卡卡西才喊出一个“等”字，克隆体里又有三人被当面砍杀。

旗木卡卡西瞬时抽出白牙，又听见波风水门克制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卡卡西！”

卡卡西动作微顿，倒地的白发克隆体冲他笑了笑，卡卡西上次看见这张脸露出同样的笑容，是烟火大会上身着白和服的日向满级扬起下颚说的‘这身衣服果然很适合我’。

展露出记忆里鲜活笑容的1112随后同样碎成了一场新的血雨。

溅入眼底的烫意是世上另一个满级生命尽头的告别，他们最后的反抗远不如多年前那一夜的烟花盛大。

卡卡西依稀听见了带土怒吼着“停下”，可满级如果愿意停止，早不会有如今的世界。

波风水门缓缓松开了制止学生上前的手，垂落的指尖微微一颤。

‘你很聪明，满级。’刚成为日向满级老师的波风水门有些苦恼，似乎也没有太多能教导新学生的地方，‘绝境破局的头脑是比忍术天赋都了不得的东西。’

日向满级被夸得嘴角也压不下来。

与满级有过交集的熟人试图阻止克隆体无意义的自爆死亡，其他人也仅是在安全区域冷眼旁观事态变化。

起爆符并未造成在场人员的伤亡，作为本体被严加看管的满级也安静坐在原位，不发一言的见证这场飞蛾扑火的自尽、蚍蜉撼树的谋划——恐怕在他人看来，这是无意义的自虐行为，仅能做到让珍视之人悲痛欲绝，也只是克隆体死前无能为力的最后抗争。

满级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早在大蛇丸实验出第一批克隆体，他们的记忆便被调出来彻底清查，那些残缺混乱的画面并不能留给克隆体修习忍术的经验。

克隆体存活时间短暂，一批又一批的虐杀，没有时间让他们学会掌握查克拉的使用，唯有被卡卡西等人私藏的克隆体14——琳教会他的医疗忍术自保的时候，绝不会想到有一天克隆体们要以此来实施报复。

将肉身制成起爆符制式，要想躲过忍者的探查并不容易，这并非独自研究能习得的力量。

所以只有一条路可走。

出逃的克隆体比起平民，恐怕会更主动的去挑选忍者所在的区域。克隆体有意识的选择了猎手目标，从他们的居所、案前、地牢、甚至是虐杀手段中汲取与学习，研发出将自身作为起爆符使用的办法。

毫无查克拉流动的他们犹如一张张未启用的普通纸张，没有人想到任人宰割的克隆体会产生如此大的杀伤力。

“并非自身查克拉……”秽土柱间低喃。他没从克隆体身上探查到查克拉波动，他们全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大普通人。

可世间又遍布查克拉，周遭的忍者、脚下刚结束战斗的战场乃至于空气中都有稀薄到几近于无的查克拉。

太少了，少到忍者也不会关注的查克拉残余——正如他们也从未将克隆体放在眼里。

克隆体引用的正是被忍者无意识忽略的寥寥无几的火引。

千手扉间脸色微沉，怎样想都不能再留满级活着，至少不能让‘世界中心’拥有意识，他正打算使用飞雷神，预计的进攻路线被卡卡西挡下，秽土扉间侧目望去，刚刚还动弹不得的旗木家小鬼已然投来了冰冷的视线。

迅速从打击中清醒了吗？扉间暗赞：也算心智坚定。

他说出口的却是近乎冷厉的斥责：“你知道自己是木叶忍者，对吧。”

“是。”卡卡西低声应道。

秽土二代冷冷道：“你想叛村？”

“够了！”宇智波带土打断两人的交流，单眼的万花筒赤红得几近流血，“别再逼卡卡西了！”他冲身后的同伴低喝道：“带满级离开——这种土里刨出来当战力的老古董什么也不懂，现在哪个村里没有叛忍力量，晓更是木叶的重要同盟，以你的实力想回忍联简单至极！”

带土直视卡卡西不可置信的眼睛：“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收回视线扫向四周的忍者，“我绝不要再违背自己的意志，我不要每夜辗转反侧都后悔没能在人群里踏出那一步、没有把他留下而不是上交——没有追问他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笑而不说话！”

“卡卡西！先做你自己，再做木叶的旗木卡卡西！”带土说：“想要成为火影的不是这样的‘宇智波带土’，我想做的是‘守护’，而并非‘舍弃’！连满级和你、连水门班都无法保护的话，更别提当什么影——”

