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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红楼梦]王夫人重梦红楼,带着贾府洗心革 > 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切不言皆在圣心

当安公公听得外头小声通报后,拍了拍衣裳进了殿里。

就听闻一声平淡如水却夹杂着沧桑“朕输了”,连忙将头埋得更低,假装听不见那话一般,急而不慌地立回圣上身侧,拾起茶壶便将那八成满的茶杯再次倒满。

一般人听闻圣上认输的话语,早就跪地告罪,亦或是嘴上说些使不得的话。

谁料圣上对面的人不同寻常,反倒乐呵呵道:“搁在往日陛下早就赢了这棋,不过今日乱了心,老臣也就棋差一着。”

安公公放下手中的茶壶,默不做声地退到后边,两只耳朵都恨不得耷拉下来。

圣上饶有兴致问道:“哦?连大老粗的北静王都看出朕的心思,可见朕老了。”

说罢便自个哈哈大笑,惹得北静王频频递眼色至后头站立的那棵松。

本不想沾惹麻烦的安公公自是不能让圣上的话跌落地,便打诨插道:“万岁爷,有句古话,老天爷若是懂得情义早就老了,可万岁爷是真龙,自是与天地日月同庚。”

“对!对!安公公所言极是,天老圣不衰。”北静王忙应和着,又道:“今日老臣难得赢得陛下一棋,至老臣入土前都够好吹捧了。”

圣上半晌也没接话,缓缓叹了一口,道:“福哲,连你也与朕生分了。”

吓得北静王跪在圣上面前,忙说不是,嘴里却道不出哪个不是,自打嘴巴道:“陛下,老臣对陛下是一心一意,哪里敢生分。”

圣上双眼望着北静王,似乎在透过眼前人思过去人,才悠悠开口道:“福哲,想当初朕还未亲政时,你便被孝德太后选至朕身侧,这几十年大风大浪,哪一次不是你陪在朕旁献策谋划,若说你在朕心中的分量,那可是十个、百个安心都比不上。”

北静王老泪横流,颤巍回话:“老臣如何与安公公相比,他待陛下可是全心全意的体贴,老臣连下个棋都争个输赢,实在愧对陛下的谬赞。”

“朕也是老糊涂了,怎能将奴才和你来比。”圣上笑着摇摇头。

这下,安公公哪里站得直,连忙靠着圣上腿边跪下,忙道:“万岁爷是天,北静王爷便是天边的云,奴婢就是那井底的污水,哪里能玷污得了这蓝天白云。”

北静王年岁已高,跪在下首久矣,却半分都不敢挪动,不知圣上心思。

圣上冷笑一声,吓得北静王后背一湿,才听圣上开口道:“你既是那井里的污水,怎敢玷污了小云?”

“万岁爷饶命!”安公公连喊三句告罪,额头亦是磕得砰砰作响。

眼看圣上顺着安公公的话,认了安公公作污水,那他便是云,只是那小云是指?

北静王这才回神来,往身后一看,哪里还有半点水溶的身影,难不成是圣上怪罪水溶无故离席?

北静王还没来得及磕头,便听安公公求饶道:“万岁爷,罪奴这便去将世子爷找回来。”

圣上冷哼了一声,不知是何意,于是北静王连忙跟着告罪道:“想必是老臣的孽孙一时坐不住,离了殿,要罚要责都由孽孙承担,请陛下莫要迁怒安公公。”

安公公听毕,忙着朝北静王弯腰谢罪,两人一来一往,倒是圣上一挥手,安公公识眼色般地扶起北静王,不动声色地离了殿去。

此时拿不定圣上的主意,北静王心里嘀咕:今早就不应该受水溶的撒娇撒痴便领了他进宫,如今倒不知如何收场。

似乎没察觉到北静王忐忑不安,圣上笑道:“福哲,这是安心老奴自作聪明引了水溶出去,纵然怪也怪不到你和水溶身上去。”

北静王自然要替安公公说话,回道:“陛下,安公公也是怕水溶打扰了您的清安,老臣舍了脸皮,求陛下免罪于安公公。”

“你如此说,朕也不多加追究。”圣上又叹了一口气,惹得北静王忙问如何。

圣上摇头后长叹一口,苦笑道:“朕果然是老了,就连个奴才也敢擅自作主了。”

这话可大可小,往小的说便是圣上管不住身边人,往大的说,那便在暗示朝廷上百官的忠心与否。

今日进宫受了不少惊吓,北静王此刻捂着颤抖的心,忙不迭又跪下去,道:“陛下如天之德,如圣明之心,臣等自是唯命是从,不敢妄自行动。”

话刚音落,北静王只觉得头顶上有两道如炬的目光烫得发慌,心里不禁又骂起唯一的孙子。

良久方才觉得头顶没了炬光,便听到上头传来圣上似是感慨之言:“如今福哲的孙子也大了,再过段日子便有孙媳妇进门,你也可以享清福。你可知晓朕今日为何召你?”

