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barry］哈莉特发誓这次不谈直 第1章 第 1 章

“嗯，所以，我的意思是，也许我可以请你喝一杯酒？”

夜晚酒吧的灯光摇晃着，已经带着几分醉意的盖·加德纳拍着桌子发出大小:“哈莉特，我的天！这真是世界上最差的搭讪方式了，答应我如果你被赶出来的话，接下来要请我喝一周的酒——”

坐在旁边的凯尔·雷纳看上去兴致缺缺，只是用拇指撬开啤酒瓶上的瓶盖，在他试图享受一口这有着充沛泡沫嗯地球冰啤酒时，盖毫不客气地躲过去。他先给哈莉特倒了满满一大杯，随后把剩下的酒液如同龙吸水一样灌进喉咙里。

啤酒的泡沫从玻璃杯中泛滥出来，就算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些同事可能比较不太注意细节，她还是会忍不住把杯子放在台子上然后在衣服上擦擦手。

哈莉特“哈尔”·乔丹，一个英朗的、迷人的女人，她看上去身形挺拔，一头褐色长卷发在脑后束成一个简单的蓬松发辫，身上穿着一件夏威夷风格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露出一小部分结实自然的胸膛。她的衬衫卷到手肘下方，延伸着的是她肤色略深的、结实且匀称的小臂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甲修剪圆润干净，只涂了一层用于保养的亮油，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视她夺目的气质，但任何一个男人只要大脑仍旧在正常运转，就会立刻产生第二个印象：“这个人百分之百喜欢女人。”

此时话题的中心正不温不火地坐在有几米距离的吧台上，小声的谈话在嘈杂音乐和人群的谈话的掩饰中无法传去她的耳朵。和旁的来纵情享受日常生活的人相比，她显得太过沉闷。只是点了一杯干威士忌坐在吧台上，大多数的注意力都用来划拉手机。

哈莉特一进来就看见了她，不是说她有多么漂亮，用语言描述她的迷人是一个肤浅的事实。而那种克制的、理性的、传统的甜蜜氛围和令人姬达狂响的气质让她没有办法移开注意力。

此时的她刚刚结束另一份不太在地球上的工作，与她搭档的地球人同事们也恰好都有时间。摆脱了惨无人道的上司的压榨，就算是宇宙战警也会想要做点儿普通社畜会做的选择——把宝贵的空闲时间花在啤酒和台球和电视机上。

大概是推己及人，普通的酒吧里出现一个落单的女同性恋，这很正常也很普遍。哈莉特和卡罗已经分手有一段时间了，她们之前甚至考虑去登记，然后试管一个孩子之类的。

哈莉特说卡罗是大老板日理万机，怀孕这种太过辛苦的事情当然是身体更健康强壮的自己来做。卡罗说哈莉特可是她的王牌飞行员容不得半点闪失而且她很担心哈莉特无法控制自己的冒险让她英年早衰。

她们明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枚该死的戒指却就在这个时候找到她。经历了一系列的战斗哈莉特好险活着回到了地球，卡罗却与她分手。

“不是因为你不辞而别，这种事情谁都没办法，我以为你死了。”

在夜晚暗淡的辉光中，卡罗的眼睛蒙上一层莹绿的辉光，她在久别重逢之后拥有了一张温柔的面庞。

“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哈莉特抱住她：“但是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和我——就像是以前一样。”

卡罗只是悲伤地拥抱着她：“哈尔，我是说，哈莉特——是时候该结束了。”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支持你。什么宇宙战警、什么责任、什么军团，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能给你的只不过是在海边的晚风中握住你的手，一起养一只猫，然后慢慢变老。我知道当你变得很老很老的时候，你的眼睛还是会像今天这样迷人。”

她的眼泪从眼眶中大颗大颗地流了出来：“可是我不能，哈莉特，是时候该结束了，我爱你，可是我没有办法为了你而提心吊胆地活着。”

她踮起脚尖，最后吻了吻哈莉特的额头：“就到这里吧。”

她不敢去看哈莉特的脸，已经泪流满面的。

“等等，”哈莉特的声音从卡罗的背后传来，“以后，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

当时的回答已经消散在记忆中了，好似有意去逃避这样的痛记忆。

后来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消磨在无尽的战斗中，当面对黏糊糊的怪物和凶残的对手，甚至有好几次差点儿永远葬身在那片星空中时，她反而会觉得地球上没有人会为她提心吊胆也很好。

——除了她的那些同事，或者说朋友。

她有过好几段朝花夕拾一样的爱情，但任何一个都不长久，还有几次谈到了直女。后者感谢她的温柔和爱意，但可惜她终究不是个男人。

长期的吐槽和踩坑就不说凯尔·雷纳这本就心思细腻的人了，连盖这种姜黄色头发的家伙都偶尔会蹦跶出几句“反向姬达”“上去挤眼”之类的话，她还是会经常碰到直女，或者干脆约出来后是个男的，不用谢！

但是这次绝对不会错，她推开打趣地朋友们，正了正色——包括那不存在的领带——然后走过去，思考着第一句话是“请你喝杯酒”或者“哈莉特·乔丹，叫我哈尔就好”哪一句更酷。

但此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是几个看上去喝得醉醺醺的几个中年人把他们毛茸茸的手臂搭在金发女人的面前，随后就爆发了冲突。

好的，我能处理这种情况。哈莉特想，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自以为是的男人带着他旺盛的征服欲走来了。

“嘿！”她粗着嗓子叫道，“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我想没人愿意在这里打架！”

也许是她看上去醉醺醺的太没有威胁，随后伴随着冒犯她妈妈的言语几人就扭打在一起，哈莉特之前军队出身，有了另一份工作之后也过的是刀光剑影的生活，几个只是块头大的男人躲闪不及，被她打歪鼻子。

双拳难敌四手，盖已经跃跃欲试，直到酒瓶飞过来砸到凯尔那刚买的设定集上濡湿一大片，他才惋惜地叹了口气，把书倒扣在凳子上，撸起袖子。

等安保和警察一起赶到时，几个人只是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盖正了正自己的下巴，感叹道约翰今天没来真是亏大了，凯尔还勉强保持着自己的体面，说还是把这激动的心颤动的手一会儿留着去给警察用吧。

在仰面躺在地上的哈莉特眼中，那个金色短发的女人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一张纸币压在玻璃杯下，从高脚凳上跳下来。

而警察这时也推开门开始清理这些醉鬼。金发女人从口袋里掏出证件，自我介绍来自CCPD，后面又说了很多，哈莉特没听清，只是惊叹于这人竟然是个警察，不需要自己来救。

她伸手抓住那人的裤腿，忽略自己因为挨了两拳而变得胀痛的脸颊，在摇摇晃晃的灯光中，露出一个排练过很多遍的、但是现在在旁人看来堪称怪异扭曲的笑容：“我是哈尔，哈莉特·乔丹，你可以叫我阿罗哈，我可以约你出去吗？”