满级愣神的望向带土的背影，看见了印在他后背的宇智波族徽，看见了他戴着护目镜的侧颜，玩家又听见一档带土在说话了：‘我要保护你，我会强大到那些人都没有办法欺负你！再等等我，满级！’

‘再等等我！’

“……真是的，每次都让你出风头，带土。”手臂被人扯动，满级动作迟钝地扭头，卡卡西染血的银发被微风鼓动，他专注的凝视掌心的金属护额，随后若无其事把木叶护额塞进忍具包，将一动不动坐在石面的满级拉起身来。

玩家睁大眼睛直直盯着旗木卡卡西，只见他眉眼弯弯地笑笑，语气轻快：“走吧。”

在玩家脚边装死了半天的液体终于动了动，染了血而变得泛红的雪水鬼鬼祟祟道：“老大！走这边，走这边！”

满级低头：在场都是影级实力，你真当没人发现吗，叫这么大声。

鬼灯一点没发现自己早暴露了，她还悄声自我介绍：“我是阿桥啊老大，鬼灯桥，你给我取的名字，不记得我了吗？”曾经的组织一员顶着满级的同款小辫，在水面浮出半个脑袋，“满级老大，你的克隆体也太狠了吧，骇死我了。”

满级慢慢反握住卡卡西的手，他没有选择立即离开，反而垂下眼帘询问鬼灯桥：“还有多少克隆体活着？”

鬼灯桥果不其然分了不少水分身关注情况，她感知了一会，磕磕绊绊道：“还有……三个。”

满级沉默片刻，随后笑了一下，他转身看向四代等人：“国主死后，你们没找到尾兽吧。”

场间顿时落针可闻。

满级慢条斯理点了点脚下的土地：“九尾在我们脚下。”

秽土柱间双手贴在地面，闭目感知片刻，依旧没有分毫尾兽查克拉的波动，他冲四代等人微微摇头。

电光火石之间，千手扉间骤然抬眼：“解除封印的办法是你的血——”克隆体的死亡并非宣泄情绪，他们在用性命去解除本体多年前对尾兽的封印！

“很难想到吗？”满级问：“连简单的通灵术都需要施术者的血。”

秽土柱间眉头紧皱：“九尾的话……”

“九尾？”满级笑着重复了一遍：“九尾的话，单是你一人就能应对，可谁说只有一头尾兽了。”

他与千手柱间凝重起来的双目对视，“是九头尾兽。”

“木叶区成为最大安全区的其中一个原因，是结界中加固了漩涡一族的封印术。”他说：“你们扩大了版图，它如今笼罩的不再是一个村子而是整个木叶安全区的范围，几近大半个火之国领土了。”

满级抬头去看一望无际的天空，肉眼无法识别的透明结界抵抗着外部环境的侵袭，让安全区成为所有人最后的避风港：“我将尾兽封印进卷轴，围绕木叶忍者村结界之外以环形放置，想将它们视作他国进攻木叶的最后保障，它们被释放之后率先会攻击外部的目标。”

为了适应世界的骤变，木叶大量改造了村内建筑，加上层出不穷的隐形通道，回归三档的满级找不到曾经安放尾兽封印的地方。

他能从人柱力体内提出尾兽而保证人柱力的存活，自然也能保证尾兽查克拉不被泄露分毫。

费尽心思依稀只找到了九尾所在之处，果不其然因通道的影响竟然直达村内位置，等满级意识到克隆体的计划后，再想阻止却已经没有办法了。

太迟了，五年的时间，克隆体甚至能将尾兽所在区域定位在十米左右的空间。

而满级身为玩家，甚至无法寻见所有克隆体的踪迹，他们没有查克拉，在忍者世界与平民无异，人正常呼吸时哪里寻得见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克隆体们成功淹没于芸芸众生之间，而在木叶将结界笼罩的范围扩大至整个安全区后，具有封印意味的结界反而成为将所有尾兽关在安全区内的牢锁。

克隆体们至今也无法确认尾兽封印的确切位置，那又如何呢？用血去探查吧，以人命去铺路吧——一千两百二十九个克隆体，让血流满这所谓人类最后的安全区之上的每一寸土壤，只要触碰到封印的边沿，一切都来不及了。