北静王慢慢琢磨前后话语,难不成就因水溶和未过门的孙媳妇之事?

若说是赐婚,先头圣上早就下了旨,北静王府也顺从去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六礼中只剩下‘亲迎’还未执行,这事办得妥帖,不似违背圣上旨意。

该不会是水溶与未过门的孙媳妇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今日圣上便是要问责。

一想到这种可能,北静王哪里沉得住气,磕头道:“陛下,老臣以为陛下召老臣进宫是为了解闷,若不是,请陛下再明示。”

圣上笑道:“解闷是其一,自然有其二。”

北静王开口道:“陛下,老臣在儿子病逝后便请辞了朝上职务,不过挂了个空头的爵位,实在想不到有何事惊动了圣上。”

“你也是个福薄的,如今也只得水溶一人伴身。”圣上叹息道。

这话虽是勾起北静王伤心之处,但能让圣上体恤到他一介老臣的不容易,便也是值了。

放下心的北静王继而开口:“有水溶在侧,老臣已知足。世人盼着儿孙满堂的,岂不知道这得多大的福气方能实现,如今世间上唯有陛下有这大福气。”

圣上大笑了几声,玩笑话道:“朕这福气全花在生儿孙上,就少了福气得个圣贤孙呐。”

“陛下此言差矣,皇子皇孙皆高于常人,五皇子兄友弟恭之辈,七皇子治理军务一把手,十二皇子宫廷礼丧头头是道,十三皇子朝上辅佐圣上治理国事,就连十四皇子亲征千里。各个都是能人高人,皆因是陛下福气润泽。”北静王忙道。

“福哲啊福哲,这番话,你跟外头的大臣有何区别呢。”圣上语气带着促狭之意,却冷不丁让北静王一寒。

“陛下,这都是实打实的实话,臣等不敢妄言。”北静王见状,连忙表态一番。

圣上笑了笑,问道:“那孙子呢?”

虽是轻飘飘的几个字,倒让北静王觉得今日所召的重点便在此。

一来水溶那小子与皇太孙结交甚好,如今皇太孙禁足于东宫,若有事牵连也可能。

二来朝廷上风雨飘滚,百官忙着站队,生怕一点好处都没捞不上身。

怪就怪在人之健忘,若非剔骨剜肉之痛,便都忘了不过十余年,废太子、先太子之争的头破血流。

北静王因功勋封王,又是皇室宗亲,自然也是皇族一派的风向标。

痛过,怕过,对于皇太孙、亲王两人的争斗自是不愿近身,连带其余观望的族亲都不敢站队。

今日圣上一问,若是回话一个不谨慎,便是万劫不复。

北静王难得沉寂了许久,正要开口回话时,便听到安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慌张进了殿里,口里道:“万岁爷,北静王爷,祸事了!没找到世子爷,只寻到世子爷今日所着的衣裳。”

话毕,两名小太监颤颤巍巍地捧着水溶的衣服上前,北静王差点儿要摔了过去。

圣上皱着眉头,道:“周遭宫殿可都寻了?”

安公公忙道:“回万岁爷的话,都寻过了,也让御前侍卫下湖泊看了,都没有。”

北静王不知是被圣上所言吓得精神萎靡,还是因听唯一的孙子水溶不见踪迹,眼一闭便昏了过去。

好在安公公接得及时,没让北静王摔了身子,小太监们连忙接手去,一时扇风、一时掐人中、一时唤太医,热闹得很。

圣上与安公公两人交换了下眼色,见安公公肯定地点了点头,圣上这才挥手让人抬北静王到侧殿歇息,嘴里不忘吩咐道:“赶紧多派人手搜索,势必要寻到。”

只见安公公领命而去,不消三刻钟,有一太监喜气洋洋地闯了进来,道:“万岁爷,世子爷寻到了。”

圣上也不在乎太监欲要开口的样子,袖子一扬,起身去了侧殿,道:“赶紧领他去见见北静王爷。”

眼看圣上打头阵去见北静王,半分不给时间梳洗打扮,这太监脸色陡变,这时才意识到以安公公一派的太监们都不曾出头去报喜,可见这喜非喜啊!

