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王熙凤回禀了陈夫人,拿着周岱给她的银票和人手径直就去了荣国府。
这也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这想办个慈幼堂倒不是什么难事。
但去弃婴塔抱孩子亦或是直接从那些人手上将准备溺死的孩子救下来,即便是有殿下给的侍卫,可让贾琏这个男子出面总是要更方便些。
进了荣国府,王熙凤让侍卫们先去前院候着,自己则一路坐着小轿入了后院。
作为小辈,她还得先去给贾母和王夫人以及邢夫人请了安才能去寻未婚夫贾琏。
说明了来意,又有周岱这个虎皮在,贾母她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寒暄了几句就放了人。
对此她们的想法也各有不同。
贾母是曾经跟着荣国府辉煌过的,对于银钱花销方面并不看在眼里,也只当是小孩儿们心善的玩闹罢了。
邢夫人的出生对于荣国府来说,的确是低了些,可也是官家小姐,对于那些民间的苦难虽有所耳闻却也感概不深。
王熙凤这个未来儿媳妇更是和她不甚亲近,且左右不是花她的银子,倒也不作理会。
至于不食人间烟火,也看不起泥腿子,甚至已经开始放利子钱了的王夫人。
又自诩是周岱和王熙凤她们的长辈,心里就难免高高在上的嘀咕了几句她们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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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临近年关,贾琏也不用去族学,又因为这不大不小的年纪,所以如今倒是悠闲的很。
以至于王熙凤到的时候,他也得空能出来迎一迎。
见了她,贾琏立刻就皱起了脸,满是委屈:“凤妹妹怎的这时候来了,这些人又是做什么的?我方才问了竟是也没人睬我的。”
瞧见他这作怪模样,王熙凤也完全是习以为常,笑着嗔他一眼,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解释,“我这次寻琏二哥哥可是有正经事的,外头那些人也是九公主借了我的,都是些有品级的侍卫有些傲气倒也正常。”
贾琏听罢甚是好奇,连忙抢过平儿的活儿亲自为她取下斗篷追问,“正经事?咱们还能做些什么正经事?”
和贾琏相处这么些年,王熙凤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这话语里对自身处境的自怨自艾,但也没戳破,只简明扼要的将她的来意一一道明。
13岁的贾琏虽还保留了些少年人的天真,可在荣国府这样完全打压大房,养废大房嫡子的情况下也难免有些不符合年龄的势利。
听了王熙凤这些话,第一反应也不是心疼那些孩子,也不是感慨世道如何,朝廷如何,而是关心这事办成后可有什么好处。
对于他这财迷样儿,王熙凤气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拍了拍他,算作安抚。
“二哥哥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这可是为公主办事,事成后还能少了你的好处不成?”
得了准话,贾琏当即也喜笑颜开了起来,甚至还有心情装着文人墨客的模样行个拱手礼,“那小生就多谢王小姐提携了。”
就凭着这么副油头粉面的好模样,还真就像那么个样子,顿时就惹得王熙凤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们这边气氛正好的商量着之后的事,周岱自个儿可也没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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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创业初期即便是当老板也不能闲着,这不她这刚用昨晚没休息好的借口,又躺回了床上。
别误会,她这可不是要睡大觉,而是灵魂出窍飘飘荡荡的就来到了苏州南部的太湖一带。
这是她研究了好一阵,最终得出的最佳屯兵地,不仅河道纵横交错,交通便利可以运送物资,而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极其适合她在暗地里招兵买马。
自己白手起家自然是比不上直接拿现成的来的快。
反正她也是灵魂状态,完全就是日行千里都比不上的速度,于是在附近城镇甚至是群山之中的匪寨逛了一圈后终于锁定了其中一帮匪寇。
和那些尚且保有一丝良知的不同,这家匪寇的当家人是个十恶不赦的贱人,不仅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是个拐子聚集地。
可以说附近城镇大部分被拐子拐去的小孩都能在这儿寻到,简直就是罪恶滔天。
搞清楚了状况,周岱直接在山寨不远处的森林降落,示意一旁跟着帮忙的红楼天道将她早就准备好的躯体放了出来,当即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身高七尺容貌秀丽的女子。
刚进入身体的陌生感让周岱愣了愣,随后颇有些不熟练的动了动手脚,但或许是天赋异禀,没多久她就能熟练掌控这具身体。
看着有水缸般粗细的大树,周岱后退半步一个蓄力,“砰”的巨响后大树直接就被锤断了。
看了看只略沾了些灰尘的拳头,周岱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真不愧是她花费1弧天道之力创造出来的身体,简直就是当代鲁智深啊。
又让红楼天道将她精心制作的一把长刀递给她后,就独自一人走向了匪寨大门。
她方才锤树的动静并不小,所以等周岱站在匪寨大门前时,瞭望口的匪贼已经发现了她。
或许之前那股动静太大,又或许是周岱这逛匪寨宛如自家后花园般闲庭若步的气质,让这些匪贼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派了个人去通禀当家的,剩下那群人则对她喊起了话。
“底下是那个?!报上名来!”