满级感受到了脚底逐渐躁动起的暴戾尾兽查克拉。

不如说，从他在三档死去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来不及了。

大地在震颤，不止一头尾兽的怒吼在远处响起，随后数记尾兽炮直通天际，于是这保护了木叶区五年的坚固结界也开始剧烈颤动。

克隆体的报复是让原本守护木叶的尾兽在木叶尽情肆虐？满级望着摇摇欲坠的结界：不，他们要做的是把前线的敌人通过通道传送进安全区。

摸索学习忍法与探究尾兽的封印要不了五年时间，重中之重的恐怕是前线战斗的真相，他们比自来也更早摸清战争的‘敌方’，花费了海量的时间引导了通道的位置，否则克隆体不会对出现在实验室的传送通道熟稔在心。

结界破碎后，众人要迎接外部的敌人与九头尾兽——克隆体要干脆利落毁了这个苟延残喘的世界。

“抱歉了，卡卡西。”满级拽着卡卡西的手掌不肯放手，“我要这个世界消失。”

卡卡西看着他：“太迟了吗。”

满级用手掌紧贴破碎石面上的新鲜血痕，那点生命的温度迅速流逝了，变得和泥土石块一样的冰冷，另一只攥紧卡卡西的手越发用力：“我没说原谅你了。”

鬼灯桥维持着液体形状趴在两人之间的水洼里，眼泪啪嗒啪嗒流进自己的水摊中，她哆哆嗦嗦道：“老大，我、我、我也会死吗？”

“会。”前老大冷酷的说：“恨我也没关系。”

“我不会恨老大。”鬼灯说：“没有老大我早死了，还给你也没什么。”

满级不说话了。

四代等人紧急赶往其他尾兽所在的区域，在场的救援区并未疏散完毕，千手柱间顾及村民的性命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九尾对柱间而言并非难事，秽土初代时不时望向头顶熔浆般赤红滚烫的天际，结界被尾兽玉轰开了大洞，这股熟悉的气息几乎验证了扉间的推断，可如果按这样来说的话，脚下的世界已经无可救药了。

系统总算有时间喘口气，询问宿主的下一步计划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玩家就是不松手，他知道一旦松开之后，旗木卡卡西必定参与进木叶的救援中，没准还会处于对抗尾兽的前线，这和他戴不戴木叶护额没有关系，卡卡西至今尚未挪动脚步也只是因为……满级牵着他的手。

“我会回来找你。”卡卡西说：“相信我，满级，我说了要和你一起离开。”

“只是无用功而已。”满级抱着那只手努力往怀里缩，卡卡西无奈地顺着他的力道靠近几步，他温柔的注视满级冷淡的侧脸，清晰看到了这个人真正的灵魂。

旗木卡卡西半蹲下身，捧着玩家满是血痕的侧脸，轻啄了一下他的眼角：“满级……”

玩家实在太吃卡卡西示弱的这套，他依旧绷着冷硬的表情，眼神软得一塌糊涂：“快去快回。”

卡卡西笑了笑。

满级蹲坐在原地与鬼灯桥一同目送卡卡西瞬身离去，鬼灯说：“我哥告诉我不要随便相信男人的话，老大，你已经被他骗了那么多次了，怎么还是放人走。”

满级直言直语：“所以鬼灯烛没有对象。”

鬼灯桥絮絮叨叨的从水面爬起，逐渐还原成正常身体，她早不是人群里个头矮小的小女孩了，还穿着木叶制服大大咧咧做跳反的事：“老大你自己也没有……这么纵容暧昧对象是做不成大事的哦！”

满级一脚踹人膝盖上，鬼灯桥抱着膝盖在地面来回打滚：“疼疼疼！”

系统微妙的觉得自己的地位被满地打滚讨宿主一笑的鲨鱼牙小妹抢夺了，它专注的端详这位世界限定的大敌，一时间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满级思忖片刻：别天神内容不明，目前只能感受到无法出手的限制。但我是玩家，使用忍术是我愿意遵守世界的力量运行规则，非逼我采取玩家手段。