这太监强颜欢笑地迎着水溶去侧殿,面对水溶要换身衣服的要求,只得以‘万岁爷担心北静王爷’为由,推搡着水溶去。

北静王在太医用药熏了几回,悠悠醒了过来,圣上负手在侧观望,耳旁是太监传话‘世子爷到’。

定睛一瞧,不过是从太监身后走出了个太监,哪里有半分水溶的身影。

那太监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朝着圣上道万福,又朝着北静王告罪一番。

这时,恨不得老眼昏花的北静王才看出一身太监服的水溶,指着的手都颤抖不止,‘你…’个不停。

圣上似是害怕北静王气昏了头,忙开口道:“你这蠢奴,怎不领世子爷好生梳洗再来!”

一声怒吼吓得这太监一大跳,一边跪地求饶,一边麻溜起身请水溶去更衣梳洗。

这声怒吼自然也惊动了北静王与水溶,北静王哪里还顾得上昏倒,忙要起身与圣上告罪,为这进宫后接二连三触怒圣上的孽障。

“福哲,你莫要累了身子。”圣上一发怜惜,众人皆战战兢兢,顺势架着北静王在床上不得下。

安公公及时救场,忙唤人安座给圣上,又说起水溶为何换了太监服。

“世子爷也是贪玩的年纪,万岁爷、北静王爷莫要怪罪。”安公公虽是给了台阶下,但北静王却不能顺势而为,至少在圣上面前要展示一番对孙子的责备。

只见水溶换回了一身世子服后,北静王忍不住责骂:“你这孽障,进了宫不安分守己的,若是冒犯了贵人,该当何罪!”

“孙子不敢。”水溶也是明白爷爷一番苦心,连忙告罪道:“陛下,臣孙一时顽心起,失礼于圣前,请陛下责怪于臣孙。”

圣上乐呵呵道:“何罪之有?不过是小孩性子罢了,想当初朕与你爷爷像你如此大时,可是专干大逆不道的事。”

“臣孙自是比不上爷爷,更是比不得陛下。”水溶心里忐忑不安,嘴里那套君君臣臣的话却说得极为顺口。

哄得圣上笑道:“朕方说你福薄了些,该朕收回这话。你这孙子,可比朕的孙子机灵得多。”

这话一出,不单水溶称不敢当,北静王附和道:“陛下一言,驷马难追。陛下说老臣福薄,老臣便是福薄,这孽孙不过仗着自己读了几本书,便在陛下面前装腔作势,实在是难登大堂之辈。”

圣上挥了挥手,道:“朕知晓你们爷孙心,不用多说埋汰之言。这事也不怪他,要怪便怪这当差的当不好差。来人,刚刚领世子爷进来的太监,带去公杖二十下,身为宫里人无规劝心。”

安公公连忙唤人架着失神落魄的太监去领罚,又听圣上问:“这管着衣帽局的是谁?”

安公公一五一十道:“回万岁爷的话,巾帽局如今归钱公公管。”

“哦?朕怎么记得他是内务府大太监?”圣上状似无意提及此人的背景。

安公公忙回:“钱公公先前掌管内务府之事,因选秀而贪墨,被皇太孙撵出内务府,望其服侍圣上年份已久,便让他管巾帽局一事。”

圣上冷哼了一声,道:“仗着跟在朕久便居功,这等恶奴就该撵出宫去。太孙年岁小不经事,你如何不提醒?”

安公公道了句奴才该死,却把北静王吓得发愣,难不成圣上借这话来提醒自己?

安公公又开口道:“老奴这边去巾帽局,奉旨驱逐钱来来出宫去,那丢了太监服的人亦都领旨仗打十下。”

这番安排深得圣上之意,谁料水溶不忍自己一时冲动连累无辜之人,忙开口道:“陛下圣明,臣孙一时之过累及他人,实在不忍心,求陛下宽恕那丢太监服之人。”

北静王还没来得及圆场,圣上便笑道:“你也是个忠厚之辈,朕纵然饶恕了他,他也不知你的恩情。这样吧,安心,这宣旨一事便由世子爷去,你省得跑这一趟。”

水溶愣住,机械地道了句领旨,便听北静王慌张开口:“陛下,这…臣孙怕没领悟到陛下心意,这事怕做不好,请陛下…”

“既然北静王爷担心他做不好,那便一同去,好让他学学如何传授朕的口谕。”圣上打断了北静王的话,临走时又吩咐道:“安心,北静王身子骨弱,辛苦你陪他们去一趟。”

三言两语便把这事定了下来,圣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侧殿。

倒是北静王与水溶相视,两人眼里都露出无奈。

安公公做惯打圆场之事,连忙撮着北静王、水溶一同去巾帽局宣旨去,哪里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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