听罢,周岱忽然有一种梦回当初在都市世界时看的那些武侠电视剧的感觉,顿时也来了兴致。
一手叉着腰,一手将比她还高的大刀往地上一杵,顿时也声如洪钟的回了回去,“姑奶奶是来取你们小命的,还不立刻打开寨门,给姑奶奶行个方便。”
那匪贼一听这还得了,当即也不等请示大当家的人回来了,招呼一声十数把弓箭就纷纷对准了她,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将下方的人射成个筛子。
见此,周岱也不玩什么角色扮演了,也不等匪贼们反应,脚下一个跃起直接就跳到了那些人跟前,大刀挥舞间两三个人头就落了地。
要问她对这血腥的一幕有什么感想,周岱表示没什么想法,以前当农场主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其他农场主以此取乐的场面。
虽然她一直都不耻于此,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些影响,现在看这些连人都算不得的拐子就更是毫无心理负担了。
一万点能量值果然给力,等那通报消息的匪贼带着当家的急急忙忙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残肢断臂和浑身上下没有沾上一滴血,依旧干干净净的周岱。
在死亡的威胁下,任凭是谁都不可能保持冷静,这位带领着手下人不知干了多少次烧杀抢掠,看过多少残肢断骸的匪寨当家的自然也不例外。
回过神后,尽量让他的声音保持镇定,但语气里的小心忐忑却是怎么也藏不住,“阁下和我们兄弟可是有什么误会?!”
周岱轻蔑的看他一眼,在瞥见这当家的腰间佩戴的明显是新出炉不久的嘎巴拉时,眼神更是冰冷了几分。
根本没有回话的心情,举起长刀就直接冲了上去。
又是好一阵的厮杀,院子里就只剩下那个最开始报信的匪贼瑟瑟发抖的跪在角落,不停的说着求她饶命。
周岱走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刀也架上了他的脖子。
“说说吧,你们寨子里可还有其他人?”
那匪贼感受着刀锋划破皮肉的刺痛,看着瞧他如同瞧物件一般的眼神,之前因为恐惧变得混沌的脑子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也不敢反抗,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祈求眼前人能放过他。
“大、大人,还在寨子里的人都在这儿了,只有一批去接货的还没回来,应该今天晚上就能到。”
感受着刀锋逐渐逼近,那匪贼连忙又大喊出声,“还有!还有!还有些从周边村子里运来的货,就在后边的地窖里,大人想去小人可以带路。”
按照周岱之前查探的消息,那些货应该就是拐来的孩子了。
想到这儿,周岱将刀收回,又踹了那匪贼一脚,“带路。”
听此那匪贼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十分殷勤的,就带着周岱就一路来到了寨子深处一个用稻草掩盖起的低调旁。
周岱用刀尖一挑,那地窖的板子就被掀开。
紧接着一股混合着汗臭、排泄物以及其他不知名物质的臭味和空洞绝望的情绪扑面而来。
这具身体五感强于其他人的坏处一下子就凸显了出来,这刺激的味道险些将她给熏晕过去。
好在她第一时间就封闭了嗅觉,这才能有精力查看里面的情况。
从她这个角度看到的,是一个个肉贴肉蜷缩在一起的小孩,他们看起来最大的可能十岁出头,最小的更是只有四五岁。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那空洞没有情绪的眼睛和一动不动的身体。
这副场景让周岱也不禁皱了皱眉,接着又看向那个匪贼,声音依旧冰冷,“还有吗?”
匪贼弓着身子讨好的看着她,一边说没有了,一边疯狂摇头。
周岱自是不信,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且全是男人的匪寇窝里怎么可能没有被抢来的女人。
那匪贼似有些察言观色的本领,虽不知道具体的,但见着周岱杀气腾腾的表情立刻就解释了起来,“没有了,没有其他人了,除了这些货,那些抢来的人,都没有撑得过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