他左右打量一圈，果不其然寻见几个被困在碎石下的小鬼，迈步朝三人走去：【他们喜欢的逃杀游戏没能开起来，恐怕会心有不甘……提取克隆体记忆强制灌输。】

系统咂舌：一千两百多次，在战时强行灌输——那他们面对尾兽和敌方不就变成木桩了吗？这是压倒性的毁灭形势了。

等等！系统突然坐直：攻略目标也在其中，对其他人而言可能是1229次循环虐杀死亡体验券，但对特定角色来说简直是要人命的特攻。

它忍不住偷瞟满级，满级像没发现卡卡西也必然要承受这千次的痛楚一样神色如常。

旗木卡卡西还能活着回来吗？系统想：宿主心软是心软，心狠也是真的心狠。

被困住的是偷跑来却被尾兽暴动掉落的巨石堵住去路的鸣人等人，满级面无表情盯了他们三秒：【……开未成年保护。】

意思就是筛选区域范围内的小鬼放他们一马，是谁让宿主突然变得人性化了？系统探头一看，是鸣人、佐助和鹿丸：合理了。

鸣人佐助都不如初见时那样放得开了，看起来是目睹了全过程，这让满级拎起三个小鬼的过程变得非常轻松。

左手鸣人佐助，右手则是鹿丸，主要是玩家左眼视野受限，担心鹿丸在看不见的地方出鬼点子。

“你要干什么！”漩涡鸣人在他臂弯里张牙舞爪：“那些人为什么倒在地上！”

满级找了个离尾兽截然相反的方向离开，随口道：“他们睡着了。”

“少骗人了！那些、那些明明是尾兽！”鸣人叫嚷道：“你是用了幻术吗？”

“哦？”满级夸道：“鸣人还知道尾兽和幻术，了不起。”

担心偷跑出来的鸣人和佐助才跟上来，结果被一网打尽的奈良鹿丸愁眉苦脸的：完全被当着小孩哄了……但是，我们就是小孩子啊。

“满级哥哥，你的眼睛一直在流血。”佐助比鸣人识时务的多，转移话题的同时还冲鹿丸使眼色。

鹿丸鬼鬼祟祟去看满级脚边的阴影，正好对上一团在阴影下方阴暗蠕动的液体，灵活运动的液体见有人看来还浮现出人类五官，咧嘴一笑露出锋利的鲨鱼牙齿，吓得奈良鹿丸当场石化。

“这个啊，因为把眼睛还给带土，所以会是这样。”满级闻言偏了下脸，尽量不让他们看见下陷的眼眶。脸颊确实能感受到液体湿漉漉的触感，但系统把痛感阈值拉到了最低，他体验起来和每次死前都差不多。

冰冰凉凉的隐约刺痛被细微的暖意安抚，满级一怔，低头去看，宇智波佐助用手掌轻轻贴在他脸侧，小心翼翼为他擦拭这无休止的血泪。

“你在流泪吗？”佐助问。

满级步伐微顿，心想大概是挖眼后遗症，这是卡卡西的眼睛，卡卡西又是带土送的，所以没准是躲在树荫下的爱哭鬼带土又在偷偷流泪了。

他随即联想起让这样性格的小孩失去一切的木叶，觉得木叶真该死。

又想起自己也在干类似的事。

满级：唉，我也真该死啊。

满级想了想：可我也死了一千多次，我还没死够吗？我死得好好的，原本也不知道三档搞的这堆烂事，果然还是该在死后第一时间删档吗？可是那样的话，佐助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出生。

让他们生活在残破的世界真的有意义吗？满级陷入了哲学思考：可是佐助说喜欢现在的生活。

满级又想：我把宇智波鼬踹飞那一幕他看到了吗？

他思绪有些混乱，要怨要恨，怎么也轮不到对这群五短身材的萝卜头身上，最后也只是说：“谢谢，小佐助，你真是个好孩子。”

宇智波佐助沉默片刻，默默道：“我是个好孩子的话，你会不做可怕的事吗？”

满级没说话。

佐助重新垂下脑袋：“只藏起来五个，也没有办法吗……”

满级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私藏的克隆体，他不由失笑：“只有佐助一个人好是不够的。”

他说：“这世上还有1229个‘我’，每一个都因我而感到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的话，我怎么都没办法坐视不理。”

鸣人从小也是同理心极强的人，他想起在石缝后偷看到的画面：“一定要做这样的事情吗？我觉得他们也不是……”

“真奇怪，是不是。他们这么厌恶这个世界，如此痛恨卡卡西他们，却依旧抓着过去不愿意放手呢。”满级说：“明明都不是他们的东西。”

“是因为也有开心的事情存在。”佐助闷闷的说：“他们那时候，想着的一定不是讨厌的事。”

满级喟叹道：“是这样吗。”

满级模模糊糊意识到了我和‘我’之间的联系，克隆体全是自己的崭新生命

满级目前的状态：被Ban战损版，但血条80%

Ps：佐助主动喊哥哥了，虽然是为了稳住玩家，但是怎么说也算喊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1章 要这世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